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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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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边二月就会开始不太平,频频有迂回的辽军骚扰着祈在野的军营,东一拳头西一棒槌的互相试探。

一般到了开春就会又起战事,辽国增了兵早有预兆,祈在野虽也补了些兵马,但是真狭路相逢还是胜算不大,所以祈在野做的最多的便是巡防,突袭。

但是突袭很是费力,有时候白白跑两日两夜都没有什么战果,有时不带粮草只能饿着肚子打仗,睡在偶尔有蛇的坑里。

祈在野已经习惯了这些训兵、打仗、奇袭的事儿,但是这趟回来令大喜觉得将军有疾的事儿就太多了。

比如祈在野去喂马,拿干草缠了个可以带在头上的圈圈,上头还连着穗子,祈在野看了一会儿说“送去都城给宋大人。”

比如祈在野出去巡防,暖热细腻的沙他又不是第一次摸,都看了几百日夜了,祈在野摸了一把,递给大喜,说“送去给宋大人。”

比如边疆的小羊羔,白白软软的惹人爱,大喜见状揪起了心,将军不会还要送这羊吧?结果祈在野摸了好久的羊,又去纳鞋垫子,用羊毛纳的,暖和得很,大喜翻白眼,谁家将军打完仗回来还要纳鞋垫子啊,等纳完了估计宋大人那都夏了。

大喜说“将军,冬都过了,宋大人赶不上穿。”

祈在野盘着腿纳鞋垫说“来年冬日可以穿。”完了针又扎了自己一下,吸着自己手指的血。

比如祈在野看着落日孤烟发愣,搓搓手就去拿笔墨,大喜以为祈在野要把这风景画下来送给宋书禾,这会儿看着还很正常,祈在野皱眉提笔,犹豫了许久,最后就画了一个圈,代表落日。

大喜拿着祈在野的墨宝,对照着一看,果真一模一样,就一个圈。

祈在野说“送去给宋大人。”

大喜心想“这谁能看得懂。”

边辽也有辽国的孩子,都会带长命锁,祈在野看着这帮小孩儿胸前坠着锁,问大喜“这东西上哪打?”

大喜说“到底是辽的,宋大人带了也不好。”

祈在野点点头,大喜以为这事儿就算过了。

没想到祈在野蹲在打马打铁蹄的匠人旁边,去跟着锤打自己个儿做,若不是匠人帮忙,大喜看着祈在野打的那玩意,还以为是烂马磴子。

最后在好几位匠人的指教下,终于打明白了一个,祈在野甚是满意,刚说了一个“送”大喜就接口,“送给宋大人!送给宋大人!”

大喜说“这都是小孩子带的,就是图个吉利,宋大人这么大人了,也不会带了。”

祈在野把玩着这长命锁,说“就是图个吉利。”

边辽有血竭跟紫草,这事儿顶要紧,祈在野看宋书禾频频都会手痒手热,早就想着要给他做药治好这坏毛病。

祈在野找军师去询又问,可算做了个大概出来,大喜说“宋大人就是冬日有疮疼,将军不必如此急。”

祈在野笑着磨着药粉,说“当将的,保不齐哪一回就回不来了,当然急。”

大喜也没再接话。

冯珍珠在这边辽交到了新朋友,是一匹小马,祈在野对冯珍珠说“想要?”

冯珍珠点点头。

祈在野说“那你跟它同吃同住,我就买给你。”

冯珍珠点点头。

然后收拾铺盖就去了马厩。

大喜说“将军,珍珠怎么也是宋大人托付来的女娃娃,带来这边辽都已经不好了,怎还去马场了,宋大人知道了要给将军呲牙。”

祈在野笑着说“我倒是很想看宋大人呲牙。”

***

在慢春回暖的都城,宋书禾开始源源不断的收到祈在野送来的各种玩意儿,有真的狼尾的须制成的笔,宋书禾摸着这笔,顺手写了一个“野”。

但是宋书禾不知道,为了这只笔,祈在野拔秃了几只狼,就选狼尾后头最好的那几须。

有辽边才有的樟,祈在野做了个笔桶子,上面还刻了个“禾”,樟木有驱蚊的香,宋书禾看了又看。

但是宋书禾不知道,这樟木在燕山关以北,旁人都在收拾这厮完的疆场,拖开死去的将士,祈在野像只猴一样去爬了树。

也不知道是什么骨做的篦子,还有些勾发,但是就安静的躺在宋书禾的案台前,等着每日都与宋书禾亲近。

如果宋书禾知道了这是拿长得像棕熊一样的大兽做的,宋书禾还会不会用,那玩意儿又丑又臭。

宋书禾会收到祈在野的画,一眼都能看出来祈在野画的是什么,宋书禾想了一会儿,让华弦搬了案台去院子,画了一副精美葡萄架,提笔楞了神,又画了一只小狗在葡萄架下睡觉。二人画技不相上下。

在将要夏的时分,宋书禾收到了来自边辽的羊毛鞋垫子,这自然是要穿的,就是实在太热了,都太烧脚了。

但是宋书禾日日都穿,有一回有位同僚得女宴请,宋书禾赴约,这里头的贵客都需换鞋入榻,有位大人说“宋大人,你这脚有这般冷吗?不过这鞋垫子实在暖,宋大人,在哪买的,我也去买。”

宋书禾笑了一下说“家里头人给纳的。”

同僚说“看看这垫子,小娘子指定是弱柳扶风,红袖添香,宋大人好事将近啊。”

宋书禾没做多说,敬了一杯酒。

御史台本是台内的人吃上一桌,这会儿还有审刑院的也在隔壁屋子吃饭,碰上了难免要喝一些酒,来女子唱一些曲,都是混官场的,你御史台本也跟审刑院的多有来往,自是不好太驳面子。

天色渐晚,宋书禾想要离席,做了个礼与众人道别,却在开门的时候看见了青舞,就是那个御史台死了的沈大人的小妾,宋书禾盯着看了一会儿,青舞见状,也过来与宋书禾的见礼。

宋书禾说“青舞姑娘怎在此地?”

青舞近日比初见更妩媚,喝了些酒让青舞脸色潮红,酒气冲鼻,初见时还有些清冷,现下笑意盎然,调笑说“自是知道宋大人在此地了。”

然后青舞脚下发软,就摔在宋书禾身上。

宋书禾闻到青舞身上有一股味道,是在哪里闻到过,但是一定闻到过。

宋书禾靠近青舞嗅了嗅,又想不起来。

***

祈在野出去打伏击,带了一队人马去袭边辽的巡防兵,没想到他们早有准备,夹击了祈在野,祈在野胳膊上被射了一箭,这会儿正在拔剑疗伤。

就听到了宋书禾在楼里闻舞女芬芳。

祈在野扒拉着伤口,说“大喜,再要一队人马,我拔完了箭还去伏。”

大喜气喘吁吁,脸上的血色还未擦,说“将军,现下紧要的还是你的伤。”

祈在野一脸无畏,说“无妨,兵不厌诈。”

大喜说“将军明明是被宋大人气得不轻,拿辽军撒气呢。”

祈在野恨恨说“宋大人不会如此,定是那女子不要脸。”

大喜说“既然将军知道,为何还要生气?”

祈在野提了一把刀,说“他不会归不会,我生气归生气,有什么关系?”

血月之夜,刚被夹击了的祈在野一个时辰都未到又冲了辽国的巡防。

祈在野跑了一夜的马,踩着血月的红沙回了营帐,天开始燥了,风都有些热了,有野狼在这无垠的的沙场随着月鬼叫,祈在野也跟着狼鬼叫,吓得狼都跑了。

祈在野一个人疯跑在快要见亮的沙场,胡杨林簌簌作响,十二溅起的沙似是给十二腾云了一般,祈在野往辽的边防跑。

那里的燕山关在祈在野来的时候还是辽国的巡防,燕山关的背面有一座绵延的山,叫玉衡山,玉衡山上有悬崖,最高的山顶有人写“青顶之云,玉衡刺月。”

祈在野好想带宋书禾去看看,去摸一摸月亮。

祈在野奔跑在追月的路上,大喊“宋——书——禾——”

“你听见了吗。”

祈在野喊完很是舒适,慢慢悠悠的往军营走去。

宋书禾在都城的小院里躺在藤椅上看月亮。

轻轻说“你看见了吗。”

宋书禾盖了张祈在野留的狼毛毯子,不知不觉的睡过去。

人世俯仰千年的今日月,横跨过时间,淹没过距离,承载过秋水,托举过鸿鹄,隐藏过津渡;月奔过万水万山,却在你我同看的那一瞬间,你我心通意同,关山可赴,与君共月。

***

庆隆帝脸色日复一日的差,近三日都没有上朝。

众大臣都在御书房,庆隆帝隔着绣着龙纹的黄幔帐,在里头咳嗽个不停。

黄仪跪在幔帐外,庆隆帝支着身子,外头的人只能看到一个剪影。

庆隆帝道“书禾,进来。”

宋书禾低着头作揖进了内,庆隆帝说“书禾,咳,咳咳,军权必分,不可独大,此事,此事……一直都是,咳咳…”

宋书禾做礼下跪,黄仪递上帕子,庆隆帝捂了捂,将帕子扔在了地上。

宋书禾就跪在这帕子面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跪拜的时候偷偷将帕子藏匿。

宋书禾说“陛下,臣自当如此。”

庆隆帝说“辽,辽边有军报,在野,一个人,应付不来,咳咳,以战止戈是,是对的,让丁八,丁八过去。”

宋书禾磕头做礼。

庆隆帝接着说“打,打赢了,辽国谈判,书禾…你,你你…”

庆隆帝又咳嗽起来,外头的枢密院最近受冷落,这会儿已经多次想要开口立太子的事儿。

庆隆帝说“若、若大限,遗诏,遗诏已立,枢密院,无需,无需多言。”

枢密院的大人只是想立太子,庆隆帝直接说了遗诏,吓得外头的大人们一众跪下。

枢密院的没法子再说,只能磕头说“谢主隆恩。”

作者有话要说:姐姐,晚上跟我一起看月亮吧

——

姐姐答应了。

——

心通意同的是虽相隔万里也能关山可赴,与君共月。

心意未通时是虽然咫尺之遥,你在看月,我在看你。

——

愿大家都能跟喜欢的人一起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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