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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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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下学期刚开始,学校就发号施令,要求学生提前进入高三状态。原本晚上十点放学的晚自习,硬生生给延迟到了十点半。

这天段齐舒负责夜间值班,到了十一点他要排查楼层时,远远就看见自己班的灯还亮着,但门都是紧闭的。

他一边想,又不知道是哪个学生粗心,最后走忘记关灯,一边朝着教室走去。

教室的门上都安着不怎么宽的玻璃,是巡查老师窥探班级情况用的好工具,结果段齐舒刚走到门前,他就透过玻璃看见还有位学生在教室。

但学生此刻面色并不是很好,她的身旁还坐着一个人。

那人紧紧抓着学生的手腕,丝毫不顾学生的抗拒,伧俗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地焦黄的牙,一个劲儿地把学生往他身边拉。

这场景就似乎是一道无形的丝线,在刹那间割刺了段齐舒的神经,让他来不及思索就快步上前推开了教室门。

学生趁着贡德看到来人撒开手的瞬间,因为过度慌张起身,她桌洞的书包呼啦一下掉落在地,里面的书洒落的一片狼藉。

但她顾不上收拾,快速躲到了段齐舒的身前,用充满了求助的眼神看着段齐舒。

段齐舒紧蹙着眉,声音十分干涩,只是用力挤出一个笑容:“晓涵,寝室马上锁门了吧,你快回去,有什么问题咱明天再说。”

许晓涵在班里平时就不爱说话,本就是个比较内向的小姑娘,这时候更是不敢跟段齐舒解释一星半点。

段齐舒让她先离开,也算是给了她喘息的时间,二话不说就赶紧逃离了现场。

段齐舒看着许晓涵已经走远后,他关上教室的门,走到贡德面前,厉声说道:“贡德,做人不能太过分!”

贡德甩了甩手腕,缓慢起身后,嗤笑了一声:“段老师,说话需要讲证据,我干什么了?许晓涵物理成绩不好,我给她补补课,有什么问题吗?”

段齐舒攥了攥紧握的拳,手心里的汗都仿佛变成了细针,他用余光扫了下位于教室后墙上的监控,但并未对此提起一字,十分直接地对贡德说道:“你猥亵学生的过程我看的一清二楚。”

贡德没想到段齐舒这个新来的老师说话竟然如此直白,况且作为一个多年的级部主任,未免自感被人踩到了尾巴,怒火中烧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段齐舒冷笑一声:“喷没喷先另说,我只怕喷的不是人。”

贡德气急败坏地拽过段齐舒的领子,但段齐舒不但比贡德高出一个头,而且还结实得很,贡德显然是没能拽动对方。

他尴尬地仰着脑袋,目瞪圆睁地盯了段齐舒好一会儿,这才愤愤地撒开了衣领。莫了,贡德负过手,威胁似的阴阳怪调道:“段齐舒,我这是看你年轻,有前途。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分清,别太不识好歹。”

撂下这句话后,贡德撞过段齐舒的肩,一步当成五步迈地甩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段齐舒走到窗边,看到贡德出了教学楼后,他关好教室里的灯,快步来到办公室,打开了自己的办公电脑。

教室里的监控各班主任都有调取的权限,他把方才监控记录下的事情调出后,备份到了自己平时保存课件的U盘中。

第二天。趁着学生大课间上操,他把许晓涵留了下来,喊到了办公室里。

“晓涵,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可以随时开口。”因为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段齐舒没有明说,但许晓涵知道他在指什么。她支支吾吾了很久,手指都快把衣角磨烂了,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办公室里的老师该打水的打水,侃大山的侃大山,红笔落在试卷上由如刮痧此起彼伏,还不时传来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没有人注意到段齐舒在和许晓涵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认为这是在上思想教育课。

可即便如此,乌乌泱泱与室内气压混杂在一起,还是压的许晓涵喘不过气来。

段齐舒手指在桌边敲了片刻,他放缓语调,意图安抚许晓涵紧张的情绪:“别害怕。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需要老师给你提供帮助,我一定会尽力去帮你。”

“我不太敢......”许晓涵低下头,嗡嗡地说道。

“那你身边的朋友,有没有也遇到过这种情况的?”

许晓涵眼神左右游移着,什么都没回答,段齐舒心里也似乎有了一个底。

“这样你看行不行,回去和你的朋友私底下聊聊这件事。”段齐舒正说着,他身旁工位上的老师这个时候起身离开了办公位。

趁着近距离的地方没人,他连忙对许晓涵嘱咐道:“以后再发生什么,如果你们愿意,及时来找我,我帮你们搜集证据,目前我这边有一部分,随时给你们准备着。要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不想报案,你们平时就多注意防范,我也争取多来班里看看,保证你们的安全。”

这句话音刚落,许晓涵一直低着的头忽然间抬了起来,她眼神短暂亮了一瞬,但又很快的暗淡了下去。

外面天空的云彩厚重的些许苍白,它们拖着沉重的步子在空中走着,驻足在了太阳前。教室外的阳光被遮住了,就像个巨大无比的囚笼,困在了这片白云底面的阴影之中。

很快,楼道里逐渐熙熙攘攘起来。已经结束上操,学生就像下锅的饺子,人叠人地挤在楼梯中赶忙回教室。

段齐舒听着外面声音越发杂乱、胜过鼓点密集的脚步声,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又从旁边书堆里抽出来了他们上次周测的试卷:“先说到这吧。你把卷子拿着,其他同学问起,就说喊你来办公室纠错题。”

他说着,手头边利落地从一众试卷中找出了许晓涵的试卷,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答案,但显然不是她的字迹。

大多数人发现别人干什么错事的好奇心,总归是比放在正事上积极的多。景荣一中本就实行的是半封闭式教育,在这种枯燥无味的学习生涯里,但凡别人出点什么事,都能充当下一个生活的调味品,足够形形色色的人议论一阵子。

传的多了,免不了会变成另一番滋味,亦或是面目全非。可这本就是一时的消遣,谁还管上面是不是沾着血。

“你仔细看看第二个题,这个挺基础的题型,不该错。”段齐舒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非常自然地拿起笔,就好像他本该这么做一样,在卷子旁面的几何图形上画了两道辅助线,又从题干中圈出了一个条件词,笑着放到许晓涵面前:“看明白了吗?”

气氛就这样随着他的一句话,被拽回到了日常生活的正轨上。

许晓涵的思绪被牵引到卷子上。她成绩不错,只是有时思路总会找不对方向,这就往往出现只需要一句话,她就能立马明白的情况。

伴随着楼道中按时响起的预备铃声,许晓涵恍然大悟道:“对欸,我把条件忽略了一条,怪不得当时怎么想怎么不对劲,现在明白了。”

段齐舒点点头,把卷子一股脑塞到她手里:“快去上课吧,把这些发下去。答案我给你写好了,下节数学课之前你把卷子放在展示台投一下影,让同学们参照着订正错题。跟课代表说不用再跑一趟了,上课就讲这张卷子。”

经此一回合,许晓涵终于暂时把刚才的话题都抛诸脑后,接过任务踩着小碎步离开了。

又到了晚自习的放学时间,黑夜像个青面獠牙的怪物,不留余地的要将教学楼的灯光全部吞没。

许晓涵和朋友秦玉被去往寝室楼的人群推着向前走。许晓涵两只手提着暖瓶,一直低着头,看起来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秦玉注意到许晓涵的手指一直在扣着提手,有些担忧地问道:“晓涵,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许晓涵只是眼睛微微向秦玉偏了一下,欲言又止了片刻,最后只是轻叹了一声。

秦玉抢过许晓涵手中的暖瓶:“我帮你提着,想说什么尽管说,憋在心里怪难受的。”

“不用,我自己提就......”

许晓涵刚要重新去抓提手,被秦玉一爪子给当了回去。“这么轻,里面没水吧。”秦玉试了试手中暖瓶的重量,一想到刚才许晓涵两手提这个轻飘飘的东西,更加坚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直接开门见山道:“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出来。昨天虽然是你值日,但不应该回寝室这么晚吧?更何况老班儿今天突然把值日表换了,改成白天值日,我想,这件事跟我高一时遇到的差不多。”

许晓涵瘪着嘴,不置可否。

“我们昨天问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你说自己多做了会儿作业,但没具体说是什么。现在看来,你做的是物理作业吧?”秦玉凑到许晓涵耳边,低声询问到。

“确实是。”许晓涵声音里带了些哭腔。

秦玉抚了抚许晓涵的后背:“没事儿啊,别害怕,那老变态早晚该死。话说,老班儿是不是知道这件事了?”

许晓涵沉重地点点头。

“哎,虽然他看起来挺靠谱的,但毕竟是新来的老师,他知道估计也没啥用。你看带咱高一的赵老师,我都去举报了,学校里面不但没给我什么答复,赵老师转身还得给那变态赔礼道歉,啧。后来贡德还不是为了防他,把他调高一那边儿去了,俩人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虽然不甘心,但这该忍的,还是得靠咱们自己忍啊——”秦玉看着吊在天边的残月,满是陷入千古恨般地嗟叹道。

“可是......”许晓涵顺着秦玉的目光看过去,残月看久了,也挺像手中的镰刀,只是不知它是否还锋利:“这次好像,不大一样。我想,咱可以和她们再试一次。课间操的时候段老师把我喊过去,就是为了这个,他还说,给我们留了证据,可以随时找他。”

秦玉颇为质疑地抬起半边眉,神色复杂地和许晓涵相睹了良久,一时没看路,宿舍楼前的台阶让她摔了个大跟头,手中的暖壶摔在地上,不堪重击的碎了。幸好许晓涵没有打水,只是光荣牺牲了一个暖瓶内胆。

“幸好幸好,我真是命大......”秦玉心有余悸地顺着许晓涵的胳膊爬了起来,十分不好意思地对去世暖瓶的家属道歉道:“抱歉啊晓涵,明天中午我请个假,去门口超市给你买新的,你先凑合用我的吧。”

许晓涵弯腰拍了拍秦玉衣服上的土:“赔什么,你人没事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更新速度.....太唯心了 (; ̄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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