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小说网-okNovel.net

字:
关灯 护眼
ok小说网 > 风流鬼王错牵冷面侍卫 > 第63章 灵宝见闻

第63章 灵宝见闻

,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祝焰转回面朝他的身子,点燃的安神香从隔挡在面前的纱帘流淌出一缕缕烟尘,被身后的日光映照出明显的轮廓。他原本从不需要这东西,直至前些日子,祝焰总能在半梦半醒之间听见内室里传出清晰的布料摩擦声。他不知道他有什么心事,想问的话在嘴边至多停留一夜,翌日清晨留给他的,便只有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还有叠得整齐,就好像从来无人使用过的被子。

或许比起他,比起他的陪伴,比起向他倾诉,他始终都更喜欢一个人。

祝焰停下往里的动作,在几个早晨之后学会了退步。他想要的他可以给他,也包括从前没有自己出现的生活。

人间的安息香香味太粗糙,祝焰拎着钱袋闲晃过几条长街,最热闹的香铺也入不了他的眼。他两手空空回了楼,却一心牵挂起自己求而不得的那柱香来。

安息香味道清雅,不似他喜欢的那般浓烈。祝焰端起面前的清茶随便抿上一口,发现味道意外的有些清冽,叫他想起前些日子进山寻药材时雨后林间清新的水汽味道。

沈鸿薛看着他放下茶水,唇瓣微微泛着点水光。他望着他杯子里尚且打着转的茶叶,想起茶叶铺子里同他推荐的老板说得唾沫横飞的模样,几锭金子交出后换来的两包纸袋拎在手中轻飘飘,如今看来效果同重量似乎也不相上下。

他的确没有要祝焰陪同一道入宫的意思,只是被他这句接得干脆利落的回答扰动了些许从前的记忆来。

好像也有过相似的问题,他同他迫不得已要面临分开。沈鸿薛不能理解祝焰为何吵闹着非要一起,但凡自己先开了口要各自行动便显而易见的不开心。酸溜溜的话还在脑子里过着,面前的人却先一步学会了他从前说教过他的“懂事”。

沈鸿薛哑然,无声的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前些日子,我去了趟灵宝观。”

祝焰去灵宝观,其实也是纯粹借了沈鸿薛的时机。深山老林里易出宝贵药材的道理谁都懂,他避开由采药人一脚一脚踏出的路随便择了个无人进入的林子,几下就找齐了想要的东西。安息香本就不太用得上那些难出的东西,他自己做无非也是图个香味浅淡符合心意。灵宝山山腰被灵宝观占去绝大部分,祝焰从上往下俯瞰整个道观,□□相连着参天的梯阶一路通往祭坛。

他站在山崖边往祭坛里看去,铜铸的底干干净净,看不见半点血污痕迹。他恍然想起那个被大雨倾覆遮盖的夜晚,沈鸿薛的身影倒在身前,遮蔽眼帘的雨叫他再也无法在意更多的东西。

偶然越过面前的几只飞鸟留下几声鸣叫,泥土混着雨水散发出清新的气息,底下道观中香客络绎不绝,淡金色的福泽环绕整座道观,许多的气味许多的声音中,却偏偏没有自己亲眼得见落入坛中的血腥气味。

他淡淡的扫过几眼热闹的灵宝观,出现在门口时已然变了身形,富家小公子扶稳腰间坠着玉佩的剑,一甩头发挤进了拥挤的大门。

大殿前供奉香火的香坛前挤满了人,祝焰意不在此,他伸长脑袋往远处望了望,通向□□的小门稀稀拉拉往里进着人,满头的珠钗玉环,穿着气度一眼便知身份显赫。他想起雨夜里开门的那个小道士,扫过一眼却不见身影。

祝焰手里捏着几根换来的香烛,却不急着点燃,大摇大摆往那门的方向走进去。

一颗参天的大树矗立于□□正中,密密麻麻撰写着愿望的许愿红绸系在其下伸手可及的地方。几根杆子围出一个四四方方的角落,横贯中央的麻绳被无数坠着红穗的木牌压低下去。祝焰看着这满眼的赤红,明明全都承载着美好的期望念想,却总给他一种莫名的阴郁感,他狐疑的往上走进几步,想要靠近那些红绸木牌,一道声音从不远处的屋檐下响起,祝焰转头,同声音的主人四目相对。

他穿着同身边小道士截然不同的衣裳,垂落一半的墨色长发泛着随动作流动的光泽,同身上玄色衣袍照应。一身枯槁的色彩却不显得整个人沉郁阴暗,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想来此前正同面前的几位贵妇交谈正欢。

“这位小公子,可是想留下祈愿?”

祝焰不认识他,却一眼认出他身边的那个小道,正是当夜为那两人开门收尸的人。

那与众不同的道士向着面前几位颔首致歉,旋即向着他的方向靠近。祝焰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一招手唤来方才身边的人递上一块空白的祈福带。

“有什么愿景,可借此留在观内。”

他声音清亮,比此刻的祝焰高出半个身量,瘦削的身材将衣服撑出棱角却不显得虚弱。祝焰学着人间那些纨绔摆出个浪荡轻浮的模样来上下打量他一眼,顺手接过他递到面前的东西。

“故弄玄虚,我无需祈求上苍垂怜施舍也能心想事成。”

他这戏演得轻浮他也清楚,奈何祝焰一向是个不擅长逢场作戏的人。那道士看出他的意思,只浅笑着收回手,将木牌捏在手里。他往前几步,面朝着坠满的木牌,随手挑出几块来看清上面的文字。

“财运亨通。”

“姻缘美满。”

廊下的妇人们笑着将手中鼓鼓囊囊的钱袋递进小道士的手中,袅袅的香烟在神像前氲氤起朦胧不清的一片雾气。他转过头去,目光不知看向何地,声音一如方才平静。

“世人多有欲念,所以才会甘心用金银财物交换神的庇佑。欲念执着起来,变成了难以消除的执着弥留人间。”

“你不信神,自然听不见它们的声音。神位仙班密密匝匝一张封神榜,总会有人能听闻这人间千万生呼喊。”

庭院中落叶纷飞,带动满目鲜红一同摇曳晃动。他的眼底落不进半寸艳丽,只追随着下落的枯叶往下坠去。

“天色有些变了,小公子还是快些下山,免得误了避雨良机。”

如同来时一般的动作,他向着殿堂前重新走去,祝焰随着他一同转身,听闻几声真切的呼喊。

“桐君道长。”

祝焰转动指间捏着把玩的剑穗串珠:“这位桐君道长,魂气比起寻常人凛冽许多,不是寻常可见的身躯魂魄。”他偏头看了眼身旁不自觉轻轻皱眉思索起来的人,收回目光继续解释:“那夜为绝月楼两个下手开门的小道士跟在他身边,想来大约也是个知情人。只不过到底参与多深纠缠多少,如今不便断言。”

李毓的办法手段多,身边搜寻来些能人志士也算寻常。地宫,灵宝观,还有这位不知身份的道长,他明知其中牵扯不断,却千头万绪难以清缠。灵堂里的牌位摆满沈家满门为何独独多出一个左云谂?多年前沈家灭门之时李毓不过还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尚未封王袭爵,为何一定要将沈家以这种方式置于死地?好好的道观神台同人命沾染上瓜葛,沈鸿薛生活了眼下半生的西津城,就好像一夜之间变了风云,他以前身处其中尚还要被李毓背刺看不清全局,更别提现在置身之外,种种原委皆只能一点一滴从头发觉。命簿故意带着他走进泥泞,沈鸿薛却没忘来人间的初衷。

“当务之急是趁着宫宴救下那些姑娘。待事件结束,带着东西回鬼界再慢慢厘清思绪也不迟。”

“至于别的。”

沈鸿薛起身,将茶壶拎起,为自己和祝焰都再添上冒着热气的茶。祝焰刻意僵着脖子,知道身边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反而退却起来不敢如从前那般回眸直视。

“都不必急于一时半刻,一并等到回鬼界再谈吧。”

他端起茶水来送到嘴边,方才吹出两口气来斜下杯沿,门口两声叩门清脆,沈鸿薛放下杯起身,回头时位置上的人周身早已泛起一层晶莹的蓝光。

“开门。”

瘦高的人挺直了脊背站在门口,陆英穿着一身剪裁过的劲装,系着的披风还带着些未消的晨露。沈鸿薛高出她些许,退回一步向她拱手致意,低下的头恰好瞧见她金靴厚底上沾染的泥。

“陆副官。”

“明日宫宴,你同我与楼主同行。明日酉时去林府门口待命。”

“是。”

他再微微一欠身,惹得陆英略有些不耐。她一向厌恶繁文缛节却又不得不遵从,吃尽了身份地位的亏。陆英垂手往他作揖合拢的手下虚虚往上一抬,转身便往楼上的厢房走去。

“今后别在我面前摆弄这一套,看着叫人心烦。”

“从前你在楼里时,这副官可在?”

沈鸿薛合上门,露出不知何时上前靠在门后框架上的人。祝焰回想起从前的那些闲聊,虽说提及从前也少,但那点本就可怜的内容里竟然发掘不出半点除了李毓以外的人。他原以为沈鸿薛这个首领只不过是个空架子,自己来这儿以后才知道,原来楼里的人这样多。

“在。”他点点头,疑惑的朝着陆英离开的方向隔着门望去一眼:“怎么?她有什么问题?”

“能被林玄商带去参加这样重要的大宴,还独独只留她一人当做副官。此前几次议事她都在场,地宫也许她跟着进。能力过人或是手留把柄,总得有个过硬的理由才说得清。”

陆英来楼里时绝月楼开设刚过一年,沈鸿薛自去过那次灵堂后记忆便随着时间一日一日变得更加清晰有序起来。从前他同陆英至多称得上个上下级,沈鸿薛原就不重用任何人,什么事只有过在自己的手中才安心妥帖,从前也只是将些实在脱不开身的事匀到她手里。

陆英是黄姝韫出面从宫里送进来的人手,沈鸿薛终于记起,连带着那夜里听见的谈话一起串联起来。

绝月楼的人除了他过手外便只有李毓能挑,陆英是唯一一个例外。来的突然也没个清楚话,身后跟着两个捧着盖了凤印的太监宫女,抬着一箱东西将人送到沈鸿薛面前,宣完诏后才回宫去。

陆英是个姑娘,却用得一手好刀剑,御马射击都不逊于人。天降在能力的洗刷下很快被压制,楼中众人都以为她不过是因为能力出众被皇帝看重,从皇后手里要了人送来这里,却从未有人真正去向她套问过原因。

沈鸿薛并不在意,但凤印同圣旨始终是不同的。他知道李毓登基后对黄家早已有了芥蒂,自然同他一条心,对待陆英同楼中众人一视同仁,没打过几次交道。

当初她经黄姝韫才进了绝月楼,可如今却随着林玄商一起对黄家图谋不利,沈鸿薛离开半年归来却好像缺了半辈子的事儿,若是林玄商或许还有些希望,但陆英想要倾覆黄家,无异于蚍蜉撼树,杯水车薪,即使这样她却还为着那些不知何故结下的梁子同林玄商同盟,坚持着要同他们不死不休。沈鸿薛对仇啊恨啊只剩下一地鸡毛的头疼,每每回想起便觉得晕眩,自然对陆英多有不解。

“不学会识人用人,最后只会费力不讨好。这点偷懒得闲的道理也不懂,究竟是不会还是不愿?”

祝焰把握鬼界大权,累过了最初那些时日后深刻的明白找帮手的重要。人间同另外三界不同,金银钱财的概念远超过爱恨情仇的牵绊挂念,绝月楼看似大权旁落,实则从未斜溢出过李毓的手掌。这里不是缺钱的地方,沈鸿薛如此这般只能证明是他自己不愿。

祝焰知道些沈鸿薛的从前,却并不太齐全。十一年的记忆足够消磨去一个人原先所有的本性习惯,何况一个刚睁眼便是从生死一线中挣扎回一条命的人。如今想起的前尘种种于此后一点一滴牢记在心的十三年相比虚幻得都比不得一场梦。祝焰守在沈鸿薛的心口,费劲力气想要扒开一条缝,原以为回溯从前就像借势东风,如今看来却好像反而将门堵得更严,力气使错了地方。

祝焰习惯了沈鸿薛忽略去他这些暗含别意的问题,没打算等他回复便起身要走。他心里对灵宝观存着疑,对那个特别的道士也连带着注意。祝焰的手刚碰上大门,门后清新的山林气息呼之欲出,透过门缝潋滟起来的光已有几分落到他的脚尖。

“从前不会,因为无人能为我所用。”沈鸿薛抄起双手,斟酌着话语:“不过……”

“以后倒或许有。”

祝焰落地,灵宝观提着贴金大字的匾额就在面前,升腾在上空的香烟盘踞在整座灵宝山半空。他站在原地,方才沈鸿薛的话只听得一半。不过之后的语句没停着,落了个悬而未决的话茬扰得他抓心挠肝。

不过什么?最后个字似乎是在说什么有无?有什么?

“好好的一个人摆在面前,说不见就不见。这回没听见,可不能怪我不说。”

分页内容获取失败,退出转/码阅读.

分页内容获取失败,退出转/码阅读.

分页内容获取失败,退出转/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