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扶只是不言,摇了摇头。
但实际上念酒也知晓带着柳轻扶来的地方是师爷的住处,毕竟刚刚念酒哄骗鹄二郎去时便是打算来看看的。
但是若是跟紧了估计被发觉也是要被臭骂一顿的,故而在路上又磨蹭了一下才来,想来估计也是会错过些片段的。
但是见柳轻扶那般的模样,心中也是压抑的有些难受,如鲠在喉般。
虽然念酒早先知晓会有这么一回事,但也是在已经来浅河了一阵子后看过了命谱才知晓的,他那时也是刻意没有去注意,毕竟这般的事情总归不大好,更何况是言即。
在山贼除去隔日念酒也暗示过柳轻扶,说着最好给柳夫人他们送封信,还提及了几句想着那时奶奶真的很慈祥和善,就算是念酒自己这般的外人也能够不偏袒般一视同仁的对待,念酒是记得柳老夫人的好的,那时的柳轻扶却也似有感应般,回眸与念酒对视了一眼。
才开口吐露了自己最近的那些思绪,也不知是为何,他现如今总是担心身边所在乎的人会受伤,不是担心伤痛、大抵是死亡,其实在这几天晚上,他就有不好的预感了,以至于那时便想着多推延段时日,他知晓自己自从进入仕途后与奶奶也很少见面,平常也都是忙着公务少有时日能够去看奶奶。
而桃子崖之所以柳轻扶会上去,实际上也是因为从那里能够看到山腰上的寺庙,身为立冠年华的柳家之子自然是端着清冷的性子,就算是遇上了对自己好的人却只是会默默记在心中,他不似阿姐那般热情飒爽,能够直言表露坦然说出喜爱,也不似母亲那般会替他打点好他所需要的生活事宜,会在自己不在时替自己种了一后院的竹林,或是父亲那般严厉教导却不失关切,虽平日多谈事务却也会教授自己为人处世与制衡利弊,就算是连父亲也会表露几分言语关切,大抵是自身不尽相同。
他没有那般的直爽关切,也并未能够颜表于色,及不懂得如何言即,却也鲜少显露,就连回府时也鲜少主动去父母的住处,多是在家宴或是走廊处遇见,反倒是有时在外办事几天不回,还需母亲唤人在门外等着,虽礼数周全亦然有携礼带话,却仍然不足那十分之一毫。
他亦然有想过前去看看奶奶,却知晓有何菊在也不会有何事,更何况如今阿姐回来也时有拜访,奶奶有阿姐在时都会格外高兴,就算平日回柳府歇息也会主动下厨做些家常,而时不时唠叨几句父亲,但母亲与父亲也都是敬重爱戴的,母亲也时而会伴着奶奶调侃一二,那往常不苟言笑的父亲也会面露懊恼愧悔,但自己却并未有多少主动关切,确为失职。
连酒之初次到访便也能够哄得奶奶乐呵着高兴,说着奶奶煲的鸡汤好喝菜肴上佳,使得老人家都能够笑眯眯着多几分喜爱,柳轻扶知悉自己是做不到那般,也有愧,家中不缺衣食,但自己唯独对于这般的亲近不习惯,就连家人的亲近关切都会有几分生怯,连有位真心可信的好友都未曾能够结识,故而父母阿姐担忧。
他之后的一连几天都会梦到奶奶,不是梦到曾经相处的时光,而是梦到奶奶过世,而每天却都不重样,但始终围绕着奶奶过世这一点,柳轻扶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般说法,但却并未怎么相信,更别提表露出来,可私下柳轻扶却清楚地记得这段日子很忙,平日都未曾想过奶奶,却只是担忧柳家局势安危,却身在浅河不能够表露。
这个梦很可能预示着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柳轻扶虽有些确切,却不免不信。
毕竟对于他而言,他知晓阿姐那时刚来武场事务繁忙,故而并未推脱主动替阿姐送食了一段时日,也好注意着些,若是太过劳累自当是需回去歇息,这里自己也可以帮忙看照一二,故而那武场内的副将手下也基本认识,间接互利扶持。
母亲平常喜静,因此他平日并未有过多叨扰,却知晓母亲喜欢典雅素致之物,因此往常在外办事若是得空,便会去些摊铺店面内挑选些清雅之物,或是玉镯或是簪子、木梳绸缎也都有提上几分,故而回去时会派人带上,等自己离开之后再交由母亲,因柳轻扶不习惯旁人的感激与温馨,这与他所学的交道不同,所以会露几分胆怯。
而父亲虽不苟言笑常为公务,却将自己能够教导的事务品行无一不全告知教授,平日在事务住处上也并未亏待,就算是已然立冠但每月银钱补贴也依旧并未断过,虽他现如今也不需要那些,便自己多用于营生商行,却并未断了联系。
但、大抵这般真是意外便好,他不希望自己所注重之人离世,更不希望自己还来不及表露自己的心绪便会离开,虽知晓这般是为人世,但却仍然不能够舍弃,就好似每每上山他都会备上些药材与养生之物,让旁人帮忙自己交由柳老夫人,多为打点关照。
柳府固然好,但有时柳轻扶更喜欢那桃子崖远山近水如画染风,更因为那里有老夫人,也能够安心,遇到了些什么事情,也能够在那想开看出,便不必担忧。
一时间周围都静的出奇。
念酒只是扶住柳轻扶的肩膀,看着他的眉眸,含着担忧蹙眉驻足,“如何。”
但看柳轻扶那般的模样,到底念酒也是不忍心开口多言,不过却只是见他只是面色有异色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眉目间的神色却不忍让人心疼,念酒也的确不舍开口。
“我们之后早些回去吧、这事情估计也可以加快些。”
心中也是为了这种情感而感动震撼,却思虑之间却发觉那屋内的气息一震,似有不小的波动,旁人虽不知晓也感应不到,但至少身为灵妖之类的对这类气息还是很是敏锐的,一想到小鬼还在鹄二郎身上的穗子里面,离开了银铃气息的养护想必这么大的波动也会有些承受不住。
虽不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念酒还是面容一肃,无意之间就扣着柳轻扶的指尖,拉着柳轻扶便也赶忙向里面走去。
却见门屏紧锁,一道灵气好似长了眼睛般的就从念酒面前直直的朝着那一抹黑影咬去,微愣之际念酒也来不及了解眼前的局面,也是见鹄二郎马上就要被那道灵气击中,也是急急忙唤出了骨哨掷了过去,才将那道灵气给击退几分,却见原来那灵气实际上是师爷之前所持的玉如意,浑身晶莹剔透白净干净,所蕴含的灵气还是十分充盈。
若说是师爷能控制着的,也不会这般对鹄二郎,但看着师爷如今腹背受敌的模样,想来或许有什么不同,鹄二郎原先还在举剑格挡着,却还是不敌那灵气太过充裕好似和附上器物了一般。
“芍白、退下!”师爷只是冷眸看着那玉如意好似气愤的模样,朝着鹄二郎又是趾高气昂般挤兑了一下,好似和它的主人生气了般,根本就不理会,也是有几分像小孩子的心性。
“你莫要生气啦,你主人现如今不也是回来了吗?”
念酒却看着,却不知那鹄二郎腰间挂着的穗子怎么的就忽然生了生气般醒了过来,漂浮在了半空中,那小鬼的身影在穗子前隐隐若显,说出的话语幼嫩却颇有一番大道理般,也是朝着那玉如意道。
原来小鬼会说话呀?
“况且这般因为青莲之志而攻击他人的玉如意也不是仙班器物所为,身为随同仙班传承的仙灵器物应当修身养性,或许青莲的确有过错,但身为他的仙灵器物就更应当好好做个表率,此才是之志意志所达,也不枉名头。”
那穗子中的灵物说着,但在那穗子身后沉默着的鹄二郎却难得垂眸不语,眼帘间轻微的颤动了下,这声音虽然不像……但是话语很像。
阿姐的话、不确定是不是,但是之前念酒所言,便也有往这方面猜想几分,若是真的可能的话。
为什么阿姐会是这个样子?要是阿姐记得、肯定很怕吧。
那么快的车马,阿姐一定都来不及反应吧,没关系的……那个人已经遭到报应了,但是二郎还是忍不住想要将他碎尸万段啊,把他的坟给抛出来,然后在剁碎磨成粉磨,这样还不够……
如何能抵得上阿姐所受到的痛,那般不长眼的人,就该死……杀了他也不够,要将他全家,将他儿女也杀了,凭什么达官贵人就可以仗势欺人,为何无人出手相救,报官也不成,既然无人敢动,那自然自己便依法来判,他自然是不会直接杀了那些,但是那些人皆不会好过!
好想,杀了……
穗子中的小灵似乎感觉到了鹄二郎的情绪,却也是看着心急,却不知从何解释,而师爷也就趁机将那玉如意收入了自己囊中,安抚着情绪后也是担心鹄二郎那般控制不住,本想要上前却被念酒拦了下来。
念酒伸手阻拦,却看着鹄二郎那边的状况,“这个事情最好他们自己处理,这是鹄二郎的心结,那个小鬼能处理的。”
“你的玉如意不认主了?”虽然这话听着有些扎心,但是念酒也是实事求是,若是对于师爷而言鹄二郎很为重要,那玉如意断然是不会这般随意去攻击的。
但是或许也是因为师爷原先由青莲之志转而青莲业障,所以这玉如意也是由此遭遇了一系列的变故,毕竟就算是器物蕴含着天地灵气修养着也是有着自己的阶级与象征,这般的变故之下不说师爷到底有没有抛弃玉如意,但是或许也是会惹来误会般。
念酒俯身将自己的骨哨拿了起来,还吹了吹灰尘,虽然说刚才是暴力了点,但是也是情急之下才扔出去的,自己月不是故意的,你看他平常都舍不得用骨哨来着,哎。
“芍白曾经很乖的、从未这般举止,都是随我一同济世救难。”师爷也只是将那玉如意放在手臂侧旁,也是思虑到几分,“怕是怨我这般,也是没有考虑到他的处境。”
的确也是听着有几分道理的,但到底师爷之前那般堕仙般的举止心态的确是不利于本命器物的生养,而且也在那之后从未将本命器物拿出来过,一直都像是处于一种封闭的状态,可不是收到了影响,再则现在这般能够将身为青莲之志时期所持的物品唤出来,实际上也是算得到了一个重来的机会。
毕竟师爷也并未犯下什么大错,虽说这般多年来的确是时有时无的影响了些人间的气运,但是若是真心悔过、再加上之前多年以来所修的功德怜善,或许也是可以对抵,但是按照那些个位列仙班的规矩性子,说不定还是要略施小惩,这几百年来也算是要为此弥补过错。
但实际上师爷也是知晓,鹄二郎平日那般的行为举止也是福报极浅,恶意伤人做过些不好的勾当,而且性子又是如此,自己那是也是恶意、想着并未有什么大不了的也就跟着一错再错,好似堕入无间地狱般漠视观摩着人间这般的景象,自己也是做了些不可弥补的事情。
若是自己现如今要为了鹄二郎为好,自然是要以身作则教导改之秉信,之前那般明面上的劝阻也不过是虚伪至极,倒也不认为自己有多少发自内心的,这般正视看来,的确是有悔己身。
但是鹄二郎那般的状况不大好,师爷也是有心帮助,却也知方才也是自己才叫那玉如意失控,这般才引出了那附着在穗子上的小鬼。
却只是见鹄二郎双拳紧握,而小鬼似乎也是在安慰开导着,师爷或许也是想到了些关联,若是这般,也是大抵知晓小鬼的身份的,是二郎阿姐。
“二郎莫要生气啦,阿姐一直都看到了,你对阿姐好、阿姐是知晓的。”那孩童一副幼嫩的模样与话语,却还是飘高些温柔的摸了摸头,看这便知晓这人有多温柔,却也知晓她是有多心疼自己一直以来所喜爱的孩子,不仅仅是当做弟弟,却也如亲人般,她的二郎那么好,何必经历这世间的这番残忍……
她也是见过的,那在自己离世后他所经历的,那些坎坷泥泞、若是阿姐还在,宁愿自己去经历也不愿他那般。
“二郎这几年来也是长高了不少,若是阿姐还是依旧曾经的模样或许会比现如今还要认得出来。”
“阿姐知晓你心中方才在想些什么,但莫要执着于这番事情,不过这般也算作是意外、毕竟旁人也不知会发生这般的事情,这番谁都不想的。”
那小鬼说着却还是叹了声,“况且阿姐的命数早已经定下的,这般与他人也并无关系,若说起来,还是阿姐连累了他背上了一条性命,天下有数,阿姐不过是那一世的命数已定,这怨不得旁人,不若你问问一直陪同着你的师爷?”
“凡尘有命,的确如此,不过若是经历了几世悲苦,大抵之后的福泽会较为深厚。”师爷也只是看着鹄二郎如实言语到,到底还是心疼现如今鹄二郎那般岌岌可危般破碎却硬撑着的模样,咬紧了牙关不肯松口,却还是死拽着阿姐曾经给自己缝补挂好的穗子。
阿姐曾经说过……曾经说过的。
她希望自己好好的,可以考取功名买一个宅子,最好是事事遂愿健康平安的过这一生,不必那般劳苦,也不必为那人世间的事情忧虑太多,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看想看的风景就好。
或是心有志向,仗剑天涯建功立业也都好,但是阿姐担心二郎若是在家中待着无聊了,也可以和阿姐一同去郊外远山游玩,看着二郎在外与天地景物融为一景,那就是阿姐最希望看到的了。
等二郎日后若是遇到了喜欢的女子,也是不要羞涩胆怯,大胆表明自己的心意,阿姐也是会替二郎缝补做件成婚时要穿的大红衣袍,看着二郎开开心心的娶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健康、遂愿……
“我才不稀罕那些劳子福泽!我只要阿姐好好的、幸幸福福、健健康康的一辈子!为什么你那个时候偏要死,那现如今呢,你也是才这般年纪就不在了?”
鹄二郎似有些哽咽,岌岌可危的模样。
“二郎莫哭,阿姐本就知晓这些,都是阿姐命数定下的。”那女子似乎很是不舍,看着鹄二郎哭的和个孩子似的模样,也俯身蹲下替青年擦了擦眼泪,师爷上前几步,却也略停滞了些。
鹄二郎本来就是一肚子的怨气,虽然想着也是心疼阿姐,却还是不住埋怨,“那你还回来干嘛?!为什么好这样回来,我听那家伙说的可气了……结果你告诉我是真的。”
“我这胎是尘缘皇城中一位普通人家的子嗣,不过早产命薄身子不好罢了,这些也是阿姐意料之中的。”
那女子低帘诉说着,却也能够知晓,身为一个小鬼,从皇城到浅河是有多么的不易,更何况说那时的他也没有记忆,只是凭着感觉与情绪罢了,“阿姐担心、怕你做错事了,也不肯回头。”
在冥界时她便看着了,那样乖巧的二郎被欺负,自己一个人生存着,被欺凌被侮辱,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受伤复仇,却被拳打脚踢头破血流。
她的确心疼的,宁愿自己回来也不愿意二郎再这般下去,一个人孤苦伶仃背负着恨与怨,阿姐的二郎应该是干干净净好好的少年,阿姐不想二郎变成现如今这般的模样……
也都是阿姐的缘由、才会这般。
若是再来的早些,或许而郎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那要是阿姐回来,二郎可愿意和阿姐一块,好好听阿姐的话?要做一个良善而无愧于自己的好人,无愧于天地自身,也能够坦然面对。”阿姐试探着到,心中却满是愧疚与心疼。
阿姐的愿望依旧,但是如今的鹄二郎可还愿意答应她一句?
鹄二郎低眉不语,却还是心中有着几分苦闷与憋屈,却听闻阿姐继续到。
“我这一生本不会遇见你,到底也是阿姐心软了,看不过那些人欺辱你,才将你带了回来,阿姐本就是要在此了解的,不过却也不曾想留下了这般的事情,但阿姐当时真的不是会发生那般的事情,要么也是要替二郎打点好的。”
“穗子坏了……”鹄二郎喃喃了一声、却有些曾经委屈巴巴的模样。
“阿姐缝就好啦、阿姐这不是在吗。”阿姐仍然眉目温柔道,“这个旧了、阿姐回来再给二郎做一个新的,挂在佩腰上。”
鹄二郎却想到什么,抬起眸来,“你会不会又走掉?”
“……二郎若要阿姐留下来,那阿姐就不离开了。”那女子只是风轻云淡般浅言道,旁人却不知这般的话语需要多么不容易。
毕竟这其中的事情也未曾有几人能够明白。
念酒看着眼前的局面在一旁听着却也心下有些诧异,毕竟若是鹄二郎阿姐真的留下来了,能不能重新换作人都不一定,更何况那前十几世的灾难磨砺那都是白受了的,这般本就是有着气运福缘的至善之人,说不定还有登仙化缘的可能呢。
这般白白浪费了也是着实可惜,毕竟旁人都想着要长生不老拥有仙缘,哪里有人弃置不要的?
这次错过了说不定下次就没有了的,那轮回转世还是一轮一轮的,但这至善之人所拥有的气运说不定就会消散,或许一切又是会重新来过,但……
“也不是没有办法。”师爷见状却也出声道,毕竟若是常人想要逃脱轮回往生,又是想要一直留存于世间,那实际上也是有着几种办法的,就好比如师爷既然为青莲之志,就算是曾经堕怪之后连法器都不听差遣,那好歹也算个半仙。
因此、若是要收几个陪同弟子或是小童的倒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况且这般也不会说起来就来路不明。
好歹若是旁的仙佛怪将看着了也是知晓是这小童背后的人是谁,见着了是青莲之志到底也不太会为难。
毕竟曾经青莲之志的众仙关系也算是不错,毕竟是以普度众生慈爱宽宏为主的仙,自然是不怎么容易与武将般起非议倒腾些事端出来。
除去几个例外。
这般既可以在人间久留,也可以横跨灵界四处巡察,对于疾苦灾害之事施以援手,况且青莲之志本身好歹也是与菩萨有些关联的座下弟子,之后能有鹄二郎与这位女子,应该也不那般容易会重蹈覆辙。
毕竟若说起来,这般的境地,也说不定是菩萨或是大道圣者特地设下的劫难,毕竟这么久都没有旁人或是师尊来开导指引,怕也是劫难般,虽说念酒是这般想着的,毕竟若是真的有事,那说不定早已经仙陨玉碎了,况且这个仙职还能够留滞这么久般,就连玉如意也能够用着。
毕竟对于仙人而言百年也不过转瞬即逝,但这所谓的劫难,堕魔不至于,但已然在那段时日中失了道心,也更能够清楚的认识到有无心怀大道与仁宏之心的重要性,这般的磨难不如说是历练,指不定鹄二郎也是特地派下来协助的也不定呢。
念酒一番想法也好似师爷那般的作为,将这事情如实告知,但也不知这位姑娘是否愿意,或许鹄二郎心中本就对于去哪里这个问题并不在意。
若是阿姐在的话,无论是在哪里都好。
之后也就看着阿姐答应,师爷也恰是唤玉如意上的露水杂糅化作一缕护魂之气,就算是身为小鬼也是可以平安存活在人间,虽说阿姐不能够回到曾经的模样,但至少仍然留存在与这个世间。
看着倒也有几分所谓的青莲之志的模样,清风道骨尚且得当。
鹄二郎不过是看着那师爷,也才知晓为何师爷曾经的屋内要放着那么多的檀香红烛,高香木鱼打扮的和个信奉之人似的。
就算是心中有道,那尽管是陨怪之后,仍然能够表明出来,毕竟千百年来的习惯是不好更改的,就好似那师爷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气息只有鹄二郎闻得到,但是对于凡尘之人却好似感觉不到般,毕竟如气如息,从来便也缘果二字。
之后念酒也就准备与柳轻扶一同退出去,毕竟看起来事情大抵也是处理好了的,就连师爷也回归了最初那般的模样。
不过青莲之志也的确好看,那气质胸怀也是少有人能够悟得的,就是不知道是哪位菩萨座下的弟子,怪难得的。
念酒对于仙阶这般的等级也不是很了解,故而也不大清楚师爷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却在临走之时,师爷却也侧眸望来,“念公子留步,青莲曾经的所作所为也的确是有干涉尘缘气运,亭家的事宜不若可去亭老爷书房所查,我曾经幸得亭老爷知遇之恩在其协做了不少,青莲如今有愧,便也告知一二。”
“但若是念公子所查金莲,青莲也只是听闻这位百年之前已然在尘世悟道,却少与同仙交谈,大抵是历劫普渡众生而往之,且关系异动之事已久。”
“青莲百年前已然不在仙界,故而不知其事,只能竭尽所能表露一二,若是日后有金莲之事,便寻迹与念公子告知。”
念酒听闻也颔首道谢一声,便与柳轻扶一同离开。
而后鹄二郎才有些不屑的鼻哼了一声,恢复了往常般的模样,师爷也只是笑看着问道,“如何?”
“那家伙什么来头,怎么这些事情都晓得、老子可是和你一同,这些都瞒着。”
师爷听闻却是不紧不慢,“青莲曾经并未开悟想起,故而不知,如今不若离开尘缘、随我一同,彼岸玄轩之陆或许需我们帮忙,听闻鬼怪横行已久,需找出缘故,二郎可愿一同?”
师爷虽早听闻玄轩之陆的鬼怪异动,但却也并未过多注意,现如今看来,估计也是用得上自身,全当磨砺修行了。
“别一口一个青莲什么的了,小爷听着浑身不对劲,就叫之前的吧!”鹄二郎倒对那些个去哪里不介意,反正现如今帮亭家的事情也算是不帮了,毕竟阿姐也已经回来了,虽然是个小屁孩的模样!
小鬼表示有些无奈,但看到二郎这般和解了些的模样,也才微微扬笑,现在便已经很好了。
但之前念酒与柳轻扶走时却也并未来得及叫住,看来也得寻个时日再去言即了。
白方启不过轻笑一声应答,“好,不若之后便唤我白方启吧,师爷也是曾经。”
“我依旧唤二郎可好。”声音依旧的温和轻浅,却眉目间与曾经或许有了几分的变动,少了几分混迹市井之间的伶俐谦和,却多了青莲原本的清澈纯净,檀香或许是若隐若现气味并不怎么显眼,却带着一抹青莲本身的温香,在鹄二郎眼中却依旧如曾经。
他认识的一直都是他,就算面容改变身份不同又有何妨,鹄二郎从来都不是居于表面的人,看人也从来不曾看过面貌,他心中的道义,也只是不同于旁人罢了。
就算是历经了一些事情,尽管时局与情形皆有不同,但师爷也一直都是白方启,白方启也同样是师爷。
不过师爷已经是过去式了,曾经掩盖埋藏的面纱掀开,白方启依旧是他,不过却也有所不同,或者这般的结局已然为最好了的。
白方启、仍然能够铭记于心。
“行吧行吧、磨磨唧唧的!一个名字而已。”
“二郎现如今打算如何?”
“不干了!小爷早就烦了、那老头没安好心!还想着坑爷爷我!走人了!”
“二郎还是一如既往那般。”
“去去去、小爷要吃糖!还要、要阿姐的穗子……”
“好,二郎多些规矩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