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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救痛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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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两步,三步。

回去的路比来时好像变得更长,沈鸿薛回到祝焰身边,手里的剑回到真正的主人手中,他难得想要他多开口说些什么,却只换得几下突兀的呼吸声。一切归位得突然,真相毫不留给他充作防备的时间。他记起一切却由于太过陌生久远难以同从前接轨,割裂的幸福与真切的痛苦在心头纠缠盘桓,须臾之间却好像得见百年,人生四苦在他抬眼之间体会完全。伤痛再也敌不过心神的劳顿,他从未这样渴望过一觉沉睡到天明。

“我很累。”

祝焰怔在原地,憋闷多时的歉疚被三个字肢解成几声残声片语。他想了好久,努力回忆起曾经沈川穹在鬼界任职时候的全部细节,想要告诉他那排山茶的来历,想要告诉他其实自己还学了更多的菜式。从灵位前出来,除了一双红着的眼睛没在他身上得见更多的痕迹。沈鸿薛其实没想过要面前的人干点什么,他久违的觉得身心俱疲,心里头的东西压得他就快要喘不过气,其实根本不用安慰,他只需要借着这个合适的契机,说出来就已经消散去大半。

但当祝焰真的在他面前蹲下身去时,他却觉得自己似乎很需要这样一个机会,痛哭流涕一场又或者是被人牢牢抱进怀里,什么都不用做,就只听。听哭声也好,听他胡乱言语也好。但沈鸿薛知道自己不会有那样的一天,方才的眼泪已经是他活到现在能记住的全部里开天辟地的第一次,甚至非他所愿。就现下而言,祝焰的脊背已经足以安抚过他所有的情绪。

“走吧,回去。”

一双手在长久的沉默后搂上祝焰的脖颈然后交叠在胸前,他托住身上的人,将两条腿牢牢架在身侧。这点重量不足以让祝焰全神贯注,他稳稳向前,带着他走出身后的昏暗,回到地上的光明。西斜的落日余晖洒落在彼此之间,沈鸿薛闭眼去躲那日光,就那样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呼吸一点点贴近祝焰的颈侧,他忽然失去动用法术便利的念头,索性顺着长街,逆着那些挑起菜篓鱼筐的小贩,踩着脚下被水晕开成片的光往来时的路走。患得患失的心被此刻饱胀的酸涩充盈,他感到自己与沈鸿薛前所未有的接近,不只是身体,还有他看似从未动容过的心。他一路往最热闹的地方走去,擦肩而过多少人间百态。他独立于悲欢离合之外从混沌到如今,看客成了戏中人脚步反而没了羁绊,即使步子迈得再大也没人能得见,一心向着自由洒脱的人为了一场不容易的美梦求起安稳来,每一步落脚都掷地有声,在他心里响起坚实的回音。

他保留下顺从命运的决心,不为神力天意低头,上古灵石铸造的灵器甘心跟随在来自人间的一把小小匕首,利刃刺破胸膛,注入让人阵痛却不后悔的满腔的爱。

浪迹人间的天涯客,也会愿意为贪看须臾光景折腰停步。

教坊司里空空荡荡,绝月楼下歌舞升平。祝焰如愿以偿带着人回了厢房,底下的大宴才刚开场,红色帷幕掩映交叠遮挡住除却高台之外的全部楼内风光。他略施咒术将声音都格挡在门口,屋里安静得听不见半点动静,被子遮住沈鸿薛大半张脸,他伸手去整理好,终于在他睡梦里捕捉到一星半点从未见识过的甜。

沈鸿薛梦到儿时的许多事,真实的触感与体验终于引发出记忆主人对于这段尘封往事些许的归属感。他一点一点找齐从前的自己,艰难的将冠名的“沈”字同前朝那个声明显赫最后却落魄败落的“沈”家真正搭上关系。若是按照戏文的桥段,李毓害他身死魂销,就连家破人亡也同样与他脱不了干系,寻仇血债血偿看似再平常无奇。但沈鸿薛一时半会儿难以同那样深沉的血海深仇往自己身上扯出干系,他的失望与为数不多的怨怒都冲着那些自己切身经历过的欺骗。情感是种后知后觉的东西,沈鸿薛反复品味着那些过往,在举目无人的当下凭借回忆重新认识许多人,总会在此后的某一天发现爱来得太迟这个残忍的事实。

我应该去报仇吗?他思索着这个问题,在纠结与来回推拉之间睁开了眼睛。

血海深仇和舍弃前尘的翻云覆雨里,一双手牢牢握住他掌心,孤立无援的迷茫在须臾之间得到拯救,没有温度的躯体也可以温热得好像这四月的春日,祝焰倚靠在床边,撑住手臂看他,似乎等待这一瞬间的清醒已经多时。

“我睡了多久……?”

“满打满算……”他撤去屋内外设下的屏障:“一个时辰。”

外面的宴饮进行到尾声,黄靖煊从头至尾未曾露面。几个副官为照应皇恩替他留在楼里周旋,林玄商坐在主位,酒杯空空荡荡。他接过陆英递来的新一盅酒往身旁几桌走去。觥筹交错之间没人能注意其中早已融化得无影无踪的多余粉末,台上歌舞三巡,乐曲词调都再熟悉不过。他朝几位有些露出醉意的军士微微致意,重新满上酒杯举起到前胸。

“在座的各位于我殷州都是有功之臣,陛下特命操办此宴为各位接风洗尘,现下天色不早,宵禁将过,不若就在楼中留宿,厢房早已备下,各位大人若有需自便即可。”

拒绝的话还没能说出口,挥发出的药性带来一阵难以抵挡的晕眩。身边的侍女得了林玄商的意上前将人扶起,照着楼上走去。祝焰走近门边,外面的脚步声接二连三未曾停歇。他重新回到床前蹲下身,看着他挪动手臂换上自己准备的干净衣裳,祝焰伸手去帮忙,将他领口上最后的系带收到合适的松紧。

“若是要去我便陪你一起,别这样心急。”

这场宴会从一开始便别有用心,自看过教坊司之下联通绝月楼的地宫后,他便更怀疑此次设宴的真正目的。黄靖煊半道转道黄府对林玄商来说就已经失了先机,几个副官同黄家牵扯不上半分关系,不解其意便定有古怪。他打定主意要在今夜将此事分辨出个究竟,地宫里的女孩再等不起更多的日子。他借着祝焰趁他睡着时送来的力气往外走去,步子不再虚浮,几位副官从他面前被架着离去,沈鸿薛靠在二楼的梯阶边,就这样目送着一群侍女从自己面前穿过。祝焰招来一阵风,将面前红纱吹出一片得以看清楼底的角落。教坊司的姑娘们收拾行装就要下台离开,低吟浅笑着谈论及方才的事。他正欲收回目光,忽而传来一声痛呼,倒地的姑娘被团团围住,台下的林玄商停住脚步,同中间的合欢恰好对上眼睛。

“好疼……”

“前些日子便说了去找大夫看看你偏不听……”“方才跳了那样久,现下还能站起来么?”

合欢低头握着自己红肿的脚踝,只当方才瞬间的对视是个意外。身边七嘴八舌的关心还在继续,贺芜华拨开人群,粗暴的拖住地上人的胳膊一把拉拽起,疼得合欢龇牙咧嘴的趔趄两下,伤了许久的脚沾地便是一阵钻心的疼。

“谁让你们在这儿吵闹!怎么教的规矩!都给我站回去!”

她一手拽着身边的人,一边呵斥开四周的其余人等。贺芜华将合欢往身后一拖,差点又将她拽回地面。合欢不明白为何平日里对她们颇为关心的坊主忽而这样凶恶起来,心里暗暗有些委屈,还没来得及低声抱怨两句就被拽起衣袖往大楼门口走。

贺芜华的步子太快太急,她跟得吃力又不敢提,一瘸一拐的拎起裙边,双脚被特意做小些的舞鞋锢得有些失去知觉,合欢尝试挣脱两下手臂,却被一记警告的眼神吓退了动作。

“不听话就……”

“等会儿。”

林玄商酒兴上头,原就不高的酒量在一次一次的磨炼中也没得到什么增长。他曾被长姐训过酒后失仪没规矩,却被母亲一力护在身后,只说是少年而已,顽劣些也是寻常。本能同膨胀的权利地位催化出完美无瑕皮囊里藏着的劣性。林玄商惯用的招数就是装,酒后更是玩得入木三分,他装出礼貌的模样将手中酒鼎放下,就着有些迷蒙的眼睛又打量片刻合欢,手覆上贺芜华拽着的地方,只是这样轻轻一夺,细致骨感的手腕被他轻而易举攥在手里,合欢看着面前的人,心里又惊又喜。

难不成尚书大人要嘉奖我?可我什么也没做啊。

“这姑娘伤了,总得休养调整一段时间。”他抬起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玉扇挑起她的下巴,恍惚间让合欢有种自己在任由人把玩的错觉。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往一边偏头,林玄商没在意,转而用那扇子敲打两下自己的手心。

“不若……换个人少些的地方调理调理?”

被带走的姑娘消失在落回的帷幕之后,两人对视一眼往楼下走去。林玄商慢慢悠悠在原地落座,听着外面响起新一轮的打更声闭上眼睛,敲打的手指同流逝的时间形成奇异的同频,一下一下,似乎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

教坊司大门在乌云遮蔽弯月之前打开,绝月楼全部厢房陷入寂静。沈鸿薛的脚步停止在紧闭的大门之前,大厅里撑头闭目的人利落的拍两下沾着酒气的衣袍,眼神早已没了方才的迷蒙混沌。几滴酒怎么能醉倒一个商人的儿子,他往方才他们站立的梯阶上走去,层叠掩映的纱将他高瘦的身影一寸寸吞没,正红色的官服湮没在铺天盖地的红里,脚步声逐渐远去却突兀的暂停,林玄商回头,往空空荡荡的大厅看去。

沈鸿薛和祝焰站定在花团锦簇的台下,同上头那双敏锐的眼睛碰个正着。寻找猎物的幼虎眯起眼睛,警觉的嗅到空气里不同寻常的气息。林玄商收回目光重新往长廊尽头走去,一闪而过的警觉在扑空后变成消散成多疑。祝焰加强些笼罩在两人身边的屏障,第一次在一个凡人身上看到些不可多得的天资。

若是没长歪,倒也算是个可用的好苗子,比那些自作聪明修道的道士妖灵不知强到哪里去。

“在这儿站着也是站着。”祝焰偏过头去找沈鸿薛说话,捏起自己发梢往耳边蹭蹭:“不如猜猜这小孩儿想干嘛?”

又是一阵脚步声,比起侍女的更为沉重些许,木门开合的吱呀声接二连三响起,沈鸿薛伸手拂开身边捣乱的人,木着半边身子靠在台面边。

“戏台子都搭好了,该戏子出场了。”

几个穿着绝月楼劲装的暗卫两人架起一个昏迷不醒的副官往楼下拖,沈鸿薛从缝隙中得以窥见一二,白天时候自己带的那批人马被全部替换,现下又是新的一拨。一行人手脚麻利干净到极致,除了脚步声外再没发出半点动静。楼底后院小门打开,羊肠小道尽头联通的地方欲盖弥彰般熄灭所有烛光。林玄商站在二楼没动,目送着一行人走出院子。他撑着栏杆往夜色深处远远望过一眼,最后换下身上的衣裳,玄色的布料同树荫遮蔽的路途隐没成一片。他不急不缓的往路上走,身上所有华贵的装饰全部取下,唯独只留下腰间那枚象征平安幸福的玉佩,长穗随着步伐摇晃,苍黄的颜色在他身上格外刺眼。

没沾上积雪的花蕊被人轻轻点缀上无色的液体,鬼魅的藤蔓蔓延大半个教坊司前庭。密道悄无声息露出幽深的入口,林玄商却停住步子。他抬头看向一眼头顶的月亮,想起许多年前在林场时望着漫天的星河月光被长姐搂住小小的身躯,童谣轻柔婉转,承载起幼儿无数个需要人陪伴的日夜。

再低头时,他身上的忧愁转瞬即逝,沉重的石门遮掩住最后一点善意,林玄商头也不回的走进地宫,淅淅索索归位的绿藤讪讪收回替他遮掩的触手,最后不剩半点痕迹。

“那几个副官是黄家用了几十年的老人,用这样的办法也要拉他们下水,实在见不得高明。”

林玄商难得在他们面前露出点急迫的样子。人在大宴上消失,再醒来便出现在地宫里,哪怕是再痴傻的人也能反应出这场太过刻意的构陷栽赃。林浣盈同黄姝韫同为后妃,有些利益相冲也实属正常。林玄商对黄家的恨意实在有些超出沈鸿薛的预料,居然能让一向聪明的人做到这个地步。沈鸿薛不免有些好奇起来自己离开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解不开的仇怨,才会让林玄商走这一步险棋。

有时候收买人心只需像李毓那般,好处利益层层堆叠附加,到一定程度就能构建起还算牢靠的关系,不掺杂感情办事反而利落痛快。但那几个副官同黄家的关联早就到了人身的程度,若是凭这点东西要挟他们转变风向,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上阵杀敌掉脑袋的事,只要黄靖煊挂帅,他们都义不容辞,若是为了保全主帅名节做出自戕的事也是情理之中。

林玄商不可能想不到这里,却还是这样做了。沈鸿薛同祝焰忽而有些相同的好奇,他到底想要从他们身上拿到些什么东西?

地宫里终于亮起些光的颜色,沈鸿薛微微睁开些眼睛,在周身翻涌灵力消散去之后得以看清眼前此刻景象。原先锁住的重重大门被全部打开只剩尽头最后一道,两边的房门打开许多,锁链碰撞地面的声音接二连三从四处传进祝焰耳朵里。被封住的哭喊和呜咽变得更加凄厉,他看见最里边的几扇房门处围着些人,方才被迷晕的副官们被架着一一锁进房里却没听见里边再传出挣扎的动静。空气里弥散的脂粉气越发浓重起来,沈鸿薛皱着眉捂住口鼻,从最后一缕流进他鼻息之间的味道里察觉些不太寻常的熟悉感。

他好像在哪儿闻见过这味道,却实在不太真切,没办法分辨得更具体。

周围几扇房门里男人粗重的喘息同女孩破碎的哭声交织,过于鲜明的对比让沈鸿薛心里泛起一阵异常的恶心。一双手在他做出行动前捂住他的耳朵,祝焰将人定在自己面前片刻,再退离之时,对方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的声音。

“她们不该承受这些,你也是。”

他的手宽大柔软,在经过沈鸿薛双眼时略微停顿又很快离开。他明白他的意思,有些东西看见之后不一定比看不见更好。他们都知道那些女孩此刻的样子,或许是被枷锁囚困之后的满身青紫,也或许是一夜凌虐后留下的粗暴的痕迹,总归不会留下几块好地方。林玄商尚且做不到一手遮天,但李毓可以。沈鸿薛再清楚不过他的手笔,他能将这样一个地方瞒得滴水不漏却夜夜通明可以,事情败露之后悄无声息解决这里所有无辜的女孩自然也不在话下。即使祝焰下一秒便可以将头顶上的教坊司绝月楼夷为平地,但显然无法从根源解决问题。他们要的不是只救下眼前这些,还有更多尚未谋面却即将身陷囹圄的人。

这里对女子的束缚太多,远远不止看得见的锁。要皮肤白嫩,所以不管不顾是否对身体有益便覆盖上一层又一层的香粉遮盖,将整座宫殿封得密不透光;要瘦弱纤细,所以成日里饿着人,束着腰腹捆着脚,畸变的骨骼时时刻刻都散发着尖锐的疼痛,从未填饱过的肚子却还是被前来的金主贵人嫌弃臃肿。她们在许多人眼里不过只是以金钱赎买而来可供随意发泄玩弄的器具,除开身体皮囊以外再没有任何价值。

这地宫其实是人间的一块缩影,它把被分散到角落里的阴暗恐惧集结到一起,苦痛被凝聚,终于让旁观者切身体会到这原本就不公平世界里更悲惨的群体。水深火热之中却仍旧苦苦挣扎不放弃。缠住双足的裹脚布,不透气的香粉,还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嫁娶,直到最后的孩童啼哭,这一桩一件如泣如诉,谱写出千百年间父系社会里女性生存的艰辛苦痛。祝焰在耳边哭声里明白命簿的用意,鬼界没有高低贵贱,一切魂魄在他的地盘得到真正意义上的平等。天上神仙救得了破损的躯体却拉扯不回一具腐败根源的魂灵,他来这人间一遭也得有意义。

耳边的哭声总会在干涸失去力气之后停止,而他们要做的则是让她们在得到光明之后仍然拥有自由的权利。是哭是笑是喜是悲都能由着自己,锁链已经困住她们一年,两年,甚至更多的时间,但它不能让这些尚未看过更多风景的眼睛含着卑微与屈辱就这样永远闭合在最好的年华。

这并不容易,即使祝焰的观念在四界里野蛮生长不守规矩,却依旧明白世俗与陈规对人的打击。即使他立刻带着所有人逃离开这里,他也相信,明日清晨护城河就会多出几具伤痕斑驳的尸体。怎么救,如何救,救了之后要做些什么,他都得细细想过,要不然到头来都只是一场空欢喜。

“我曾也有过放弃的念头,在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鬼魂模样的时候。”

他从不渴望死亡,但也丝毫不畏惧。世间的一切对他而言有太多身不由己。他怜悯街边乞讨的母子便能出手阔绰的施舍金银。本性被绝对的服从遮蔽,善良和柔软在一声令下之后全部锁进心底,向乞丐布施的手拿起刀剑斩杀过奸佞也结束过忠良。时间过去太久,连他自己都快要忘记,自私残忍根本不是他一心所愿。最初时候的负罪感与挣扎在反复执行之中磨灭到只剩麻木,他对这没有选择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日子没有期待,所以被人设计死后也并不震惊,也没有一定要寻仇的兴致。

活着也只不过是李毓给他做出的抉择之中包含的一项,不是他心甘情愿的。

但他从未想到,变成鬼魂之后的日子会像这样翻天覆地。他有了随心所欲的自由,有了选择的余地,更重要的是,他有了感知更多情绪的心,被抛弃在岁月之中的孩童好像经历轮回迟到的归来进这副身躯,吃爱吃的糕点,用想用的东西,偶尔的任性有人兜底。祝焰带着他一起叛逆,将神仙精怪都不放在眼里。沈鸿薛觉得好笑,觉得当鬼比做人开心,这其中的最大功臣便是身边的人。

和他比起来,自己仿佛才是从未真正见过人间。

“解开。”

沈鸿薛一步踏到祝焰面前同他对视,身上的坚毅让他整个人焕发起从内到外的生机,好像朽木在不合适的时节抽了新芽,这样的转变实在有些明显,祝焰被牵引着站直了身体,手被沈鸿薛攥住带到耳边。

“和她们比起来,我的经历不过只能堪比上千万分之一她们所受的痛楚和绝望。”他的手直直指向自己的耳朵:“但我知道她们到底需要什么。”

一阵波澜流转,最里面的几间房门重新关闭。林玄商负手而立看着几个随从退出房门,身后传来几声碰撞的声音。入口处几扇门被不知何处起的风吹动碰到门框,他回头看过去,却没感受到一丝一缕。

“祝焰,不是活着就是圆满。”

不是只留着一条命就能叫做“活下去”,她们所渴望的救赎是从地底到天下,从无尽的噩梦里永远的脱离。沈鸿薛想交还给她们的,是真正的自由。

“是死是活我们说了都不算,只有她们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我们只能做还她们这个权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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