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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髡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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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沈红棉自然没做成好棉棉,她是个不会笑的怪物,她是二皇子府上的一个奴生的,属于家生子,年纪还没多大一些性子又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就在二皇子练的死士里头都算二批的,二批的就是给前头的人练手的,倒不是因为沈红棉自身功夫差了,常常是因为她过于凶狠,就会被其他结盟了的一起先将她解决了。

有一回,沈红棉被二皇子练的死士打了个半死不活,眼白都绿了,指甲都开始发黑了,搁在柴房边上就等着死了拉出去扔了,正巧三皇子来这二哥家里头赴宴,辽国的皇子的贵重的席面,三皇子被沈红棉的母亲这样的粗婆子拦住了求救,哭声悲怆,死死拉着三皇子救救沈红棉,此举当然引得二皇子不会留她了,母亲怎么死的,沈红棉也不知道,旁人说是夜半收拾了东西去某个庄子了,这事儿没什么说头,

但是沈红棉知道,母亲用命给她换了一条生路。

沈红棉在三皇子的一个偏院子捡回来一条命,好了之后,三皇子便说让她自寻出路,沈红棉蓬头垢面,跪在三皇子面前说“主子,能不能给条活路。”

三皇子蹲下轻佻的抬着沈红棉的下巴,说“活路只有自己给自己。”

一月后金吾卫选拔,各色男女,无论明暗,无论聪慧狡诈,不论人道天道,像牲口一样厮杀,只留一位,能留便活,不留便死。

这是沈红棉给自己的定数。

沈红棉其实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从那数百人之间出来的,她只是记的,去之前,她用砖块照着腮帮子狠狠的敲,敲掉了自己的牙,将小小的利刃藏在自己的牙里头。

进去之前都会被搜身,赤手空拳的上去搏。

沈红棉不知日夜,最后埋在死人堆里,在剩下的那位要站在铁门之外,扬着手说自己胜出之时,一把跃起,将那小利刃扎进她的脑后。

沈红棉比试结束之后的一个月都睡不好,常常惊醒自己被踩在鞋下,有人的靴子下头都带着刺,踩在脸上,连眼睛都能踩瞎。

***

那日,步流筝给沈红棉来信,沈红棉看完,掐着“崇城是我们的孩子”这句话,看了许久,然后夜间便偷偷潜进了二皇子的府邸,沈红棉怕连累金吾卫的兄弟们,只带了她的最信得过的一位下将,就是现在这位,叫荷牙。

沈红棉自然也想过光明正大的去求药,但是二皇子谢绝了三皇子的邀约,说隶朝的丁八前来辽国,自己还得出去照顾照顾。

沈红棉翻了整个二皇子府邸自然也没找到药,却遇到了丁八被囚在牢狱里,大喜在狱外埋伏,申屠煦正在慢慢悠悠的审他,等二皇子走了,荷牙上去偷偷问事,才知道崇城疫病严重,现下他被困在这辽,祈在野脱不开身,宋书禾跟步流筝已经重病。

沈红棉未露面,打晕了看守丁八的狱卒,隐在暗处让大喜救走了丁八。

沈红棉知道,这是放走隶朝的大将,这不是一个辽国军士该做的。

沈红棉给自己带上来了镣铐,对荷牙说“去告诉二皇子,金吾卫没能按住隶朝的丁指挥使,让他逃了,下官沈红棉请求降罪。”

二皇子自然闻着味儿就来了。

沈红棉挂在木架上,卸了一身的铠甲,身上只有一身黑衣,未有一点装饰。

二皇子翘着腿,喝着茶,说“我该怎么罚你呢?”

沈红棉说“军法,杖八十,罚俸禄,降半职。”

二黄子神色慵慵,说“我不喜欢。”

二皇子起来逼近了沈红棉说“我得好好罚罚你,省的这金吾卫啊,被你带的没点规矩。”

沈红棉说“红棉请罪。”

二皇子绕着这木架子一遍遍看,最后停留在沈红棉的头发上,手指绕着沈红棉的头发,说“髡刑,可好?”

所谓髡刑便是剃发,还不是一般的剃发,是要将整个发都扎成一束,二马疾驰,将这个头皮剥落。耻辱程度比黔字好不上多少,尤其个将军,还是个女将军,痛苦程度更是高于其他刑罚。

沈红棉都没看二皇子一眼,说“请。”

那夜的荷牙看见了沈红棉被绑在柱子上,看见二皇子骑在其中一匹马上,扬着笑意狠毒的抽鞭,甚至在三皇子那送信的人都还未来的及过来,也是沈红棉进去之前说“私自放走隶人,是为叛国,叛国应受刑罚,无需找人来救。”

沈红棉的头皮被剥离,沈红棉满脸是血,沈红棉昏了过去。

那个在马上的睥睨众人的孤傲的将军,她的眼看起来不与任何人有私情。但是此刻她缩成了一团,她又破又烂,她浑身颤动,她的手一直抽搐,她死死的按住自己的手。

她倒在地上,怀里还有步流筝的簪子。

步流筝跳着脚说“这是我最喜欢的簪子!”

沈红棉小时候,娘有一个素银簪子,她最是喜欢,娘说,这是父亲送的,父亲就送了一个不值钱的银簪,娘一生都给她了。

步流筝的簪子价值不菲,看起来好像是新嫁娘才会配的簪子。

她怀里还有步流筝的信,她写着“崇城是我们的孩子。”

沈红棉小时候,娘说“娘让你做了娘的孩子,是娘不好,娘没能耐,才要你如此受苦。”

沈红棉说“娘,能做你的孩子,是我最高兴的事。”

娘说“娘一定会将你送出去,棉棉,别怕。”

棉棉。别怕。

都说沈红棉是因为心够狠才当得上的金吾卫的将军,但是荷牙知道,沈红棉对自己更狠。

***

回忆如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但是此刻沈红棉被步流筝抱住了,温暖从身后传来,是沈红棉从未体验过的后背交予旁人,以前练武的时候,师傅说,练武之人,做将之人,切记不要把后背交予旁人,但是此刻,沈红棉不觉得紧张,她后面不再长眼睛。

步流筝红着脸,从后头去探沈红棉,又在胡乱的动,她摸到了沈红棉的头发,长出了一些,丝丝的痒。

步流筝红着脸,闭着眼紧紧贴在沈红棉身后,说“我知道你会来的。”

步流筝抓住了沈红棉的手,将她掰回来,昏迷着眼都看不出她现在是不是清醒的,步流筝一把抱住了沈红棉,摩挲着她的脑后,说:

“我找你好久。”

“我和离了。”

“谢谢你了。”

“我今日,漂亮吗?”

步流筝自说自话,白色的氅衣衬的她的脸格外红,今日是少女打扮,沈红棉不想承认,这样的步流筝,在这寒冬的夜里,坐在自己的榻上,软绵绵的说着话,实在是无法拒绝的好景。

窗外吹进来一阵风,沈红棉的指尖触及到了腰间金吾卫的令牌。

沈红棉推开步流筝,走了。

***

翌日。

步流筝醒了,荷牙守在屋外,见步流筝开门出来,说“沈将军说了,步姑娘要是醒了,就速速回去大帐吧,你们的丁指挥使都在外头跑了一夜的马了。”

步流筝对昨日的事依稀有记得,就算记忆只是停留在沈红棉的发髻歪了那一刻,下巴一扬,说“沈红棉呢。”

荷牙说“将军前头处理金吾卫的政事,是我辽国机密,步姑娘还是不要过去了。”

步流筝一甩荷牙,就往前跑,说“我管你呢。你自己机密看不好别赖我。”步流筝提着裙摆,到处寻找沈红棉。

终于在这院里,寻到了挂着议事厅的牌子的房。

步流筝脑袋伸出,见沈红棉盘坐在议事厅的正位,带着围帽。周围都是一些金吾卫历代将军的挂画与牌匾,在辽国,能上这儿供着排位是无上的荣耀。

步流筝气势汹汹的往里头进,沈红棉头也不抬,低头批阅,冷声说“步姑娘怎还未回去?”

步流筝走近案台,身子往前倾,便见到了这案台下有东西眼熟,又看着沈红棉,说“昨夜是你救了我,你是我要找的人。”

沈红棉合上了案卷,说“我不是,步姑娘不用与我套近乎,你我共同经营这崇城,你在我金吾卫的地盘上出了什么事,我无法与宋——”

话未说完,步流筝一个箭步上前打飞了沈红棉的唯帽,还想动手去摘沈红棉的头发,手腕被沈红棉掐住,二人四目相对,沈红梅的单梢眼直视,说“步姑娘非要这般无理吗?”

步流筝看见沈红棉的眼神,眨了两下眼睛,挣扎着要抽回手,软了口吻,讨饶的说“对不住,流筝唐突。”

沈红棉刚撒手,没料到步流筝一个扫腿,就是穿着这样的的红裙加白氅衣扫腿连这金吾卫的地板都扫干净了。

步流筝一跃上了沈红棉的台面,踢飞了成桌的案卷,案卷满天飞,趁着沈红棉要拔剑的那一刻,又甩下大氅直直仍向沈红棉,沈红棉看不见步流筝,她跟着这大氅从侧面转身,一把抓住了沈红棉的头发,一扯,果真,与自己想的一样。

步流筝扑倒了沈红棉,大氅缓缓的落下,盖住了两人,这屋里还有纷飞的案卷,步流筝压住了沈红棉,抽出了案台底下的自己的配刀,说“以后你就不是沈将军了。”

“你是我的好棉棉。”

“这样也很好看,我喜欢。”

步流筝信手将帷帽盖在沈红棉脸上,也不看她,披上大氅提刀便往外走。

回头一笑,说“谢谢你咯,沈棉棉。”朝着荷牙打了个响舌。

荷牙捂着脸,这些案卷,要整理到什么时候,步流筝能不能有一日消停的?

沈红棉躺在这案台里,任由围帽盖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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