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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血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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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鬼一路领着两个人朝着城外走去,为了避过打更人以及夜巡的官兵们,祝焰大手一挥,将沈鸿薛和自己隐去身形,没过多久就到了小女鬼捡到鬼婴的送子观音庙前。

沈鸿薛甚至没能靠近那座小庙一步,就被铺面而来的臭味裹挟得进退两难,当场蹲下去一阵呕吐。身边的小女鬼虽然能闻到,但或许是因为魂力低微,反应没他明显,只捂着鼻子示意自己已经送到了位。

祝焰瞥了一眼地上的人,抖了抖手上那条原本已经隐形的红线,明晃晃的线牵连在两人之间,他握住自己那头,一阵幽蓝色高涨起来,然后瞬间消失。

小女鬼看着上一秒还蹲在地上呕吐的人终于停下来,摇摇晃晃站起了身,脸色比方才来时还要难看许多。

“进不进去?不进去就在这儿和小孩玩会儿。”

被提及的小孩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听了祝焰的话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

“一起吧。”

小女鬼感激涕零的看向沈鸿薛一眼,旋即找了个街角跑过去坐下等人。沈鸿薛跟在祝焰身后,因为那股突然的灵力感觉难受的嗅觉好了许多。月光下祝焰的一举一动都格外清晰,他看着身前的人抖落抖落衣袖,然后嫌弃的伸出一根手指,抵上了寺庙的木门。

门应声而开,沈鸿薛殿后,门拦无辜的落在地上,陈旧的木头终于魂归故里,咔哒一声断成了两半。

“不关我事,是这木头太破。”

两人双双抬腿迈过地上的东西往里走了些。这间庙宇并不大,几乎一眼就能望到底。大约是因为平日里来参拜的人也不少,虽说无人打理却也干净整洁。观音石像摆在正中央,笑得慈祥而柔和,一如其他神像那般并无异常。

可若是真的毫无异常,这么小小的一个庙怎会积累起那样滔天的冤魂恶臭。

门口到神像前铺着石板,一条路直走到底。沈鸿薛踏上去,发现石板比自己想象中更为松动,边缘的泥土都有些翻起,他微微打了个趔趄,被身后的祝焰搂了一把腰。

前几日阴雨连绵,这石板看起来也就只是常来往的香客们自掏腰包铺垫的,做工不够精良也倒情有可原。

“有这么娇弱?平地摔?”

沈鸿薛闻言,只淡淡的一扭身,继续往里走。

手中热度一散,祝焰挑眉,并未跟在他身后一起前行,而是留在原地懒散的站着,借着月光欣赏自己手上的新扳指。

先走进大殿的人额头青筋微微一跳,在黑暗里等待片刻还是咬着牙齿往外走了些许。

“进来。”

“我进来干嘛?刚刚是你自己往前走不带我的。”

“……”

沈鸿薛念着两床云被与那面镜子的好,姑且吞下这口气,重新走回到他身边,甚至还郑重的伸出手,做出个邀请的动作来。

“鬼王殿下,现在可以了吗?没有你的帮助,夜色太暗,我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祝焰看着面前那只手,满意的点点头,手还没放上去就被人轻巧的抽回,他连根毛都没摸着。

装模作样的骗子。他心里念着,面上却笑了出来,大步朝里走去。

祝焰一个响指,整个殿里亮起几束明晃晃的幽蓝色光芒,和月色混合在一起颇有几分诗意。但沈鸿薛此刻无暇欣赏风花雪月,他借着光往观音像上看去,一寸寸扫过每个角落,都没看到什么异常。庙宇太小,一圈打量下来并不耗费什么时间。他空手而归出了殿,蓝色冥火适时的消失,祝焰靠着个柱子站在檐角之下,连手指头都懒得抬一下。

“我也没办法,这庙就这么小,在哪里味道都一样大。”

沈鸿薛自己也知道,光靠味道是找不出具体的位置的。整个庙方圆十里都臭得一视同仁,哪怕是借来那条专门嗅魂的三头犬来也多半没什么用场。祝焰这个移动的煞星在此,就算是再厉害的怨鬼也给吓得不知跑出去几里远。沈鸿薛叹口气,重新踏上进来时的石板路,这次格外留心,落脚的地方不偏不倚,正正中间。

他走了两步,忽然觉得这石板路有些不太对劲。

除了格外的摇晃以外,原本应该沾满了泥土的边缘却好像被人清扫过一样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更加奇怪的是,石板周边的泥土却凌乱得不像话,就好像……

就好像被人挖开,然后草草填平的模样。

沈鸿薛蹲下身去,祝焰远远瞧见那个身影又往下弯腰,以为又要吐,走快两步走到他身边,伸出拍背的手还没派上用场,衣摆边缘就被往下用力扯了扯。

“你看。”

祝焰不是傻子,打量了会儿他手指的方向很快明白过来。

这下边有东西。

祝焰拍拍沾染上衣服的脏污,还不忘拉着身边的人一起起身往大门处走。沈鸿薛不解其意,被拖拽着退出那条摇摇晃晃的小路,差点被自己绊到,又被祝焰理所应当的搂了腰往怀里送。

“你……”

“等会儿。”

就在彻底退离那一排奇怪石板的瞬间,祝焰回头,地上长着青苔的石头全部漂浮到空中,他目光下移,又抬抬手指,表面上那层厚厚的,黏腻的土壤被他毫不留情的连根拔起。

沈鸿薛还没看清土里的东西,就被祝焰的背影挡住了全部视线。

方才还颇有些情趣的月光忽然变得有些苍白,祝焰眸色迅速变得深沉,眸中倒映出一片苍凉的白骨。

那是一具又一具人的骸骨,有些还残存着部分皮肉,不知名的蛆虫穿梭在骨架之间,漫无目的的啃噬着还未完全干涸,开始腐烂的躯体。骸骨已一种极为凌乱的方式堆叠在一起,头颅、肢干凌乱的交织,看不出一副完整的骨架。破烂的皮肉与一堆干枯的骨架混杂在一起,骷髅空洞的眼眶时不时爬过几条蛆虫,在祝焰掀开土壤的瞬间全都齐齐转向他的方向。

一阵风吹过,腐败的气息吸引来一群嘶哑叫着的乌鸦,一圈一圈在观音庙上空盘旋。

祝焰又仔细看了看,发现在几个大些的头骨之中,散落着几个破碎的,小得奇怪的头颅骨架。

那是婴儿的骸骨。

鼻息里的臭味如同被打开了尘封的锁,一下子变得越来越浓烈,祝焰感觉到身后的人迫不得已抓紧了自己的肩,他压下心头怒火,将石板和泥土复原,转身搂住沈鸿薛的肩利落的离开了眼前的小庙。

门外的小女鬼不明所以,见沈鸿薛整个人被祝焰半搂半抱进怀里出来,急切的跑上前,又被里面翻涌的臭气逼退两步。

“大人,里面这是怎么了……也太……”

祝焰搂着沈鸿薛的手止不住的用力,禁锢得他腰侧生疼。他从方才无由来的心慌与晕眩中抽离,终于感受到自己靠着的人似乎不太对劲。

即使他刚刚被挡住了全部视线,但也能猜到那院中石板之下到底掩藏着什么。

沈鸿薛朝着尚未关门的庙宇回望,观音像慈眉善目,被月色更添几分悲天悯人之色。

而这一番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神性之下,是残暴肃杀,冤魂难灭的人心之恶。

那些日日前来供奉的香客,那些无数次踏上石板的过路人,以及面前这尊神佛之像大约都不会想到,香火连绵不绝的送子观音庙之下竟是累累白骨,躯体碎肉。

“与那个男人有关。”

沈鸿薛想起白日里见过的那人,身上的气息与此刻空气里漂浮的味道如出一辙。他轻轻拉了拉祝焰的腰带,企图唤回他的神思。

他知道,没有人能比他更明白生死轮回,也不会有人比他更想世人皆人生圆满,死得圆满。他是这世间唯一一位直面生死之事的神,他听到的祈求与祝祷远比天上诸神更多,见过的别离远远多于重逢。

沈鸿薛看着他绷紧的侧脸,第一次觉得他似乎并不如自己心里认为的那样顽劣。

原来你也是爱着世间的神。

沈鸿薛的手抚上他的肩头,学着他安抚自己的样子轻拍他的肩背。

“她们的魂魄大约仍停留在附近,等了结了这事,我们一同寻了她们来送进轮回吧。”

身边的人终于有了动作,祝焰长舒一口气,放开了搂住沈鸿薛的手。他淡淡点点头,重新看向面前懵懵的小女鬼。

“你介意吗,我大约会食言。”

小女鬼怀里的鬼婴忽然毫无征兆的大哭起来,但这次沈鸿薛并没有因为它的哭声而感到震颤的疼痛,他看着襁褓里尚未睁开眼睛的婴孩眼角滑出几滴泪水,闪出两道清浅的泪光。

小女鬼伸手去抹开它脸上的泪花,重新抬头。

“我能帮你们吗?”

祝焰与沈鸿薛回到医馆的居室时,夜已过去大半。小女鬼被他们安置在医馆背后的水井处,至阴至柔,有祝焰的灵力作为维系,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被其他同类发觉。

屋内烛火盈盈,沈鸿薛扔下身上那件洗不出味道的外袍清洗干净身躯,一出来就看见祝焰直挺挺立在院中,解开的长发垂落到腰间,挡住了半张他的侧脸。

他穿着寝衣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

“这月色不如鬼界。”

祝焰轻笑一声,心道你何曾抬头看过鬼界的月亮,却又懒得戳穿他的安慰。袖口的护腕萦绕着淡淡的香气,他甩一甩手,向着一边的石桌走去落座。

沈鸿薛看见,桌上原本晾晒着的茶具被祝焰揽到面前,茶壶盖合上片刻,倒出两盏清香四溢的茶来。

“这才叫茶,方才你给我的算什么东西。”

他是指方才询问小女鬼时候自己推给他的那一盏。

沈鸿薛很给面子的一饮而尽。祝焰看他扬起脑袋,沾湿的发梢不住的往下滑落水珠,沾湿胸口处的衣襟,淡淡收回目光。

“我原以为司命只不过胡乱编诹出些离奇些的故事来故意难为你我,不曾想过她竟然还这般好心,借着我来这人间一趟处理这些受了委屈的冤魂。”

祝焰深知人心险恶,这千百年间见过的事也不在少数。但每每直面那些游离在外的魂魄,他总能听见来自一条生命死前最后的心愿,变成毫无实体的游魂后会失去作为人的记忆,只得重复来回念叨着他们生前最难忘,最在意的人与事。

他刚刚面对那堆骸骨,入耳的全都是女人孱弱的求饶与哭喊。

连死后都仍旧如此恐惧,生前必定遭受了非人的凌虐。

他并不是怜悯世间,无条件保护世人的,至高无上的神。

但他是有情有义的鬼。

“是不是觉得我装模作样的?明明管的都是死人的事,还来人间多管闲事,操心别人的爱恨情仇。”

“言重了,最多有点惊讶罢了。”

沈鸿薛很清楚自己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不管闲事,不关系其他人,除了自己以外只有李毓能驱使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向是他的准则,只要血没溅到他身上,别人的死活与他都没有干系。

他以为祝焰同自己是一类人,只管做个甩手掌柜,轻松掌控一方天地,每天只乐得清闲。经过方才的事,沈鸿薛忽然觉得自己或许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与你不同。”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性命在我这儿没那么值钱,我不会悲悯任何人,经营我自己一个已经是件足够劳累的事了。”

“但我为你感到庆幸。”

沈鸿薛想了想,想找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或解释一下自己的话,握著茶杯的手悬空好一会儿,茶水不再冒着热气,他放下杯子,没再细细品味。

“没人比你更配得上鬼王的位置。”

祝焰看着他走进房间,黑暗的屋子一下萦起两盏橘黄的烛光。他将缠绕在手臂上的系带取下随手绑了绑头发,紧接着也走了进去。

屋子不算大,一两眼望得到底。他看着地上层层叠叠累起来的东西,又看到正中间叠得格外规整的杯子,微微挑了挑眉。

“沈大人如此替我着想,哪里用得着做这许多。”

“你床不是很大?再多我一个想来也不是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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