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别去了,快,快回房间!”江淮南右眼猛跳,苏宁悠既然敢来,那就说明他们肯定是有保命手段,他们若是再耽搁下去,性命难保。
毕竟外出对于女主人来说可是禁忌,他们已经犯了禁忌。
林墨一头雾水,他并没有听到惨叫声,目光有些迷茫,江淮南来不及解释,四楼已经传来脚步声。
明明是水泥所做的天花板,江淮南硬是听到了脚步踩在木板上的声音,吱呀吱呀的木板声让江淮南耳朵很不舒服,仿佛踏在多年未修的木板上。
这声音正往楼梯走,江淮南拽着褚慎行的手三阶梯做一步飞快下楼。
脚步声不急不缓的跟在他身后,不管他用多快的速度,都没能甩掉跟过来的脚步声。
似乎它在挑逗着自己的猎物,在自己的场所主宰着一切。
回到房间江淮南用最快速度将门反锁,即便这门并不能阻挡住它。
两人躺在床上,江淮南还没缓过劲来,他的体育一向是最差的,躺在床上有些喘不上气来,胸口剧烈起伏,又怕自己的喘息声被它听见,江淮南只能捂着自己的嘴巴,尽量放缓呼吸声。
很快,江淮南听到走廊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接着脚步声在他门口停下,江淮南心脏似乎停掉了,浑身僵硬,静静等待它对自己的“判刑”。
“吱呀。”
门,被它推开了。
江淮南身体更加僵硬了,褚慎行失去了尸骨,就连感受也一同失去了,他感受不到江淮南的紧张,不过他觉得江淮南应该是害怕的,他动作轻柔拍拍江淮南的背部。
江淮南心猛地一跳,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褚慎行,褚慎行跟着他一块!
他并不是一个人!
这么一想他倒没有那么紧张了。
它似乎只是推开了门,静静看着江淮南,在判断江淮南到底有没有出这个门,空洞的眼睛观察片刻,它缩回脑袋,拖着脚步声往楼上走去。
江淮南紧绷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翻了个身,正要说话,褚慎行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好看的眼睛没有半点情绪,慢慢摇了摇头。
“?”
江淮南不解,捂着他的嘴做什么。
很快,门重新响了起来,原本不大的门缝像是被风吹开,一股阴凉的风吹得江寄余打了个寒噤。
有东西进来了!
江淮南原本松懈下来的心又提了回去,紧紧闭着眼睛。
他感觉到那东西在靠近,直至站在他的床头,江淮南嗅到了很浓重的血腥味。仿佛从血水中捞出来般,紧接着,这东西伸头朝他靠过去,血腥味熏得江淮南有些喘不过气。
除了这股血腥味他还嗅到了腐臭的恶气味,两者混合差点没让他呕出来。
就这样紧紧对峙了几分钟,江淮南头皮麻了又麻,接触床板那一侧身体失去了知觉,不过他依旧没敢动,他知道自己一旦动了,自己就要结束了。
终于,它似乎拖着脚步挪到角落,江淮南没忍住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角落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面镜子,透过镜子他看见站在他床头的正是女主人。
窗户这侧面,阴冷的月光照射在地板上。
月光折射,出现在镜子里的女主人全脸腐烂,黑色的肉条糊在脸上,它手里拿着一张东西,这张东西正往下面淌血,黏腻的血液滴落在地板上声音让江淮听得毛骨悚然。
女主人的眼眶是黑黢黢的两个洞,并没有眼球,没发现江淮南正在偷偷观察他,只见它将手中的东西往自己的脸上糊过去,嘴里哼着小曲。
女声从空灵转变为凄厉声,江淮南鸡皮起了一层有一层,褚慎行从未闭眼,从始至终都在看着它,自然也看清了它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在它从红裙子红拿出两个小球模样的东西。
褚慎行捂着他嘴的手挪到了他的眼睛,江淮南睫毛轻颤,心中难掩恐惧,他是可以向钱看,但是真实索命的鬼站在他面前,他还是害怕了。
他怕自己没忍住出声被它注意到,他怕自己没能活着走去,他很怕。感知他身体颤抖得越来越激烈,褚慎行只能按了按江淮南的眼睛,试图去安抚他恐惧的恶内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它心情很好哼着歌曲走了。
反复折磨让江淮南心里很疲惫,褚慎行放下手掌,江淮南眼睛一直看着他,目光已经从恐惧到平静,褚慎行有些担心他紧绷的那根弦断了,主动搂住这具发烫的躯体,声音放轻,“睡吧。”
江淮南疲倦闭上眼睛,他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第二天却被林墨喊起来了。
“小江!江!”林墨胆子还算是比较大,回到房间后他锁上门,将自己的毕业论文挡在床外面,静静等待,只是听到了脚步声从楼下上到三楼,接着脚步声又下去。
听着听着他睡了过去。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江淮南。
江淮南坐起身来,经过一晚,情绪冷静了许多,“怎么了。”
“吃早餐了。”林墨一句话让江淮南两眼一黑,还是高估林墨这个人了,果然缺了跟神经还是有好处的。
“不是。”林墨捂着肚皮,他也还真没馋到那个地步,“今早我是被女主人叫起来的,它让我去吃早餐。”
江淮南:“哦……”
“对了,江啊,你这具尸体,怎么会自己动。”林墨视线落在躺在床上的褚慎行身上,伸手就要去摸,被江淮南拦住了,有些心虚的抽了抽鼻子,“啊……”
林墨没等他开口,就自己胡思乱想:“哦……江啊,你这尸体这是成精了?”
“呃……对……”江淮南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毕竟褚慎行不是尸体,而且灵魂体。
“不是建国以后不准成精吗?”林墨不解。
“哦,徐州城干部发出来的资料有解释。”江淮南胡乱扯着,“我们赶尸主要就是让它们自己动,这样我们就不用扛着它们走了。”
哪料林墨真的信了,惊喜说:“那真是太好了!我的毕业论文什么时候可以自己动,这样我就不用扛它了!不过它要是真的能自己走了,那我又不能健身了。”
褚慎行:“……”
江淮南抹了一把冷汗,“你的毕业论文我看还是别成精,万一给你啃一口,大家谁都麻烦。”
“啊?说啥?”林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听清江淮南说了什么,江淮南微微一笑,“下去吧。”
“好。”
两人带着自己的毕业论文来到楼下,江淮南看见了苏宁悠他们安然无恙坐在餐桌上,除了脸色不大好,人还是没问题的,另外一队人马除了被女主人当成丈夫的聂青没在,其余人都齐了。
江魇的目光阴狠的落在女主人身上,大有下一秒就要剐了它的趋势。
女主人笑呵呵的端着牛奶上来,“早上好我的客人们。”
江淮南注意到女主人脸上的肌肤比昨天光滑了许多,他也能想到昨晚出现在房间里拿着那张东西是什么了。
不出意外就是聂青的脸皮。
在餐桌上江魇人马忍不住问了一嘴,“聂……你的老公呢?”
“你不就是我的老公嘛,为什么这么问。”女主人噘嘴,语气有些不悦。
此话一出大家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江魇大概也能猜到聂青遭遇了不测,示意他们安静。
餐桌上一片死寂,江淮南只喝了一点牛奶,喝完立马往外面跑出去挖喉咙将刚喝进去的牛奶呕吐出来,抠到喉咙发痛他才停下来。
小巷子里一片祥和,大家有序地处理着自己的事情。
此时一位大妈路过,江淮南转念一想,他来到这里并不了解情况。
知道八卦最多的不就是村子里头的大妈们吗。
他扯出微笑拦住大妈,“姐姐,您这是要去哪啊?”
江淮南嘴甜,大妈笑呵呵的指着自己菜篮子,“这不,我种了一点蔬菜,正要拿去卖呢。”
“我帮你。”江淮南自然的接过大妈跨在臂弯的篮子,他乖巧的模样实在是最好的伪装,大妈并没有防备,他耐着性子跟大妈扯了一点家常。
见时机差不多了,他试探性问聊起女主人,“我们是外来旅客,昨天来的,租不到房子,这不被那栋好心的小洋楼女主人收留了。”
话匣子一打开,大妈也滔滔不绝的往外吐着,“哦,他们一家啊,早些年他们还是跟我们一样住的小平头房呢,家里也不富裕,女的呢,叫阿丽,嫁过来是个苦命的,公公瘫痪,是她在照顾。”
“婆婆也是个好婆婆,懂得体谅她,不过他男人去外地挣钱去了,家里的事也管不着。辛苦好几年后,她男人突然回来了,他在外头挣到钱了,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屋子个翻新了。”
“阿丽也等到了她的好日子,老公可是个宠她的,婆婆为了让他们过二人世界,带着公公去了乡下,我跟你说啊,她老公长得又高又帅的,她福气可好了。”
大妈说着语气有些羡慕,恨不得这是他儿子儿媳。
江淮南蹙眉,接着问道:“他们家一直很和谐?”
那么女主人身上缠绕着这么多丝带只是为了好看?
“那可不,两人这么相爱。”大妈一挥手,“他们前年还生了个孩子呢,那娃白白胖胖的,可讨人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