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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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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鸿薛离开后,小满坐在床上,眼神呆呆的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吴秀才的母亲原也是个小户的女儿出身,略读过些书,让小满称呼她做吴太夫人。

吴太夫人端着盆热水放在床头,搓了两把布来往她身上擦拭。力道不轻不重,小满没说话,任由着她摆弄。

吴太夫人一向不太爱和她说话,大约是嫌弃她不过一个流浪街头的卑贱奴隶,登不得台面。

吴秀才回来,将新抓来的药材煨上灶台,走到房间门口张望了一眼。

她欲抬眸看向他时,门口的木门已经关上了,铁链碰撞木头发出脆响,脚步声交错响起,沈鸿薛的话在她脑海里不可避免的重复起来。

求子,没有好结果。

她虽然也隐约理解吴秀才并不是喜欢自己,只是为了要个孩子,但她不敢相信沈鸿薛的话。

因为一旦选择相信,她原本就不算好的生活就如同雪上加霜般变得寸步难行起来。前进进不得,退也无退路。

她的手抚上隆起的肚皮,胎儿的动作已经变得清晰和频繁,她时不时都能感应到。原本纤细的腰肢变得浑圆,生出些红色的瘢痕,看起来叫她害怕。她不知道原来被称作女德本分的生育竟然并不只是他人口中说得那般美好,身体的变化,成日的晕眩作呕,还有夜夜不得安眠,小满抬头望向关着的门,门外的脚步声时停时走,大约是吴秀才母子又在熬药。

她没有怀疑的权利,但却埋下了想要试探的种子。

吴秀才端药进来时,她闻出药材的的气息变了些,懦懦的开口问了问是不是孩子有问题,药材有变化。

“能有什么问题,医师让你喝你就喝,别连累孩子。”

一碗苦药一饮而尽,她难受的咂咂嘴,没有递上来的清水漱口,更没有消苦去味的蜜饯。

我还从未吃过蜜饯呢,她想。

小满呆呆的在床上躺了半天,晚饭时候终于下地起来走了走,绕着那个逼仄的泥地院子走了两圈,用剩下的一点热水又擦了擦脸,最后回了房间。

那张床实在太过狭窄,每夜她都只能睡在边缘,为了不打扰到吴秀才睡觉,脚都没法伸直。

她尽量放轻放慢了动作,却还是因为身体过于笨重弄出些明显的动静来。

吴秀才本也没睡着,只翻了个身。

她掀开被子来,还未躺下,身边的人忽然动了动,趁着还没熄灭烛火,开口问她:“今日把脉时候,医师可曾告诉你这孩子是男是女?”

“……未曾,想来医师也应默不出来吧。等到它出生自然就知晓了。”

吴秀才没再说什么,只是暗暗骂了几句医师昏庸无能,又睡了过去。

烛火亮眼睛,小满艰难撑起来走到桌前想去灭掉火,想起刚刚吴秀才的语气,忽然心头一动。

“我觉得,似乎是个女孩,平日里动得少,力气也小,踢人时……”

“把你晦气的嘴闭上!”

床上的人似乎被这话一下子戳到什么痛处,忽然暴跳起来,掀了被子走到她面前,小满被突然的怒火惊得浑身僵硬,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抬起手来重重甩下一巴掌到自己脸上。

她的脸因为这一巴掌被打得向一边偏去,红痕与红肿瞬间浮现,嘴角被牙齿磕破,渗出几滴鲜红的血来。她惊恐的看向眼前愤怒的人,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女的能有什么用!不能读书不能科考,就是个只会吃钱的废物!”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方才那一记狠厉的巴掌就如同回溯般又一次落到她脸上。吴秀才被戳到了最痛处,让他想起自己名落孙山时候周围人群的指摘,想起先前几个已经被自己埋入黄土的女人,想起那几个让他无法得尝所愿的婴儿。

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报应不爽一般折磨着他的神经,摆在屋内的送子观音摆件被他一手拿过来砸向地面。

小满被几巴掌扇倒在地,那泥塑的送子观音像就这样从她额角磕过,然后落到地上碎成一地残片,飞溅上她的手臂,划出几道模糊的血痕。

她恐惧的抬头,只见红了眼的吴秀才又拉开抽屉,抓出一沓手誊写的书籍对联。

“我……我本该仕途风光,运筹帷幄……凭什么……凭什么!!!”

那些墨宝宣纸被他一股脑的砸向坚硬的地面,墨水洒了半间屋子,弥散出石墨的气息,他不顾地上的人,将手中的东西不住的往地上砸起来,小满被砚台砸中脚踝,尖锐的疼痛终于使她反应过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门的方向跑去。

“啊!”她的头发被人从后面猛的一抓,头皮撕扯的疼痛带得整个人向后一踉跄。吴秀才拎着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粗暴的扯回身前,看着她被打得红肿的脸与青紫的手臂,愤怒得扭曲的脸上露出个诡异的笑。

“若没有女人,那些胸无点墨的废物,怎么可能进得去高堂!什么贵妃皇后,什么公主郡主,不过都是皇家的玩物!玩物!”

挣扎扭打之中,小满在无力的挣扎之中抱紧了自己的肚子。

眼泪狼狈的流了满脸,滴落得前胸衣襟全都被沾湿。

我会死在这里吗,她心里想。

睡在隔壁屋的吴太夫人听见动静熟稔的起身,嘴上一边骂着她那不知轻重的儿子一边走进院子里,将那几只原本熟悉的狗全都打醒,粗长的棍子落到狗的身上,激得它们狂吠起来反咬。周围的邻居却好似见怪不怪,只听得几句提高了声音的骂声便没了后续。

“怎的这么早就动起手来,别伤了肚子……”

她站在屋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双手扬起棍棒往狗身上敲打,就这样又打了几下,屋里女人的哭喊与尖叫混着男人的骂声还是没能消减,她正欲放下手里的东西进屋去打断,原本叫得凶狠的狗却突然呜咽起来往一边的草窝里钻,就好像躲避着什么一般,将脑袋互相埋在一起便再也不动了。

狗的低声呜咽如同小孩的啜泣,半夜里听得老妇打了个寒颤。

吴太夫人疑惑的放下手里的棍子往院子中间走了几步,向着外头的路与院中望了一圈,却仍是什么也没见着。她拢紧身上披着的衣服往回走,一阵风吹起,带着不同于春日里的冰冷。

在那阵诡异的寒冷之后,紧接着响起的是分外清晰的,属于婴孩的啼哭与女人幽怨的哭泣。

吴太夫人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往屋子里钻,双腿却好似被什么定住一般动弹不得。一双冰凉细弱的手从背后抚上她的脖颈,她的余光不可避免的看到,那是一双白到泛蓝的手,半截皮肉挂在骨头上,又尖又长的指甲挑开她的衣领往胸口下滑去。

“啊——”

她的尖叫只来得及出声第一个音节,祝焰从路的转角出现,声音戛然而止。

“谢过方姑娘。”

绕在她背后的女子放开手,指甲与样貌瞬间恢复原样。她冲着祝焰感激的行了个大礼:“谢过殿下完成我等夙愿,出手相助,还恢复了我们的样貌。”

“小事,你们继续。”

方姑娘将不省人事的老妇往旁边的墙角一扔,抱着婴孩的小女鬼从狗窝边的草棚下跑到她身边,沿着仍亮着光却没了动静的那间屋子绕到屋后去。

沈鸿薛靠着墙,站在祝焰身后,探出头来望了一眼。

“既不需要我出力,又为何非要让我来当观众。”

“让你长长见识呗,毕竟也算开天辟地第一次见。”祝焰转过身,将他的视线挡了个干净,他指了指他手上的珠串,沈鸿薛原以为他是想讨回去,刚伸手出来就被他一把摁住。

“我就是想说,你戴着还不错。”

“……”

非要在现在说吗。

沈鸿薛面无表情的挣开他,绕过墙根往那屋子的方向而去。祝焰跟在他身边,身后是另外几位从观音庙里带出来的姑娘,跟着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再也不动了。

“她们为什么不跟上?”

“你当了二十多年人,可曾有过畏惧什么的经历?”

沈鸿薛想起梦里那场下个不停的大雪,想起打穿自己肩膀的箭,想起从上而下砸到他额头的那封明黄色的圣旨,还有最后闭上眼时候看到的那双锦靴。

“……不曾。”

“我就知道。”祝焰不意外的撇撇嘴角,小路偏僻无人,此刻又在深夜,月色将两人的身影拉出长长的印记。沈鸿薛回头,恰好看到被扯长的影子的尽头,是那几个无端被结束了性命的年轻姑娘,脚下空空荡荡,没有影子,只剩下一缕唯有他与祝焰能看见的魂魄。

“恐惧是一颗种子。”祝焰的步子迈得不大,沈鸿薛很轻易就能跟上。两人之间的红线在夜晚时候显形出来,随着不同频摆动的两只手前后牵扯着。

“埋进土里很久没有发芽,大家都以为它坏了。”

“直到有一天再回去看时才发现,它已经生长出攀枝错节的根系,牢牢扎进其中,再也拔不出来。”

两人在屋子前停下脚步,屋子里再没半点声音,风停了,屋里的蜡烛却突然一下没了光。沈鸿薛抬起手,在两道尖锐的哭喊响起之前将那串珠子握紧在手心里,从指缝中溢出些幽绿色光芒。

“这屋子就是她们的种子。”

祝焰浑不在意的一脚踹开院落的门,摇摇晃晃的一下散了架。他蹲下来,手指轻轻点了点脚下的地面。

“这是个吸了血的地界,所以我来也无可厚非,算不着越界。”

屋子的门被猛地推开,男人抱着脑袋六神无主的破门而出,沈鸿薛自觉往祝焰身后站,看着那双破麻鞋被祝焰逼停在他面前。

祝焰身量高大,他站在他身后,面前的人最多只得看见几个不甚明显的衣角。

“哟,秀才?还是叫你大人?”

他手心里腾起一阵幽蓝色的火,如同藤蔓般亲昵的缠绕上他的指尖与手臂,其中一束顽劣的脱离他而去,飞舞到男人面前。

“啪!”

祝焰双眸泛蓝,那缕火光如同一记凌厉而又精准的巴掌呼上男人的侧脸,说是巴掌,更像下了死手的一拳,将男人掀翻在地。他吓破了胆,叫也叫不出声,捂住半边侧脸,骂骂咧咧的手脚并用向后爬行,没两下却又被那道蓝色的光截住去路。

“啪!”

几声脆响接二连三响起,祝焰只站在原地,连手都收回,任由那束他放出去的冥火不知疲倦的攻击着男人的身躯,由脸到胸口,再到肚子,再到腿,脆响变成闷响,屋后的两个称职的托儿还哭得正盛,几丝血痕从男人耳朵中流出,那束凶猛的火打得他咳嗽不停,不一会儿就蜷缩起身躯咳起来。

沈鸿薛借着光看了一眼,恰好瞥见他嘴角的血迹。

“你若是把他打死在这儿,会有什么后果吗。”

“唔……”祝焰看到方姑娘带着小女鬼绕回前方,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往屋里跑去,仍未收回冥火,装作无知般眯了眯眼睛。

“犯个天条,关几日十八塔吧。”

“把它收了。”

带着珠串的手按上祝焰的手腕,颇有些命令的意味。碧血珠常年冰凉,贴在他皮肤上的感觉格外明显。祝焰有些意外的回头,只见他面部表情的看他一眼:“没必要为他搭上自己。你我之间的事更为要紧。”

“沈大人,你真体贴。”

“沈医师!您来看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沈鸿薛无暇顾及祝焰那张无遮无拦的嘴往屋里跑去。小满躺在地上,尚存些力气,在见到沈鸿薛的时候终于放声哭泣起来,抬起捂着肚子的手。

他借着那点微弱的月光,看清了那一片黏糊的红色印记。

“先回医馆。”

沈鸿薛再从医馆厢房走出时天已然大亮。

他疲惫的揉了揉脑侧,还是无法消减那股疼痛。索性靠着关上的门坐到地上,将染了血的衣袍扯开些,听着屋子里忙碌的声音就快要陷入模糊朦胧的睡眠。

祝焰踏着新换的靴子,方才走到房门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屋子里不时有端着血水跑出来的医女,炉边小药童手中的扇子都快要抡出火星子来,只为快点让壶里的药快些送到里面人的手上。

沈鸿薛原本就是个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此刻在外面也是应当的。

祝焰看了一会儿,上前将坐在地上就要睡过去的人拉了起来。

沈鸿薛刚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那双华贵的靴子,同那个夜晚里踏着他的血走近他身边的模样极为相似,混沌中他分不清现实与过往,用力将手臂一下抵住身边人的脖颈,将他逼至墙边。

“嘭”的一声,沈鸿薛听见身后的两个小药童惊慌的叫喊起来他的名字。

“你是不是对我的脖子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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