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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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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在野在宋书禾出都之时就已知是张洗宗被下了狱,躲在城门口就怕宋书禾要赶回,自然,已经传信让步流筝与丁八死守,若不回来,丁八接印。

祈在野大致也能猜到宋书禾知道他与陆牧英的纠葛之后定然不会让自己回都,所以祈在野在后面偷偷跟了两日,才追上宋书禾。

宋书禾回头还没看清,被一把薅到祈在野的马上,说“宋大人骑马骑的是越来越好了,我打远了看,一点儿也瞧不出来是才学的,还以为骑了多年。”

宋书禾看祈在野这架势,赶是指定赶不回去了,顺着祈在野说“不如小野坐前面,宋大人带你倒着骑?”

祈在野嘴角带笑,宋书禾偏头视线就撞上一口大白牙,说“宋大人都没有想小野,书信上都没有一个字,现下倒是与小野亲热起来了?”

宋书禾说“书信都得被穿传阅。”

祈在野眯眼一笑,说“小野就想被传阅。”

宋书禾说“将军可是有妻,这般给步姑娘带绿头巾,不好吧?”

祈在野下巴的胡渣摩挲着宋书禾的脑袋,说“此番回都走前我约步大人出来一叙,将此事了结。且,我也想将宋大人领回去见父亲。”

宋书禾歪下身子,扭头去看祈在野,马上颠簸,祈在野的身影略近,他身后是急速驰过得遍地沙尘,与红心落日,后面追随着一群卫队,都是铁骨铮铮的少年郎。

而此刻,宋书禾在祈在野的怀里,好似被无形的巨大能量所保护,他身后,再也不会仅仅只有他自己的影子。

宋书禾扭过头来,从前日月属于旁人,但是现下的千里宽广,独属宋书禾一人,他闭上眼,想不起从前多少次孤独绝望的时刻,他只知道,只要他回头,祈在野就在他身后,他扶摇直上,斩风破浪,就为了此刻,能说的起——

祈在野说“只管走,你有我。”

***

临近还有些脚程便要进都,祈在野快马加鞭甩开后头卫兵一大截,下了马,牵着宋书禾坐在马上就慢慢悠悠往前走,今日已经是第五日了,这中间祈在野都没好好歇一歇,倒是宋书禾,困了就挨在祈在野怀里睡了,驻扎的时候也总是依着都睡着了,有时候醒过来都已经在马上。

宋书禾根骨没有祈在野那么好,又是小时候被养坏了,这种长途的跋涉总是让他觉得累,看着宋书禾一副睡不醒的模样,祈在野总是想笑。

二人有时过沙场,有时过林间,有时过废旧的城池,但是祈在野知道这一切的草植,建筑,飞鸟,他还会通过日头看时间,还会通过石头看水源,祈在野远远比宋书禾看到的宽泛的多。

到现在,已经近城,祈在野张开双臂,宋书禾闭眼就倒,反正他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倒,都会稳稳的落入祈在野的怀中。

这种失重又踏实的感觉让他着迷。

二人拥吻在黄水滚滚的江畔,宋书禾勾住了祈在野的脖颈,他需要微微踮脚,还得要祈在野弯腰。

但是现在祈在野轻松夹抱着宋书禾的腰身,一耸便将他抱在胳膊上,后面是一棵坠着人们万千心愿红绸飘飘的树,祈在野就这般看着他,说“这树里写了小野的愿望,早已实现,今日还愿。”

宋书禾就在祈在野的手臂上被托起,伸手就能够得着这所有的挂着愿望的红绸,宋书禾在一片春祺夏安,顺遂无虞,身体康健,金榜题名的祝愿的海里,被爱人托举,置身在美好祈愿中。

祈在野说“摸一摸,小野希望这世上最俗套的祝福,都在我的宋大人身上应验。”

宋书禾扯了一枚已经发黄的祈愿牌,但是红绸拖得格外长,挂的格外高,宋书禾轻轻抚过,是祈在野的字迹——

“书禾尽欢。”

“书禾长安。”

“书禾,我在。”

宋书禾问“小野,在哪里?”

宋书禾低头看他。

有人回答,“小野在这里。”

二人相爱,只有一人知道,这绝非偶然。

三年前,祈在野在树上看见斑驳的树荫和日打在宋书禾身上,祈在野动了心。

三年后,宋书禾在树上看见了阳光透过红绸与缝隙,偏偏打在祈在野脸上,宋书禾懂了情。

***

祈在野在原地等待卫队,让宋书禾独自策马去了都城。

宋书禾直奔台狱,狱卒做礼道“宋大人,张洗宗张大人已经被释放,就是革了职,现下不知道去哪里了。”

宋书禾不想面圣,既是陆牧英下的狱,问他他也不会讲实话。

宋书禾想去找罗怀慈,来到吏部却听闻罗大人最近被诸官谏言,安排的任命说不上来原由,纷纷将原先在都城里的寒门饱学之士下放都城外,引得寒士大为不满,此刻被召走去宫,已有二日未回家。

宋书禾觉得到处都透露着古怪,若是先生真当革职出游,怎也不该只字片语也未留。

宋书禾回了院子,觉得愈发的古怪,听闻陆牧英受不了御史台便要取缔,说这御史台一会儿管他纳妾,一会儿管他开支,一会儿不让他牵着鹅在皇城走,一会儿不让他焚烧御书房,反正管天管地,管他拉屎放屁。

宋书禾觉得陆牧英不应该牵着鹅在宫里跑,鹅…什么鹅…难道是鹤坊那只?“野鸡”?

宋书禾在院里写了一个鹤字便前往鹤坊,祈在野估计得与宋书禾错开时间,将那些卫兵乔庄了再入,入暮估计才能都进城。

宋书禾不敢等到日暮,策着马便急急来了鹤坊。

只是一月未见,这红色的圆楼的颜色从朱红成了黯红,之前明黄色的幔帐都成了死气沉沉的黑色,看着破旧压抑逼仄。

宋书禾不作细想,轻轻扣门,开门的是此秋,好认是因为祈在野在他脖颈上留过一疤。

此秋笑着说“宋大人,鹤坊晌午不营业。”

宋书禾一手抵进了门,说“我想看看那只被囚了的鹤,一会儿功夫便出来,若你主子在,这会儿也不会为难在下。”

此秋说”宋大人自然是有脸面的。”

宋书禾进了鹤坊,眼都不带旁视一点,径直冲向了三楼的吊桥。

此门隐藏得极好,或者是常常都在换位置,反正现下,宋书禾找不到。

宋书禾环顾这无人的鹤坊,五楼有烟气腾出,中间的圆形台面无人,一架箜篌孤寂而立。

宋书禾手指轻轻擦过栏杆,有薄灰,宋书禾皱眉道“有劳开门。”

此秋就跟在身后,明知宋书禾是要去往那边的鹤坊,愣是低着头装不明白,直到宋书禾张口。

此秋的手指一点点划过,扯下了一块三层高的幔,眼前小门吱呀一声,此秋做礼,说“宋大人,去去便会,此秋在这里等你。”

宋书禾上了吊桥,今日白日风小些,与上回晚间所见的繁茂奢靡的鹤坊不同,今日看着就是一些像在山上林立的的破寺庙,寺庙里不知道供养了哪些佛,废弃的庙不可拜,都说神佛出走,恶鬼盘踞。

宋书禾沿着吊桥往前去,那面人皮大鼓还在,旁边那只写着野鸡的鹤奄奄一息,他的长足已经被砍去,嫁接了鹅的掌,这会儿溃烂,无助又滑稽。

鹤站不起来,扑腾着翅膀,野鸡二字刺目,宋书禾替他解开了镣铐,或许他还是活不下去。

吊着的铁盆里未生火,扔了一沓狂草书样的书稿,宋书禾撇了一眼,见不是佛经,拿了几张瞧。

不是佛经,抄写的是下作的《阴阳交欢》《天地大乐赋》,每章每页上都有“金钩战瑟逐唇开,”“薄媚狂鸡,三更唱晓”这类诲淫的词句。

宋书禾没心思再看。

宋书禾轻轻喊了一声“先生。”

回应他的就只有叮叮咚咚来自吊桥的乐。

宋书禾扭头去看那日陆牧英拜的佛,此刻却看见了一座冲破了庙的修罗夜叉,宋书禾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怎么一桩桩一件件的什么都对不起来。

修罗夜叉被藏这庙宇中,獠牙狰狞,长舌瞪目,绿色人身子缠绕着蓝色的玲罗,一手做着结法印在胸前,一手黄色的缦随意的披挂在他的下半身,而半身下,才是那位陆牧英跪拜的佛像,依旧慈眉善目,普度众生。

宋书禾头一晕,晃了一下便扶着门立着,却见地面淅淅沥沥有些血迹,宋书禾头晕不已,扶墙额而进,推门顺见,那修罗夜叉的长钢金枪与他脸面齐高,有近三层楼,儿金枪上倒挂着一个瘦小的老头,血已经流干。

这会儿宋书禾才看见这穹顶有一巨形蛇像,正在这阴森腥臭恶庙里,与自己对视。

蛇像栩栩如生,巨大的身子上所有鳞片都清晰,宋书禾倒立了寒毛,这蛇好像蛇信都成了红色,只要有谁微微露怯,它下一秒就会绞进你的身体。

宋书禾剧烈的呕吐起来,冲出殿外,被门槛相绊了一下整个扑倒在地面,这会儿风起,铜盆里面的血色的下流诗句开始往山里去,宋书禾爬起去扑,按住了这些纸张,一想起那是先生的血,宋书禾不禁剧烈的颤抖起来。

宋书禾又跌跌撞撞的回了着夜叉殿,宋书禾够不到先生,宋书禾只踩着佛像,爬上夜叉,与巨蛇像越来越近。

夜叉的眼珠子就这般紧紧贴着宋书禾的脸,蛇信已经垂涎在宋书禾的头顶,宋书禾看着金枪上摇曳的老头子已经干枯,宋书禾崩溃大哭“先生!先生!”

宋书禾伸收去够,却怎么也够不着,宋书禾爬上了金枪,一点点靠近先生,在蛇像的注视下,宋书禾终于抱住了张洗宗。

宋书禾的泪已经糊了视线,宋书禾失态的鼻涕眼泪一会儿落下,宋书禾才觉得这世间值得,又何故会如此?宋书禾不懂,但是他背着先生,慢慢的爬下这夜叉,最后一个不稳,与先生一起掉下了佛像的面前。

佛像依然低眉仁慈,身后还是夜叉与巨蛇,宋书禾却看出了恶寒。

宋书禾背着先生抱着血书,走出破庙,却见仙鹤已死,吊桥已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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