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这段日子也不全是这般,毕竟之前在故倾景家的事情念酒也是知晓的,但前段时间也是有些事情,也不得不前来欣倾景家拜访,念酒便也随柳轻扶一同前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了的缘故,自己刚刚一进去又看到那不知道是谁家的子嗣在教训人,还说着要烧光他全家这等话语,说着只是烧了屋子都算好的了,没把人给一块烧死也是可惜了。
这番话语听着也皆是恶言无制肆无忌惮,也是难听的要紧不堪入耳,况且若是像他们这般有外人前来见着了,怕也是不顾及名誉形象了,念酒看不过去也便出声提醒了一下。
“小公子还是要担心些,若是被外人听去了可不好解释了。”虽然念酒是好意,但也并非如同表面上那般的善意温和,唇角含笑。
“这你谁啊谁!我们家要处置下人还轮得到你们来管教上了?!”那人嚣张跋扈着,一瞧只是一个和自己半差不差的少年,表现的更加厌烦肆无忌惮了起来。
“是谁不重要,不过若是朝天子那参上一本,你看看这欣倾景家会不会犯下一错。”柳轻扶见他这般,也只是冷言回答,眉眼微低并不去将人放在眼眸之中,显然是平常念酒未曾来过之前那般的清冷淡漠不近人情。
“本少爷看你是不想活了吧啊?在这还没有人敢参……”那人还没说完话便被旁边的兄长拽了一下。
“干哈!”那少年好似没有反应过来般嚣张到,对着自己的兄弟也是不客气的。
“卿河君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海涵。”说罢便压低了些声调。
“你个傻小子不知道看人的吗?”那稍微年长些的人只是蹙眉低头到,一副认错般的模样,好歹也算是知晓几分分寸。
但方才这毛小子那般肆无忌惮时他也只是在一旁默认诚然般看着,看来也不过是畏惧强权罢了,和他兄弟同一般的德行。
念酒听闻那些话语起码也是知晓些,但看着那下人只是跪在石子地上有些头破血流一言不发,不知道是怎么磕到了的,念酒也只是稍微探查了一下那些痕迹过往,他的确很少用,但不代表他想知晓些事情时不会动用。
毕竟能够有预知、也可以回泽去看一看,只要不是跨越太久的话。
念酒也只是稍微出神了一下,也便知晓了那下人心里的怒意与愤恨,好似只是前半月在一次上茶的时候不甚手抖了一下、不小心把茶水撒了些在盘内,结果被这位小少爷看到了就连带着不爽,被盯上了之后就半夜派人去烧他的屋子。
他好不容易存了半年的钱财衣物全都没了,结果如今这小少爷也还挑事不放过他,要他跪着在这里磕头求饶,念酒听闻大抵也是知晓了有一句话什么说来着。
有的人总是喜欢在自己最大的权限范围内去尽可能的为难别人,而且这看来也不是第一次了,从那下人的过去可以看得出来那小少爷平常就喜欢胡作非为打骂下人,对自己母亲和兄长也都不大客气。
大抵外边很少知晓这些也是因为大部分都被瞒了下来。
而那一场大火将财物全烧了,对于受害者而言自然是可恨的,但这般也的确似无济于事,身为大户人家的下人且是卖身买来的,自然是没有什么人权可言。
毕竟卖身了的人身权利也都不属于自己了,于律法上的确是爱莫能助微乎其微的,念酒见了便想起之前在浅河的那场大火,心里倒也想帮忙,但也知晓自己人微言轻、或许欣倾景家是不愿放人的了。
更何况也不过是下人不甚漏了些茶水一下,便这般强人所难,若是说起来,怕是这故倾景家对于下人都是这般苛刻。
但自己只是为了一个下人就这般出头、合适吗?
按利弊权衡而言的确是不值当的。
但是念酒会是这样的人吗、或许的确有时候会漠视了过去,但如今他不想那般做,他只是想要换一种方法。
至少出头一次,或许也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在能力适宜的范围之内,尽可能的去帮助别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不是救世主,但他也不是好人,念酒无比清楚,自己这么做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至少是为了自己心底的那份情绪与安心。
于是念酒便也用了些他师兄风寒祥的关系,念酒颔首稍许冷漠,也明说了自己的身份,提点隐喻到以他的身份向来去检举上书朝天子提及几句也不是很难,于是见到了面前两人稍有些疑虑却慌张的模样,告诫了一二后也便以这般的缘由为交换条件。
毕竟交易这事情,念酒也是熟络的。
知晓如何能够让自己的目标达到,也知晓如何能够使得自己利益最大化,毕竟曾经在家中,以前也是有好好学过的,对他而言倒也不难。
他只是装装样子罢了,但向来效果也都不错。
而念酒只是话语稍许沉冷说到,他不朝上告,但欣倾景家的人也需谨记告诫,且将这下人交由念酒处置,也算是将卖身契给了念酒,也收敛些,他便也不多加为难。
但若是下次他来时再次看到这种类似的事情,那便也不好说了,这般的以位压人,有时候也的确是奏效的。
对付什么样的人便用什么样的方法,也可以节省时间不必去周旋迂回,毕竟有些人也不必与他们多费口舌。
只是之后离开时念酒也只是面容稍许缓和了些,直到差不多到了自己的别院外、念酒才稍许驻足,侧身放缓了些语气,给了那下人一些钱财让他重新购置些用品衣物先暂且用着,之后指了指面前的小别院也与门口守门的人交谈了几句,嘱咐之后让他在自己院子内干活就行,觉得合适什么选哪个岗位任职随意,每月他也会发月钱,如今他暂时也可以住在院子里边,毕竟如今里面的人不是很多,还有些空闲房间。
那小厮只是表示了感激,念酒却也只是浅笑了一下安慰,也便见他初来那般进去了,念酒回眸而过时稍许沉默、但眉目思虑之间却清楚像他这样深受其害的人不仅仅是只有一个,或许在这时还有成千上万般,但自己做不到那么多,也无法去撼动那些规制规则,自己所能够做的只是将眼前所接触到的帮忙一二……
然后在看着别人见极个别的人终于逃出了这个牢笼,却还是无法改变什么,他帮不了大多数都人。
念酒清楚自己的能力,也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有时就算是念酒也是会有无能为力的事情。
他能够改变什么?
又是否能够去撼动改变呢?
实际上念酒知晓自己不像是他们所说的那般,但为了避免闲言碎语,故而在出了欣倾景家的府邸之后柳轻扶才牵上了他的指间安抚着,或许他们彼此都清楚。
只是见那些人那般嘴碎恶意,只是不想让那般的人看了去而已。
他们都说念酒是一个干净的人,但念酒听闻时却多数只是笑笑,并不承认或是否认,可能对于他自己而言,他已然是一艘沉入海底深渊的船只,在那般暗无天日的深海之中能够有多干净呢?
只不过是无人知晓罢了。
说起干净好似大多数的人也总是能够想到一双干净而湿漉漉的眼睛,里面好像是泛着光芒,是少年气那般的高昂张扬意气风发,但这般何尝不是一个伪装呢。
对于念酒而言的干净也许是知晓人间污秽却不被影响,仍然保持着自己的一份少年气,一份的单纯与真挚,但如今你问念酒他有做到吗?实际上念酒也不能够轻易定夺断定,但这其中大抵还是有些美好的。
毕竟他也尽力在做自己,也在学着爱人。
念酒有时也不会那么爱上街,故而会在府中慢腾腾着疏懒发呆,就算只在庭院之中躺在靠椅上面看着头顶树荫映着朝阳的婆娑光影投射下来,照在自己的身上和地面上,那也是别有一番的舒适清闲。
偶然也会想起曾经的事情。
而此时也不过是恰好休沐,念酒也只是坐在一旁的靠椅上小眯了一会儿,而后才慢腾腾的起身来,好似并未完全清醒的模样。
念酒刚刚坐起身来,恰好这时的正是风起拂来,耳畔旁带着树叶婆娑间的沙沙声与风梢的悄声低语,也便透过了眼眸见到那晴天之上原本比较热烈的太阳也被藏在了层层云层之下,带来了一阵拂风清爽,就连心中的浮躁也能够被抚平安稳下来。
“卿河君?卿河君……”软风沐浴着树叶的纹路飘落而至,也是一道无所事事好奇的称呼随及而来。
“唤我作何?”柳轻扶也只是稍许应答,却也并未抬眸,像是在耐心细致的做着些什么。
“嘿嘿、就是想叫叫!”念酒听闻也来精神了,笑嘻嘻着应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也忽然变好了起来,是因为风太温柔、还是因为如今的闲适顺遂呢?
或许是因为眼前的人,毕竟有些人见到就能够使得自己很开心。
念酒应了一句,也便看着柳轻扶一件水天一色的清蓝衣袍随着微风稍许晃动了一下,而那如同诗画一般的男子却只是稍许卷着袖子细细在案前绘制着什么,听闻念酒唤着时高时低的几句,也便抬眸应答。
而软绵绵的小山兔也只是靠在那作画之人的桌旁矮脚边上的草蒲上卧眠瞌睡着,也着实可爱的模样。
那团草蒲还是念酒亲自做的一个大窝,在旁边放上了些许的铺垫,可以来放好几只的山兔,不过如今还只是一只。
但如今的小山兔也不似曾经那般的一只手掌大,如今已经变得胖墩墩的了,被念酒聒噪的声音吵醒后也不恼怒,依旧是在尽职尽责地啃起了小白菜。
一位俊逸男子身边放着一只灰扑扑的山兔,看着看着心情却也莫名很好,念酒就趴在桌上歪头看着,却又兴致勃勃地跳起来溜到柳轻扶身边,抽了一张宣纸也准备回座位写着些什么,结果却也好似无意间一瞥,就见柳轻扶在画那树下的少年郎,念酒原以为柳轻扶是在画景,却也是在画自个儿?
也是莫名一笑,“浮生是在画什么?”
这话说着柳轻扶不禁觉得耳根发痒,抬笔而搁侧眸望去,也就见念酒的面容离自己不过是几许之差,虽然面上依旧淡漠、但还是不觉有了几分的指尖微颤,不甚碰到了那笔柱毫沿,方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念酒察觉后却也心满意足般一笑起身,不逗他就是了。
但柳轻扶却也还是容易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害羞羞怯的性格,不似曾经那般的清冷之姿。
毕竟念酒见过的时候还不少呢,每每也都觉得心上人有趣的紧。
难怪念酒喜欢逗他,毕竟有时怎么看来还是很喜欢的。
“心之所向。”
柳轻扶如今也只是稍许认真说着,也不见多少害羞、却也提名答道。
说罢见念酒不困了、还有趣来逗弄自己,之后柳轻扶却从一旁取出了特地备好的渲金红贴,不知是要写些何,却换了一只金烫笔融轻染描绘着,好似是见念酒过来才打算言即的。
“要做什么?”念酒见状也只是稍许好奇。
却只是再浮生身旁凝望着,眼眸随着浮生的笔尖而注视,见证着世间的真挚与温柔。
“婚贴。”柳轻扶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并未开口,只是简短二字,,放在桌案指尖微缩,心中却有些紧张般,毫不亚于少年那般的打量。
柳轻扶而后只是看着书贴之上自己备好的词汇,细细描绘了几遍,也好似刻在心中那般,将自己想要表露的话语也皆书写了下来,一笔一划皆是心绪。
浮生是最为干净透彻的,在酒之心中永恒不变。
“虽我不能允山盟海誓地老天荒,但愿以明祀载堂为盟,心犀山河国土为誓,上善若水柳氏高堂,无愧亲者所属,立此书为证,永结同称、此生不换。”虽说并未有什么情话缠绵,但柳轻扶的确是把自己最为重要的心系联系了起来,一为家族国土、二为亲人心系,三则为自己所问。
以白头之约,书以鸿笺,立与此证,以双誓则。
酒之知晓自己想要表达的心绪,因此浮生更为紧张,却还是忐忑不安着,尽管知晓结局既定,但心中却仍然无法抑制着自己的心绪。
或许他知晓了,但却不知原来浮生对于自己这般看重在意,以至于大费周章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准备了这些。
念酒只是眼眸微颤,心中却更为复杂了些。
……真的是,对自己太好了。
念酒都没有觉得自己有过怎么付出,却得到了最为真挚的初心。
那是浮生最好的感情了,他们付出并不在乎自己有多少,而是在意对方给予,便已然弥足珍贵。
念酒听闻也稍许正式了些,也只是陪同一般落座了下来,看着柳轻扶认真书写着,而后写到一半时却将笺笔递给了自己,念酒见状也只是接过之后难得认真的书写着。
也是一改平日那般的散漫清闲,不似学塾时那般的少年心性,而是珍重与所思所爱,皆一同融于笔下。
虽然两人得字体不大相同,但是念酒原以为并未什么的,虽然后来才知他想要拿去上族谱来着。
念酒对于这个倒也都可以,也便无妨,只是若是太难了也不强求他这般,毕竟念酒能够理解,他们为了得到父母的认可都费劲了心神与真挚,也不必为了名头强求。
只是后来,念酒却也得知柳轻扶好似不知费了些什么功夫、柳氏的长老却也同意了,就连柳老爷也同意了,念酒听闻时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大抵也知晓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在当时却也只是扑了上去,给予了一个抱抱亲亲,也作为适当的奖励吧,庆幸他们彼此能够到达这里。
念酒的父母不在这里,但是……迟早念酒也会告知他们,柳轻扶会知晓的。
所以,在柳轻扶知晓自己的过去之前,念酒会处理好一切的,也算是承诺。
他真的很爱他,不仅仅是性别与年龄,世家与身份,他爱他,也不仅仅是如此,尽管或许彼此之间并没有那么表露明显。
但这依旧是真挚与温暖。
实际上彼此喜欢也没有那么多的外物与需求,毕竟就算是在一起这么久了,念酒与柳轻扶却也都并未提及过那些所谓的□□,虽然并不是不可以吧。
不若简单些也好,念酒也是清楚,或许他们之间再相处久些,也是能够这般的,虽然家族世俗的确是一个顾虑,但有时也不必考虑那么多。
平常也是这般顺遂安康着,念酒有时候也觉得太过安逸了,甚至连自己到底在这里做些什么也有些迷惘了,虽然这么说来有些好笑,但是他也记得自己或许还有些放在心上的事情还未完成,但眼前的事情与人也值得珍惜。
但念酒有时倒也能够想通些,从一个少年一路走来,他见过了太多生离死别,太多哀愁断肠,每当看到还处于苦痛中的人,他大抵还是不愿意见着,故而也都会尽一些微不足道的能力,或许他也清楚自己能够做的不多,但他也只是希望这个世间可以好上一些。
平常念酒也只是循规蹈矩按部就班而来,只是之后的日子也算是不错的,虽然念酒的确是不大喜欢仕途官场,但这般在皇城平平淡淡地也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也就不错。
虽然念酒也有想过,他想与浮生一块去远地去看看桂林山水,去见识一下落雪纷飞,也想将黄羽羽养到漫山遍野,不过到现在也还未见到就是了。
大抵按照柳轻扶的个性若不是官场事务或是家族事宜,怕也是不会离开皇城的。
念酒也能够理解,毕竟要是去远地父母的叮嘱过多,且也要准备很多东西,还要向风寒祥告假,准备好一路上的行程路线,的确是会麻烦些,但是与父母一块住着,总是会有时不时的叮嘱叨扰,念酒虽然说不上不喜欢,但是这般也只能妥协,顾及着许多,也并未提及过。
只是想起之前、打算去看看柳轻扶的师傅,听说也不会在太远的地方,也便与柳轻扶一同坐车前去拜访,顺便也捎上了长安就是,多一个人也方便些,而且听闻长安的手艺也是不错的,还会做羹汤,只不过长吟如今还有些事情,也便没有一同前来。
念酒也带上了些礼品,无非是些茗茶诗画或是雕木沉香,毕竟还未见过,念酒大抵也是不懂得到底是如何模样的老者,故而就选了些常人喜爱也不失分寸,却能够从柳轻扶的言语之中得知那么一星半点儿,加以想象。
说到底,实际上念酒也是想要去见识一下那位老者,或许是冥冥之中,念酒觉得这一趟或许不会白来。
之后也是耗了一两个时辰的时间,也便出了皇城踏上了路程,又好似转了几个弯走了些路程才抵达了那处地方,念酒也便率先下了马车,而后顺势扶了一下柳轻扶,见他下来站好后才朝着周围打量了去,看着有些荒郊野外的模样,之后也见长安下来了,念酒也是一时不明,却也并未多言。
但也是随着柳轻扶那般,只是见柳轻扶先叫车夫将车马停在不远处的茅屋旁便是,长安再将赠礼拿了下来在屋外摆放存着了些,念酒也只来得及大致看了一下那间茅屋,虽见门扉未关,而是大敞开着的,却也不知作何感想。
方才却也见到了那阶上的苔痕布满了阶石,一片碧绿草色映入帘帷,入目便是满室葱青,也的确是少有人会在此打扰,没有繁忙的公务催劳伤神,也不必处理那些阳奉阴违的人际关系,的确也是不错的。
念酒莫名便也想到了陋室铭,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这般的意境也的确是相像的。
而将赠礼放好之后长安也只是让那车夫在那边歇息一二等候着就是,自己也只是朝着那边候着。
毕竟如今还未看到人,想来柳轻扶也是思索着估计是出去了,毕竟他们前来也并未提前打声招呼。
于是柳轻扶也便与念酒言谈了一二,朝着一旁与念酒一同前行,估计也是去寻人就是了,而后也顺带嘱咐了一下长安,也见他信誓旦旦的模样保证,就先离开了。
之后念酒与柳轻扶也只是稍许走了一段路,也便恰巧看到了远处的湖泊,还有一位老翁正巧坐在那里垂钓般稳如泰山的模样。
柳轻扶只是与念酒一同,在离皇城不远的一处乡间看到了江边一位垂钓着的老翁,虽看模样像是在钓鱼,但实际上钓鱼的用具却并未带齐,也仅仅只是拿着一个竹竿装模作样般,却优哉游哉。
“师傅。”柳轻扶也只是恭敬道。
“啊、浮生来了啊。”
“你家老夫人离世我去看过,不过那时并未见到你、是去办事了吧。”那老翁只是看着湖面并未回首,优哉游哉般的语调说着一本正经的话语。
“这朝廷也依旧是这样,一代一代更迭,却依旧是一副模样,君王倒也是那秉信。”那老翁只是诚然道,却只是稍许眯着眼看着远处的天际碧色。
实际上那老翁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只不过是早些便也告老还乡了,之后却寻了这么个地方来颐养天年,“老朽都看着呢。”
“学生有疑虑,前来请教一事。”柳轻扶却只是不紧不慢开口到。
“若非无事,也不会来寻我的,这我还不知晓?”老翁应答着,却只是稍许晃动了一下垂钓着的竹竿,想来或许也是知晓他前来是所谓何事。
“现如今不大好。”大抵柳轻扶也知晓,却只是简单结论了一句,毕竟比起朝堂世俗上的事情,反倒是家族之中显得更为繁乱冗杂。
柳轻扶话罢,却看老翁阖眼不答,却唱起了一首山歌,是一首念酒很少听闻过的,却是广为人知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虽是典故,但却很少听闻有人唱过,至少念酒来了这么久也很少听闻,不知是因为这其中的寓意,还是因为尘缘并不倡导戏班,念酒来了这么就却也仅仅只是见过少许几个,不如勾栏瓦舍那般的花楼来的热切,大抵也是遗憾太过,人心也太过易动,他或许稍许能够懂得些。
人生本就有悲欢离合,月儿常有圆缺,这样的好事自古就难以两全。
念酒与柳轻扶也只是淡然听闻着,这倒也是经典,只是蕴意深思便不是那么简单表面。
这首诗词杂用了道家思想,观照世界并且自为排遣,俯仰古今变迁,感慨宇宙流转,厌薄险恶的宦海风涛,揭示睿智的人生理念,运用直接描绘的形象范畴,勾勒出一种皓月当空、美人千里、孤高旷远的境界氛围,把自己遗世独立意绪和往昔神话传说融合一起,在月的阴晴圆缺当中,渗进浓厚的哲学意味,是一首自然与社会高度契合的感喟作品。此种思想蕴涵,是至为明显的。
“出世”与“入世”,“退”与“进”,“仕”与“隐”之间抉择上的深自徘徊困惑心态,这般的矛盾之间,或许时常有人也会有那般的感受,封建秩序与氏族家世间这般的怀疑疑虑的情绪,尽管词的上下衔转处曾经表达自己顾影自怜、径欲遐举之意,但这般排空直入,笔力奇崛之中,诗词之间却有一种奋励有当世志,而又不谐尘俗的佛郁心理。
念酒听闻时却莫名想到了另外一首《阳关曲?中秋月》之中的几句诗词。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但念酒并未言说,只是见那老翁一曲唱完,而后才侧眸瞥了眼柳轻扶与自己,但自己却也有些不明,而后却听那老翁说到。
“你过来、可是听懂了?”
“意思是你所能够听见的,你听见了什么?在你专注听那曲中的意思,可注意到了周围的事物、可能够仰头看那天空中有什么?”
“众人都忽视其中,月固有阴晴圆缺,但事世也皆是无常,千变万化。”
“任何一个王朝的运势都不会长久,就算是外忧解决了也是会有内患,没有刀枪战争,却有着勾心斗角官场权势,待到最后、没有什么对错缘故,这只能说是一个王朝的命数到了。”老翁说着只是晃动了一下竹竿,看着面前的湖水稍微起了点点涟漪,其中好似有鱼儿在悠然遨游着。
“尘缘百年,也不过是朝夕几瞬,该来的总是会来,就算是没有旁人的动乱,尽管力挽狂澜,也只是水滴石穿以卵击石,时间是不可抗拒的,任何事物在时间的面前,也就好似世间那般不断的改变,有的也如人那般烟消云散。”
“为何那些人并不作为,而因不作为就是作为。”老翁一番道理却也让人豁然开朗般,虽知晓有些事情仍然是这般,但还是知晓了些事物道理,“你要知晓,承其重、便不是什么能够随心所欲之事,”
身在无间,风波殃及的权力中心,也会有不可触及,心在乡野林间,一亩地一瓢饮,也恰是岁月的模样。
尘缘国运将失,先帝暴毙离世,这事情大抵是真的有异。
念酒也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就好比如,这些巧合在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事情,但似乎和那外围的异动是有关的,但每个世界的都不一样,有的是暴掠变异杀戮,有的是世界运气耗尽,或是界层通气动乱,就算是现代中也有因疫情病毒肆虐横行,这般若真为人祸、亦或是天灾,不可妄自定论。
倒不如说是念酒想错了。
但接下来的话语却也让念酒有了几分的明确,首先引起他注意的却是察觉到那老翁的竹竿上什么鱼饵挂钩也并未放置,只好似装模作样般坐着,却也有几分像是那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般的意思,念酒不觉想到,大抵还是心里觉得莫名有几分的好笑。
“这世间就像是鱼,无论是看鱼还是钓鱼皆是如此。”那老翁也只是叫他们寻了个地方坐下来便是,毕竟一直站在那也不是个事,却也只是喃喃道:“如鱼得水,水得鱼游,也是相生相息,如同朝代局势般,人身于洪流之中无非是几种活法,但到底该如何还是得自己去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