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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书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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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禾睡醒了都不知道昨日那些事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头有些痛,捂着眼不知道今日该不该去祈在野府上吃年饭。

宋书禾慢慢吞吞的起来去厨屋,这里头也没什么东西吃,若不是饿了宋书禾这会儿想躲起来。

宋书禾上了街,随意能找些吃食就好。这只是宋书禾自己感觉的随意,宋书禾嘴刁的很,又难伺候,在这城里的馆子里都出了名,挺大个官呢,几两银子还要计较,一点儿赏都不掏,不是说这鱼不新鲜,就是说那羊火候过了。反正他能挑八百个刺,花一点点钱都可费劲了。

宋书禾信步走着,这街上卡着拜年这功夫最忙的便是酒楼了。

各种达官贵客到了楼里就跟撒钱一般,宋书禾抬头看,大白天的喝的烂醉的随意可见。

天还是冷,宋书禾紧了紧身子,他小时候被养坏了,常常吃不饱,也没摸过钱,毛病一直留到现在,花几个铜板跟要了命一样。

宋书禾年前还给华弦多加了几两银子,华弦从几年前跟着他,虽比宋书禾年幼两岁,但是对宋书禾极好。几年前华弦在路边跪着,磕着头随便给几个铜钱就可以跟人走,宋书禾蹲下来问他“你愿不愿意跟我。”

华弦说“你看起来力气不大,打我应该不疼。我愿意跟你走。”

宋书禾掏完了所有的钱,把华弦买了下来,才知道华弦家里太穷,到了十六就被骗去楼里做小厮,结果第一晚就要他要接客,华弦生的白净,头一次伺候人便被打的耻骨都裂了一节。

只要加钱,没什么不能玩的,砸坏了顶多随手漏一点儿,如蝼蚁一般的命从来都由不得人。

华弦跑出来给自己找主子,一眼便相中了宋书禾。宋书禾长得秀气,皮肤比一般人白,眼角微扬,右边眼角还点了一粒泪痣,鼻梁偏左也有一粒更为细小的,这痣就总能吸引人去看他的面中,看起来偏是更有三分娇。但所有一切限于不张嘴,不张嘴那便是清风霁月,霞明玉映。

一个喝多了的肮脏老混子从后面人群挤到前头,酒瓶子一摔便开始破口大骂。

他的指甲缝里都是赌徒的闻之可辨的味儿,脖颈似是一年没洗澡落下的青色纹路的皴,宋书禾倒退了一步,皱了皱眉。

“你这个不要脸的杂种,把你爹扔在外头不管了?要不是老子,你能有今天?”混子不怕羞耻,引得人来看。

“老子从你生出来,就算是别人的野种老子也养了,你在干什么?啊?你在想你的野爹啊?”

“你要干什么。”宋书禾懒洋洋的开口。

“给老子拿钱!不给老子拿钱老子就死你跟前。”

“那你赶紧。”宋书禾淡淡的说。

“来啊,来看看。都听见了吧?这个人,啊,我们隶朝的四品大员!御史台的谏议大夫!看看,要杀爹啊!”

人群的私语,声音恰到好处。能听到,但是也没到能还嘴的程度。

“我们隶朝这样的人做官?”

“我可得教我儿子孝顺。”

“是你自己个儿要寻死。”宋书禾说。

“你爹是被你活活气死的!你今天能不能给钱?”老混账上来就要扒宋书禾的衣服,“看看啊!这衣服多金贵!你那点俸禄买得起吗?杂种,跟你娘一样,就愿意跟别人……!”

一巴掌落下,来自宋书禾。

“都看见了吧!都看见了吧!儿子打爹啦!儿子打爹啦!”老混账坐在地上开嚎,“有没有人帮帮我这个老头子啊,饿着肚子将你养大,供你读书,一身额毛病,家里没福气啊,养个儿子没心肝啊。大街上踹我打我啊,我养你到这么大,供你读书,你飞黄腾达就不要爹!”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向宋书禾。

宋书禾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第一次的时候他忙不迭的将钱银通通掏出,生怕自己个儿这些烂事被人知晓。

第三回的时候宋书禾骗他先去吃饭。给了几两银子便敷衍说自己实在没钱。

第六回的时候宋书禾开始无尽的沉默,拳头都捏紧了也只好给点儿散碎的银钱。

第九回的时候宋书禾将铜板一撒,爱要不要,不要滚蛋。

现在不记得是第几次。

要钱没有,宋书禾还给了他一掌掴。

“大官打人了!”

“大官在街上打爹!”

“大官差点给他爹骨头踢断了!”

“大官把他爹打的口吐鲜血。快不行了!”

等传到对面给宋书禾定衣裳的铺子的大喜的耳朵里,这个掌掴已经变成了“大官飞起来踹了他爹好几脚,旋风拳把自己亲爹打成了个猪头,这老头子太可怜,死之前还紧紧的抱着大官的腿!”

有人在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

也有人在感叹“百善孝为先!”

还有“父爱无言深如渊。”

等从大喜扒拉开人群去看热闹时,发现主角竟是宋书禾,大喜立即回去找街前头挑花卉的祈在野,说“将军,可不好了!宋大人在他爹肚子上跳了十几下,又拿桌板给他爹砸了个面目全非,这会儿老头就剩下一口气了,宋大人在当街!杀爹!”

祈在野说“宋大人怎么举得起来桌子,你肯定听错了,肯定他那个爹在打他!”

祈在野一路往前奔,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顶着刀便进了这父子局,祈在野一刀横在胸前,问“宋大人,桌子砸你哪了,莫怕。”

宋书禾一脸疑惑,道“祈将军倒也…”

老混账看着二人说话,一把便抓住了祈在野的手,说“他没钱,你看着有钱,你也是大官。你给我钱,等他发了俸禄你去找他要。”口水都快掉在祈在野的袖子上。

老混账笑的一脸谄媚,哪里是被打的就剩下一口气的模样。

祈在野后退一步,与老混账拉开距离,护着宋书禾,说“老东西,书禾没要你半条命,你以为我不会吗?”

书禾。

祈在野这两个字与虎子爹叫起来的时候不同,虎子爹叫起来是肮脏的,是慈眉顺意伪善的,祈在野不是。

与娘要死的时候叫起来的也不像,娘是怨怼的。是抓不住忍不住不甘的,祈在野也不是。

与张洗宗叫起来也不同,张洗宗是肃慈的,是不可僭越的威严的,祈在野依旧不是。

书禾。

这两个字爬在宋书禾的心里,生出似猫尾巴撩拨般的的逼着人想在胸口抓两下的痒。

我是书禾。

宋书禾看着挡在前面的祈在野,突然生出一种从缄默方盒里蜷缩着的自己被泄进来的一束光照亮,身在这市井所有人的声音都静默,血肉正在因此不可控的如大树将百年缩到一晌之间那般极速的生长在白骨之上。

他叫我书禾。

是亲昵的,是没有间距的,光去掉了一个“宋”姓,就好似在高举着火把烧掉着胆小懦弱的保护壳,自以为是的镇定在这里不堪一击,抹月批风的清高被打的烂碎,这一瞬谲诳又离奇。

他像个被人剥了皮的饺子,是个什么馅儿全都被知道了。

祈在野抬腿要踢,老混账突然眯起了眼,看了看大喜,又确认了装扮,狐疑张嘴,说“我认得你。你,你你你你…你是!”

祈在野有一丝的慌乱被捕捉,作势要猛踹,一个眼神大喜把人拖了下去。

“是…是在哪见过呢?…是?”老混账的脑子喝坏了,他现在想不起来。

宋书禾又恢复成了那个宋书禾。

“祈将军,怎就在此。”宋书禾道。

“瞎逛。”祈在野笑着道“这方向好似不是去我府上吃饭的方向。”

大喜说“定然是是宋大人空手而来不好意思,来这给将买礼物了!”

“……”宋书禾。“啊,是,是。”宋书禾随手拿起一根坠着细小花朵的簪子,道“我看这不错,送给祈将军。”

将军簪花枝?

祈在野说“哦,我很喜欢。”

宋书禾硬着头皮买下,并排与祈在野一同往他府里走。

宋书禾说“祈将军,好似知道我爹?”

祈在野一僵“路上听的,想来我们宋大人应当是跟父亲有些误会。”

祈在野不想让宋书禾知道自己知道这些事,胡乱找个借口遮掩一番。

宋书禾说“祈将军怎么就认为是误会呢?在下还是觉得祈将军还是少打听些别人私事。”

宋书禾确实不愿意别人知道自己这些烂事。

祈在野说“冒犯了,无意的。”

宋书禾叹了口气,说“无妨。”

祈在野愣了一会说“珍珠在等你。”

宋书禾说“珍珠来历瞒不过将军,我与她无法和平同处,现下只不过她还太小,无法找我什么麻烦罢了。”

祈在野说“宋大人,若是再来一次,你还会谏言冯大人吗?”

宋书禾抬头望着前方,说“那祈将军觉得应该还是不应该。”

祈在野说“我不知,但我觉得宋大人肯定有宋大人的理由。”

宋书禾说“珍珠她母族之所以获罪,是因当地洪涝减赋与搬迁的事宜谋利,比珍珠年纪还大,工部去那七年,那工程明明三年就该结束。百姓已因天灾吃苦,人祸实不应该。”

祈在野说“工部拖着此事,年年徭役都为大宗支出,但是户部又没法子。”

宋书禾说“再不做敲打,皆类此事,遭殃的还是百姓。若一家能换千万家,何尝不能?”

祈在野看着宋书禾的眼睛说“若一人能换千万人,宋大人便不想那一人了吗?”

宋书禾立定,道“是。世无两全法,一人换万人,可行。”

祈在野泄了口气,说“要到了,今日吃鱼。”

宋书禾与祈在野坐定,看了一圈说“今日祈将军院里人不吃吗?”

大喜立的端正,说“将军不与院里人一同用饭了。”

祈在野用公筷给宋书禾捡了一块鱼肚,说“今日过年,他们忙完回去陪伴父母,中午就算吃了团年饭了。大喜,散了吧。”

大喜挨个给随从们发着守岁钱,挨个出门,宋书禾说“你这院里没有一点生气,拿守岁钱都跟拿自己的通缉令似的,一点儿也不像过年。”

祈在野说“宋大人认为,怎么才算过年?”

宋书禾思索了一会儿,说“算了,就这样吧。”

宋书禾提着筷子在藕片上转了一圈,也没吃,以挑着萝卜,又没夹,祈在野用公筷用挑了一块萝卜给宋书禾,说“尝尝。”

宋书禾低着头说“祈将军?你是在告诉我,少咸吃萝卜淡操心么?”

祈在野鄙夷的看了一眼说“宋大人,少想那么多。”

宋书禾轻轻说“那是我自己愿意想太多么?”

祈在野往后仰,双腿打开抱胸,看着又松弛又有攻击性。祈在野说“什么事儿让我们宋大人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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