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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鬼捉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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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鸿薛在大厅里又等了大半天,那个浑身散发臭味的男人没有再来。他问过替他抓药的小药童,他带来的方子不是经医馆开出,而是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药方。沈鸿薛原想多问句用途,却又怕在手下人面前露了馅,记下几种药材来回了房,一个人默不作声翻起医书来。

天气阴雨了这几天后少有的见了晴,沈鸿薛回房时祝焰不在,他抬头时,一缕阳光从敞开的窗缝里落进房间,透过糊窗的宣纸洋洋洒洒照亮整个屋子。

沈鸿薛不管祝焰去哪里,他去哪儿也自然不用跟他招呼。只要晚上时候他能回到这儿来就行。

医书厚重,他一页一页找起来费时费力,看得头昏眼花之际不忘抬头起来看看不远处的那棵玉兰花,还没开,但也已经足够他休息。

他就这样抬头看了几次,恍惚间想起皇宫里也载种着不少的花,此刻应该也都结出了花苞,探着枝丫往朱色的宫墙外延伸。

他曾驻足看过几次花,然后毫不留情的从一片落花里踏着泥将它们全都踩烂,留下一片潮湿的泥泞气息,几乎将花香都掩盖。

他的府上也种着许多花,但他几乎不怎么回府,如今已经忘却他的窗外到底都有些什么花什么草。

沈鸿薛忽然很想重新回到年少时候,他抱着剑,靠着墙角,窝在角落里听着屋内夫子枯燥难懂的史书学经,一双眼看向远处的园林,入眼尽是一片明媚的春色。

那是他荒芜人生里最温热的一段时光,仿佛都被春光沾染上些许暖意。

祝焰回到房内时候,沈鸿薛撑着脑袋,头发偏到一边,睫毛轻轻的颤动着,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外面吹起一阵风,糊窗的纸被吹得哗哗响,但桌上的人依旧没半点动静。

他看了一会儿案几上的人,最终还是放轻了动作,将手上新买来的两床被子放上了床榻。

云锦柔软,和魑魅宫里几乎没有什么差异,祝焰的动作实在是轻巧,几乎没发出半点声音。他伸手放下撑起窗户的杆,绕过案几前的人,重新朝房门的方向走过去。

或许是方才的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有几丝扎进了眼睛,睡梦中的人发出几声哼哼,听不真切。

祝焰关门的动作缓了缓,重新走到他身边,蹲下来同他平视。

苍白的脸,苍白的嘴唇,整个人形销骨立,满身伤痕。眼睛最好看,水光潋滟,却不是潭生机盎然的,冰消雪融的春水。

就好像他这个人一般,像被囚于方寸,了无声息的山野深潭。

祝焰伸手将他眼前的头发撩开,那双眼睛毫无征兆的睁开,同他四目相对。

他无声的笑了笑,再靠近些几乎都要碰上他的鼻尖。

“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当采花贼啊。”

椅子在地上拖动,发出难听又尖锐的吱呀声。沈鸿薛往后抽身,同他重新拉开距离。面前乱了页的医书被他翻回最初的位置,他将那张小药方压在书下,对照着书中的记载一一翻看起来。

“这药方安胎定神的。”

祝焰还站在他身后,瞥到一眼其中几味药材,决定再大发善心帮一把沈鸿薛。

“你不是不懂人间的医书吗。”

沈鸿薛翻书的动作没停。

“是不懂。”祝焰走向门口,带起门时留下最后一句话。

“鬼界一尸两命的鬼魂我见过不少,她们懂。”

沈鸿薛手上动作终于停下来,门在此时被祝焰彻底关上。窗户外隐约的翠色人影同那一团萌芽的鲜绿混在一起,然后彻底消失在一片朦胧中。

他将药方夹回书本,指间的红线一闪——是祝焰的灵力又流到他身体里了。

因为昨夜那几个野鬼的叨扰,他睡得不好,神思被伤得不浅,不然也不至于刚刚看着书都闭上了眼。

祝焰的灵力对于他而言已经不再澎湃汹涌,此刻残破的身躯已经适应了鬼王柔软阴凉的力量,肆意在体内游走,偶尔为他调动调动精神。

眼睛有些刺痛,他伸手去揉,被那几根不听话的头发挡住了动作。

原来刚刚是在帮他理头发。

沈鸿薛将书放回书架,路过床榻。原本叠好的被子鼓起一大团突兀的包,他走过去一把将面上那两层拎起来,发现是崭新的被褥。

手感很熟悉,是云锦。

他抱着那两床新被子,怔楞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等他回过神来时候,那抹浅淡的笑意已经消失。他将其中一床抱出来,从柜子里取出厚棉絮铺到地上,又覆上那床云锦。

华贵柔软的锦被就这样被他扔在地上,他站在原地看了会儿,觉得一阵于心不忍。

毕竟他现在受惠于人,要钱没钱,要命没命,祝焰是他名正言顺的大金主。

沈鸿薛纠结了很久,祝焰去而复返,同内院的两个小药童玩闹起来,似乎在放纸鸢。

风已经停了好一会儿,但外面的欢呼不停,一直叫嚷着再高些。

没风就能稳稳当当起飞的纸鸢,在这里除了祝焰,大约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沈鸿薛弯下腰去,将地上那床可怜的被子抱了起来,又从柜子里翻箱倒柜出许多床用不成的棉絮往地上铺,最后才将那床金贵的云锦放了上去。

放下隔绝里外的纱帘,沈鸿薛朝外室走去。

他路过梳妆台,想将那套挂在外边的灰色衣衫收进柜子里,却莫名被那张明明不甚清晰的铜镜一闪而过,亮光晃了眼睛。

他定睛一看,镜面清澈的折射出他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的一双眼睛。

沈鸿薛这才意识到,他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开心。

他为自己找到托词,大约是因为这是他当鬼以来待遇最好的一天,所以值得为之庆幸。

入夜,沈鸿薛坐在白日时候那张正对窗户的案几前,祝焰靠着窗边,一只手撑着桌子,看他提笔写字。

沈鸿薛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写字不好看,也不藏着掖着,抓着一个“鸿”字写了大半张纸。

“你怎么一直只写一个字?”

祝焰看了半晌觉得无趣,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他没急着铺床,今晚还有正事要做。

一时半会儿睡不了大觉,等的人也迟迟不出现。祝焰索性站直了背脊,绕到沈鸿薛身后,换个角度看他继续固执己见的写着那个“鸿”。

“握笔姿势不太对,顿笔不太对。”

沈鸿薛少见的有耐心,看在镜子和被子的面子上停下了笔,等大师继续点评。他转头,烛火盈盈之中,整个人染上火光的颜色,摇曳之中多出几分气血颜色来。

“看我干嘛,继续写啊,你不写我怎么知道哪里有问题。”

沈鸿薛听他的话,重新抬起笔。

背后忽然一沉,祝焰一手撑着桌,一手绕过他肩背,包裹住他握笔的手。

祝焰不曾受过什么伤,手柔软宽大,一用力,带得他的手开始运行起来。

太近了,沈鸿薛想。

他深呼吸两口,将心里的不适压下,跟着他的动作一起用力。

撇,横折,提笔。

是“焰”。

那字和他写出来的的确不一样,虽没办法同时下几位名冠西津的书法大家比较,但也算得上遒劲有力,有些风骨。

“怎么样,是不是比你写得好。”

沈鸿薛没法反驳,只得抵在他下巴下点点头。

祝焰得意的轻哼一声,松开怀里的人。沈鸿薛身上的衣服是从鬼界带来的,有股淡淡的曼珠沙华味道,闻得他心里舒服。

他还想继续摆摆夫子架子,耳尖先动了起来,敏感的察觉到窗外墙角传来几声不明显的动静。

沈鸿薛同他对视一眼——来了。

为了等今晚的客人,祝焰特地施法,隐了周身气息,连带沈鸿薛身上自己那点灵力都一起隐蔽起来掩人耳目,也算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撑着窗台往外一翻,一手抓住小女鬼的脖子。

被他控制住的小鬼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怀里抱着个鬼婴,跟着她一起发出刺耳的哭声。

沈鸿薛捂住耳朵,却没顶上什么用场,心口的撕裂又开始作痛起来。

祝焰往里瞥了一眼,拎着小鬼的手又加了些力道。

“闭不闭嘴。”

哭声戛然而止,连带那个听不懂人话的鬼婴一起。他不再翻窗,从正门走进屋里,将两个鬼魂往中间一扔。

沈鸿薛走近屋子正中的木椅,捂着心口的位置给自己斟上一杯茶,味道却不似此前祝焰同他一起喝的两次清冽爽口。

“说吧,从哪里来的。”

祝焰瞥一眼小口嘬茶的人,拉过另一把椅子来,隔着一张桌子同他一起面对着小鬼坐下。

那小女鬼哪里见过这样的大场面,祝焰那张脸一出现,她便想起昨夜那股子排山倒海一样的压迫感,擦干了眼泪开口。

“我……我就是附近的乱葬岗混出来的。”

沈鸿薛给祝焰也递上一杯茶水,但他没接,反而往外推了推。

“她也是?”

祝焰意有所指,扬扬下巴示意她怀里的婴孩。

这么小的小女鬼,是断然孕育不出这样的鬼婴的。

“她不是,她只是我捡来的。我看着觉得可怜,就把她捡到身边来了。”

“哪里捡的?”

沈鸿薛抢在祝焰之前开口,朝着地上跪着的小女鬼走过去。他掀开那个破烂的襁褓,看了看里面的小鬼婴。

即使在他眼里,眼前的女孩和婴儿同活人没有任何区别,但他知道,她们已经死了。

怨鬼的身上有臭味,他方才凑近那一下拿出了十足十忍耐与勇气,却没有如同上次那般干呕不停。

女孩似乎察觉到他的疑惑,主动开口解释起来。

“我不是怨鬼,我是生病死的。”她挠挠脑袋,头发梳理得整齐,衣裳穿得也还算干净:“我家里穷,生了病治不起,死了也没钱埋,所以只能埋在乱葬岗。”

女孩伸手将婴儿的襁褓往下拉了拉:“至于她么,应该是因为还小,不懂怨恨,所以也干净。”

“你还没回答我。”

沈鸿薛拂袖,坐回正坐上。女孩一拍脑袋,冲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就在城郊那个送子观音庙,那里可邪门了,到处都是冤魂,厉鬼都有。我不敢进去,那里臭得要命,她当时就在那个门口,我一下就见着了。我想着这么小就死掉也怪可怜的,就想带着她一起找个厉害的人,送我们去入轮回。”

她讪讪的笑了两下,带着些期待的抬眼,目光在沈鸿薛与祝焰之间打转。

“两位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能不能……”

“可以。”

这事儿话语权不在沈鸿薛,他很是识相的闭了嘴。祝焰回应得利索,跪着的女孩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被他一把拉起身来,身高堪堪到他腰间。

“带我们去一趟那个庙,明天就送你上奈何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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