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是河神之怒,还请半仙能护我一二。”
在司云仟的再三央求之下,摊子上的邱半仙终于长叹一口气,面露难色:“好说好说,只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啊,别的不要,唯独对这个东西……”
“啊!”司云仟马上明白过来,他从袖子里掏出一袋银子:“这些只是一部分,只要待这几天平安过去,剩下银两在下会立马交给半仙。”
邱长寿伸手惦念了一下袋子里的银两,还挺多的:“好说好说,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吧。”
待司云仟离开后。
柳欲巯才从一旁走了出来,他不屑的白眼邱长寿:“这点钱就能让你自愿去像个奴才一样去护人?”
邱长寿无奈一笑,伸手将摊的东西收起:“那又怎样?有银子不就好了。”
“你!”柳欲巯神情大变,他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他压在身后的墙壁上,怒喝道:“你若是缺钱,可以找我要,如是想续命,也可以找我,我又不缺那点身外之物,何必作践自己呢?”
邱长寿:“我没有作践自己,是你这样以为而已,我只是在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有何不好?”
柳欲巯:“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练剑吗?你的欲穷呢?”
邱长寿:“当了,我现在不喜欢练剑了,它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
“什么?”他微微一怔:“那可是你师父给你的遗物,你怎么能将它当掉了?”
邱长寿伸手掰开揪着自己衣襟的手:“那时我没银子了,身上唯一贵重之物就是它了,你说,我除了拿它换银子,还能怎么办?”
“那你也不能随便当了!你当哪里了?”
“这么多年了,我怎么知道?”他无奈耸肩,拍了拍他的手
柳欲巯蹙眉,揪着邱长寿衣襟的手缓缓放开,思索片刻后白了他一眼,负气跑了出去。
邱长寿笑着摇摇头,悠悠的往摊子前走去,一阵眩晕袭来,他眼睛发虚,脚步虚浮,摇摇晃晃的撑在座上。
自打当年江湖动荡,他被魔教妖人重伤,全身内力功法皆数废去,只存零星点许留在体内,如今活着也只是强弩之末,靠药物吊着一口气罢了。
淮州城内相国公府是此城世家之首,老家主早已不管家中之事,如今家主虽是其子中,最小的司令天,但此子却在朝中地位显赫,小小年纪,便坐上了礼部尚书之位,且与朝中大臣皆有交情。
找他的司云仟是司令天大姐司疑云的入赘夫婿,为人十分胆怯。
他虽是入赘,但司凝云对他一往情深,因此,在家中地位也是不低。
“公子,这位是……”来人是司凝云的贴身侍女,出事那晚刚好在身边。
她鄙夷的看着眼前这个衣着简朴,衣服都洗的退了色的人,略微不满。
"啊!“司云仟啊了一声,对她介绍道:“这位是邱长寿邱半仙,我怕河神之怒殃及府中人,特地请他来驱散的。”
“还请这位姑娘带我去查看司二小姐的尸身,我好开始安抚河神之怒。”邱长寿微微点头,对那侍女温声道。
侍女本想将人驱走,但奈何自己小姐突然从房内走出,主动让她带邱长寿去后院查看尸身。
“不知邱半仙何时开始?”司云仟紧张的站在门外,看盯着尸身的邱长寿久久没动,不由担心的问。
“司二小姐不是因河神之怒而死的。”
邱长寿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满尸斑,肉躯开始腐烂的尸体,神情一簇,她的皮肤虽已经被水泡的发白,但脖子上青紫色的勒痕却依旧看的清晰。
“她若是先沉入河中后被水草勒死,口鼻中定会有沙石,而且勒痕也应当是从脖子前往后延伸,但她口鼻干净,勒痕也是从脖子前往耳后略微倾斜延伸,倒像是被人勒死后,再伪造成河神杀人。”他用手帕将手指包住,将尸身的头往上抬了抬,司暮云双手手指虽被水泡的皱巴,但指甲缝内还残存着点点血迹。
“什么?”司云仟眉头一蹙,走上前顺着他手的方向看去。
邱长寿神情凝重起来,他伸手用内力将脑中断掉的细针引出:”唉?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何在她被勒死后,凶手还要再用这种医师所用的针来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