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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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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这个东西很奇妙,有时我们可能身处天南地北,一个网络聊天就能让本无任何牵连的我们彼此相识;有时即使我们就住在同一小区,甚至同一栋楼,也未必能记住对方的模样。

自从年初的事情发生后,段齐舒每次下班回家,都十分担忧一件事,那就是碰见谢星晖。

他在内心排练了无数遍,再见到他时应该说什么,应该做什么。明明就是相隔一条街,可是老天好像铁了心的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眼看着快要入夏,他还是没能在街上“偶然”碰到谢星晖。换做东青绮补刀,那就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不过在这些时间里,他倒是碰见过几次放学回家谢林。

每次谢林回到家,跟她老舅汇报,今儿和段老师聊了啥啥啥的时候,谢星晖总会想问上一句,他有没有提起我什么。

但这样好像显的过于刻意,所以,至今他也不知道段齐舒到底有没有在意他。

谢林也察觉出来这俩人之间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但当时她忙于中考,这个问题就暂且抛在了脑后。

月底,中考成绩已经放榜,谢林没什么悬念地考入了景荣一中重点班,姚沁阳的分数险胜分数线三分,好多歹说也是迈入了一中的大门。

但是对于姚沁阳来说这已经很满意了,不是因为考进的学校,也不是因为那三分的幸运,她更看重的是,能跟谢林考入一个学校。

正在谢星晖犹豫要不要把谢林的成绩也跟段齐舒说一声时,谢林此时已经光荣从室外凯旋回家,对她老舅上报道:“老舅哇,我今天碰见段老师,跟他说我考上一中了!”

有道是,不要犹豫,犹豫就会败北。谢星晖果断放弃了给段齐舒发消息这件事。

东青绮这段时间,为了拉拢客户,推销新合作药企的货,把门市的齿轮推的滋滋冒火,手底下的员工们这些日子都给累的要死要活。

尤其是到了一年之中最热的二伏天儿,大门市没有空调,只有那上了年纪的老风扇嘎吱嘎吱作响,门市大军每天上班犹如上火刑。

有时他们热的实在受不了,就跑到车上,打开车里的空调续命。

下午照常出门送货,段齐舒正在把药装箱。他感觉拿药的手有些吃力,竟有些发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后,抬头看了眼头顶的电风扇,问他们的抠搜经理:“东爷,咱这风扇,不会掉下来吧?我听这声儿心发慌。”

“不会不会,老字号风扇,质量杠杠的。”东青绮背着手走过来,跟领导审查一样抬头扫视着这跟门市年龄一样大的风扇:“用这么多年了,这不都没啥事嘛。”

“你这话说的,等有事的时候就晚了。”段齐舒说着说着,突然感觉到一阵耳鸣。他把手撑在旁边的货物架上,只感觉自己眼前一点点发黑。

东青绮很快就发现了段齐舒的不对劲:“你怎么了这是?”

段齐舒越发感觉站着吃力,扶着货物架走到工位旁,坐到了椅子上:“有点头晕,我先歇会儿。”

“你这是中暑了吧?”东青绮看着段齐舒热的发红的脸,担心道:“一会儿就让我跟老杨老蔡出门吧,你回家歇歇,实在不行去医院......不对,你这样也没法开车。”

段齐舒趴在工位上,闷闷地说:“没事,不严重,缓一会儿应该能缓过来。”

“得了吧,就你这身体素质我可信不过,等着,我先去给你买瓶冰水。”东青绮给段齐舒拿出来一个随身带的小风扇,临时给他降降温。

他们的门市是在一个大市场里面开的,每个商家都有自己的经营点和仓库。

东青绮走出市场后,外面临街楼有一排店铺,他走进一家小超市,买完冰水后没有立刻回去,而是打开了手机,从通讯录里面翻找着。

东青绮在给东梓欣开家长会的时候,有意留了一些老师的电话。很快,他就翻出了想到的那个人的。

沟通完成后,他吹着口哨,心情诡异地愉快着,拿着冰水快速回到门市,放到了段齐舒面前:“给你买来了。我叫了人送你回去,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跟他讲。我跟老杨和老蔡出门送货了啊,有事记得打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段齐舒没有抬头,只把手举起来挥了挥,示意告别。

门市的其他人都走了,仓库外那有些拥挤的院子里,只剩下一片聒噪的蝉鸣。

段齐舒的耳朵贴在桌子上,听着头顶那嘎吱作响的风扇跟要咽了气一样费力地转着,感受着前面放着的小风扇的风,心想,老破电扇还不如这小玩意儿的风大。

不知过了多久,他居然睡着了,连门市的大铁门被推开时发出那刺耳的“吱呀”声都没听到。

谢星晖接到电话后,按着东青绮给他的地址,二话不说开车来到了市场这边。

市场里面尽是一些羊肠小道,道路是黄土和碎石铺成的,一户又一户的门面都没什么特殊的标志。

东青绮给大门市拍了张外景照发给谢星晖,即便如此,谢星晖也找了相当一段时间才找到照片上那已经锈完了的铁门。

因为门市里有人,铁门就没上锁,就是推开稍微费点劲儿。谢星晖深呼吸着,尽量让自己显的没那么紧张,但还是被这铁门推开时那闹鬼的声音吓了一跳。

门是开了,但是他没敢进去。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按理说应该要出来看一眼才是。

谢星晖在门口站了大概五分钟,也没见有人出来,这才走了进去。

奇了怪了,他想。进入门市,先看到的是一个小院,小院里堆满了废弃药箱,估计是要拿来卖钱的。随后是有几个小门,通往各个货仓。

本以为他要进来找上一阵子才能找到段齐舒,但没想到,门市里面的构造居然比他想的要简陋多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处在正中央的办公区,办公区的门没有关,段齐舒趴在桌子上,看样子是已经睡着了。

谢星晖轻轻走到他的身边,低头看了眼他面前一口没喝的冰水,叹了口气,心想,这人还是学不会照顾自己。

他伸手拍了拍段齐舒的肩,说道:“段老师,醒醒。”

段齐舒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可能是头太过于晕,看见谢星晖的时候,居然没有任何猝不及防的感觉,他捏了捏鼻梁,说:“你怎么来了?”

“东哥让我来的。怎么样,用不用去医院?还是直接送你回去。”谢星晖假装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

段齐舒脑子这个时候根本转不动弯,也懒的多想:“直接回家吧,我没事,缓缓就行。”这么说着,他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诶诶,你的水!”谢星晖拿起那瓶已经不算冰了的水,连忙紧跟上去。

车内的空调一直没关,段齐舒脑子的温度随着车内的温度逐渐降了下来,也终于又开始恢复了工作。

他可算是意识到了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神经逐渐紧绷起来,不断地回想当初他曾经计划着的那些个方案,但此时竟然一个也想不起来。

段齐舒没忍住看了眼正在开车的谢星晖,没话找话道:“你......什么时候学的车?”

“大学的时候,早考完早没事了。”谢星晖日常聊天一样回答道,但他此刻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不由得攥紧了起来。

“哦。”段齐舒木讷地转过头,打算借窗外的风景分散下注意力。

他早该想到的,就凭东爷平时的作风,从东某人说找人来送他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要找的是谁,但他当时实在是热的难受,根本就没多余的脑细胞分散出来想这事。

不过现在无论说什么,事已经至此,段齐舒顾不上太阳穴还停留的胀痛,飞速思考着后面的对策。

平时无论他怎么想,都见不到谢星晖人。可是一等他出差错,人就立马到场,老天还是对他别有眷顾啊,段齐舒想。

“段老师,我推门这么大的动静你没听见吗?”正在段齐舒苦思冥想的时候,谢星晖忽然开口说。

“我当时睡着了,还真没听见。”段齐舒说着,突然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万一推门的不是我,你们的货不会被偷吗?”谢星晖十分好奇地问道。

很好,段齐舒现在想起来少了什么了。

他没锁门市的大门!

“完了,走的时候我忘锁门了!”段齐舒猛然说道。

谢星晖淡定地回答:“门上有把锁,我就顺手给锁上了。”

段齐舒听后,异常沉默了一会儿。

谢星晖疑惑地问:“怎么了,还有什么忘记的?”

“那把锁......是坏的,锁上就打不开了。算了,等东爷回来吧,他神通广大,自有办法。”段齐舒看着远方的天边,好像已经看到了东青绮那要吃了他的表情,默念道:“阿门。”

回到段齐舒的家后,一开门,奇奇就已经冲了出来,愉快地欢迎今天铲屎官提前下班回家。段齐舒十分娴熟地捡起地上的枕头,把枕套拆下来,放到了洗衣机上。

今天奇奇的战斗力没有那么强,很快屋子就被收拾好了,段齐舒打开空调,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冰袋,敷在了额头上,一声不吭地窝在沙发里。

谢星晖连忙拿过他手中的冰袋:“你这样直接敷会冻伤的,有没有毛巾?”

段齐舒没有看谢星晖,他走到洗手池旁,拿下一块毛巾,随后又坐了回来,说:“没事,我自己敷就行。”

谢星晖把冰袋给他后,问道:“你是不是还很难受,脸怎么还这么红?”

段齐舒呼吸一滞,其实他知道自己已经缓过来很多了,他把冰袋敷在脸旁,仍然是低着头:“呃......就是有点热,不过好多了,谢谢。”

谢星晖合拢在一起的手暗中摩挲着,他觉得待在这里只会让双方都觉得尴尬,便轻咳一声,起身说:“那我先回去了,你记得多喝水。”

“你等等!”段齐舒嘴比脑快地喊道,他的心狂跳不止,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因为过热的心悸。

谢星晖愣在原地,段齐舒刚到嘴边的话,不知道怎么,还是迟迟不能说出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着他。他鼓起勇气看向谢星晖,说:“你陪我坐一会儿。”

谢星晖紧张地在段齐舒不远处重新坐了下来。此时奇奇朝他走过来,它的狗头蹭着谢星晖的小腿,谢星晖伸手摸着奇奇,这才平静了不少。

不会还想给他上思想课吧?谢星晖如此猜测着。不过很快,段齐舒说的话,让他全身心集中起来,耐心地听他讲着。

“我小的时候,过的不是很好。父亲家暴,喝醉了就用啤酒瓶,醒着的时候就用皮带、棍子和拳头。妈妈为了护着我,替我承受了太多。那个时候,我不爱说话,身边的人都孤立我,每次班里有什么活动,也只有老师愿意带着我玩。”

“后来,我父亲的家暴越发严重,妈妈为了自保,反手杀了他。父亲死了,妈妈进了监狱,我自己一个人生活,爷爷奶奶不愿意认我,他们的儿子是我妈妈杀死的,把我们家最后的积蓄都掏空后,就再也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姥姥和姥爷的身体不好,妈妈的事给他们的打击很大,尤其是他们那边的风言风语,家里出了个杀人犯,就只能任凭别人的指指点点。姥爷没多久就去世了,剩下姥姥一个人一直抚养着我,但她哪有什么收入呢?平日里就只有捡瓶子罐子卖钱给我交学费。”

“当时的我已经上了高一,可是眼看着学就要上不起了。我就想着,干脆不念了吧,出去打工,姥姥以后也不用出来捡废品了。我的班主任知道我的事,当时妈妈进监狱的事情还上了市里的报纸。班主任当时用工资帮我担负了部分学费,当时和他保证的是,等我以后工作了,就把钱还给他。”

“可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进监狱的是她,而不是我父亲?她只是为了活下去,她又有什么错?你知道当年报纸上怎么说的吗,我父亲从前种种的罪行一概不提,只有简短的一句家庭纠纷,字字都好像在抨击是我妈妈冲动。”

“当年不分青红皂白的看客们,从来不会在意当事人的解释。他们只站在自己所谓的立场,只是动动嘴皮子,也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因此遭到什么惩罚。他们乐于批判别人的家事,却从来不会对自己的话感到内疚。毕竟无从考证,也没有人愿意去考证。”

“后来,我考上了师范学校,想的就是要出来当一名老师,我想从根本上改变这个情况。虽然怎么想非常不自量力,但我还是要去试一试。我到现在都还会认为,自己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去了平市高中,遇到了你们。”

段齐舒说完这些的时候,他手心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有些不住的在发抖。

也是,这种事情,怎么能说不在乎就不在乎了呢?

段齐舒刚想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一口,突然就被谢星晖给抱住了。

当他触碰到段齐舒紧绷的身体那一刻,下意识地又抱紧了些。

不过也只是短短一瞬,谢星晖很快就松开了手,他十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话不由自主地结巴起来:“我...我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安...安慰到你,你......”

“星晖。”段齐舒轻声唤道。

谢星晖应声刚把头抬起,眼前的人忽然凑近到面前,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的唇瓣与对方贴合在一起,炙热的呼吸扫过他的鼻尖,谢星晖的心跳在此刻好像忘记了跳动,他的手僵硬地搭在身旁,这突如其来的吻让他一时不知所措。

从小到大,老天爷给安排的这一劫又一劫,看客们也只是看着这不属于他们的热闹。冷嘲热讽后,行人终将散场,独留那遍体鳞伤的一人。如今他们只是遵从自己内心爱一个人,却还要在意这些批评家们的眼色吗?

段齐舒对此嗤之以鼻:“他们管得着吗?”

吻完过后,段齐舒抬头看着距离他如此近的谢星晖,忍不住笑了:“你发什么呆呢?”

“你、你......我......”谢星晖终于回过神来,十分不敢相信地往后撤了一些距离,涨红着脸,你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段齐舒长舒了一口气,把双手垫到脑后,抬起头,故作不满地说:“嗷——不愿意呀,那就算喽。”

“段齐舒!”谢星晖恼羞成怒地开始挠段齐舒的腹部:“你拿我取笑很开心是不是?”

“错了错了,哈哈哈哈哈!停停停,太痒了!”段齐舒笑着反抗道。

旁边的奇奇还以为这位摁着它铲屎官的人要谋权篡位,开始不住地狼嚎,以表加油助威。

这俩终于受不了奇奇的聒噪,段齐舒起身从桌子下面拿出一盒磨牙棒,扔给了奇奇一根,堵住了它的狗嘴:“奇奇,你一天到晚能不能别老扰民,邻居早晚要起诉咱们。”

谢星晖看着段齐舒状态好像好了不少,不过还是不太放心,伸手摸了摸段齐舒的额头:“你不难受了?感觉还是有些发热,要不要测个体温?”

段齐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觉得你在我旁边,我体温能低吗?”

谢星晖心里一乱,把旁边的抱枕扔到段齐舒身上:“不管你了。”

段齐舒抱着枕头,看着起身的谢星晖,问:“你干什么去?”

“我去买点绿豆,晚上熬绿豆汤,给你消消暑。”谢星晖说。

嘴硬心软,段齐舒正这么想着,他的手机突然来了电话。

“喂?”

“喂什么喂!”电话那头的人看样子十分生气:“你怎么把我大门给锁上了!”

“东爷,您消消气——”段齐舒赔笑道。

东青绮站在门市的铁门外,此时杨虎和蔡培生正蹲在角落里打斗地主等待东青绮解决问题,东爷不禁感慨,这个门市,真是离了他不行。

“我犯得着跟你生气?刚请了开锁工,等一会儿就到。我就是想说,段齐舒你上点心吧,门市这边——”

“开锁需要的钱我一会儿发给你,我来付,东爷我还有事,回见!”

紧接着,东青绮听到的就是手中电话的忙音了。

东青绮一脸阴翳地走到角落,示意两人给他腾个地方。

“东哥怎么了?”杨虎看着蹲在他们中间的东青绮,问道。

“还能怎么了?上线啊,带我一个。”东青绮拿出手机,认命一般地加入了斗地主的阵营。

作者有话要说::-D啊哈在一起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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