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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天上掉来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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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许多时日,沈鸿薛感觉自己对人的言语以及行为的容忍力日渐提高,并且成效显著。

他从前习惯了一个人过日子,不喜欢别人总跟着他,更别提身体接触。虽说平日里话不多,但每次都是决定人生死的大事,听话的人紧赶慢赶,通常他刚一吩咐完就得马上离开去,更别提回话或者是反驳。

位高权重对沈鸿薛的改变不只是变得挑剔,更有长时间身居高位带来的傲慢与傲气。陡然跌落成必须依附着他人力量讨生活的病秧子穷鬼一个,他竟然还时不时回想起以前他总觉得漫长无趣的生活来。

好在祝焰除了打嘴炮外,人倒是的确光明坦荡,对他从不吝啬,不只是金银珠宝云被绸缎,还有鬼王殿下比金子还贵重的时间。

沈鸿薛每每想及至此,即使再多的傲气也能为五斗米折腰,他深知自己如今苟延残喘离不开祝焰的帮助,丢失的命格还得靠着他的无私奉献才能补齐。

他努力平复下到嘴边呛人的话语,抬眼起来瞥他一下,转身利落的让出床前的位置。

“您金尊玉贵的,我不配和您挤一张床。”

沈鸿薛往地上的棉絮一跪,伸手去抖落开叠好的锦被:“记得把灯吹灭。”

腰间的系带松松垮垮,他无心再系,想着反正都要灭灯睡觉也不必太在意。沈鸿薛整理好床铺,一手撑住膝头就要起身重新躺下,猝不及防被人一手握紧手腕带起身子来。本就松散的带子在拉扯中彻底滑开,沈鸿薛反应不慢,一下子攥紧就要敞开的衣服,顺着他的力道就这样坐回了床。

“别,要是睡出点什么风寒疾病的,我可真是有口难辩的冤了。”

灯在瞬间熄灭,就好像是用来堵他的话一般。沈鸿薛在黑暗里下意识闭上眼睛,他感到面前的人凑近他些许,散下的头发带着皂荚的香气扫过他面前,祝焰伸手轻轻推一把他的肩胛,终于安分下来,拖沓着鞋回了自己的床。

“我不睡觉无伤大雅,你不睡觉伤身伤神。”

窗外吹起一阵风,将庭院中层叠生长的树叶吹出一阵相互摩挲的飒飒声。身上锦被柔和,眼前的黑暗仿佛回到鬼界的大殿之中,沈鸿薛在迷蒙中侧身,混沌的梦中燃烧起一团明亮的火,他畏光怕热,却在梦中兀自追逐起那一簇如同新生朝阳般鲜活的火焰,义无反顾的一路往前,即使漫漫长路没有尽头也依旧奋力伸手去抓。

指尖靠近光芒边缘,灼烧的疼痛化作一双温柔宽大的手同他十指交握,他抬不起头,看清的只有手指上那个冰莹透亮的玉石扳指。

沈鸿薛微微睁眼,外面天光大亮,他蹩起眉头抬手来遮,面前忽的一暗,祝焰合上手中翻阅过几页的话本子,两侧垂落的床帘合上只剩个缝隙,他从地上坐起,透过那缝儿窥见里面的人在被子里转了个身。

他缓了缓,意识到自己体贴的叫醒被他当成个睡回笼觉的机会。

他挠挠头发,撑起半边身子来看向屏风外挂着的外袍。祝焰招招手,空空的香囊摇晃着穗飞到自己面前,又拐了个弯轻飘飘的挤进了床前留着的缝中。

打毛的珠串穗子在沈鸿薛鼻尖上挠过两下,闹得他伸手将东西一把抓下来握在手中。沈鸿薛彻底清醒,香囊带着点曼陀罗花的残香,他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将自己的寝衣重新系好,重新收起床帘下了床。

祝焰跟在他身后下了床,外袍被昨晚的尸臭弄得他不想再染指分毫,索性等着沈鸿薛拉开衣柜,从他的衣服里挑挑拣拣。鲜亮颜色的衣服全都被主人格外厌弃的堆在一边,祝焰伸长手臂,越过沈鸿薛,直直的拎出一件黛蓝色的衣衫。

寝衣未退,就那样吊儿郎当的挂在他身上,祝焰瞧着沈鸿薛又伸手往一身玄色衣裳上摸过去,心里的叹息又多了一声。

“你知道吗,这颜色在我们鬼界都算格外晦气的那一类……”

他的话音被骤然推开的门打断,小药童手中拿着张药方急急的冲进来,喊出半声的“沈医师”半道崩殂,一双圆圆的眼睛瞪大到极点,直勾勾的看着祝焰。

“昨天才教了你要知礼仪,今日你就一声不吭的闯了你沈医师的私室,你让我觉得特别寒心啊……”

嘭!

沈鸿薛快步上前,一把将呆愣在原地的小药童推出房门,扫出一阵凌厉的风来。

他转身,看向祝焰的表情里略有些崩裂。

“我现在觉得,你比这身衣服晦气得多。”

后院的石桌上,小药童低着脑袋,恨不得抱臂把整个头都埋进去。

祝公子怎么会在沈医师房里?他们昨晚是一起睡的吗?一起睡就算了,为何衣衫不整?若只是借宿会弄成那个模样吗?

小药童越想越觉得心上慌乱,想着想着就越来越偏僻。

他心中挣扎纠结,猛然抬起头来。

“沈医师,你们是不是……”

“天白。”沈鸿薛将手中的药方拍到桌上:“别太多心了。”

小天白挣扎了半晌说出的话还是没能说完,“断袖”二字被他讪讪咽回咽喉。他点点头,指着沈鸿薛手下那张药方。

“沈医师,上回你吩咐的那个男人方才来过了,药方同上次一样。”

昨日沈鸿薛从前厅抽身,走时不忘拉过跟在他身后的天白来吩咐,只要那个男人再出现,及时通知他。

他以为起码还得等上个三五日,却不曾想仅仅隔了一日他又来了医馆。

那张药方没有任何变化,沈鸿薛细细看过后将那张薄薄的纸递到祝焰面前。他抬起两根手指将纸张划拉到自己面前,指节轻敲着石桌表面。

“沈医师,你找他是有什么事吗?他算是我们医馆的熟客了,抓着方子好些年了,不过说来也奇怪,他的药方从来没变过。我也不曾听闻他娶妻啊,这方子用来安胎定神的……”

祝焰脑海里浮现起昨夜苍白月色下重重累叠起来的白骨,其间那几副婴孩骸骨格外突兀。

若是他为了孩子,那便只用去母留子,何故还平白杀害无辜稚子。

“你认识这方子的主人?”

天白摇摇头,圆圆的脑袋被一双小手撑住,大眼睛看起来颇有些无辜。

“不认识,常来医馆的人我都眼熟。不过那个叔叔吧,听好几个阿婆同我说,以前考上过秀才,但后来家境落魄,没钱再供养他读书赶考,只能在街市上接点替别人誊写书籍啊,题写门匾对联的活儿。”

“你既说他考上过秀才,那他为何不去学堂当个夫子?既然考得上秀才,教教小孩的功夫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说及此,沈鸿薛无端想到左云谂那个单纯得有些傻的小子。

也不知道他在鬼界过得怎么样。

“沈医师,这我当然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他大约姓林,那些阿婆们都不太喜欢他,总说他与他娘太高傲,不是好相与的人。”

医馆里老人众多,天白从几年前流浪至江南,被医馆收留做药童,从小时的流浪经历让他能说会道,极会讨老人家欢心,有些熟悉的人一来医馆变爱拉着他说话,由此知道不少街巷里流传的闲言碎语。

沈鸿薛冲他点点头,示意没事了。天白刚一转身要走,祝焰冲他招招手,又摸出不知哪里来的糕点塞进他手中。

“吃吧,后院那两个小孩吃了不少,看来味道不错。”

“谢过祝公子!”

小孩捧着从天而降的糕点欢欢喜喜的跑走,沈鸿薛将那张药方展开在祝焰眼前,还刻意抖了两抖,发出几声哗哗声响。

“能通过这个找到人吗?”

“就算没有这个,我也一样能找到,你也太小瞧我。”

祝焰两指轻巧拨开沈鸿薛的手,朝着地指了指。

“不过现在时间太早,我还没睡醒,所以不打算自己动手劳累这一番。”

地面忽然萦绕起一阵风,祝焰拉着沈鸿薛往后退了两步,只见几条藤蔓从地砖的细小缝隙间蔓延而出,如同有生命般迅速往上凭空蜿蜒,缠绕出一个高挑的人形。

藤蔓消散带来一阵并不刺眼的柔和光芒,一位身穿绿色衣裙的美女施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她先是打量了一眼沈鸿薛,然后转头面朝祝焰。

“找我干嘛,别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每天跑来我这儿找麻烦。”

“……”

怎么这些神仙一个比一个像吃了炮仗一样易燃易炸脾气不好。

“乱说什么,司命不是早就告知过你了?”祝焰一拽沈鸿薛,将他拉到身前。

“你们认识一下,这位就是那个倒霉神仙,来人间找命格的。”

“这位是江南的土地神,你叫她……”

“青黛。”

青黛抄起手,并不太吃祝焰的话术。她绕开两人坐上石凳,经过沈鸿薛时只摆摆手,那张有些发皱的药方便落进她手里。她招手,纸张碎成一把细细的粉末,在一阵清风之中飞散进天空。

“这条街走到底,拐过去的第一家院子。”

沈鸿薛朝她微微颔首致谢,祝焰扬扬脑袋,为青黛让出一条路,自己则向着院子外走去。

“走吧,她比你认识路,不需要你送。”

时间还早,沈鸿薛勉强跟上祝焰的步伐,穿过热闹的前厅,因为帷帽的原因跌跌撞撞,在越过门槛时被身旁路过的人一绊,差点摔在大街上。

祝焰回头时,恰好看见沈鸿薛掀开帷帽的纱帘,有些不悦的看向他的方向。

“戴着这个,你看的清?”

此刻正是早市的时间,外面的叫卖与吆喝热闹得紧,街上挎着篮子的妇女,被抱在怀里咿呀的小孩,还有扛着货物的工人,不知从哪里的灶台飘出的带着清香的热气。

沈鸿薛几乎没怎么逛过街,从前身份多有不便之余也的确抽不出时间,他看着祝焰摸出腰间的钱袋朝他晃了晃,最后还是取下头上的东西来放上医馆的柜台。

“走吧。”

两人没吃早饭,但沈鸿薛急着找到那个多有疑窦的男人,无心流连于此,脚下的脚步逐渐加快,却被人拽着手腕一把扯了回来。

“走那么快干什么,人又跑不掉。”

正巧路过一个支着炉灶卖包子点心的小摊,清甜的味道弥散在两人鼻息之间。祝焰转头,恰好看见沈鸿薛眼神闪烁的偏过头去。

明明就是想吃。

他带着人走上前,价格也不问,指着蒸笼上摆着的几种点心利落的打了包塞进沈鸿薛手里。

一包刚出锅的点心还带着烫手的温度,沈鸿薛揣着那包东西在心口,发现祝焰没有同自己一起吃的意思。

“你不吃?”

“我不爱吃这玩意儿,吃点其他的。”他轻巧的抄起手,领着小口吃着东西的人不急不缓的在街上转悠,恨不得每个小摊都停下来凑上前看看,最后迈步进了家小店,要了碗清香的汤面。

沈鸿薛的糕点吃完了,坐在他身边看他吃饭。

店面不大但生意实在是好,几张桌子都坐满的食客。蒸腾在店内的香气浓郁,沈鸿薛吸吸鼻子,满心满肺都是面香。

祝焰吃饭时候身形也格外板正,从不狼吞虎咽,沈鸿薛看了几眼,忽然想起他说自己不爱吃糕点。

不爱吃还每天买,每天分给后院的小孩,每天分给……

自己。

他抬头时候恰好对上对面的人的目光,祝焰动作一顿,沈鸿薛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方向。他往碗里看了看,以为他是想尝尝自己早饭的味道,将碗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又很快端了回来。

“叫小二再上一碗不就得了,我还不至于穷成这样。”

沈鸿薛收回复杂的目光,对着被吸引来的跑堂摆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

方才进店之前,隔壁的酥饼店排着长队,他往柜台里看了看,同祝焰这些天掏出来的糕点一模一样。

他平日里不在医馆,就是跑道这街上到处闲逛,回去的时候还不忘排个队买点心?

祝焰用餐完,将仪容整理整理,抬手就要走。

他刚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身后的人没反应过来,鼻尖一下撞上他坚实的肩背。

“你……”

隔着宽敞的街,对面那家挂着绸缎的裁缝店里衣香鬓影,拥挤着许多小姑娘。祝焰歪歪头,瞧见店里挂着条苍翠的绿色丝缎,即使没有日光的照射也显得流光溢彩。几个小姑娘留恋的看向那匹绸缎的方向,同掌柜说上几句话后又颇为惋惜的走开了。

那绿色让他想起了此前来江南时候的几场雨,银丝落进蜿蜒平静的河道里,溅起几滴翠色的水珠。

清冷的劲儿颇有些像人。

“你去旁边的酥饼店买点吃食给医馆那几个小孩儿,他们成天吵着找我要,烦人得紧。”

手里被猝不及防塞进几块碎银,沈鸿薛看着那串长队心道他又发了什么疯。祝焰将人塞进人群的队伍里,掀起衣袍往街的对面跑去。

这店的绸缎多为时兴的暗纹与鲜亮颜色,店里人头攒动多为女孩,他一个身量高大,穿着长相皆不俗的男子辅一进大门,店里的目光总时不时往他的方向聚集。祝焰在人间玩乐时候被这样打量也不止一次两次,早已习惯,直奔着脖子上挂着条皮尺的女掌柜跑去。

“公子想要点什么绸缎?做什么样式的衣裳?看公子穿着想必更偏爱些亮色吧?”

祝焰朝她摇摇头,抬手指向一边单独挂着的那匹绿色丝绸。

“这个,样式就按时兴的做,别的……没什么要求。”

“公子,这匹是从扬州新运来的,价钱……”

祝焰懒得听,伸手从胸前摸出几锭金子放上掌柜的手中。掌柜一瞧,想是真没看错人,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大公子,登时便不再说话,只取下脖颈上挂着的尺子要他进内室。

“不是我穿。”

掌柜心下了然,这么爽快的买下,想来是要为心上人做身新衣裳,开口问他尺寸。祝焰犹豫片刻,朝着店外望过去一眼,沈鸿薛个头不算低,挤在人群里也能一眼看到人,一袭黑衣挤在一群小姑娘的五颜六色里也算另一种显眼。或许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他伸手抵住额头,又朝着周围张望了会儿,似乎在寻找祝焰到底去了哪里。

“具体的不太清楚,比划比划也行吧?”

掌柜一怔,很快笑着点了点头。

出店时,沈鸿薛拎着一包糕点正站在对面等他。祝焰擦身错开几个路过的人,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笑得如沐春风。

沈鸿薛朝他出来的地方瞥过去一眼,发现是家绸缎店。

“你去做衣服了?”

“对啊,不多做点新衣裳,怎对得起这如许春光?”

沈鸿薛回想起祝焰那挤满大半个柜子的衣服饰品,僵硬的抽了抽嘴角。

随身带那么多钱,也不知道嫌不嫌重。

“你带了很多钱?”他看向他腰间,除了那几个香囊玉佩以及一柄长剑外却没见钱袋的影子。祝焰错愕的看他一眼,觉得他天真得好笑。

“金银那么重,我为何要挂在这里?”他的手伸进胸口的衣服,从平坦的衣襟里带出两块金子。

“习惯一下,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从天而降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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