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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梦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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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什么事情,潮生在床上窝了一天,窝的头疼,太阳穴抽疼的难受,他就想着直接睡觉好了,翻来覆去滚了好久,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少爷,该起身了。”

侍女叩门的声音叫醒了潮生,他揉揉眼,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来了来了,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来。”

潮生迅速梳洗完毕,开了房门就向正厅冲去。

“母亲,今天要去轻哥哥家对不对!”

“哎呦,跑慢点,当心摔着,”潮母接住冲过来的潮生,理了理他的碎发,笑着说,“是是,整天就想着你轻哥哥,吃早膳吧。”

饭桌上一向吵闹的潮生难得安静,只是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身都好像飘着花,就差自己也开花了。

“瞧你不值钱的样子。”大哥嘲笑他。

“食不言。”大姐轻声说。

“是。”大哥耸了耸肩,真想不到有一天这句话是训自己的。

用完早膳,车马和贺礼一切备好了,潮生第一个冲出府门,早早上了马车准备,还不断催促着家里人。

“你这样子,日后还怎么入朝为官。”潮父皱皱眉,话语里却都是宠溺。

“这些事交给大哥就好了,我就喜欢做个纨绔。”

“别家纨绔都是四处调戏小姑娘,你倒好,只追着叶兄,什么时候才能给我讨个可爱的弟妹回来。”

“切,”潮生撇撇嘴,“大哥不也没娶,没人要,略略略。”

“哎你这小子。”

大哥作势要打他,还未上车的大姐在外面淡淡到:“要打下车去打。”

一路上嬉笑打闹着到了丞相府,丞相离世许久了,圣上体恤他的族人,就没有收宅子,而且丞相两个嫡子都无比贤能,子继父位也无不可。

可这长子前段时间突然辞了官,说是寻到了心仪爱人,更向往田家的夫妻生活,圣上虽觉可惜,却也没有说什么,奖赏了一番就过去了。

这样一来,这空置许久的丞相之位,是非次子莫属了。

“叶大哥怎么突然要娶妻了,之前从未听过。”潮生看着布置华美的府邸,这看看那摸摸,难掩兴奋。

“咱们只管庆贺,其他事不要多问。”潮父丢下这么一句,就进正堂去了。

“你跟着你大哥,我和你姐姐到女眷那边去。”潮母嘱咐完潮生也走了。

见能管住自己的人都走了,潮生冲他大哥眨眨眼,意图明显。

“想去见你轻哥哥?”大哥环抱起手臂,思考了一会,“叶兄不喜热闹,这会必定在后院,你……”他犹豫了一下,“算了,去吧,代我向他问声好,再祝贺一番。”

“叶大哥成亲,向轻哥哥祝贺什么?”潮生不解。

“你只管带话,不然就别去了。”

“去去去!”潮生急忙转身,“我走啦大哥。”

前院客人来得多,吵闹得很,潮生沿着廊道一路向后院去,路上不知打了多少个招呼,等到人声远去,他才发现后院不仅人少,喜庆的装饰也没有,过了这道拱门就好像进了另一户人家。

“轻哥哥!”他看到叶舟轻坐在湖边的亭子里,正在独自下棋。

被叫的人回头看了一眼,其实不回头他也知道来的是谁,但这个动作是下意识的。

“你为什么不去前院,叶大哥成亲,你不用招呼来客吗?”

叶舟轻没有回话,双指捏起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盘上。

“你的手真好看,”潮生也不介意没人理他,兀自说话,“我的手要是也能这么大就好了。”他伸开自己的手,放在叶舟轻手上方比了比。

“挡到我了。”

“哦,抱歉。”潮生撑着脑袋在一边看,视线从棋盘很快就转到了叶舟轻脸上。

轻哥哥生的真好看,睫毛真长,像羽扇一样,比羽扇还好看。

他犯花痴犯出了神,叶舟轻抬眼看了看,伸手敲了一下他脑袋。

“哎呦。”潮生叫了一声,回过神。

“你来做什么?”叶舟轻问。

潮生如临大敌,如果给不出理由,肯定会被赶走,他眼珠子转了两圈,福至心灵:“我大哥叫我来祝贺你,我代他问你好。”

“祝贺我?”叶舟轻下子的手顿住,将白玉子收回了檀木盒里,“我有什么可祝贺的。”

“叶大哥成亲,你们家有喜事呗。”潮生没怎么在意。

叶舟轻似乎浅笑了一声,他没听到,只是见人要走了,立马追了上去。

“你去哪?”

“招呼客人。”

到了前厅,叶舟轻就忙起来了,潮生没法再跟着他,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别丧了,”大哥给他夹了一筷子肉,“吃这个。”

“……不好吃。”潮生戳了戳泛着油光的烤鸭,叹了口气。

直到宴席结束,他都没有找到机会再和叶舟轻见面,本以为今天叶大哥成亲,他能时时刻刻见到叶舟轻。

回府的路上,潮生还在发呆,和晨起时判若两人,家里人怎么逗他玩都没用。

“等第二日,他就没事了。”进府时,大姐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回屋了,众人面面相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他自己纾解。

第二日晨时,屋外落了一层厚厚的雪,冷风从潮生未关紧的房门吹进来,他打了个哆嗦,裹紧被子翻了个身。

“起床了懒虫!我和父亲都下朝回来了,你怎么还没起,母亲和大姐也太惯着你了。”

潮生被吵的没法,带着闷气坐起身,睁眼时瞥见屋外一片白,爬到窗边一看,下雪了。

“下雪啦!”他瞬间来了精神,还未洗漱束发,只是裹了几件衣服就冲出了房门。

甫一踏出房门,迎面就是一阵冰凉,潮生被砸的有些懵,看着站在远处哈哈大笑的大哥,也来了精神,伸手在院子里团了一把雪就和大哥打起了雪仗。

“当心着凉,哎呦,”潮母扶着老嬷嬷的手紧步走了出来,“生儿先去梳洗,披头散发的。”

潮母本想严肃些,但是看到被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儿子,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母亲不许笑我!”潮生急的脸红,还欲和大哥争个高下。

“去梳洗。”大姐冷着脸发话,潮生只得灰溜溜去了。

吃过早膳,他大哥神神秘秘叫他过去,说要带他看个好地方,潮生不明所以,但也被勾的心痒。

府里正厅,他大哥走到角落摆着的蓝釉瓷瓶前,伸手轻轻一转,侧墙竟然开了个小门,里面是约莫能容一人的隔间。

“哇,这是什么地方?”潮生好奇地爬了进去,左右捣鼓,咔哒一声,不知碰到了什么,把自己关了起来。

“大哥救我!”

“我听说这是父亲藏私银的地方。”

潮生透过小缝,隐约看到他大哥坐了下来。

“私银!父亲还敢藏这个,母亲见了肯定会训他。”

“是吧,所以现在空着了,正好能藏一个小鬼。”潮大哥安静了一会,才说,“你找找,就你关门的地方,再按一下就开了。”

“果然神奇!”潮生出来后盯着那小隔间研究了许久,他大哥就在一边看着,还一边嘲笑。

“父亲被叫进宫了。”大姐突然进了正厅,向来冷淡的脸上,这会竟显出些焦急。

“知道了,”大哥应声,回头面向潮生,“去书房温书,父亲之前说要抽查你的功课。”

“啊,不是吧,”潮生叹了口气,慢吞吞挪去了书房。

他看不进书,更喜欢临名家的书帖,临着临着就出了神,看着自己的手,又想起叶舟轻的手。

不知道轻哥哥写字是什么样。

书房里的暖炉热气很旺,烘着整个房间都很暖,母亲又疼她,给他缝了厚厚的坐垫,不一会他困劲就上来了,不过似乎没有睡多久,铁甲碰撞和男女的惨叫声吵醒了他。

他起先以为自己做噩梦了。

“呼,真是,父亲只是问我功课,又不是要我命。”潮生拍拍心口,给自己宽心。

“潮生!”

大哥突然冲进了书房,紧紧箍着他肩膀。

“今日的暗格,你还记得吗!?”

“怎么了大哥?”他被推着向正厅去,内心隐隐的害怕,大哥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他,也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他落下泪来,明明什么都还不知道,但他内心惊慌极了。

“没事,跟大哥走,别害怕。”

潮生被拽出书房门时,反射着阳光的白雪地晃了一下他的眼睛,等视线清明起来,他却看不到地上覆盖的雪白了,入眼是大片的红色,他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进去,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好吗?”

潮生没有说话,他咬紧了唇。

“大哥求你,不要出来好不好。”

他看到了眼泪,他从来没有见过大哥哭,其实现在大哥也没有哭,他只是眼睛里蓄了好多水。

“回答我!”

“好、好,我……”潮生被吓到了,他下意识开了口。

“好孩子,去吧。”

惨叫声突然重新响了起来,潮生连滚带爬打开了隔间的门,躲了进去,小门关上之前,他看到他大哥向正厅外去了,他去干什么了?

“不要、不要、不要……”潮生反复呢喃,整个人缩成一团,紧紧捂住了耳朵,但那些惨叫和铁甲碰撞的声音还是冲破他的血肉钻进了耳朵里。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道熟悉的声音伴着喊叫声传了过来:“我本不同意这么做,你心思单纯,软弱无比,一个人怎么活!但到此种地步,你便自己抉择,活不下去,我们都在等你!”

是大姐!潮生想开门出去,他还没有好好思考这句话,但在开门前,一声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紧接而来。

“这娘们,胡言乱语,本来还想玩一玩,结果自戕了,真是可惜。”

这是没听过的男人声音,不是他们家的人。

潮生自幼便被宠着长大,没人告诉过他朝堂的明争暗斗,也没人告诉过他人心的诡谲叵测,所以他花了好久才明白如今的状况,潮家好像被灭门了,从大哥告诉他这个隔间起,他们就决定好了,要让自己活下来,但是自己怎么活?他就像大姐说的那样软弱。

为什么要留下我?为什么不带我走?潮生紧紧咬着自己胳膊,呜咽着流泪。

“大人,他们家小儿子没有找到。”

“他我已经解决了,走吧。”

这两句谈话被淹没在惨叫里,潮生没有听到,他昏了过去,醒来时脸上的泪已经干了,眼睛有些浮肿,身上也冷极了。他想起发生了什么,慌张去找开门的机关,他明明没有哭喊,眼泪却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

天已经黑了,原本停了的大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洋洋洒洒,洁白硕大的雪片落到地上,瞬间被染成了红色,这场大雪盖不住满室的血腥气,也盖不住满地的猩红。

“父亲……母亲……大哥……大姐……”潮生不断重复这几个字,满府里寻找,他记得大姐在门口的,但是为什么找不到。

地上的血泊太滑了,他摔了一跤,脸上沾了不知道什么人的血,他一路跑到前院,看到了三个简易的木棺,奋力掀开棺盖后,他见到了他的家人。

这三张毫无血色的面容像是一个开关,潮生被禁闭许久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歇斯底里地哭喊,能在这里哭死过去更好。

“节哀。”

潮生回头寻这声音的源头,叶舟轻撑着纸伞为他挡雪。他看不清叶舟轻的表情,只是这个时候看到熟悉的人,他更觉悲伤。

“把姜汤喝了。”叶舟轻轻声说,“这处是我的私宅,下人都信得过,你不必担心。”

“轻哥哥,我父亲犯了什么错,要灭门……”潮生呆呆的,机械地询问。

“谋反。”叶舟轻没什么表情,“太子想弑君篡位,你父亲与他是一党。”

“可父亲总是同我说,太子贤能博爱,怎么会……篡位……”

“人心难测,喝了汤早些休息。”叶舟轻正打算走,被拦住了。

“别走!陪陪我。”潮生伸手太急,打翻了姜汤浇在手上,手背已经红了,但他没有松手。

“好。”叶舟轻用衣袖轻轻擦了擦他的手,脱了外衣躺上床,将潮生抱在怀里。

半夜里,潮生被噩梦惊醒,伸手探向身边,却没有人,他猛地起身,看到叶舟轻披着外衣站在屋外和什么人说话。

“大人,都处理好了,恭喜大人得丞相之位。”

“知道了,”叶舟轻听到了潮生起身的动静,“下去吧。”

“轻哥哥,你们在说什么?”潮生见他回来,直接问。

“没什么事,就是……”叶舟轻眼睛亮了亮,“陛下刚刚连夜下旨,封我为丞相。”

“真的?”潮生难得听到一件开心事,“恭喜轻哥哥。”

“睡吧。”叶舟轻上床,盯着阖眼的潮生看了许久,并没有睡意。

叶舟轻上朝前告诉了他一声,所以潮生起床时没看到人并不意外,他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圣上下令要灭他家满门,他如今也不好去抛头露面。

这处院子面积不大,但庭院花圃的设置却很好,冬季里也有红梅开着,看着不显单调,他正赏着花,叶舟轻回来了。

“出来也不说披件大氅,你们怎么做事的?”

侍女当即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明明轻哥哥的话听起来也没有很生气。

潮生不明所以,但还是帮着开解:“我不冷,你别怪她。”

“回屋吧。”

“好。”

“轻哥哥。”潮生坐在窗边,看着叶舟轻沏茶,“我想为我家人立个碑,让他们入土为安,可以吗?”

潮生知道如今的状况,要为谋反的人安葬很困难,他怕叶舟轻没办法,也怕给叶舟轻添麻烦。

“再过几日,我会安排。”叶舟轻斟好茶,给潮生递了一杯,“你喜欢我什么?”

“什么?”潮生被问得措手不及,“就是……”

“逗你的。”叶舟轻笑笑,不说话了。

“大人,有人找。”

“这就来。”

叶舟轻出门后,与人闲话了几句,潮生就在屋里胡思乱想,突然见叶舟轻与人走远了,有点好奇,就跟了上去。

门外的侍女没有阻拦,他就以为不是什么大事,悄悄跟到了一座花圃边。

“陛下没有起疑,太子谋反的证据坐实了,您不必担心。”

“好。”

什么起疑?证据是什么?潮生没有反应过来,叶舟轻却来到了他跟前。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语气没有什么变化,“又不披衣服。”他脱了自己的披风给潮生披上。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陛下命我查太子谋反的其他证据,刚刚手下人向我禀报进度。”

“好……”

潮生有些心慌,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心慌,自己现在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叶舟轻了,他救了自己,给自己吃住,还愿意陪着自己。

“明天随我回丞相府。”叶舟轻淡淡道。

“不会被发现吗?”

“没事,这里炭火不好,院子又小,你会不自在。”

“轻哥哥你真好。”潮生对着他笑。

这笑脸带给叶舟轻一股愉悦感之外,还有一种疑问。他很少有想不明白的时候,潮生就是他心中最大的疑问。一个人怎样成长才能如此单纯,明明对他不理不睬,却总是要黏上来,即使经历了灭门之祸,即使自己已经暗示的如此明显,究竟要到哪种地步,这个单纯的人才会怀疑自己?他很好奇。

上一次来丞相府,还是叶大哥成亲的时候,那时候全府张灯结彩,看起来很有生气,这会没了那些艳红的装饰,看着倒有些死气沉沉。

“你在府里不用拘谨,随意就好。”

这是叶舟轻给他的唯一交代。

于是接下来几天,潮生便在府里乱逛,每个角落都没有放过,树上有几个鸟巢他都一清二楚。叶舟轻很忙,他们白天几乎见不到,但晚上叶舟轻总会陪着自己睡,把自己抱得很紧,他很安心。

今天叶舟轻难得回府早,他打听到人在书房,就颠颠去找人了。

“圣上迟迟不立小皇子为太子,之前构陷太子谋反是不是太着急了。”

潮生瞬间停住了脚步,他立在书房外,瞪大了眼睛。

叶舟轻朝书房外看了一眼,不缓不慢道:“小皇子年幼,立太子当然要斟酌,其余几位皇子不堪大用,若是得了太子位,扳倒就是,没什么大不了。”

“你说什么!?”潮生推门而入。

“你们都下去吧。”叶舟轻对下人道。

“太子谋反,是你陷害的吗?”潮生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叶舟轻否定他的质问,他会死心塌地的相信。

“我还以为要直接告诉你,你才会明白。”

倏然间,前两次他偷听到的话语浮现在耳边,这一次次,是在试探自己吗?还是在玩弄自己?

“我大哥欣赏你的才能!把你视若兄弟!我父亲怜你自幼丧父,在朝堂上处处照顾你!我心悦你,从不曾怀疑你!你在做什么!”潮生的声音逐渐哽咽,“玩弄我吗……”

“我本也不想告诉你,只是好奇你能信我到何种地步。”叶舟轻笑着走过来,轻轻拥住了他, “好了,不哭了,你今后便是荣华富贵,不会再受苦了。”

“原来你是这样的……”

潮生想起了大姐留给自己的话,他单纯软弱,识人不清又无法承受痛苦,他一个人要怎么活。

杀害自己全家的人就在眼前,他也做不到为家人复仇,他甚至在仇人庇护下过了这么久,怀着感恩感激的心情想着永远住在这里好了,永远待在叶舟轻身边好了,他可真是个十足的混蛋啊。

“啊,啊——”潮生低喊起来,他突然开始头痛,就好像有人扯着他的皮肉一样,痛到无法忍受。

“怎么了?”叶舟轻看着怀里的人,柔声问。

潮生猛地推开叶舟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总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是现在一点也不想待在这个人身边了。

“你去哪?”叶舟轻的声音带了些许怒意,眉头微微蹙起。

“关你屁事。”

“你说什么?”叶舟轻从后面掐住潮生的脖子,把他按在了书案上,俯身在他耳边说,“你大哥之前找过我,说如果我们反目,也请我一定要保你。”

叶舟轻本也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毕竟他原本就要留下潮生,只是这个时候提起他的家人可能有用,因为他有些不明白潮生的反映。

“他们在等我,我大哥也在等我。”潮生不断落着泪,声音低哑到几乎听不见,他的头太痛了。

“你放开我!”他奋力挣开叶舟轻的束缚,向门外走去。

“为什么?”叶舟轻有些不明白,“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黏着我不是吗?更何况只是死了些无关的人。”

“他们是爱我的人,不是无关的人……”潮生呢喃着往外走。

“你去哪?”叶舟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去找他们……”

他想去潮府,他想死在家人身边,但这院子怎么这么大,他怎么也走不出去。

“你敢再走一步。”

潮生没有停步,他一直在往前走,似乎走到了湖边,他头痛到无法忍受,跪在地上蜷缩起了身体。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叶舟轻看着蜷在地上的人,声音很冷。

走不出去了。潮生在心里想,可我想快点见到父亲、母亲、大姐还有大哥,淹死好像很痛苦,但是现在只能这样去见他们了。

他开始爬行,向湖里爬去。

“大人,他……”一旁的侍卫忍不住劝说。

“不必管他,他不敢死,他离不开我。”

触及冰冷湖水的那一瞬,他渐渐清明起来,等到全身被冰冷包裹,呼吸被剥夺,他也没有觉得痛苦。眼前似乎现出了黄泉路上的景象,他大哥在嘲笑他,大姐还是冷着脸,父亲母亲也在,都在等他。

他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但好在他们还给了他另一条路。

阖眼前,他好像看到叶舟轻猩红的眼和扭曲的面容,这样应该也算报复他了,潮生扬起了嘴角。

醒来时,头疼的感觉还未消,潮生看了看表,才过去不久,这一觉没睡多久,但好像做了一个极长的梦,他打开窗吹了吹风,闷痛的感觉才消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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