医院手术室外,守在长廊之中皇甫星月已经接近要崩溃了;
正是因为她,所以司徒秦牧才会再一次陷入危险当中。
这么严重的抢伤,这一次她真的无法原谅自己,恨不能替他去死。
不远处,欧阳智薇坐在转角处的楼梯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这一切罪恶的背后都是起源于自己的爸爸,她没有脸面出现在皇甫星月的面前,也不知道给如何面对重伤昏迷的表哥。
蹲地抱头哭泣,是她最为无用的道歉方式。
看到手术室里的护士出来,皇甫星月赶紧上前询问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答道:“庆幸的是子弹没有伤到心脏,不过病人出血过多,急需补充血源,我得先去血库一趟。”
“抽我的。”皇甫星月举起双手:“我是O形血,我可以给任何人输血。”
“既如此,你先跟我来做检查吧,”事不宜迟,护士只能带着皇甫星月一起去。
只是,待基础的血液检查出来之后,这检查结果却让皇甫星月崩溃。
护士拿着基础体检报告递给了皇甫星月:“检查结果显示,你已怀孕,你确定还要给病人输血吗?”
“怀孕了?”皇甫星月不可置信地看着上面的检查单,捧着检查单的手都是在颤抖的。
“是的,所以这个输血的话你还是要考虑清楚。”护士慎重道。
面对这忽如其来的宝宝,皇甫星月的计划全然被打乱,怎么这个时候有宝宝了呢。
再三思索过后,皇甫星月含泪答道:“抽,只要抽不死就行。”
门口处,听到皇甫星月怀孕的消息欧阳智薇同样震惊,为以防皇甫星月做傻事她赶紧冲了进来:“星月,你不可以输血,不可以,这样会对宝宝造成伤害的。”
皇甫星月又何尝不知道,只是,或许这个宝宝就不应该到来。
“智薇,我怀孕的事情还请你保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尤其司徒秦牧。”
如若让司徒秦牧知道了,肯定不会放她走。
“可是....”欧阳智薇为之哽咽:“现如今我爸爸已经死了,你已经无需害怕会有人害你和宝宝。表哥也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不,”皇甫星月绝望摇头:“司马京翰出事了,只要司马家的事情一日未完结,宝宝和他、都会有危险。”
今日份的枪战,不过就是给她一个警告而已。
“待给你表哥输血过后,我就把这孩子拿掉,他不该存在的。”
“不要这样,不要伤害宝宝,好吗?”欧阳智薇这一刻手足无措,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将这一切解决掉。
“我心意已决,”眼角泪落下,做下的决定也就不能更改了。
她只要司徒秦牧平安,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十分钟后,皇甫星月被送进了手术台。
转头看向身旁脸色煞白的司徒秦牧时,皇甫星月内心忍不住抽痛、就连呼吸都在发痛。
“终究是我又害了你。”
看着这一幕,林郭少希不知作何安慰,只得将注意力放在手术上面。
待透明的胶管被血液填满,皇甫星月体内的血液也就流到了司徒秦牧身上。
这是她的血液,也是他的血液;夫妻一体,两个身体、血液共同。
呼吸器下,皇甫星月慢慢张口,轻轻开声时布满热雾,“秦牧,你救我一命,我这回也还你了。”
随着身体血液的渐渐流动,皇甫星月越发头晕,似乎下一秒就要钱眼一黑昏睡过去。
“停,”林郭少希将输血针停住:“已到达最大限度输血量,不能再输了。”
“不,”皇甫星月抓住林郭少希的手:“我还能输,我没事。”
这一次,林郭少希变得十分严肃,说话语气更是凝重:“我说不能输就不能输,拔掉!”
“不要,”被推开,皇甫星月十分无助,看着司徒秦牧的情况还没有好转她是绝对不可以放弃的,“少希,求你了,抽我的血,我不能看着他出事。”
听此,林郭少希眼中含泪,鼻子酸酸的:“我不能看着他出事,同样我也不能看着你出事,抽我的,我也是O型血。”
“把她推走吧,”不愿皇甫星月过多看到这血腥场面,林郭少希只得吩咐护士将她推走。
“好。”得医生吩咐,护士只能照办。
被推出手术室后,此刻天已经微微亮,微光照耀之下皇甫星月觉得稍微有点刺眼。
“太亮了是吧?”看她难受,魏阮君豪马上走过来给她遮挡太阳。
待她输血过后,见她这副虚弱模样陈公明为之心疼,他就知道小姐还是喜欢秦牧,不过现如今面临着一切让她难以抉择。
“走吧,先回去休息。”陈公明接过推床,慢慢将皇甫星月推回病房之中。
待手术结束,已经接近中午了;输血过后,林郭少希离开手术室时几乎两眼一黑。
“少希,”欧阳智薇赶紧上前将人给扶住,“你也输血了是吗?”
“嗯,”林郭少希轻微点头,指着不远处的座椅:“扶我去那边坐下吧。”
“来,慢点。”怕他难受,欧阳智薇只能扶着人慢慢慢慢地走。
坐了一会,补充了一定量的汤水过后,林郭少希才慢慢地好转起来,至少头没有那么晕了。
犹豫许久,欧阳智薇依旧在纠结着要不要将皇甫星月怀孕一事说出。
见她皱着眉头,林郭少希轻抬手揉了揉她的美心,温柔问道:“还在为昨天的事情难过是吗?”
对于昨天的事情,就是林郭少希都震惊不已;对于这老丈人的所做作为,不知该如何评判。
无助之下,欧阳智薇只得靠入林郭少希怀里,企图在怀抱中寻找一丝安慰和温暖。
现如今这样,也许是应该将秘密给保守下去。
听着少希提出昨日的事情,她又想起了爸爸。
爸爸早已变了,变得执迷不悟、变得无可救药。
“少希哥,我只剩下你了。”
“乖乖,”林郭少希紧紧搂着怀里的人,安慰道:“我们都是彼此的唯一。”
经历过生死抉择之后,反而会让人更加珍惜眼前人。
没一会的功夫,司徒高洛和欧阳丽雅听到消息也飞速赶来了。
看着在病房里昏迷不醒的司徒秦牧,欧阳丽雅走到门前时几经腿软。
她气恨发指:“是谁,到底是谁做的?”这可是他们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孩子,见不得有丝毫损伤。
楼梯间,看着两人在门口的身影皇甫星月迟迟不敢出去,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跟二老交代。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逃避无用,只会愈加增重她的心里负担和愧疚。
“是你?”两人无比惊讶地看着皇甫星月:“你们不是已经分开了吗?为何还会出这事?”
想到司马家的事情,皇甫星月最终还是选择隐瞒,隐晦道:“那些人都是冲着我皇甫家来的,秦牧是被误伤的。”
听着,欧阳丽雅不禁起疑:“司马君逸也是朝着你们皇甫家去的?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
提及司马君逸,皇甫星月欲言又止,司马君逸是她躲不过的另一个坎。
正当在场的人陷入僵局,欧阳丽敏来了。
“姐,”她上前拉住欧阳丽雅,解释道:“这其中的事情我稍后跟你话说,你无须难为她。”
无奈,欧阳丽雅只得就此作罢:“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待三人离开后,皇甫星月无力坐倒在旁边的椅子上,肚子里传来的阵阵痛感让她无比难受,伴随些许凉意额间随之冒出细细的冷汗。
“唔..”皇甫星月极力压低疼痛感,不想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恰巧此时,欧阳智薇捧着餐食来到了门口,见她这副难受模样只得先将她扶回病房,“走,我带你回去。”
如若坐在这里,等医生经过的时候迟早会穿帮。
“嗯,”皇甫星月认同回应,在欧阳智薇的搀扶之下一步一步慢慢回到病房之中。
等到躺在床上时,痛感才得以渐渐消退。
看她脸色青白还捂着肚子这般疼痛的虚弱模样,欧阳智薇不忍问道:“做了吗?”
“嗯,”皇甫星月沉重点头。
听此回答,欧阳智薇同样感到难受,心疼面前这个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的女孩,默默在背后自己承担这一切。
如若连孩子都没有了,那么他们最后的一丝牵连也算是断了、彻彻底底地断了。
不过,这是皇甫星月的选择,再怎么不舍她也无权干预。
“你自己想清楚就行。”
皇甫星月转过头去,“哒、哒,”滚落的泪珠将枕头打湿,深深浅浅的泪痕是她大大小小的不甘,逐渐将心房给填满。
身而为母亲,她很抱歉。
欧阳智薇将拿来的餐食打来,里面是炖好的鸡汤,“你身子弱,多补补,我先走了。”
转身离开,欧阳智薇同样无声落泪;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司马家依旧都是一个毒瘤,深深影响着与司马家有一丝一毫关系的人。
身而为司马家的人,她感到羞耻。
另一边,医院楼下的花园之中,听着欧阳丽敏所说的一切两人瞠目结舌,不曾想这一切居然和司马家有关。
“所以,皇甫星月真是司马京翰的孙女?”
直到这一刻,欧阳丽雅还是不敢相信。
“嗯。”直到现在,这一切都已经瞒不住了,欧阳丽敏也感到心累、不想再次隐瞒。
如若不然,只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欧阳丽雅为之咬牙切齿:“所以,这一切一切都是因为司马家!”
年轻时,她也听说过司马家继承人出车祸一事,这事当时在中州还闹得轰轰烈烈、且一发不可收拾,不曾想原来他的爱人就是皇甫俞琬。
只能说皇甫家当时将一切事情都隐瞒得太好了,外界甚至得不到一切风声。
现如今又因为皇甫星月是司马于洋的女儿,所有一切一切的事情又卷土重来。
“我家秦牧,怎么就招惹上司马家的人了!”
如若是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让他们在一起,分了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