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姑娘紧锣密鼓地进行阉割手术之际,万帆云独自一人待在宿舍,她电脑上挂着从李家沟传回来的实时画面,而她勾着唇角摆弄手机。
曾星天给她发来消息:【国安已经在赶往李家沟的路上了,准备行动需要耗费一些时间,你还有十二个小时。】
【足够了。】万帆云斜倚着椅背,勾着殷红的唇,如此回复。
她复又点开某个人的头像,发去一条消息:【12。】
对方回了个ok的手势,万帆云瞟了一眼,将聊天记录悉数删除。
0628对万帆云的操作还有点迷糊,它倒是通过万帆云购买的无人机的摄像头看到那俩姑娘把三人的男性象征剁碎了喂猪。
爽是很爽。但是麻药药效总会过去,等李大壮等人醒来必定不会放过她们。
救援马上就到了,这岂不是无妄之灾吗?
这般想着,0628问出了声:“宿主,你给她们提供机会复仇,但她们没有能力马上逃离,等李大壮他们醒来,发现自己已经不能人道了,肯定会加倍地在她们身上讨回来,这究竟值不值得?”
万帆云又发出去几条指示,闻言头也不回地轻笑:“系统,我既然让人给她们提供麻醉药和匕首,就不会无的放矢。”
“在李家沟这个封闭、愚昧,还谨守着各种封建糟粕的地方,人们的群体思想往往会左右他们的行为。”
“我一直在给他们施加一种暗示,有厉鬼回来复仇。在这种群体思想之下,他们不会认为是姑娘们干的,而是厉鬼索命。”
万帆云充满讽刺意味地笑道:“毕竟,在他们心里,这些女人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捏住的吗?”
“所以受害者,就只是受害者而已。他们丢失的作案工具,全都是厉鬼的报复!”
“我要她们洗去一身污泥,干干净净的重返人间。”
毕竟姑娘们是那么勇敢,那么坚韧,只要有一丝机会,只要还有一点力气,只要全身的骨头还有一块没被敲碎,她们就算爬也要从这深渊地狱中爬出来。
不配为人的从始至终都是那些残忍愚昧恶心的畜生!
.......
临近清晨,突然有人从墙头扔进来两件血衣。
两位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们在被拐卖之前都是拼尽全力考上大学的人,并不傻。联系到道士说的话以及最近村里闹鬼的传闻,彼此心中都有了主意。
装神弄鬼这种事,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
小崔将方才进行阉割手术没来得及处理的血水拿出来,浇到三人身上。
安眠药和麻醉剂还剩下一点,两人又给三个男人加了量。是以三人虽然被凉水冰得直哆嗦,意识却依旧昏沉,连嘴里嘟嘟囔囔的哼声都细微得可以忽略不计。
姑娘擦了一把脸,将三人艰难地拖到里屋的炕上,脱光了他们的衣服。
被粗暴进行过手术的地方尚且还在流血,二人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在警方到来之前,这三人还不能死。
做完这些,小崔将那两件血衣盖在他们身上。
三人全身上下几乎都被血水浸染,盖着血衣,无声无息的像三具死状凄惨的尸体,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们还活着的事实。
而后姑娘搬出杂物间里不知何时用剩下的半桶红油漆,两人一人一把刷子,在里屋的墙上歪歪扭扭地刷满了“还我命来”“不得好死”几个大字。
未干透的油漆顺着墙面蜿蜒流淌,字体张牙舞爪,血淋淋地占满整面墙,颇有几分触目惊心。
做完这些,两人将染着油漆与血水的衣服换下,连同用完的麻醉剂与安眠药一齐扔进烧红的炭火里,让它们烧成灰烬,烧得不成样子,湮灭掉她们动手的所有痕迹。
院外逐渐传出走动的声音,亲朋之间的问候声,李家沟渐渐“活”了起来。
两姑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抓乱头发,随意抹上一点血水,然后一齐高声尖叫起来,接着不管不顾,跌跌撞撞的用力撞开院门,扑倒在地上。
小崔捂着肚子,干呕着吐出一点酸水,翻着白眼气若游丝,但声音依旧难掩惊恐:“鬼——有、有鬼——”而后眼睛一翻,完全“昏死”过去。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身边的姑娘半跪在地上,撕扯着头发,神经质地喃喃自语。听到的人顿感毛骨悚然。
但邻居并不敢贸然进入一探究竟,寒意顺着他们的脊柱一点点蔓延上来,让他们的双脚死死地钉在原处。
在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终于有人后知后觉地跑去村长家去请道士。
道士很快便赶来,他表情格外的凝重,目光扫过地上的两位姑娘时,并没有一丝停滞。
道士一路长驱直入,目标明确地走进里屋,所有人都被里屋鲜血淋漓的惨状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血淋淋的墙壁,生死不知的三人,盖在三人身上像停尸房蒙在尸体上的白布一般的血衣。
“是我失算了。”道士有些懊恼地检讨道,“我对厉鬼的道行判断错误。目前来看,昨天她只是暂时被驱逐了,但她道行很深,马上又回来了。”
“道长,接下来怎么办?”村长哆哆嗦嗦地问,一觉醒来,村子里的每家每户都收到了一件血衣,这些无不昭示着厉鬼历经一晚又卷土重来了。他已经完全将道士当成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道士伸手扯下三人身上的血衣,看清楚三人掩藏在血衣之下的身体时,在场的所有男人都不约而同地感觉到某个重要部位隐隐作痛。
道士快步上前,探了探鼻息:“还有气!”他迅速从道袍里拿出三枚无色的药丸,喂三人吞下。
药丸入口即化,与此同时,李大壮三人也幽幽转醒。
旁观了这一过程的村民对于道士的信服又多了一分。连这种灵丹妙药都能拿出来,这位道长一定是一位绝世高人!
而刚醒来的李大壮三人心情就显得不那么美妙了。
没有盖被子在地上躺了一夜,全身都是被蚊虫叮咬的肿包,腰被硌得僵硬疼痛,姑娘力气小,在搬动他们时经常撞在屋内的某处,三人身上都有青青紫紫的瘀痕。全身上下哪里都痛,但最剧烈的痛感来自于难以言喻的某处。
三人顶着屋内众人或怜悯或幸灾乐祸或戏谑的目光,动作一致地缓缓低头去看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那处。
他们看到了一个切面平整的断面。
没了,没了,让他们能傲慢地俯视着所有女人,以她们的痛苦滋养自己的快乐的那个器官,没了!
那个象征着他们是男人,是比女人高贵一万倍的人群的器官,被切掉了!而他们甚至对此无知无觉,还在蒙头睡大觉!
他们从此就是不男不女的怪物了?李大壮绝望的想到,此时他那总是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的双眼终于显露出几丝茫然。
李鸿鹄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他只不过是醉酒后睡了一觉而已,醉倒之前还在跟李大壮讨论如何玩出新花样。
他们志得意满,酣畅淋漓,可从未想过自己第二天醒来会丢掉征服女人的利器啊。
李鸿鹄的双目渐渐染上赤红,他一下一下用力撞着墙壁,他觉得这一定是第二层噩梦,只要从中醒来,他还是那个将女人当奴隶当猪狗的,踩在她们脊背上作威作福的男人!
他发狠地撞墙,那股仿佛要生生把自己撞死的狠劲逼退了试图上前拉住他的村民。
李二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但脸色却很难看。这对他而言完全是无妄之灾!他根本不住在这里,只是送醉酒后的李大壮父子回家而已,顺便在人家家里喝了口小酒,怎么就莫名其妙地睡过去,怎么就莫名其妙地丢了自己身为男人最重要的资本?
如果他昨晚不送李大壮父子回家,是不是就能躲过这场灾祸?不!甚至李大壮父子只要不喝醉酒,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他们烂醉如泥,才让厉鬼有了可乘之机。归根到底都是李大壮父子的错,他是受他们连累!失去了传宗接代的资格!
李二越想越气,挥起拳头就给了李大壮父子一人一拳,猝不及防将他们打得倒仰过去,也止住了李鸿鹄疯狂的撞墙。
“都是你们的错!你们要是不喝酒我根本就不会半夜来你家!”李二红着眼怒吼,像一头受伤后无能狂怒的野兽。
李大壮也来了火气:“谁知道那鬼又回来了!昨天不是说赶走了吗?”他恨恨地瞪了一眼床边的道士,立马被村长瞪了回去。
李鸿鹄控住不住地去摸自己的那个部位,哆哆嗦嗦,痛哭流涕,嘴里不住地喊着:“没了,没了,真的没了.......”
“爸,原来、原来真的有鬼!原来鬼这么可怕!”他哭得像个孩子,面上是难以遏制的恐惧和脆弱。
三人都没有怀疑是屋外的两个女人干的。这里全是李家沟的自己人,女人就算跑出去也逃不走,更何况伤了男人是要被浸猪笼的。
况且两个女人根本没办法无知无觉地切除他们的男性象征。思来想去,只有所谓的“厉鬼”能做到这一点了。而今那俩女人一个受了惊吓,昏迷不醒,一个被刺激到了,疯疯癫癫。墙上的血字,地上的血衣,似乎无不昭示着厉鬼是真实存在的。
而现在,她已经缠上了李家沟的所有人!
如果不尽快将她消灭,所有人都会遭遇灭顶之灾!
如此想来,道士已然成为了全村人的救命稻草。
在村民们暗含期盼的注视下,道士果然不负众望,他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温和道:“现在厉鬼的手段越来越残忍了,当务之急是尽快消灭她。”
“但你们这么多人,我放心不下你们的安危。我先制作一种符水,你们服下后一天之内百鬼不侵。这样晚上我好毫无顾虑的消灭厉鬼。”
“还有。”道士指了指被转移到了堂屋的两位姑娘,“将你们所有买来的姑娘都集中到村长家的前院,厉鬼对她们心有怜惜,真到时候打起来,也会因为顾忌她们,束手束脚。”
村长连连点头,立刻吩咐了下去。
李二有些抗拒,被村长揪着耳朵扯下了床:“现在只有道长能救我们了!几个女人而已!还有,把你地下室关着的那些也给带出来!不要阳奉阴违!”
李二非常敬畏村长,再者他也想要道士的符水,管他有没有用,至少图个心安啊。
村长在这种大家族式的村落里有绝对的权威,不消片刻,李家村所有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到了村长家门前的空地上,那些被拐来的姑娘则被关在村长家里,与这些男人只有一墙之隔。
道士烧了一大锅水,拿起一沓符纸闭上眼,表情虔诚地念了几句谁都听不懂的咒语,符纸很快自己燃烧起来,道士小心地将灰烬抖进锅里,一直到灰烬完全溶解在水里。
谁也没注意到,他的袖口滑出几粒药丸,随着纸灰落进沸腾的水里,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做完这些,道士又念了几个咒语,双手有节奏地比划出几个动作。而后他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冲村长一点头:“可以了。”
他让几位手脚麻利的年轻人将符水盛出来,不放心似的叮嘱道:“一人一碗,必须所有人同时喝才能起作用,所以都不要着急,白天厉鬼是不会出现的,你们现在很安全。”
他温和稳重的话语极大地安抚了众人焦躁的内心,李家沟人席地而坐,一人捧着一碗符水,所有人心头都盈上一种劫后余生一般的感觉,让他们几乎热泪盈眶。
他们真的被这厉鬼整怕了!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在村长一声令下之后,所有人都将头埋进碗里,将符水喝了个干干净净,连碗檐都舔得一干二净。
至少今天,不用再被厉鬼骚扰了!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连续几天没有睡好觉,李家沟众人都很疲惫。在喝完符水后,许是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头的恐惧已经消散,困意如潮水般袭来,最终,所有人身子一软,歪倒在地,睡着了。
此时距离万帆云所说的十二个小时时限,还有六个小时。
道士扔掉假发,脱掉道袍,摘掉粘着的小胡子,仙风道骨的老道瞬间变成清爽阳光的青年。
青年拍拍手,就有一小队早已潜伏进李家村的退伍军人鱼贯而入,掏出绳索,将李家沟参与人口买卖的人绑成一串,将明知人口贩卖但对其视而不见的单独绑一串,又将助纣为虐的老人绑了一串,留下了同样是受害者的小孩。
“我们还有六个小时。”青年提醒道,他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一副金丝眼镜戴上,露出了一个斯文俊秀的笑容,而后转身打开身后的院门。
所有被拐卖的姑娘都被关在里面,她们有的遍体鳞伤,有的神情麻木,有的被铁链拴着,有的大着肚子,还有的疯疯癫癫,清明不复。
状态稍微好一点的可能只有李二屋内那些刚拐过来的,还没卖出去的姑娘们了。
还算清醒的姑娘一看到院门被打开,便警惕地看过来,下意识地缩起身子,露出来的皮肤上就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
青年心下一痛,想到老板接下来的指示,又勉强勾起一抹笑:“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
他变换着嗓音,发出属于道士的稳重醇厚的男声:“我是道士。”
在姑娘们或麻木,或怀疑,或惊讶的目光中,青年将自己的来意细细道来。
“我是为了你们来到这里的。有个人知道了你们的苦难,她雇佣了我,当然,还有外面这群人。”
“你们一定想不到吧,还有六个小时,警方就会到来,你们很快就能脱离苦海,而那些人渣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国家不会放过他们。”
青年柔声低语:“但我老板觉得这样不够。”
“他们对你们做了那么多惨无人道的折磨,他们对你们施加了那么多人神共愤的恶行。即使你们被救出来了,你们心里的脓疮依旧会伴随着你们的一生,你们仍旧逃不出噩梦的困扰。”
“这不公平。”青年如此说道,他招招手,立即有一位退伍军人送上鼓鼓囊囊的背包。
青年一指那串被绑在一起的李家沟所有有罪之人,微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清透的眼眸:“我的老板说,她希望就在此处,就在这个让你们痛苦不堪的深渊地狱里,剜出你们的脓疮,放掉你们的毒血。”
“她要你们,干干净净地回到这人世间。”
“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美好,你们要穿上漂亮的衣裙,与两三好友结伴,去享受属于你们的人生。而不是往后余生都在绝望中苦苦挣扎,在阴暗的角落里舔舐伤疤,终其一生都走不到阳光下。”
青年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阵雨后的惊雷,炸响在每一个还未丧失希望的姑娘的心里。
“.......怎么做?”率先开口的是那两个刚被拐来的姑娘。
“很简单。”青年笑了,他的笑仿佛刺眼的骄阳,烧尽了姑娘们眼中残存的那丝犹豫,“看到那些畜生了吗?他们拐卖人口,将女人当做商品肆意□□;他们罔顾人命,这些年在李家沟死去的女人数不胜数,其中有不少是被他们折磨死的;他们助纣为虐,明知道村里拐卖人口成风依然缄口不语;他们□□幼女,苛待女性;他们愚昧、无知、残忍、自私、傲慢,他们与你们每一个人的苦难都息息相关。”
他每说一句,姑娘们的喘息声就更重一分,眼底的怒火就更深一分。
“他们是这穷山恶水里养出来的刁民,是一群披着人皮却无分毫人样的野兽。他们踩着你们的白骨血肉,汲取着你们的生命供养着自身,在这法律鞭长莫及的大山深处做着封建社会奴役妇女的美梦。只因他们□□比你们多出来的那二两肉?”
青年说完,将捆着的十几把匕首扔在了她们脚边。
“这是我老板给你们的机会。在这六个小时里,我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把他们的作案工具,那二两肉,子孙根,悉数除去。”青年压低了嗓音,带着一种循循善诱。
“因为需要他们活着接受法律的制裁,所以你们不能杀死他们。况且,你们需要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地活着。”青年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些受尽苦难的姑娘,“但对有些人来说,剥夺掉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比死了还难受。”
他意味深长地说着。
“决定权在你们手上,自己选择吧。我们会为你们做好准备工作的。”青年没有多做停留,痛快地转身离去。而在他说话时,他的同伴已经将李家沟有罪的人一字排开,一人扎了一针麻醉剂,还脱下男人的裤子方便姑娘们动手。
这阵仗,好像那些男人是案板上的肉,等待着姑娘们的挑选。
姑娘们面面相觑,小崔和李大壮买回来的另一个姑娘率先站了起来,她们没有再装疯卖傻,只是轻轻冲周围的姑娘点点头,无声告诉她们,别怕,可以信任。我们苦苦奢求的希望,就要到来了。
而在这之前,我们要剜去脓疮,放掉毒液,洗去淤泥,而后,重获新生。
有姑娘压低声音哭了起来,但更多的姑娘站了起来,拾起地上的匕首,走向自己的仇人。
她们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不是吗?即使明天就要下地狱去,她们也要生生拽着自己的仇人一起跌入刀山火海!
李二屋里还未卖出去的两位姑娘找到了李二,但失望地发现他的二两肉已经被切掉了。
小崔抱歉地冲她们笑笑,嘴唇开合比划着口型:抱歉。
她们愣了愣,笑着去挽小崔她们的手,嘴里甜甜地喊着谢谢姐姐帮我报仇。但转身时又一个用力,刀锋划开了李二的半张脸。
可以想象李二即使后面治好了,也会留下狰狞的伤疤。
青年和他的同伴抱臂站在一旁,见状也没有阻止。只要不是致命伤,他们都不会阻止。
姑娘们互相加油打气,团结合作,很快地上所有男人传宗接代的工具,引以为豪的资本,都被迫与本体分离了。
但随着这些沾血的作案工具落在地上,姑娘们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轻松,眼里的亮光越来越大,她们不再麻木不仁,不再痛苦不堪,她们被李家沟夺去的精气神似乎又流回她们的体内。
她们开始变得鲜活生动。
几只野狗被血腥味吸引,在不远处焦躁地打着转,嘴里发出讨食的呜咽。
刚被拐来没几天的姑娘低落道:“在我刚来那天,有个姐姐没有熬过他们的侮辱,死在了床上。他们一边说着晦气,一边把她草草包起来,说要扔到树林里让野狗吃干净,去去晦气……”
姑娘们都沉默了。
这是她们一直以来,日日夜夜面对的现实。
为什么同是人,有的人皮下的心居然能脏到这种地步呢?
在这种死一般的沉寂中,青年含笑的嗓音蓦然响起,将她们拉回到了现今:“现今他们为鱼肉,你们为刀俎。你们也可以把他们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喂给野狗啊。”
姑娘们眼前一亮,于是又是好一阵忙活,在野狗撒欢似的犬吠中,那些男人们所倚仗的,并以此为借口折磨姑娘们的烂肉,都被野狗分食干净了,地面上甚至没有留下一点血液。
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一般。
时间也差不多了,青年将刚结束了一场大型人体无用副组织切除手术的男人们绑在一起。招呼了一声他的同伴,就与姑娘们告别。
“警方在半个小时后就会赶来,你们待在这里,等他们到了把这群人移交给他们就行。放心,他们暂时还醒不了。”青年重新将匕首收进背包里,笑道,“这些我就帮你们处理喽。”
“那个.......”有姑娘咬牙叫住了他,“我们会不会也被抓走,因为我们割了他们的.......”飙升的肾上腺激素过后,属于文明人的思想逐渐占了上风,也渐渐感到了后怕。
“啊?”青年疑惑道,“不是厉鬼给他们做的切除吗?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们,可是受害者啊。”
姑娘们反应了几秒,终于回过味来,而后一齐露出明媚的笑容。
“对。”她们齐声回答,迎着明朗的阳光,“我们,只是受害者。”
青年摆摆手,随即跟着他的同伴一起,迅速撤离。
他给万帆云发送了一条消息:【老板,一切顺利。】
万帆云只回了一句话:【该收尾了。】
当成锐带着精锐部队赶来李家沟的时候,李家沟所有的犯罪分子都被绑在一起,昏迷不醒。那些需要他们解救的姑娘守在一旁,见到他们就放声大哭起来。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前期的一切准备都打了水漂。
好歹结果是好的。
姑娘们情绪激动,一见到部队就词不达意地说这里有鬼,是鬼捆住了李家沟的所有人。
世界上怎么会有鬼?许是姑娘们被困在深山里折磨了太久,出现了幻觉。
但也完全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李家沟众人会被一网打尽,为什么李家沟所有犯罪分子的某个部位都不见了,而到处都找不到作案工具,也找不到被切除的某个部位。
难道有别人在我们之前来了李家沟?
可据姑娘们说,李家沟因为闹鬼的事请了一个道士,这个道士孤身一人,在厉鬼出现后就吓得屁滚尿流,慌忙逃走了。
成锐百思不得其解,但当务之急还是把姑娘们和犯罪分子都带出李家村。
他们都需要尽快医治。
他调来两架直升机,分批转移所有人。
在最后一架直升机腾空飞起,扶摇直上之时,成锐看到了一点火光。
“等一下。”他对驾驶员打了个手势,表情凝重地看着自李家沟西面燃起的大火。
大火像有生命一样吞噬着李家沟的所有房屋,转眼就将一切付之一炬。
所有的罪恶,都被这场火,烧得干干净净。
而奇怪的是,李家沟外围却早早被人清理出了一条隔离带,这场火只烧尽了李家沟内部的村落,没有波及周围的山林,引起不必要的山火。
从今往后,李家沟,不复存在。
而成锐瞳孔里映着火光,眼前却不断闪出那天晚上坐在折叠椅上女孩的脸。
她脸上带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闲适。
直觉告诉他,李家沟发生的事情,与万帆云不无关联!
李家沟旁边的山林里,青年拍拍裤腿上的灰,轻轻滑动了一下手机屏幕。
【老板,收尾完成。】
【李家沟,KO。】
万帆云的回复言简意赅:【尾款已经打给你了,合作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为什么潜水会变笨吗?因为游泳无谋。
没听明白吗?因为有勇无谋的“有勇”谐音“游泳”。
怎么,不好笑嘛?【赛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