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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出逃.恰知第3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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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除去这身份责任,却好似对于这片土地很是满意,毕竟是他所生之地,也是在这片土地之上见证了许多的百态,无论是历史也好未来也罢,也算是有几分在意的人,无论是恩怨纠葛还是夫妻百恩、子嗣孝敬,就算是曾经的挚友与好友也是不曾忘却,但很多事情也已然改变了。

夺地位,谋奇计,斗群魔,破诡局,战苍天,此番看似轻巧,却也清楚自己这半生辛劳奔波也只是一介凡人,拥有七情六欲,也有私心,终究寿命短暂,也终究需要放手,他也只是皇权的看守见证者,而并非是王朝的主人。

他还记得,起码最初的那些事情也并未遗忘过,他在芸芸众生里成长,在波诡云谲间制敌,也遵循着自己特有的道义,却清楚白昼苍穹间也会有人心诡测,夜幕将至鬼怪出没横行霸道,半生风雪,踏碎荆棘,霹雳手段,看似得到了许多,却也失去了许多。

那些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已然成为世道规制,那么他所想做的,便是打破这规则,万古长空之中以一朝风月夺得留名百朝,比起与天同谋,不如与天而争。

他也依旧记得自己所失去的,好在也有把握住了最为重要的,只是心中有一个坎,他到底还是跨不过去,毕竟他也曾无数次想过,若是自己真的是那般十恶不赦暴虐成性,也对于百姓家国毫不在意,只顾着贪图享乐游戏人间,将忠臣睿智全杀殆尽,真的将侯府灭门一个不留,也真的与曾经的至交好友反目成仇,就连陪伴自己数十载的皇后也差点死在自己的刃下。

自己落到那般地步看来也是罪有应得,只是……他到底还是留有后手,毕竟为了那么一丝一毫的机遇,他也敢赌,赌自己暗中派遣维护流放臣子,赌自己假意将侯府灭门惨无人道,赌皇后是否会离自己而去,赌这世道是否能够如他所愿,也如历代君王所愿,更是为了赌自己的心。

好在,他从未觉得自己做错过,至少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人,也放下了那些陈年往事,但心底大抵唯独对那位皇后有一份愧疚与怜惜,不仅仅是因为亲情,也是因为是曾经的友人,他们相伴相识,虽不曾相爱却也有几分的熟悉,她为了自己当了半生的明面皇后,放弃了自己的志向与豪情,居于后位,到她认清楚想要离开时,被自己发觉后,自己在那时……真就差点杀了她。

在那时听到暗夜前来禀报,他心中自然也是清楚的,毕竟这莫非黄土也皆在他所掌握,如何会不知那后宫动向,只不过是最近他也前来后宫来的勤快了些,也见得那些嫔妃对自己俯首称臣讨好卖弄,却与自己的皇后言谈之后也皆是不欢而散,他虽并不想如此,但有些事情也不好言即。

他知晓他的皇后向往自由,志向边疆黄土杀敌护国,那一身的武艺也都不输男儿,却只能成为一位皇后安分守己尽职尽责的端着天下之母的模样,自此后来也很少碰过兵器,论为国后,也的确是并未有失职之过。

他清楚这是自己的过错,虽未曾与人言明,但所谓的冠宠六宫,也只不过是在外作为一个挡箭牌罢了,树大招风,在奸佞杂出、宵小横行时,也的确是需要有明面上的那套方法,方可合纵连横,风云四起。

……这不过是一场局,每个人都在做戏,但起码你不是。

我在设下此局时,真希望你不要进来。

在听闻暗夜将那消息传达过来时,那位帝王却仅仅只是面色不改,唯独是眼神少有的变动了一二,或许其中所蕴含着的,也不仅仅是那般如同表面的清闲松散。

只是是因为其中的事项,只是看到了那个名字,他的好皇后……也终于是忍不住了吗。

为什么呢?

自己什么都给了她,那些权力名誉地位身份,却依旧是这般的结局,就算是知晓这般并非是她的错处,但帝王仍然还是心中一沉。

但他只是把想要质问的话语都藏进眼眸之中,单是沉默望着那砚案松柏稍许缄默,直到见那时候不早,也已然半夜宵禁提灯夜寝,天边的光已然暗淡却还稍许点缀着星子,望着半响、而后才起身带上些许人手打算前去,在踏出御书房时,却只是勾起一个威慑严峻的笑容来,倒也只是提着剑柄并未松开。

而此时的夜中,却并不仅仅只是那般的简单,还有许多的事情被隐匿在了夜色昏暗与朦胧寂静之中,就好似那次的冬日雪落,明明是上好的节日,却成为了最后的离别与分开,生死好似也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但他的心中却好似冰冻三尺般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不知是因为月色太过凉薄,还是因为原本应是至亲之人这般的抛下离去。

曾经他便言明,自己无法予爱,但却仍然许诺她家族安宁,后位稳固执掌权位,边疆四十载便可战乱停歇,如今过去也还有三年便至,是她先失约了。

就算是曾经他们许诺过,也曾答应着,却还是她先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帝王如何会觉得自己做错?若是说起来,不过是错处皆在她罢了。

而夜深人静之时,也仅仅只是按部就班般的局势流程照常进行,只是夜晚本就少有生息也显得寂寥,或许也是知悉如今已然是为强弩之弓,故而也还未离去,仍然在此处徘徊游离,却也添上了几分的焦灼。

她原先便打算让阿惘先离开假死出宫,那假死药难得一次,也的确是珍贵,就算是尘缘国大,掌握此配制者也不过是两位,一位便是她的父亲,只是先前离世也只留下了一份特地留给自己,而另外拥有此配制方法也仅仅是尘缘那位德高望重位列国老的老先生,钦天监还有一位国师也还掌握此等秘术,却为人隐匿,未曾有人见过其面。

或许皇后的确是将许多事情都准备好了,她原先也不打算逃出宫去的,只是唯独见阿惘想要离开,故而将这唯一一份给了她,但却不知那阿惘那般的固执,忽的就冒出那般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来,原本好好的快要出宫了,却也半路折了回来,派人通风报信给了皇后,偏是要自己也与她一同出去才愿离开。

但她并不知晓皇后与君王之间的许诺,也不曾懂得虽然皇后是为皇后,她有这份假死药自己也可以早早便离开了,又偏生要等到现如今?虽然她的确是固执,却唯独知晓了皇后她不仅仅是皇后,阿惘也不仅仅是将她当做皇后,她更是阿惘的莫逆之交,至交好友,更不愿她那般为了旁人外物责任考虑千般,却唯独没有为自己考虑过。

于是那时她只是给她留下了一份书信,在交由皇后所见时便知晓是为何,阿惘又如何不聪慧,她那般将所有都算计进去了,也连带着将自己作为的赌注,她笃定君王也的确会知晓,而若是姐姐她不前来,或许自己也是会性命堪忧,毕竟她们也皆清楚,君王虽少来后宫,但对于阿惘那所谓的恩宠,也不过是那般的逢场作戏虚假利益,也皆是各取所需罢了。

君王需要一个足够好掌控使唤的宠妃,而她则想要高高在上的权力地位,这般各取所需,她也的确是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但自己若是诈他,想来也是略胜一筹,只是自己偏偏还是全身而退之后又折返回来,若是问自己,或许阿惘也是被改变了,只不过这人并非是那些泥潭之中的人,而是姐姐,她如今相信一个人也愿意为了旁人而付出,可以去维护保护着另外一个人,无关外物去照拂关切着。

大抵是这种感觉太好了,就连平常认为利益划分的阿惘也变得有了几分的软弱,手中的筹码好似也变得无足轻重,她只想要和她一块逃出去,去哪里都好,浪迹天涯游侠世间也好,海阔天空兵败如山倒也罢,就算是边疆黄土也无法抑制她要腾空牵起她的手,将那些虚幻的妄想成为现实。

从一开始,从她的眼眸之中看到了尊重,看到了平等和维护,阿惘便已然知晓,自己大抵是会栽在她面前了,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曾经的那些照拂维护她都记在心上,在那些步步为营机关算尽之中,在那些勾心斗角相互污蔑,但她依旧是相信着她。

或许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明明自己的身后就是那海阔天空的大道,是无数人想要逃离的外面,明明身后无人,阿惘可以毫不留恋的转身而去,却还是因为心中的思绪而停滞,面容也无法再佯装着那副柔弱扶风的面容。

或许此时此刻的她仅仅只是她自己,没有那么多外物纠葛,也没有那么多、拿不起放不下。

但阿惘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是那金枝玉叶的女子笑面依旧,是那温和如风的言语常伴,也想起了之前的誓言,历历在目般,不曾放弃,也从未舍弃。

大抵阿惘还是有几分动容的,或许是真真正正的问了心,于是只是那般屹立在宫墙之旁,在那边等候着,等候着那黎明天际的一线生机。

或许知晓如今的局势好似与往常不同,但是她们还是在这处等候着,如今的宫门早已经上锁,但她仍然在这离外面不过是一步之遥的地方等候着,或许连自己都还未清楚的情绪。

从天边的火烧云逐渐变得朦胧缥缈迷茫暗淡,对于后宫而言却依旧是笼罩压迫着,外面的麻雀想要进来体会一下那些迷人眼的富丽堂皇,但里面的百鸟却想要争先恐后的出去,远离这里的深渊沼泽,那些所堆砌起来的金碧辉煌却只是在红颜尸骨与皇家辛密之中的障眼法。

一旦进来了,便再难逃脱。

阿惘只是阿惘,她叫这个名字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她不是外人所见人人喊打的祸国宠妃,也不是后宫女子所嫉妒不满的故贵妃,只是阿惘,一个曾经拥有了所有,却也想要逃离的惘生,凄惘萧瑟便是最为好的故事。

阿惘知晓自己可以独自一人先逃了,却也仅仅只是能够逃了一人,在深宫之中逃离出去,便会有更多的人受伤付出代价。

她不知晓自己为何回来,但却知晓一定不能就这么离开。

她……不能离开。

直到她望着,天边最后一点的光也暗淡了下来,犹如星子也变得愈发暗沉幽静,就算是皇宫也有没有亮光的地方,在枯井后院、水塘高梁上,也都埋藏着数不尽的压迫与罪恶,是那关乎女子的压迫与命运。

不过几刻,却好似过了许久般,随着天色暗淡,那深宫尽头却也在隐匿着的掩盖之下,忽然出现了几个身影,阿惘心中一紧,却很快便辨别出来了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她知晓是姐姐,也真的是姐姐,只是比起这般,她或许是自己自己这次做错了,阿惘忘记了姐姐不仅仅是皇后,也是独一份的尊贵,她虽然可以执掌六宫彻夜长灯,但不能制止黑暗的滋生侵扰,就好似姐姐虽能够收到自己的书信,但也就意味着那时不仅仅是自己危险,更是皇后危及。

身为帝王如何会不知,只不过比起前来捉拿她,他更愿意看到这般的局面,不上不下不偏不倚,那宫墙之上忽然便冒出来了几个暗卫,却好似如同其名般隐匿暗藏,难以寻觅发觉。

也皆是君王的贴身侍卫,暗夜之名,自有耳闻,只不过亲眼所见,也的确是甚少,阿惘忽然发觉,自己曾经所见到的暗夜也都是虚假所扮,根本与真正的不同那般,暗遂差奕,夜掌持恒,如影随形,也是为君王辅佐,此名不虚。

暗夜多为皇帝的贴身暗卫,一般都是根正苗红绝不背叛,对君王都是一等一的忠心,而且也绝不会做出违反失常的事情,阿惘如何不知,只是见这番连真正的暗卫都前来了,怕是也是难逃其究,插翅难飞。

但在看到皇后被挟持着而来,阿惘却也只是眼孔一缩,有些克制不住的紧张发颤,就连平常柔弱怜爱的面容也带着几分犀利警惕的意味。

她的确是惧怕的,却并不是怕自己,她早就想好了自己的死亡,只不过比起她自己,阿惘更在乎的是姐姐的安危,尽管知晓君王不会伤害皇后,但也还是会因为这般的局面而有些失了分寸,流露出了几分少有的真情实意。

也不曾是宠妃之色,只不过是身为阿惘的情绪罢了。

但她只是握紧了身旁的双拳,克制隐忍着的自己的自傲挺直了姿态,在这苍天黄土之下凭空多了几分的坚韧明媚,一身清丽的清水翠色在夜幕之下显得有几分新丽动容,却平添了几分的期翼固执,却是少有。

如若世道真的有截点,那么、何必在意世道尘世,但凡孤注一掷不顾一切,或许也能够得到自己所期。

这世道,她也是凭借着这般的肆意赌注,也才能够有如今的局面,她从未觉得自己输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对于尘世间的百态这般执着,她想要姐姐可以安稳,但更希望她能够开心,肆意,做自己所想做的事情。

在命悬一线,在危及关头,仍然可以用尽所能,拼尽全力去追逐那所期望着的光,也是为豪赌,就算是败了,也不会是一败涂地。

但这时在身后准备放箭射弓的暗卫已然是拉足了张弓,若是这时放开,怕是难逃一死,这般的弓箭威力不小,也便是一击必命的程度。

身为帝王如何会没有准备呢,这偌大的皇宫之中乃至天下也皆是帝王的天下,若是想要杀死一个人,也不过是瞥眼一撇勾唇一笑的程度便可以轻易杜绝了那些后患,更何况身为君王,想要臣子百姓家国而亡,也仅仅只是随意一提的事情,如何会对于想要逃离的人有些留情呢。

更何况,这天下也皆是国土,又想要逃到哪里呢?也皆是在掌握之中,无疑是为浮游撼树、螳臂当车,不足为奇。

这世间就是这般,当你站在制高点时,拥有了权力地位身份,便也可以差遣任何人替你卖命,也可以掌控着任何人的命运,只需要你一点头的表态,也会有许多人前俯后仰的为你献出一切,在利弊权衡之下,世人也不过是那轻易便可改之,而江山也不过是帝王指掌之下的山川地土罢了。

尽管知晓结局注定,为何有人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拼尽全力,去追逐那一丝一毫的渺茫希望呢,不仅仅是孤注一掷的勇气,更是因为那份志向心绪,已然昭然若揭告明了这世间不仅仅是如此。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会不顾一切去追逐。

阿惘不仅仅是阿惘,更是此时此刻想要拼尽全力的阿惘。

见那宫墙之上的弓箭已然对准,也是那千钧一发命悬一线的时刻,她的身躯也无法克制着的发颤,心跳的声音如雷贯耳般,从未有过这般情绪的念想与欲望,阿惘的想法却都被想要见到皇后、想要保护她所占据,就算是能够碰到也好。

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姐姐,她想要和她一块在江湖之中快意恩仇,想要去边疆去看那将士护国,世间百态人情冷暖,去看看这大千世间还未曾见识过的一切,去尽情的体会到生命与活着的意义。

而她却也不顾仪态,只是朝着那位皇后面前提裙飞奔而去,沿着那宫墙道路飞奔般竭尽全力,待皇后反应过来也只是朝她展开了怀抱,仿佛料到阿惘会过来般,早早便也准备好了,她虽知悉,但却知阿惘与自己心有灵犀般,她们同在这处深宫之中,却同样是为彼此之间的至交莫逆。

尽管微不足道,虽是两位女子,却也皆是这深宫墙柳之中的笼中鸟,她们想逃、却是飞不出这个屋檐宫墙的,也仅仅只是这般飞蛾扑火般的奔向了双赴死亡,也毅然决然至始至终。

帝王也并未改变举止姿态,只是抬着眼眸淡然看着,面容上的威严沉稳却稍许透露出的几分冷漠漠视,好似在看将死之人那般,却还是不觉心中有几分的触动,却只是隐匿在了那副面容尊荣的背后,而他对于将死之人的态度,想来也都是反应平平没多大情绪,早已经习惯罢了。

本不必费那么多暗卫,不过毕竟想来那两人身份特殊无比尊贵,一位是后宫皇后,一位是如今宠妃,却合谋逃离宫闱,故而君王也只是稍许颔首抬眸,好似示意般,宫墙之上也是一人拉弓,另外一暗卫却迅速跳下了红墙快速上前,朝着那女子持着匕首寒光微闪,也便迅速上前打算捉拿。

暗卫令行禁止照章办事,那刀刃也不过是距离她的脖子只差一毫厘,帝王却也轻巧般一笑,吐露了些许的笑意,便好似与以往那般,暗夜接到指令也只是停滞般依旧是稳稳当当地停手,而后静等指令。

而他只是低头垂眸,恰巧能够看到皇后举目望着自己,察觉到她的目光时,见了那与自己一同的皇后慌不择路,那位帝王也仅仅只是一笑,有时候人在想些什么,只要看一看她的眼睛,就能明白。

而君王只是移开了他琉璃似的瞳仁,惯如往常那般是非不分昏庸无能,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却只是将手伸向了自己的皇后,稍许搭上了她的肩围,“朕的皇后不打算与朕一同回去吗、想必是近日朕太过疏忽了。”低沉冷静的声音在空地蓦然响起,刚刚陷入混乱的地方立马一片寂静,也犹如死亡逼近。

君王说着却又是轻笑了一下,“只不过不巧,朕今日恰好得空,便也前来看一看皇后,毕竟如今是元宵。”他话语之中不是是不是别有他意,却也好似在暗示质问,为何偏要在元宵时逃离,又为何要离他而去,她是他的皇后,也是为后宫之主,至高无上万人之上,又为何要对所拥有的唾弃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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