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苑外守着许多人,魏知夏冲进去,在院子里见到了莹莹。
“莹莹,阿芸她如何了?”
莹莹眼睛红肿,应当是刚哭过,她恶狠狠地看着魏知夏,“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大小姐?她将你当做亲人,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如此伤害她?”
魏知夏:?
说什么呢?
“我害她什么了?你给我说清楚。”
“你趁着与大小姐单独相处的机会,对她下了迷药!”
“等等!我何时给阿芸下药了?我将阿芸送到云舒苑时她还好好的。我走后便一直与表哥在一处,哪有时机下药?”
钱逸之也凑了过来,“是啊,这位姑娘,你莫要血口喷人。知夏表妹一直与我在一处,我可以作证。”
莹莹冷哼一声,“何时下的药二小姐自己心里最清楚!这府上除了你,还有谁与大小姐有仇怨?果然,这段时日的亲近不过是你演的一出戏!”
“下迷药便也罢,竟还不知从哪里找来个二流子对大小姐企图行不轨之事,企图侮她清白。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就可以稳坐魏府千金的位置了?”
“大康又不是我让他来的?方才我和表哥还撞见他,你若是不信就去问——”魏知夏气急,说到这才想起大康早已气绝。
她颓然道:“——算了,他已经死了,什么也问不出来。”
“大康?二小姐叫得如此亲切,还说与那贼人没有关系?二小姐忘了,过去你找了些地痞无赖在大街上调戏大小姐,莹莹可是查得很清楚。若不是大小姐一直拦着,我早就告到老爷那里去了!二小姐还真是好计谋,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算了,和莹莹解释不清楚。
“阿芸怎么说?她也觉得是我下的药找的大康吗?”
“没说不代表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这次不管大小姐怎么阻拦,我一定要老爷查个水落石出!”
“最好是,免得我背黑锅。”
魏知夏绕过莹莹,不顾她的阻拦,径直往魏知芸卧房去。
爹爹已经不在云舒苑中,想是方才将士来报,爹爹先行离开处理事务去了。
魏知芸就那么躺在床上,整个人薄得像片纸,令人心生怜惜。
隔着层纱帘,魏知夏能看清她头偏向里侧,身体随着压抑的啜泣在抖动。
而纱帘外,站着一名上了年纪的医者,应当是府医。
他正与一旁的翩翩公子说着话。
“大小姐身上的药已经解了,无大碍。就是这心病,难。”
魏知夏隐隐约约听到,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是有些担忧。
只见那公子点了点头,又不知与府医说着些什么。
他身形高大,阔肩窄腰,一身水绿色长衫,背影温文尔雅。
一头乌黑的秀发披在肩背上,上头留有一簇,用素雅的玉簪挽着。
公子世无双。
背影都如此绝美,正脸那还得了?
魏知夏随机抓了个奴婢问道:“那老公……那男的谁啊?”
“回二小姐的话,应当是今日的宾客。若不是今日他及时救下大小姐,只怕那贼人要……”奴婢住了嘴。
“知道了。”
危难之际此人挺身而出,护住了阿芸的清白,又生得如此赏心悦目。
男主!这就是原书男主!
我为你转身!
那公子听到响动,缓缓转身。
魏知夏:???
!!!
师父???
魏知夏震惊地看向陈秋野,原书男主居然是他?
武功高强,长相俊美,身世凄惨,还是爹爹的得意门生。
解释得通,且大为震撼。
就是有个雷点,有个白月光叫静静。
师父今日居然也来了,怎么之前没注意到他?
“知夏姑娘。”
魏知夏回过神来,见陈秋野客气地与自己打了个招呼。
懂了,师父大概是不希望我们的师徒关系被太多人知晓,显得过于熟稔会让阿芸误会。
她也客气地笑笑,“陈公子。”
见她这般疏离,陈秋野一愣,继而自嘲一笑,有什么好不悦的?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钱逸之脑袋凑到魏知夏旁边,“这位是?”
魏知夏清了清嗓子,借着互相介绍的由头,将钱逸之往师父那儿推搡,“哦,这位公子叫陈秋野,是爹爹军中的将领,当朝骠骑大将军。”
“陈将军。”钱逸之礼貌地作揖。
“在下陈秋野,敢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陈秋野也礼貌地作揖。
“在下钱逸之,是知夏的外祖父大夫人的表哥的庶——”
魏知夏扶额,这人脑袋是不是缺根筋啊?
她伸手在钱逸之手臂上扭了一下。
“嘶……”钱逸之住了口。
魏知夏陪笑道:“他是我表哥,我是他表妹。”
“对对。”钱逸之仿佛刚刚才捋清二人关系般,恍然大悟地看向魏知夏,连声应和。
陈秋野的笑意有些勉强,他见到知夏与她这个表哥甚是亲密的举动,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打扰了,陈公子,我想和阿芸说两句话,可以吗?”魏知夏贴心询问,很怕影响了二人感情的发展。
“自然,知夏姑娘请。”
魏知夏掀开纱帘,小心翼翼在床沿坐下。
魏知芸双眼和鼻尖通红,泪水无声无息又源源不断地流在枕头上。
“阿芸,我是夏夏。哭吧,哭出来会好些。”魏知夏一下下地在魏知芸脸颊上轻抚,不时擦去眼角滑出的泪水。
“那个欺负你的人已经死了,阿芸不用再害怕了。”魏知夏感觉到魏知芸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愣了一下,神色中带着些许的惊讶。
“方才府医说你身上的药已经解了,你现在还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在魏知夏的循循善诱下,魏知芸缓缓转过头来,摇了摇。
“那就好,听大夫的,好好喝药好好休息,很快就好了。”
魏知芸嗫喏道:“都怪我自己,我若好好待在花园里,也不会有这事发生。”
“不许你这么说。这是你的屋子,难道你还回不得了吗?”
“阿芸坐起来和夏夏说会儿话吧。夏夏有件特委屈的事儿要告诉你。”魏知夏撒着娇。
魏知芸撑着身子坐起来,擦干眼泪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可是谁欺负你?”
魏知夏笑笑,心想,我果然很懂魏知芸,拿捏了。
“莹莹欺负我。”魏知夏噘着嘴,将方才莹莹质疑自己才是始作俑者一事,告诉了魏知芸。
“怎可能是你?你将我送回云舒苑便离开了。我去和莹莹说,她可不能胡乱猜测坏了你在府上的名声。”说罢魏知芸便要下床。
她抬头,忽地瞟见外头陈秋野和钱逸之互相作揖道别,忙起身,喊了一句,“陈公子请留步。”
陈秋野停下脚步,“知芸姑娘可是觉得好多了?”
“我无大碍。今日多谢陈公子,若不是你及时赶来,知芸恐怕……公子的大恩大德,知芸无以为报。”说罢便福下身。
陈秋野忙上前虚扶住魏知芸的双臂,“知芸姑娘使不得,今日陈某不过恰巧走到这儿。若不是我,是别的人,也定会赶来救姑娘的。”
“我送送陈公子吧。”
“不必不必,知芸姑娘还是快回去歇息吧,大夫说了,还是要多加休养。”
魏知夏跟在阿芸身后,看着二人你来我往地客套着,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就是现场嗑cp的快乐吗?还是不会be的那种。
“那……知夏,你替我送送陈公子吧。”药虽解了,但身子骨还是受了些影响,再加上方才受到惊吓,魏知芸觉得身体有些虚弱。
“啊?我?”也好,既然确认了师父就是原书男主,少不得要推波助澜一番。
我可见不得有情人历经万千磨难才终成眷属。
“知夏姑娘若是有事要忙,也不用特意送陈某的。”陈秋野客套着。
“没事没事,我——”
“她不认得路。”钱逸之在一旁插话道。
“就你话多!”魏知夏恨不得上去给钱逸之堵上嘴。
“没关系我认得。”陈秋野笑着说道。
钱逸之:……
“那……陈公子请。”
“知夏姑娘请。”
二人心照不宣,徐步往外走。
“那知夏……我……”钱逸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留下照顾阿芸。”魏知夏转身,命令道。
“……好。”
“真乖。”
魏知夏和陈秋野不紧不慢地在府中走着,方才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的士兵都散去了,一点儿也看不出这里刚才死了个人。
“你……最近可还好?”陈秋野终于忍不住问道。
“比我预想的要好。爹爹对我很好,阿芸对我也很好。”
陈秋野点点头,“那他……对你好吗?”
魏知夏:?
“谁啊?”
“就是你那表哥。”陈秋野躲闪着魏知夏的眼神。
“表哥啊,还行吧,是个好人。”只能夸这么多了。
“那就好。”陈秋野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师父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大康吗?今日欺侮阿芸的就是他。明明可以活捉的,可不知从哪射来一支箭,送了他的命,不然我非得问清楚他到底为什么做这样的事。”
陈秋野脚步一顿,原来是大康?难怪方才觉得此人身形有些眼熟。
他的脑子飞速运转着,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联系了起来。
“对了,师父,你今日怎会在东院这儿?大家不都在西边花园那用膳吗?”
陈秋野看了魏知夏一眼,“怎么?只允许你和你那表哥约在这儿消食赏景,我就不能来吗?”
魏知夏摆了摆手,“我可没约他,只是恰巧碰到。表哥应当是迷路了。”
“怎么?为师就不能迷路吗?”
魏知夏:?
“可你方才不是说你认得路……”
“怎么?偶尔迷路不可以吗?”
魏知夏:……
让你嘴硬。
迷路就迷路呗,还怕我笑话你不成?
几千平的别墅,又没个奴婢指引的,迷路不是很正常吗?我来了这么些日子,也没搞明白这路怎么走。
作者有话要说:陈秋野:知夏姑娘,请。
魏知夏:陈公子,请。
某表哥:……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不能有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