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总是在犯错，犯循环往复的错误。

所以前人在不断总结经验让后来人不要再犯错了，但是总有人想试一试是自己的头铁还是南墙硬。

“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你还送得回他们吗？”凌苍说着话，手里很熟练的搂抱着个鬼娃娃。

唐丕等人的目光凝聚在凌苍怀抱，目眦欲裂。

他们为什么没感觉到阴气？

汪相如额头落了汗，却还在强作镇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凌苍抱着鬼娃娃，靠近他之后都能听见孩童犹如啼哭的咯咯笑声。

汪相如的汗落了下来，他的尖叫像是被人卡了脖子，不上不下憋的脸都红了。

“不用和我辩解，毕竟要丢命的人是你不是我。”凌苍表情平淡却不又不是讥讽的冰冷，好像他不会为鬼孩子而落泪也不会为汪相如是个坏人而愤怒。

所有人都无法平静，季谢冲却在往后退。

咏梅默默堵住了他的后路。

更多的小孩发出刺耳的哭声，带着让人无法抑制的想要让人落泪的啼哭他们有得快要成型有得像个耗子一样从顾万江的病房里穿门而过，随后攀附在了凌苍的脚边。

【妈……妈妈……】他们在哭也在叫着最容易喊出的那个称呼。

凌苍蹲下身体换了个鬼娃娃抱了起来，小孩维持着他们死前的样子，血淋淋的一滩肉还有羊水的痕迹怎么都和好看搭不上加上有着黑色沥青一样的东西不断从它们的五官或者皮肤里溢出只能让人觉得恶心。

汪相如看不见这一幕却感觉周围似乎降低了温度，他似乎看见自己呼出了白雾，汗毛竖起的感觉即使看不见也让他头皮发麻。

“现在，我只想问一件事。”凌苍看向他，无悲无喜，“谁教你养小鬼的？”

网上有着邪术的教授方法但是基本上都被扭曲过，国家不可能不管控，所以他怎么养得出来的？

最主要的是数量还这么多。

妈妈的声音此起彼伏，众人忍不住后退，唐丕却掏出了桃木剑似乎想要冲进来。

凌苍却朝着他摇头，随后脸色越发惨白，无数银色的物质形成了婴儿床一样的东西包裹住了那些鬼娃娃，咯咯咯的笑声代替了哭声与妈妈。

汪相如看着突然泛滥出来却绕过他的银白色的浪潮惨叫一声：“鬼啊！”

凌苍叹口气，“真是让人伤心，人家可是爱与和平的魔法少女啊~”他比了个心。

只有黄傅这个傻蛋看着这一幕下意识说：“你原来是女的啊！”

凌苍翻白眼。

不等汪相如脑子清晰，黑色的手指印出现在他的脖颈上，他被勒的眼珠往外凸出。

“竖子尔敢！”咏梅头发都炸起来了，手里凭空甩出哭丧棒往季谢冲手臂上扫去。

而季谢冲挨了一棒子之后竟然跳窗逃跑，还好疑难杂症被安排在了二楼，不然凌苍也得思考一下他这样跳下去和试图从楼梯跑下去哪个更快更安全的问题。

凌苍看着那婴儿手臂，忍不住头疼，现在不好骗。

唐丕却举起手中桃木剑，轻飘飘的划出一刀：“灭。”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就像是差点被砍死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心惊，而那小鬼甚至惨叫都没有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汪相如喘着粗气滑落下来。

季谢冲忍不住锁紧眉头，“凌苍——”他的声音幽怨。

而凌苍身后无数的婴鬼正在试图突破那银白色的物质去寻找它们真正的主人。

凌苍感觉自己胸口一阵气血翻涌，最后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不巧的吐在了还瘫坐在地上的汪相如脸上。

他“啊啊啊啊”的惨叫着，竟然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凌苍吐完脸色还好了点，而咏梅已经被自己气到了，她的哭丧棒下也是个小鬼。

“我说他怎么敢回来。”凌苍可惜了一下，趴在唐丕的肩头还没个正形的乱晃，晃的唐丕都忍不住发火了，托住凌苍的手狠狠掐了他屁股一下。

凌苍浑身一僵，随即又当屁事没发生一样，搁唐丕肩头嘻嘻嘻的笑，混不吝的让人更头疼了。

咏梅去了电话给上司那边，顺带又得麻烦特警带着汪相如去喝个茶。

“龙井还是铁观音？”对面人圆滚滚的肚子笑起来像是弥勒佛。

汪相如此时被人弄醒了，整个人都有点麻。

李碧林她也被人单独带去审问，凌苍几人有点特权倒也没有到审问的程度，咏梅像是在搞什么茶话会似的桌子上摆了些吃的，甚至摇晃着手机，“还想吃什么吗？”

“我想吃冰激凌！”黄傅举手，咏梅控制不住的眼角抽搐：“自己买！”

凌苍揉着眉心，压抑不住的不舒服，唐丕和柏广义是想劝人休息的，但是这次事情最了解的还是凌苍，作为主事人，凌苍确实也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去休息。

“如果猜的没错，汪相如可能有放任学校里一些男女过度的行为。”他很是委婉，大家都忍不住叹气，其实说过度实际上就是不管这些男女进行深度的身体探索。

而且由于国家方面对于这种事情避如蛇蝎，所以本该就是对此感兴趣又悸动的时刻，很多未成年的小孩们就过度探索身体，导致怀孕，然后又因为社会和家长的态度关系选择偷偷找医院打掉。

凌苍没有直言，他甚至怀疑汪相如是不是有故意诱导那些人结合，然后催产出堕胎和弃婴。

如果是老实请回来的小鬼，然后也没缠什么麻烦的因果，养起来也算个福报。

但是这种方法温吞，回报又慢，铤而走险的人不要太多。

所以养偏恶劣性质的小鬼人更多，也就是所谓的古曼童，不过凌苍觉得这个古曼童也不正宗，更偏向于本地的豢养方式。

而汪相如如果是间接导致这些婴儿死去的凶手之一，那这些婴儿养得只怕变成凶兽一样的存在了，它们会轻松咬断主人需要残害的对象，也可以转头咬死主人。

不过前提是汪相如是它们的主人，凌苍都没办法留住这些鬼婴，而它们的主人是季谢冲。

大约是觉着成熟也可能单纯无法放过这么大一笔资源，季谢冲铤而走险想要带走这些鬼婴。

不过他带走的也不是全部，毕竟现在还有不少应该在顾万江身上。

而汪相如的霉运应该也快来了。

“哎呦我的肚子……”汪相如惨叫着倒在了审讯室内，开始还没人信，却发现他痛的嘴唇都白了，面无血色要是能演得出来，他们都建议汪相如别当这倒霉副校长直接当明星也许演出费更多。

凌苍看着救护车几乎像是甩尾一样停到大院里，似乎不太惊讶。

——

除了可能完全是烟雾弹过来的李碧林被单独请喝茶，剩下几人都围坐在会议室内，会议桌上也摆了些零食茶点看起来十分不严肃。

“你有什么说什么，猜想也都可以。”咏梅疲惫的捏着鼻梁。

唐丕把凌苍抱到怀里，说实话看着两个大男人搁这黏糊，看得人有些微妙，不过想想凌苍身体状态不太好，咏梅就当没看见了。

柏广义睁大了眼睛，刚想鸡叫就被唐丕瞪的捂住嘴巴，转头就发现黄傅也在捂嘴，这姿势好像俩个二百五，柏广义顿时觉得有点生气。

凌苍调整了一下靠的姿势，感受着后面大胸脯的美好，差点就幸福的眼泪从嘴角流出来了，不过他还是顾着一下现在的状态，很有气势的理了一下袖口。

“我猜汪相如请教的大师就是季谢冲，当然也可能是伪装过的季谢冲。然后他一合计，可能也是被诱导的觉得小鬼养多养，现在又不是以前哪里那么多婴儿尸体给他炼小鬼的，但是没有也可以创造。”凌苍摊手。

“他放任了学校里一些不法风气，导致多名少女怀孕然后可能堕胎或者其他方法流掉，而他背地里去搜集这些婴儿尸体就变得合法合理起来。”凌苍说话很平淡，不过大家听着都很不平静。

“猪狗不如。”黄傅冷哼，明明都不是古代了，而且养小鬼的初衷也不是为了操控他们谋得什么，而是为了抚平他们身上的戾气好早日轮回。

“别打断。”咏梅不是一开始就跟着凌苍他们的，知道的东西有些一知半解的，虽然猜测出来全貌却还是希望得到凌苍的验证。

“猜得不错的话，养小鬼是为了前程似锦吧。”凌苍拆了包薯片，吃了几口，咏梅点头，后续查出来也确实是为了上位。

毕竟正副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而且这还是一所贵族学校，里面上学的不是有钱就是有权人家的小孩，就算不是剩下能进来的也是人才，未来出人头地也会为学校继续镀金。

如果把这当做是一笔生意，那这人也是个人才。

唐丕拉着有点走神的凌苍出了警察局。

“怎么了？”唐丕感受夜风习习，顺手把外套脱下盖在了凌苍的肩膀上。

“嗯，谢谢。”凌苍感受到了温暖，习惯性扯了个笑容。

“只是有点奇怪，他养了那么多小鬼，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但是即使养了这么多怎么还是个副校长呢？”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了，从这边到结尾中间过度没想好。快完结了，总共三小结然后再加上一个主线结局就完事了，挺短的，主要我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