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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昭示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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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沉寂,沈鸿薛将束起的头发拆散开来随手梳过两下,从看不清晰的铜镜前起身往窗下的案几边走。尚未完全冷却的茶水冒着最后残存的一点热气,他倒出两杯却没送到自己嘴里,起身往屏风遮掩之后的床榻走去。

祝焰裹着被子缩在最里,脸色算不上好看。

人间的香对他一向是起不上作用的,进地宫时仓促,意识到香味不对劲时早就吸入不少,他对这种不入流的东西一向不放在眼里,屏了沈鸿薛和合欢的呼吸就懒得管自己。出来时候长街上的晚风吹得人神清气爽,祝焰没想到,这东西还能欠着劲儿,顺着自己操控它那会儿的神灵交互溜进不少在他身体里,等他做好准备之后再出来挑逗。

寻常的发热难耐在他身上也倒不明显,只不过看什么干什么都莫名懒懒的提不起力气。他原以为是太久没回鬼界所以一时灵力受限,趁着沈鸿薛离开前去洗漱时运行两下,血脉在身体里一反常态的横冲直撞起来往不该去的地方流,他堂皇的停下动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情景的原委。

难以启齿的理由让他无颜对沈鸿薛说出真相,只得装伤称病躲在床榻角落里,骗一骗他端茶递水难得伺候自己一次。

“人间的茶水自然比不得你的好,时辰已晚,勉强将就一下吧。”

沈鸿薛往前探进一步,想要将水稳稳递到他手中,见他动作迟疑便迟了些放手。两只大小相似的手在小小的杯子上意外的交叠片刻,柔软冰凉的触感在皮肤上短暂停留,他刚要脱手离开,祝焰却反而受惊般往后一缩,过于明显的颤动带着几滴水珠溢出杯口,洒落在他裹在身前的锦被之上。

沈鸿薛有些怔楞的看了眼自己手头的东西,又看了看晕开在布料之上的水渍,回身放下杯子,撑着手往床里坐了坐。堆在一起的被子隔在他同祝焰之间,他忽然来了耐心,将有些混乱的床整理清楚,然后重新回到角落里坐着的人面前。

祝焰偏着头靠在身后的墙上,虚虚闭着眼睛,一时间无法催动灵力快速逼退这点药性,原本就不算太好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起来,祝焰猛地坐直了身,一睁眼就是沈鸿薛近在咫尺的脸,紧皱着眉头,一双眼睛在他身上上下打量。

他活了这么多年,没感受过几次浑身激灵的感觉,为数不多的几回全都奉献给了他。祝焰将身上的被子又往领口之上带了带,想着要说些什么支开面前的人,沈鸿薛一只手不由分说探到他胸口,将被子连带他胸口处原本整齐的衣服往下一拽,顺着领口一路往下摸到小腹,又颇为怀疑的戳了戳。

“你……你……”

“受伤了?很严重么?”

祝焰挂在嘴边的“孟浪”二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紧急拐回肚子里,沈鸿薛关心的方式来得突然又直接,让他好不适应。方才被用力戳动两下的地方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却莫名有些发痒。这抽骨般的无力感实在是不舒服,祝焰终于妥协,将周身的被子一掀,解开被他拉扯乱的衣衫往他身边挪动些许。

“方才那香,想是循着我催动它时候的空档,有些融进我血脉里了。”

方才的香?沈鸿薛想起地宫里那两股味道,一股是脂粉腌渍出来的甜腻,一股则是欢好情爱味道夹杂着甜腻花香的催情香气味。嫌弃破烂的人最终被破烂坑害,方才的遮掩一下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沈鸿薛看他模样,脸不红心不跳,想来也并不严重,便也不再多说多问些什么。沉静下来的空间被难以掩饰的尴尬气氛包围。沈鸿薛遮掩着抿抿唇,出门去索性将整个茶壶都拎到床侧木台上,掀开顶盖来任由最后那点热气流散。

“你的体质异于凡人,想来不会真的任由其控制住神思。多喝几口冷茶缓解缓解,今夜床让给你,我去睡外边地板。”

沈鸿薛作势要起,手腕忽然被人猛的拉住往回一收,一阵天旋地转,他手里还捏着茶壶的盖子,水珠弄湿他掌心,又打湿几缕从他手掌之间逃脱开的长发。祝焰轻而易举将他抵在身下,那床被子还挡在两人之间,叫他只隐隐约约感受到布料之后用力收紧撑在他身侧的腿。

奇异的温度从祝焰身躯之中燃烧直透皮肤之上,他找回些催动力量的力气,却生了借这药性名正言顺发疯的心。这样的机缘巧合不多,既然被他遇上了便不能就这样平白浪费。

沈鸿薛感受到自己腕上由凉到烫的手,心下忍不住一惊,往自己被紧扣住的地方看过去一眼。身后长长的头发被自己压了大半,还有些发梢被跪着的人扣在膝下,他不耐的往后仰头缓解那阵似有似无的拉扯感,迫不得已对上祝焰在暗色里发亮的墨蓝色眼睛。

居高临下总给人一种睥睨轻蔑的感觉,祝焰低头迎上他目光,挪动两下膝头,扣着手腕将整个人往上带动一大截,直到两双眼睛能够平视,直到他滑动的喉结正巧能全部被他收进眼底。

药力的催动和眼前被无限放大的细节共同刺激着祝焰的神经,不似平常凌厉的眼神,失去章法约束的一头长发,散乱的衣裳,还有下意识伸长的脖颈。腰身处重新出现的紧实的线条凸起,隔着薄薄的衣料撑出分明的肌肉走向。胸膛,脸侧,掌心,发梢处不知从何而来的湿润,原本没有光彩的屋子落在祝焰眼里忽然多出几道潋滟的水色,他屏住呼吸,循着本能往下,唇瓣相碰一触即发,在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骤然靠近的瞬间,沈鸿薛竟然也忘却了抵抗挣扎,脑中一片空白的看着他就这样往自己身上贴近。

两股带着不寻常温度的呼吸交织缠绕,鼻尖相碰擦过两下,祝焰就这样停下动作,在真正亲吻前最后一秒。他甚至能感到他下意识从口中吞吐出的呼吸,不是欣喜,是紧张与惶恐。

他偏开头去,在一切混乱无序发生落定前的最后一刻。祝焰在迷蒙中找回两个人都短暂消失的理智,他松开两指方才用力的手,这才注意到沈鸿薛发红的手腕。他沉默不语,趁他失神的片刻重新回握而去,红痕在一阵温热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最后一点没来得及消散的温度。

被子呼啦啦一下被人从床上拎起,祝焰抱着东西往外走去。沈鸿薛顺势坐起身来,隔着屏风看见他跪在小榻上铺铺整整,碰撞摩擦声逐渐平息。手边打开的茶他滴水未进,沈鸿薛扣紧的手缓缓松开,捏紧的盖子落进床榻里,只在他手心留下个圆润的盖子边缘痕迹。

“是我不甚清醒,今夜我睡外边。”

手腕上的红痕在他刻意的疗愈下不剩丝毫,细软的皮肤和分明的骨节紧贴自己之后什么也没留下。他将茶壶重新盖好,借着外面不甚清晰透进来的光,屏风上丝绣勾线泛着经年累月后陈旧的黄,影影绰绰的轮廓不再动弹,他收回目光,不理睬打湿的领口和头发,放轻动作将床铺收拾整齐,再规规整整的睡进自己的那一半里去。

他知道祝焰没有睡,睡觉这事儿对他而言本就可有可无,但现在沈鸿薛没有心情也没有理由去戳破他用来粉饰太平的手段。

再多的暧昧勾连,再多的推拉往来,都只需要睡一觉就好。不管是否真的入睡,一夜的时间就已经足够抹平所有趁着夜色挤进来的,不够清楚明白的情绪。

一夜过去,他们还是并肩共事的友人,还是为着鬼神两界卖命出力的使者。

借着夜晚企图摆平过不去的结是人间常用的手段,前一天登堂吵的脸红脖子粗,第二天便能提着金银礼物上门赔笑脸。靠着回避办事不是沈鸿薛爱用的方法,但总有人喜欢。

林府家宅宁静,守夜的侍女提着灯往后厨的方向走,想去为同伴讨杯水喝,途径后院却发现主公窗前仍旧亮着灯。

林玄商坐在窗口上,手中端着的油灯冒出青烟直往他眼前飘,氲氤出两眼水光,让他禁不住抬头往远处望。

高墙朱瓦堆砌,长姐住在世上最华丽富贵的殿堂里,没法子逾越侍卫戍守的宫墙来到他身边。

他曾在林浣盈出嫁前无数次质问她,是真心心悦李毓,还是为着他们家滔天的财富同他联手能换回更值钱的权利来。

长姐永远柔和的眼睛少见的露出几分凌厉的警告来,她一把捂住幼弟的嘴,彼时身量低她半个脑袋的林玄商被她一只手轻而易举搂进怀里,任由他挣扎也不卸力。

林浣盈拂开脸上的泪痕,看向外面生机盎然的庭院,坛里开得正好的鲜花,池塘里自由的游鱼,还有一墙之隔之外街巷热闹的叫喊声,叶糕艾团的香味清新,江南的雨下个不停,雨声连绵好几天,将她原本就压低的哭声全部遮掩过去。

在泪水滴落林玄商肩上衣料之前,林浣盈先一步伸手擦去。

她是林家唯一的女儿,也是整个殷州大地上首屈一指富甲之家的嫡长女。商贾自古便被指摘为贱籍,再多的金银堆砌也换不来一句清流之家的美誉,自小熟读诗书练得的一手好字却从来得不到赏识。林浣盈的决定并非只是为着为林家铺路,更是为了自己和弟弟的未来。

人居高位,能够做的事自然就变得宽广起来。她为自己此生生为女儿身感到无可奈何,却也想凭借这被限制进入科举大殿仕途高堂的身躯干搅动一番云雨来。

侧王妃,妃,贵妃。她的仪仗变得越来越华贵,林玄商跪在举扇的宫人最末,抬头时只能得见她拖地的贵妃华服裙摆。

他想骑着自己的马驹驰骋过林场每一片草原,弯弓射中鹿兔老鹰亦或是更凶猛的兽,骑射服一夕置换成锦缎官府,乌纱帽带上头顶,就像囚禁老虎的铁笼,无论他再如何撕咬猛扑,也最多不过换来乌铁石上几道深刻些的爪痕。

长姐从小到大只会给他最好的东西,最上等的狐裘,最烈性的宝马,偶尔严厉却从来舍不得狠下心打骂的爱。父母从小不在身边,林浣盈对林玄商而言亦父亦母,血脉相连浑然天成的依赖和照顾关心的疼爱让他不亲近任何人,唯独对这个姐姐惟命是从。

她给他所有他想要的,他也要给她所有她渴望得到的,这其中也包括她希望自己走上的官场,希望自己亨通的仕途。

十里红妆长街洒落满满的碎金,林玄商没有出现在送亲的队伍里,但为了这句愿意,幼虎愿意离开原野,自甘走进囚禁的牢笼。他隐藏去所有的野性与锋芒,心甘情愿对他人俯首称臣。

只要长姐开心,清参做什么都可以。

手中油灯火光缥缈,就好像地宫里身后摇曳的几束火苗,光线交叠,两副极为相似的眉眼在泪水的模糊下完全重合,合欢垂泪的眼睛看向他的瞬间,即使他无比清楚的知道她不是林浣盈,也忍不住为之心头一颤。

长姐是否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这样兀自落过泪?

教坊司绝月楼同林府分隔西津城东西两侧,林玄商对这两个地方谈不上厌恶,但也并不喜欢。

不管是绝月阁还是地宫,都只不过是帮李毓做掩饰,自己只不过是他一块合情合理又不甚显眼张扬的挡箭牌罢了。林浣盈在李毓面前极尽温柔,让他产生个错觉,以为林家都同她一般全部尽在掌握。

林玄商想不出多周全完美的计谋,他要即使自损八百,也要伤李毓与黄家各一千。

“大人,夜深了,奴婢为您灭了灯盏吧。”

侍女手拎茶壶站在几步开外,低垂着脑袋,怯怯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算不上突兀。他摆摆手示意她退下,一口吹灭灯芯,撑住身后的窗杦翻身跃入屋内。一缕青烟袅袅擦过他身侧,隐匿去他唇角不明显的一抹笑意。

无私奉献从不是商人的底色,他不会打落牙齿活血吞,要将黄姝韫与李毓一同烧个皮肉皲裂焦烂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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