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一切之后,欧阳丽雅找打了皇甫星月:“我们聊一聊?”
在旁照顾的陈公明见来者不善,马上就进入了戒备状态。
“叔,没事,”皇甫星月拦下陈公明:“正好我也有事要跟她说。”
见皇甫星月这样说,陈公明再不愿意也只得先行离开病房,只不过临走前他还是很不满地瞪了欧阳丽雅一眼。
待陈公明离开,欧阳丽雅落座在一旁的椅子上,许是因为心里有气此刻显出一副略微高傲姿态。
两人僵持一会,欧阳丽雅严声质问道:“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司马星月。”
听到这个名字,皇甫星月心里咯噔一下,终究还是瞒不住了。
“对,”皇甫星月已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再逃避也无用,还是不断会有人来提醒她,提醒她是司马家的人。
“一切祸事的根源,都是因为我是司马家的人。”
也因为这个身份,害了身边很多很多的人。
“你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她不想儿子踏入这趟旋涡之中,不然只会跟当年的司马于洋一样,非死即伤。
断了?这一刻,皇甫星月心跳断裂。
她无声自嘲,心酸苦楚,痛恨这世界的不公,为什么偏偏就她是司马星月。
未了,她决绝泪断:“我没想过纠缠他。”
同为女人,欧阳丽雅在这一刻是也感受到了锥心之痛。这番下来,她都是有点敬佩皇甫星月了。
“那就行,”得到回应,欧阳丽此行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临走前,欧阳丽雅不忍回道:“你可以有很多选择,但我儿子没有,也请你体谅一下我作为母亲的心情。”
看着欧阳丽雅洒脱转身离去,皇甫星月无力靠坐在病床之上。
也对,他们早该结束的,此刻又何必多做悲伤呢;剪不断、理还乱,只得让人笑话。
眼见欧阳丽雅已经离开,病房外的魏阮君豪随即小跑进病房里,见她这般虚弱且颓废的模样,他急切问道:“怎样,她是不是难为了你?”
皇甫星月轻微摇头,身上的精神气已经全然用光,只剩下疲惫:“没有,怎么会呢。”
回想起司马京翰的困境,皇甫星月又勉强打起精神来:“你帮我叫陈叔进来好不好?”
“我来了,”恰巧陈公明这会带着餐食回到病房门口,听到呼喊马上上前去:“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吗?”
皇甫星月强撑着身子坐起身来,一旁的魏阮君豪见状马上上前帮忙搀扶着:“慢点。”
“叔,我要知道有关于司马京翰的所有事情。”既然已经做出了抉择,那她就要承担起这个责任。
“这...”陈公明略带犹豫,思考着是否应该尽数说出。
“说吧,”皇甫星月坦言道:“我得救他。”
她在这边的战况都如此惨烈 ,更别说欧洲那边了。
陈公明无奈摇头,叹息道:“人,已经被控制起来了,现如今整个司马家族都陷入内乱当中。”
皇甫星月问道:“先前我爷爷留下的那对人马,现在是叔你在管,对吧?”
“你当真要动用那对人马?”陈公明惊讶不已:“那可是给你保命的,不是给他。”
“现如今,是我是他还有什么区别吗?”
在外人看来,她和司马京翰如今就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所以才会这样挖空心思来对付她。
再就是,还有一个很现实的存在:“如若司马京翰死了,我也未必能存活。”
司马家那群人,不会放过她的。
所以,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
“我不会这样甘心认命的,哪怕是死,我也要把那些人拖下地狱!”
回想起肚子里的宝宝,皇甫星月轻轻搭手放在腹部。
要想保全宝宝,她只有这一个办法;只有司马京翰或者,她和宝宝才有活路。
去到那个流产室时,皇甫星月后悔了。
这是司徒秦牧留给她的唯一,她不能就这样轻易把宝宝给拿掉;相反,她要带着宝宝好好活下去。
陈公明虽不情愿,但见皇甫星月如此坚定,也只得应下:“你既已经做决定,那我听你的便是,我先去准备。”
待陈公明离开,目睹这一切的魏阮君豪陷入沉思,“星月,你可知道此去欧洲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皇甫星月长叹气一声:“九死一生,在劫难逃。”
回想起爸爸此刻也在欧洲那边,魏阮君豪担忧不止,却又无力改变现状。
皇甫星月抬头看向魏阮君豪,见他现如今这般沉着冷静,她试探问道:“你早已知道我的身份,对吗?”
先前她去司马京翰那里时,就曾经见过魏阮九州在那里出入,不难得知他们之间其实是有关联的。
如若没有猜错的话,有关于她的一切、都是魏阮九州告知给司马京翰的。
不然的话,按照司马君逸这样对她赶尽杀绝的程度来说,是绝对不会轻易将她的身份说出。
答案,也就显而易见了。
“对不起。”魏阮君豪低头抱歉,现如今所有的苦难都是因为爸爸魏阮九州那一滩欧洲之旅所导致。
“无所谓了,”皇甫星月现如今已经看淡了。“是非对错,好人坏人,不过终究为那钱权。”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就是经世之道。
“你爸爸现在在哪里?”这个对于她来说也很重要。
魏阮君豪不再隐瞒,答道:“早在司马家出事那一天晚上,他就已经他乘坐了去欧洲的飞机,估摸着现在应该是在和那边的人周旋。”
有关于司马家的事情,想到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皇甫星月就被感头疼。
但这一次,不管如何她都要做个了断,结束这几代人的恩怨。
傍晚,待太阳西落,去欧洲的一切事宜管家已经准备好了。
与此同时,另一个噩耗也传来,管家回到病房时脸色并不太好,一脸恐慌神色:“司马家的人正在往医院这边赶往。”
听到这个消息,皇甫星月是怎么也坐不住了,只得赶紧起身准备走人。
按照那些人的阴险程度来说,要真的动手只怕会将这医院给荡平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皇甫星月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
她得先确保司徒秦牧的安全才可以离开。
来到司徒秦牧的病房拐角处,可见司徒高洛和欧阳丽雅此刻还在那里不眠不休的守着。
不想再过多打扰他们,皇甫星月也就没有露脸了。
看着身旁的陈公明,皇甫星月一脸慎重其事说道:“叔,你留在中州保护司徒秦牧,直到他安然无恙醒来。”
“不行,”不等皇甫星月说完陈公明就拒绝了:“我的职责是守护你,其他任何人我都不关心。”
皇甫星月叹息一声:“但,我的职责也是守护他,我不能再看见他出事了。”
如若可以,她也想换自己下来做守护,但是她现在必须离开。
不然,在这医院之中只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伤。
“可是,欧洲那边太凶险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并非是陈公明不愿,此去路途定然十分艰险,他不得不防。
“我会护着她的。”未然,魏阮君豪也闻声而来了。
“这...”陈公明还在犹豫。
听着那直升机的声音渐渐逼近,皇甫星月没有时间作思考了:“就这样决定吧,我们先去,你在这里守着司徒秦牧,等他醒来你再过来欧洲跟我们作汇合。”
“走。”一声令下,魏阮君豪便也就跟着皇甫星月离开了。
“小姐...”陈公明无助留在原地,他呐喊道:“等我,你一定要平安。”
五分钟后,等到他们到达楼下时,“啪”,第一声枪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如那午夜焰火、迷人又危险。
不过前后十余秒的时间,医院前后便陷入恐慌之中。
“啊,”惊恐声响起,四周都是人员逃亡的身影。
看着面前的乱像,魏阮君豪提到:“去后门,飞机在那等着。”
“行,”为避免引人注意,皇甫星月将一旁的病患服递到魏阮君豪身上:“换上,你这身衣服太显眼了。”
两分钟后,伴随着直升飞机的轰鸣声,两个抄近道向医院后门跑去,一路火光扫射之下,前行之路十分凶险。
行走时还见周围有人被误伤,牵连到其他的无辜人。
隐秘处,清扬躲在花丛后接应着:“小姐,这。”
“砰砰砰,”由于直升飞机过于显眼,等到他们到达时这会处于天空上方的人更是对他们火力猛开,似乎不将他们打出千百个窟窿就不罢休。
为了躲避火力,他们只得暂时靠在墙后,不敢向直升飞机接近。
“有家伙吗?”
“这个。”魏阮君豪将早已准备好的炸药蛋递给皇甫星月。
“你娘的,炸死你们!”接过炸药蛋,皇甫星月拉开保险环后直接扔向天空上方。
“嘭,”一声爆炸声响起,半空中亮起一个巨大火团。
借着这个间隙,趁着活力减弱,两人赶着朝着直升机所在的方向跑去。
为保护两人,清扬带领一队人马在后方活力扫射,只为保护两人安全到来。
一路躲藏之下,两人连爬带躲终于来到了直升飞机处。
只是上机之后,正准备要离开时,皇甫星月却猛地将魏阮君豪给推了下去,而后马上将舱门给关上。
他们的目标是她,谁能保证飞机起飞之后会不会出什么事。
跟着她走,只会是死路一条。
“星月,你干嘛,”被推下直升飞机,魏阮君豪肉眼可见地慌了:“快开门,我也得上去。”
“不,”皇甫星月无助摇头:“你不能上来,跟着我太危险了;你还有大好的前程,无须跟着我耗时。”
话落,皇甫星月拍了一下驾驶员的肩膀:“走吧。”
“不,不要,”得知皇甫星月要以身犯险,魏阮君豪一万个不愿意。
“要死便一起死,你这样扔下我是什么意思!”
然而不管他再怎么哀嚎,皇甫星月在机舱内也都无动于衷,随着直升飞机的启动,螺旋桨的转速渐渐加快,渐渐地直升飞机便与地下拉开了一段距离。
“皇甫星月!”魏阮君豪不甘心高声咆哮着:“为什么要丢下我!你怎么不问问我是否愿意和你一起赴死!”
听着这一声咆哮,皇甫星月不忍闭上了双眼,她知道魏阮君豪自然是愿意的,但她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