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南脑袋砸地瞬间被褚慎行接住,褚慎行本身便是灵魂状态,即使是吃了这里的食物也不受影响。
他将江淮南抱起放在床上,这栋别墅客厅装修豪华洋气,客房装修反倒简单不起眼,与别墅风格
江淮南昏迷后蹙着眉头,嘴里含糊说着什么,像是梦呓,褚慎行凑近听了好几遍,从只言片语中大概组成一句话。
我都说了我……错误。
说完这句话,江淮南身子不受控制抽动起来,平静的面孔露出恐惧的表情,紧接着他手伸向自己的脖颈,脖颈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他呼吸难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就像岸上濒死的鱼。
不管褚慎行怎么去掰他的手指都无济于事,刚掰开一点缝隙,他就拼命掐自己的脖颈,担心自己动作太粗暴伤到江淮南的手指,他只能松开手,冷淡的脸露出了焦急的神情。
眼看江淮南就要被自己掐死,褚慎行灵光一闪,站在床上,将江淮南倒过来,江淮南难受得直踹环住自己的人,脸色已经青紫,他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大有不掐死自己不罢休的势头。
褚慎行费了好大劲拽着他的脚腕,江淮南被已经呼吸不上来,眼白直翻。
“得罪了。”褚慎行心里默念一句,给江淮南的肚皮上狠狠来了一拳。
陷入梦魇中的江淮南肚皮一疼,胃部翻江倒海,倒地让他脑部充血,头晕目眩,放开了脖子捂肚皮,难受得直呕。
见状褚慎行将他放倒在地,轻轻拍着他的背部,直至江淮南将晚餐饮进去的红酒呕吐出来为止,褚慎行这才松了一口气,江淮南这条小命总算救回来了。
“你打我做什么。”江淮南脸色惨白,难受得捂着自己的小腹,褚慎行的力道很重,不出意外应该是青紫一大块,“什么东西这么臭。”
褚慎行没说话,扬头示意他看地上的呕吐物。
被江淮南吐出来的这滩红酒变成了黑色浓稠液体,散发着恶臭,仔细看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呕……”江淮南没忍住再次干呕,敢情他喝的这点东西也是被加工过的,干呕完他就觉得自己的脖颈火辣辣的。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褚慎行黑沉沉的目光盯着他,在月光的照射下江淮南硬是看出了一身冷汗,“什么?记得什么?对了,你为什么要打我?”
他揉着小腹,平白无故挨了一拳,让他有些怨气。
“回到房间你就晕倒了,接着你说了一句我都说了……错误。然后你就自己掐自己了。”褚慎行并没有因为给了江淮南这一拳而感到愧疚,站起身来,扬头望向挂在空中的月亮,“你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仔细想一下,你还记得什么。”
“我……”江淮南有些发愣,自己掐自己,他怎么会自己掐自己,可脖颈上火辣辣的疼痛确实是在告诉他的确这么做了,褚慎行并没有要害他的理由。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跟你回到了这间房间,后面就是你给了我一拳。”江淮南脑海中像是断片了,一点记忆也想不起来。
“糟了!”江淮南猛地抬头,“林墨他们有危险。”
如果说他是因为喝了红酒才导致的这一切的发生,林墨也喝了红酒,他单独一间房,很大概率是出事了。
褚慎行:“走。”
两人拧开房间,刚出门外界嘈杂的声音让两人不自觉皱眉,不过片刻这些声音便消失不见,这栋别墅重新回到诡异的静谧。
作为室友,江淮南还是比较担心林墨的安危。别墅共四层,分配完钥匙他们最先上楼,住在二楼,后面跟着的是另外队人马。
每层四间房间,女主人要求一人一间不得串门,褚慎行作为灵魂体自然算不得数。
林墨他们极有可能住在三楼,当然也不排除他们住在二楼可能性,保险起见,江淮南屏住呼吸,其实他心里没底,硬着头皮拧了门把手。
纹丝未动。
“走开。”褚慎行低声说,江淮南迅速让开,只见他伸手轻轻拧了一下门把手,门把手应声裂开。
江淮南:“!”
是个狠人,以后自己还是乖乖地怂着脑袋比较好。
褚慎行:“……”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没出力。”褚慎行本想拽一下门把手,没想到竟然裂开了,他确实是没出什么力气。
江淮南立马乖巧点头,在嘴巴上做了个拉链手势,褚慎行见他改变不了对自己的看法也随他去了。
很快这间房间被打开,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房间内一人也没有。
难不成这间房间没有人?
时间紧迫,他们奔向下一间房间。
检查完所有二楼房间,全都空无一人,江淮南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急得额头直冒冷汗,以最快速度冲上三楼。
刚上三楼他们就听到第一间房间传来稀碎声与模糊的人声,面对未知江淮南有一瞬间犹豫,脚步慢了下来。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去开这扇门,在前头的褚慎行一脚踹在门把手上,木门“吱呀”一声倒地。
于是他们就看见了林墨似乎被什么东西拽到空中,嘴里骂骂咧咧的,见木门开了他吓了一跳,手一松一屁股栽倒在地。
“你没事吧。”江淮南把他扶起来。
“是你们啊,吓我一跳。”林墨龇牙咧嘴揉着臀部。
“这……?”江淮南目瞪口呆抬头望向吊在半空中的尸体,都死了还搞自缢?
林墨沉默片刻,江淮南惊愕的表情是在是太明显,这一幕怎么都像是他想再一次搞死自己的毕业论文。
“我说了你信吗。”林墨干巴巴的说,江淮南点头,他实在是没什么东西不能不信的。
“从餐桌回来后我一直晕乎乎的,浑身乏力,刚回到房间脑后一阵眩晕,倒地瞬间我扛着的尸体,这体重砸得我一个结实,我立马就清醒了,你猜我看见了啥。”林墨说起来一阵后怕,明明是大夏天,身体还是打了个寒颤。
“你看见了什么?”江淮南也被他的表情吓住了,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往墙壁上靠了过去。
“我看见一条不知哪来的丝带,冲着我脖子就缠绕过来了,好在我的毕业论文砸在我身上,结果就是你看到的这种情况了。”林墨解释。
江淮南问:“那你怎么不开门离开这间房间。”
“试过了,门死活拧不开。”林墨眼神有些无奈,再次尝试去拽半空中尸体,“我总不能丢下它不管。”
“不说了,快,分头去找苏宁悠他们,估计要出事了。”江淮南来不及庆幸,急忙喊道。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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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被女主人带到了主卧,房间内的布置很用心,墙上挂着他们的结婚照。聂青走过去查看照片,照片上男主人正好是他这张脸,这一发现让他不寒而栗。
后背一阵发凉,头皮发麻回头看了女主人一眼,女主人正坐在梳妆桌前护肤,动作轻柔。透过梳妆镜聂青看见了女主人真实的面孔。
富含胶原蛋白温婉的脸蛋在镜子中脸皮干瘪,左脸露出白森森骨头,唇部溃烂,露出里面又细又尖的牙齿。
聂青心跳加速,僵硬回头,他想离开这间房间,他不想当鬼下亡魂。假装若无其事挪步来到门前,手就要放在门把手前,背后传来了阴冷的语气。
“老公,你要去哪。”
聂青不敢回头,声音颤抖着说:“我……我去个厕所。”
“可是老公,我不是说过了,晚上我不喜欢有人外出吗?”女主人伸手勾住聂青的下巴,它的手在这瞬间露出了青色的肌肤,指甲尖长,指尖戳进他脖颈肌肤里,细嫩的肌肤渗透出红色血液。
脖颈刺痛让聂青眉头一紧,大气不敢出,垂着眼皮不敢与它对视,女主人有些不开心,指甲刺进去了小半截,新鲜血液流了他一脖颈,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只得与女主人对视。
女主人半张脸肌肤溃烂露出发黑的肉,严重处可以看见森森白骨,散发着恶臭。另外半张涂着艳红的口红,微微一笑嘴角咧到耳根,尖细的牙齿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他啃噬吞掉。
聂青精神状态终于崩溃了,他发疯去拧门把手,可惜门就像是被锁死了,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没能拧动分毫。
“老公,人家皮肤烂掉了,我很不开心,你把你的皮肤给我好不好。”女主人撒娇冲贴在门上一脸惊恐的聂青伸出细长的指甲。
“不!不!”聂青惊恐挤出眼泪,他爬起来想逃,女主人伸出指甲刺入他的肩膀,把他固定在门把上,聂青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捂着受伤的肩膀,去掰女主人的指甲。
“不痛的,你要乖乖的。”女主人抚摸着他的脸皮,指甲慢慢摸向下颌,指尖刺入肌肤,聂青动弹不得,下一秒他脸上撕裂剧痛。
聂青目光呆愣看着女主人手上多了一张血淋淋的人皮,他反应过来自己的脸皮被它撕扯下来,脸上血液糊了满身,他痛苦发出巨大嚎叫:“啊啊啊!”
这声穿透门板传入江淮南他们耳中,他抬头望向四楼,心里咯噔一下。
遭了,还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