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将事情解决完,估计鹄二郎与师爷那里也告落一段,念酒见柳轻扶有些情绪不大好,便也寻了个时机先将他拉了出来。
却也见他只是有些异色,而后也是顷刻便恢复了平日那般的模样。
但念酒还是有些顾及,毕竟看柳轻故的模样想来应该也不是知晓,但或许亲人之间总是会有种预感,这样的联系实际上有时并非只有血亲之间才有,若是在意,无论什么似乎也都能够知晓的。
而这般自己也不知如何开口,若是安慰估计也不大得当,便只是默默地陪着,之后也是要回去了,毕竟此时之后,便要确认那些事情了,但在路上看着柳轻扶的神情好似并未有多少变化。
实际上念酒是知晓的,毕竟有些就是这般所谓的不形于色,但这也未必是心中并无波澜。
其实很多时候从这些小细节就能够看出,无论是平常柳轻扶的言行举止还是那些办事态度,好似都能够在控制计划之中,所谓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也只是秉公办事克己奉公,私下却仍然会做些事情,好比如之前送念酒的匕首防身,又好似有时私下采买的那些女款发簪衣饰想来也是给清姐或是柳夫人的,也会注重些兵器护甲,毕竟阿姐本就是在武场,对于这些也是会多有上心几分,对于父亲所想大抵也是将事情办好、家族安宁便好。
他似乎面面俱到,虽并未有什么直率的表现,却在细节之中不经意透露出,不似念酒那般的开朗爱笑,却显得清冷沉稳,这也就更加表面了那些所谓的心绪,都是如同雪落之下所覆盖掩埋的松柏般,表面的疏离下藏着的新青才是独一无二的。
见柳轻扶并未有何表示,也就只是看了看那路边的青苔,似有几株四叶草在旁边默默无闻着,念酒被吸引了去也就错身快步,用那草叶编织了一个结绳,又拿了一截那枯藤上的枝条,也是编织了一个坠子的模样,福寿安康,连绵康乐,这是四韵藤枝,而后才在他的面前展开。
那藤枝间所掺杂着的新绿四叶不仅仅是那般简单的蕴意,但或许只是这么一眼,也便知晓了。
“无论遇到什么、都是能够过去的,不是吗?”念酒只是看着他一笑。
“柳公子若是不想做卿河君也好,或是浮生也好,总是有人知晓你是谁,对你依旧是一如既往地。”
“好比如长青藤,所谓长寿安康之意,大多时总是会被观赏办做工用,却少有人拿来寻迹,若是归家不妨去看看,家中挂几股长青藤也是极好的。”
他似乎明白这话语中的含义,也只是接过那长青藤的半截,握在手中许久沉思,“好。”
而后便将那长青藤交由念酒保管,毕竟除此之外,既然有望,便要去办,或许这一时半刻不能够回去,但至少也能够让旁人回去看照着,无论家中是否有些什么变动,但柳轻扶却吩咐了长安与长吟先行回去柳家,替自己看望一二。
毕竟皇城此时一出,估计风波也不是这般轻易便能够平息的,况且风寒祥只是将那些事宜提前告知了,却并未说结果如何,也并未提及其余之事,看来这般的确该抓紧了些。
念酒虽有些少见的少言,却依旧与柳轻扶同行而归,想来这般柳轻扶也能够好上些许,便也将那长青藤交由了长安,望他与长吟一同回去时能够代自己见一下老夫人,顺便能够报个信,若是安康无事便好。
而后回去便也见到了无谓,但似看无谓估计也是不知晓的,念酒左右思虑了一下还是打算待会儿再与他言即,不过见柳轻扶先回去了,便与无谓同坐,现如今事情倒也告落一段,但这之后的事情却不好言即。
无谓或许还不知,或是风寒祥早已经告知了也不一定,但自己也的确该告知一声,也就将那先前柳轻扶转交给自己的快报递了过去,无谓才接过细细看来。
而无谓那般还不知晓原来大皇子如今准备登基继位,虽先前暂代职位,却也先是免除了几个地方的徭役赋税,而后又在之前缩减用度上省下了一笔钱财,也可以用在预防水灾洪涝上面,而蝗虫闹荒也是在命人想着法子有备无患,要先将百姓的温饱收入保证了,才能够求上……
这几个举措倒也得到了大半的支持,之前倒戈的人也是不觉也默许了般,虽不知三皇子为何会放弃,但这般却也是对百姓、对官员而言最为安康的方法,没有灾害也没有争端就能够分出高低顺遂。
但是当无谓收到了一封从皇城中四百里加急送来的书信,也才知晓原来风寒祥一上位便把之前先帝错判的案件,也就是侯府将军的案子给又重新翻了出来,一度牵连了朝堂诸多老员与盘踞着的权臣,皆收牢流放,不得再回,将主谋杀之,不若也不足以平民愤。
这一招倒也用的好,可以新帝立威、也可警惕世人公正严明,让朝堂上的官员警醒这后果严重,而且还间接收攘了民心,还那老百姓一个公道,还侯家一个真相大白,这么做日后若是有什么雷厉风行也是让人主观臆断的觉得他们的圣上是一个严明宽厚的明君。
为表先帝之前的过错,风寒祥还特地为侯将军办了史无前例的葬礼,封侯加冠,赐予名号,更是将他平生的事迹列举,配享太庙资格,受皇家祭祀。
世人皆知,这功臣配享是丧礼的延续,也是对人臣功绩的最高认可,虽侯将军生前为武将官员,也是战功赫赫,却也被奸人所害,满门抄斩,此举也是能够理解,而无谓看了却也只是想笑,大抵也是知晓风寒祥是在搞什么鬼
配享功臣后代可荫补为官,泽被数代,就算是先人去世多年,其子孙后代仍得凭祖宗勋业荫补为官。
功臣配享太庙不仅是好听的名声,后人也有现实的利益,可对功臣后代进行寻访、录用。
但根结底,却也为帝王御下政治手段,这种制度体现了当权者的意志,带有明确的政治目的,配享功臣的选择和变更更是反映了一朝的主流思想趋势,以及治国理念的取舍,无谓自然也是清楚,这般说是为了将军,倒不如是说为了天下。
无谓本是不屑,自当也没有看到般,却也知晓现在自己也不算是罪臣之子、过着逃犯般隐姓埋名的生活,自当一回去便也能够光宗耀祖身居其位。
不过这官场抱负,却也实在是不愿意去沾染分毫。
无谓可以在这与柳轻扶念酒一同查案,但这并不是为了那什么皇帝或是高位,也只是为了这百姓、为了那朝堂清明,为了自己心中江海川地的抱负,虽不能实现,但能够亲眼所见便也是好的。
想来无谓应该是不想回去的,毕竟如果让无谓回去,那他大抵还是会在这待着吧。
毕竟经历了那么多,就算是现如今说是那般,但其实无谓心里面却也是有些逃避这些东西。
虽然以前是有这般的励志志向,但知晓的帝王之心三言两语,一个臣子便也能这般不明不白死去,所谓的君臣,他也不想步入这般的境地,受其制约,连亲人都要被牵连。
实际上那时念酒与无谓一同,便也隐隐提及过这些异动。
“无谓。”念酒见无谓这般模样看着书信的模样,也直言不讳道,“其实现在人最需要的是忠诚。”
“无论是不是愚忠,但忠诚是底线,就算是愚忠也是可以教导、可以改变的。”
“旁人真心待我、我自然也是会真心待人的。”
念酒说着也是一笑了之,“这是我之前遇见的那位兄长教我的,他亲自告诉我了忠诚的重要,也见识了背叛的缘由结尾,所以这般惯用人心,也是自然。”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以他不会直接给我忠诚的人,而是让人懂得如何去运用人心,去谋划去反思,如何才是最为有利的举动,君王也是有自己的事情,有受限制约与逼不得已,但身为臣子,其实会比这好上许多,无论是农渔商官还是白丁寒门,其实都是如此。”
“身居其位,就会比较注重秩序与平衡,百姓安康无忧就是君王所持之以恒毕生所救,国家强大便不会被欺辱,但这所做的也皆为秩序与平衡,在这从上至下至始至终都是坚持着这一条规律,环环相扣成为为一方秩序,才不会贻笑大方失了方寸,这不仅仅是为君、为臣子、为百姓,更是一种从始至终的平衡。”
无谓听闻也只是抬眸一见,略微缓和了些,“阿酒懂得很多,不像只是一个百姓臣子所言,你兄长也教的很好。”
念酒只是神色不变,与无谓对视一眼后抿唇笑道:“人各有志、志在四海九洲,也有志于方圆之地,这并不是孤陋寡闻,只是志向不同,我那位兄长志在为天下苍生,为以身作则护百姓安康,我自然也是耳濡目染了几分,不过倒也没有那般志向,只是想着能够帮协一二便是。”
“不过路途遥远,倒也担心我出了什么意外,就暗中提携了几位。”念酒说到这里也就没有再说下去了,但无谓或许也是听闻了些那话外之意,自然也是略有所思。
念酒却只是看了无谓一眼,便直言,“故清玉的母家也是与浅河有些关系的,前贵妃就是南岭这边的女子,再说南岭的陶瓷器也是美轮美奂用质特有,与南岭这边的山清水秀儒城气派也是有些关系的。”
“前贵妃喜扇擅琴,偏爱瓷器珠宝,这也没有什么好值得意外的。”无谓道,却见念酒听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便也提醒了一下,“那故清玉与风寒祥的关系怎么样?”
无谓也便是看了念酒一眼,却也不疑,“风寒祥与故清玉的关系说来倒也挺好,毕竟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争端,对于皇位也没有怎么争锋。”
“反倒是风寒祥平常与故卿之关系一般,更多的是伪装,但对故清玉还不错,也挺照顾着些的。”
“哦。”念酒点头应答。
无谓见念酒这般,怕他想到了什么,也就解释了一句,“你是担心这其中有什么关系。”
念酒就坐在那小桥上看着船只流水,天色已晚,街道上也没有什么人,自然也是直言不讳了,况且浅河与皇城距离有些远,怕是在这地方也没有什么人知晓那皇子的名讳与关系,也就不疑了那般。
“这其中估计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如这书信中皇城的三言两语,那却并不轻巧。”
无谓却只是接着道。
“这样就有点不奇怪了,毕竟故清玉之前有腿疾、也向来性格温柔,和谁都能够合得来,怕是风寒祥再怎么苛刻也不会为难这位兄弟的。”
念酒坐着,听着就连无谓也这般说着,便也没有什么疑虑了,却也聊了一下也并没有什么头绪,但愿是自己想多了吧。
不过却也隐隐觉得这其中大抵还是有什么问题的。
虽然没有明说,但故清玉母族的故乡就是在浅河一带,而且故卿之母亲虽说之前为一婢女,但毕竟家乡与浅河也是临近着的,且世人皆知浅河的陶艺瓷器不错,青花镂雕,绘笔瓷器,有甚的更是价值连城,且山清水秀重峦叠嶂,文化习俗风范更甚,别具特色的青砖瓷瓦,这也是儒城能够成为一处贸易旅游之处。
而且念酒之前去拜访故卿之时也是看到了的,卿玉府邸里面那么大几个绘摹瓷瓶,能够产出这种瓷器的地方也就这么几个,左右思虑一下或许知晓,且一看便也知晓其价格不菲,寻常人家都是承受不起的,就连风寒祥那应该也都不多的,而摆在外边的就有两瓶,虽然平常摆在那也不怎么起眼,但也是够奢华的了,好好调查一下也是可以寻找到蛛丝马迹。
虽然说这和贪污贿赂没有多大的干系,充其量不过是说明其家产丰厚,故清玉生母本就是皇贵妃之位,自然也是家世颇好的,这听起来倒也没有什么意思,但故卿之的家族却也不好说,毕竟家中较乱,什么关系也都有些,这其实也能够理解。
但是,你若是去把人家祖上十八代的族谱给挖出来,其实还是可以看到的,那浅河县令其实与皇宫有些那么千丝万缕之间的联系的,虽然是隔的有些远的,一般也不会想到这两者其中会有什么干系,但是能够运用不少的财富还不被发现,除去官官相护隐瞒为之,那也能够察觉到其中的水倒也算得上是深。
但是吧,水深且浊,必有污浊蠕虫。
所以若是放些长线,说不定也能吊起来几头小鱼儿,这样、大鱼怎么不会起来呢。
况且……二郎那家伙,也的确好骗些,或者说是自己好骗,万一哪天被识破,那也就不能确认这二郎到底是哪处的人了。
但是表面上明确的是,风寒祥现如今是打算借助惩治贪官腐败来收攘民心,尘缘国的民心基本上已收,但对于天子的心却也是飘忽不定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下君主未定,一切也皆未险阻扼要。
而如今能与风寒祥抗衡且名正言顺,自然是那故卿之,两位皆为皇子。
虽说故卿之出身低微,且为次子,但毕竟已经盘踞皇城许久,且收攘官派诸多,自然也是较为有利,而风寒祥及为正统,却也多不了解,才归皇城,虽说若是风寒祥继位也并无多大争议,但毕竟若是故卿之想的话,那也是有着威胁性的,而现在虽然表面看起来倒也算是相处融洽,但皇位之争,远不止那般风平浪静,雷霆之怒,也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起,尘缘刚平稳不久,再生事端其为下策。
虽然说念酒与柳轻扶是受命前来探查审理,但毕竟也是为了低调行事不必打草惊蛇也就没有什么人知晓到底具体为何,而风寒祥却也把无谓叫上,明知无谓与他不合,却也于其身份不妥,这般一意孤行却也没有人阻止,念酒大抵也是能估摸风寒祥的能力大概的。
故卿之也不知是否知晓,若是昭然若揭便也没有什么事情,主要还是怕背后插手,念酒起初刚来时也有观察到风寒祥与故卿之的关系,看起来倒也兄友弟恭、笑脸相迎……
怎么说呢,跟念酒觉得的笑面虎蛮像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左右这是尘缘的事情,念酒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这个,所以之后究竟会变成什么地步,这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的。
但毕竟这事情风寒祥已经有了解释,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也不是他们能够查到的,自然是不能够多问。
但念酒也知晓不仅仅是无谓,就算是自己见着了那心中也是五味瓶般翻了,毕竟若自己如无谓这般的境遇,估计也没有那般平静,自己原先好好的过活却突发意外家族蒙冤流落至此,现如今先帝已去又重新翻案加官进爵,这般也未免是可笑了些。
但就算是这般又能够如何,毕竟天下如何不过是帝王的几句言辞罢了,要你满门灭绝便是围剿杀之,要翻案也是轻轻浅浅的加官进爵位享太庙,这般便能够将人轻易的玩弄于鼓掌之中,那些命途的波澜与坎坷却都不过是旁人的几言几语罢了。
所谓君要臣死、又有谁能够忤逆的呢。
这般的皇权至上,也莫有些可笑了。
但现如今的帝王不是先帝,这般又能够怨谁呢?人已经去了,那些所谓的陈年往事还是现如今的新帝翻案,到底是该谢还是该叱,他一个落魄候门又能够如何?
念酒思索着但想来自己的确是片面了,毕竟自己到底也只是一个看客,这些事情并非是自己身上发生的,就算是能够理解无谓的处境但也并非是真正的感同身受,更何况人各有志,对事物的看法也都是不同的,自己也未必能够全然知晓无谓的心绪。
若是说出来大抵念酒还能够理解几分,但若是不说,用着揣测,念酒也不能够很好的估摸出来,毕竟无谓不是一般人啊,念酒只是浅浅的注视着,毕竟他从无谓的身上看到的品质与秉信也都是独一无二的。
坚韧沉稳,且冷静果断,若说是男子,也算是极好的了。
其实念酒也有担心的,毕竟说起来虽然平日不怎么看重,但到底柳轻扶也是朝廷官员,虽是风寒祥一派,但也不保这位皇子会有什么独特的见解,想要将柳家灭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现在看来倒也不会,毕竟还需要柳家的助力,但日后可就不一定了。
就算是风寒祥没有成为新帝,而是故卿之这位三皇子成为了新帝,那也是很麻烦的。
毕竟柳轻扶现如今可是大皇子的派系,若是三皇子上任,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的确是不置可否的。
念酒还是有过担忧的,毕竟无论这两位皇子哪一位都不是好对付的,若是无谓那大抵还是可以的,就是有着那一份愧疚与亏欠,大抵日后也不会太过难过,但就是怕风寒祥与他还会有些纠葛,而无谓又是个性子耿直了,怕是认定的事情便不好改过,风寒祥若是一招惹无谓,第一次可以当没有看到,第二次可以当做你不存在,那一而再再而三怕是会惹毛了的。
所以啊,之后的事情是福是祸,那也都是不一定的。
在这个时代,就算你是达官权贵或是世家名门,那也是朝不保夕小心谨慎,那一朝君主改之,那关乎于你的一切所有也都意味着有洗牌的可能,或是谨慎保全,或是名门全灭,念酒大抵也能懂得为何柳老爷身为一朝丞相却还要罢官养老了,若并非这般,怕是柳家在朝堂上的地位会太过树大招风,使得朝局不稳。
而柳老夫人曾经的过往却也都只字不提,那些辉煌与盛名也都隐藏在了过去,柳夫人身为将军府唯一一位仍然在世的嫡女,却从未回过侯府,也并未有过什么帮衬,大抵每个人都有所难免不得已之处,也并非是谁都衣食无忧坦坦荡荡的。
这般啊,念酒也知晓就算是自己也做不出什么真正的作为,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很难了,而要使得旁人的命运更改,更是棋差一朝,便是全乱了。
而要说现如今最为困惑的,大抵也是无谓了,念酒不知他的想法,但谁遇到这种事情也都会百感交集,更何况最初念酒与无谓见面时还记得,无谓那时的执念与恨意可不浅,说放下也不可能全然,自己的确是将无谓当为好友,面对如今这种局面虽改变不了什么,但好歹还是可以安慰几句的。
念酒其实是知晓的,不若也不会与无谓志趣相投,他也同样欣赏着无谓的秉信,这是这世间很难能够做到的,更何况是经历了钱财与鸿志,自己的处境与地位的变化,却仍然能够像无谓这般的人,少之又少。
见无谓在那边看过书信之后也是有些沉思缄默,也是少有难得坐在池塘旁吹着夜风沉默不语,念酒便也陪同一旁缄默片刻。
“可愿说说?”说出来会好些,在心中埋藏的久了,也是很难受的。
“我曾经一直想着沉冤昭雪、等着查到主谋真相大白的那天,这边也能解了心头之恨……”
“虽然说那些过往不一定再会回来了,但是至少可以还侯府一个正大光明的清白。”无谓淡声道,虽然语气比起之前最初见到时已经好上了许多,但当时的确是有那份执念,但念酒始终不知到底是真的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看开了,还是说心里还是会留有遗憾。
虽然无谓之前那段时间好似和解了那般看开了,但是其实说看开也不尽然。
毕竟江湖之间,其实很多事情消息混杂也难以查询,如大海捞针般久而久之便也没有那般执着,但其实一旦有了什么风吹草动还是会去关注,或许这件事在心里已经成为了一道口子,就算结痂却也没有愈合。
念酒便也同坐在那池塘边,看着那水中清澈见底的鲤鱼,“都是鲤鱼是代表嘱咐与安康,故而有锦鲤之称。”
念酒却也答非所问到:“子非鱼、安之鱼之乐,子非我,安之我不知鱼之乐,却也不尽然。”
“多数时候人们执着于答案与真相,便也日复一日的去执着、成为了执念与悔恨,但是其实有时候不那么追求答案,或许才会发现答案就在身边。”
念酒抬眸直视着面前的无谓,却也只是划水轻笑了下,“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就好、无论过去了多久,就算是几年不去过问,但你知晓有些东西就在自己的心中。”
“如果有机会,那自然是要抓紧。”念酒站起身来拍了拍无谓的肩膀,“我们一起查,相信不远一定可以找到真相的。”
“水看着浅、但里面却也如深不见底,或许倒映着上空,故而多数人不知晓里面蕴含着的深渊。”念酒将手从肩膀落下,却也抬起略张五指,“不求殚精竭虑、但愿问心无愧。”
便也不出所料得到了一份承诺,两人击掌相握,那不仅仅只是彼此的誓言,更是对未来的自己的一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