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的玩具匕首，王彪子傻眼了。
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他被一把玩具匕首和一个女人吓尿了也是事实。
这个认知让王彪子羞愤不已，但他现在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旁边还有五个保镖虎视眈眈，他只能用他最恶毒的语言去攻击李春花。
“李春花，你生来就是李家的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就像你们女人生来就要弄干净自己的身体，因为男人会看上你们的……”
“你说什么？”冷淡的女声自巷外传来，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身着白大褂的曾星天带着曾家父母和一名一身正气的男人走来。
她冷冷扫过瘫在地上宛若大型有害垃圾的王彪子，语气咄咄逼人：“我的妹妹，什么时候生来就是你们李家的人？”
“你要对我妹妹做什么？”
王彪子此时已经自暴自弃，或者说他发现这伙人除过一开始控制住他、恐吓他之外也没有做别的事情，他暂时性命无虞。
“又来一个女人？李春花，你真是出息了。你们最好以后别落单，不然我指定带着我的弟兄们尝尝你们的滋味！”
“唉。”万帆云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人怎么不听劝呢？一开始把嘴缝上不就说不出这种脏话了。”
曾星天身后的男人嘴角抽了抽，悄悄偏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不想再听地上被打得落花流水的落水狗狗叫，曾星天扫视一圈，扯过装在纸箱里的破布，团吧团吧就塞进王彪子的臭嘴里。
“呜呜……”王彪子被破布上的臭味熏得直翻白眼，但谁也没可怜他。试问，现在这条巷子里还有比王彪子更恶臭的垃圾吗？
曾家父母抹着眼泪小跑着奔向李春花，曾星天转过身，对着她身后的男人点了点头：“抱歉，成先生，让你见笑了。”
“你看到了，这个男人对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妹妹图谋不轨。你也知道，近期米国对我国制裁力度加大，我担心……”她恰到好处地皱起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成先生会过意来：“我们会好好审问他。博士，确保您的安全是我的职责。”
成先生挥了挥手，便有一小队身着便衣，训练有素的军人赶来，接管过被保镖们看守的王彪子等人，押送到巷外一辆低调的警车内。
而万帆云笑吟吟地旁观了这一场好戏，冲看过来的成先生无辜眨眼：“长官，我只是正当防卫。”
成先生嘴角一抽，但万帆云确实每一步都擦着法律的底线而过，再者他也不是警察，没必要为可能威胁到国家安全的人争取权利，只能说：“你心中有数就好。”
“宿宿宿主……你你你……”0628连声音都在发抖，它跟着万帆云吃了这口反转又反转，屡爆王炸的大瓜，此时只觉得一脸懵逼。
宿主你究竟有多少底牌是我不知道的？还有你那朋友曾星天，她是个什么身份？她连剧本里都没名字！她从哪冒出来的？
“系统，我说了，我很有钱。”万帆云低笑道，“所以雇几个好手保护舍友，查清楚王彪子动手的时间和具体计划，只是常规操作罢了。”
“至于后面的……”
“你说，国宝级科学家的妹妹，有人要动她，是不是活腻歪了？”万帆云扬了扬手机，屏幕上清晰地映出曾星天的脸，“就在昨天，曾星天秘密参加了一场研讨会，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只知道她的项目，可以打破多年来米国对我国的科技封锁。”
她拊掌叹息，笑得兴味：“这么重要的科学家，还如此年轻，她是真正能改变世界的人，基于此，国家领导人亲自接见了她，同时，她身边的安保级别也加强至最高。”
“她是个真正的天才，我一直都知道。”万帆云感叹一声。
0628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所以……”
“所以一切对曾星天，对曾星天的家人图谋不轨的人，都需要小心对待。万一是别国间谍呢？”万帆云脸上一派愉悦，“王彪子敢在国安特工面前大放厥词，这岂不是在打国家的脸？今天他敢面对着国安对曾星天的亲妹妹说这种恶心话，明天他是不是就要伤害我国最宝贵的科学家？他究竟想干啥？”
“放心吧，系统，他不脱一层皮，出不来了。”
0628的核心程序又开始颤抖，它察觉到了，宿主一开始说要把它从脑子里取出来研究，真不是说着玩的，她真的有这个条件！！！！
“宿主，是你……”0628喃喃道，仔细回想起来，从万帆云安排保镖，到李春花恐吓王彪子，再到曾星天及时出现，这里面，每一步都有万帆云的手笔！
她从始至终都游离事外，却在一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让事情按她想要的剧本发展，亲自导演了这场名为复仇的大戏！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世界的女主不都是善良柔弱我见犹怜的小白花吗？哪里来的大魔王？！
万帆云轻笑一声，算是承认了：“不仅是我，还是曾星天的想法。”
“曾家姐妹的复仇，编剧……怎么能少了她呢？”
“况且，这只是中场休息罢了。复仇的高潮，还没到来呢。”
这边的复仇中场休息了，那边的认亲才刚刚拉开序幕。
李春花与曾家父母抱头痛哭，这一晚上给她冲击太大了。
她本以为自己已半步踏进地狱，却又被人一把拽回人间。
她本以为自己生来就不被亲人期盼，也曾怨恨过自己为什么会有李大壮这样的父亲，原来……原来她只是一早就被人从真正期盼她的家人身边抢走。
即使在她最为幸福虚幻的梦境里，她也不曾有过这种奢望。
这真的是像我这样卑微的人，配拥有的吗？
可是家人的怀抱是如此温暖真实，曾夫人那张虽然憔悴但与她相似的脸是那么熟悉亲切，就连手中的亲子鉴定报告都做不得假。
放纵一次吧。李春花如此想着，彻底沉溺在母亲的臂弯里，放声大哭起来，好像要将这些年受过的委屈与苦难，全部都宣泄出来。
她孑然一身辗转流浪，遍寻不到的归所，终于在此刻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一瞬间，李春花心上的阴霾悄然散去，甘霖浇灌在干裂的土地上，微光洒落在新生的嫩芽上。
徘徊在人间的恶鬼终于挣开地狱的枷锁，被苦涩的泪水浸润的清透双眸看到了人间。
那个如同烈火一般肆意的舍友在说着什么，声音像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却让李春花的灵魂都为此战栗。
“我们找个适合说话的地方。这种场合，当然需要一些仪式感。”
李春花的心脏被一种名为“如释重负”的情绪填满，她幸福地想笑，眼前却一片模糊，泪流不止。
她勉强与曾家父母相互搀扶着站起来，三人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又哭又笑的表情。
“不愧是亲生的。”曾星天嫌弃地吐槽一句，唇角却微微勾起。
万帆云站在她身旁，闻言偏头问她：“你不去跟他们说说话吗？”
“等他们能坐下来好好说话再说。”曾星天无奈，“那俩老家伙，找这么多年，到头来还不是要靠我。”
“我以为，我也有几分功劳。”万帆云耸肩，“你还没跟上面搭上线，我就遇到了。是我的好运借给了你。”
“你倒是不客气。”
“彼此彼此。”万帆云眯着眼，笑得狡黠。
她仿佛又看到了几年前那个在辅导她时毫不留情，说起找妹妹时一脸认真的女孩。
“光一个模糊的监控和你妹妹的照片，线索太少。我找的人也没什么法子。”
“不过，我看你爸妈到处寻找，贴寻人启事。你说要找妹妹，怎么一直在准备比赛啊？”
“国家机器最为高效迅速。在茫茫人海找一个人宛若大海捞针，几十年上百年可能都不会有结果。所以，我要有足够的筹码，让国家机器帮我找人。”
“你们天才的想法真奇怪。”
“你不也只想着撒钱找人吗？好好学习吧，大小姐。”
从那时起，万帆云就知道，她不需要这个世界无条件的偏宠。这世上总有很多能人异士，有很多天才，他们远比自己更加优秀，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
而她万帆云何德何能。
……
一个小时后，万帆云舒舒服服地窝在甜点屋柔软的懒人沙发上，面前的小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甜点。
曾星天一家在隔壁雅间说话，亲人团聚，总得给他们一个相互独处互诉衷肠的时间。
百无聊赖之际，万帆云忽而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小系统可以调戏，于是柔声呼喊：“系统，系统，在吗？”
“你怎么了？”0628被叫出一身鸡皮疙瘩，它算是发现了，每次宿主轻轻柔柔的叫着它的时候，接下来准没好事！
“别那么紧张嘛，我只是想问问，在你们主神的剧本里，这种情况，主角是怎么处理的？”万帆云含着一小块甜点，嗓音依旧柔和。
“啊？”0628有些意外，紧接着是一种隐隐的雀跃，她也知道她的打脸方式不符合主神的打脸美学？！
既然宿主诚心诚意地发问了，作为一个非常具有职业素养的系统，当然要好好为宿主答疑解惑，传播主神的打脸美学，将其发扬光大，这也是主神麾下系统的一个附属职责。
于是0628清了清嗓子，以最饱满最积极向上的状态将主神的打脸美学娓娓道来。
“在主神大人的剧本里，一般这种情况下，她会遇到一个全心全意爱护她，保护她的好男人。这个男人不计前嫌，毫无保留，用自己最真挚的爱温暖她千疮百孔的心灵。将所有伤害她的人都挡在门外。但她的养父到底养大了她，后面虽然犯了错，但恩大于天，男人会陪着她，直到她一点点越过自己内心的坎，原谅自己的养父，从此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万帆云揉了揉眉心，“还有吗？”
“或者是这样。不论女主在恶毒女配那里受到了多少委屈和刁难，高大俊朗的男主或者温柔多情的男二总会及时出现，替女主打脸恶毒女配。女主只需要跟男主甜甜甜。”
“还有一种打脸，这种打脸最虐了。不论亲人怎么折磨女主，女主都要以德报怨，无怨无悔的爱家人，无条件满足他们的愿望。当他们逐渐习惯女主的存在爱上女主之后，女主坚持不住跳楼自杀，死在他们面前。往后余生，他们都在为此忏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好好对待女主。”
“呃……”剧情太过离谱，万帆云一时间不知如何评价，下意识吃了口甜点，她尽量用她最真挚最中肯的语气问，“你们主神是不是脑子有病？”
“？？？？”0628被这当头一棒打懵了。
“不是，你不觉得这样很爽吗？有优秀的男人帮你报仇什么的……”
万帆云满眼都是纯粹的疑惑，她突然有些想笑，也确确实实笑出了声，她笑得越来越放肆，最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在0628无措地注视中，她抹掉眼角笑出的生理泪水，理智地剖析事情的本质：“系统，你说的这几个剧情，有一个共通之处。”
“它们都在描写娇妻。”
“别急着反驳我。就算给里面的女主贴上自立自强的标签，也改变不了这些剧情里的女主，自始至终是一个可悲可怜的，男人的私有物、附属品。”
“表面上看是女性打脸，但其本质是男人帮女人打脸的娇妻文学。好像她只要足够美丽，足够温婉，足够惹人怜惜，她就会遇到一个优秀的有权有势的男人帮助她。”万帆云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沙发上的毛，说出来的话尖锐又刺耳，直接扒下主神剧本那层光鲜亮丽的皮，露出其下腐烂恶臭的内里。
“它打着现代独立自强新女性的旗号，却描写着封建时代的三从四德从父从夫，你们口中的幸福的结局，是以女性的让步为代价的。你们所言的幸福，幸福的是里面的男人，他们继续压榨女人，继续将女人视作牛马，继续用她们的血肉浇筑属于他们的荣光。这何尝不是一种男权凝视？”
“当你们无知无觉地描述这种幸福的结局时，你们看到其下的森森白骨了吗？”
万帆云把玩着卷曲的鬓发，嘴唇微微抿起，眼中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她在愤怒。这个认知让0628的核心程序剧烈抖动起来，但它无处可避，对于万帆云的问题，它也无从反驳。
因为它悲哀地发现，这是事实，主神的剧本确实如此。
但是，为什么万帆云会如此愤怒？
这只是数据库根据主神的万千剧本总结出来的主神打脸美学，代表主神三种最具代表性的剧情走向。但这都与万帆云毫无关系，因为这些在万帆云的这个世界，没有发生。
所以，万帆云为什么愤怒？
0628不理解，于是它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为什么愤怒？”万帆云歪头重复了一遍，她垂下眼睑，细密的睫毛打出一层阴影，她似乎有些疲倦，又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压抑自己不断起伏的心绪。
半晌，她才梦呓一般开口。
“在我生活的这个世界，或者说，在所谓的上流圈子，在你们主神为我划定的剧本舞台上，所有的女孩都在被灌输一个观念，她们唯一的价值就是联姻，为家族争取利益。”
“而联姻对象，也是有等级的。优秀的男人是她们抢夺的对象、资源，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候，她们才有一点点为自己选择的权利。”
“所以她们不喜欢我。因为我是个异类。”万帆云笑了一下，笑容里说不出是什么意味，“而我能挑选的对象，摆在我眼前的资源，全都是最好的。所以我是她们最大的敌人。哪怕我根本不想与她们争。”
“很奇怪，不是吗？明明起点比大多数人都要高，却仿佛封建残余一般，束缚女性的东西只多不少。”
“我觉得这样不对。”她毫不客气地为此下了定论，“从小我的父母就告诉我，我不需要向任何人妥协。所以我为什么要对这种陈谷子烂豆的迂腐规矩妥协？就因为我是女孩？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我根本不喜欢的男人跟其他女孩算计来算计去的？演宫斗啊？”
“我们明明不比他们差，为什么要被困在男人的视线里？为什么要被困在男女之情上？为什么要忍受这个世界对女性的种种苛待？为什么不能漂漂亮亮肆意骄傲地活着？”
“所以，系统，你说我为何愤怒？”万帆云轻声问，“全心全意爱护她的男人帮她解决了旁枝末节的渣滓，却对她最大的两个仇人网开一面，还劝她大度，让她原谅，就为了那个什么狗屁的养恩和愚孝？往后余生好生供养自己最大的仇人？”
“娇弱的女主遭到刁难男主立马出现保护？你说，他为什么能这么快及时出现？他不会在女主身上安装窃听器了吧？菟丝花一样依附男主的女主究竟取悦的是谁？”
“活着不被珍惜死了才追悔莫及？她失去的是生命，他们失去的可是珍贵的感情啊。真就死后全世界都来爱你是吧？拿自己的死亡惩罚人渣是什么逻辑？这种爱真是廉价又毫无意义，随意施舍给脚边一条狗的东西罢了。”
万帆云嗤笑一声，脸上挂着明晃晃的嘲讽：“我不喜欢被旁人主导的报复。比起等待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牛马的男人来帮助我，我更喜欢自己动手。”
“我也不喜欢以自己的死亡惩罚人渣。毕竟，我是个恶毒的人，我更喜欢碾碎人渣身上每一块骨头，抽出他们的血液，挖出他们的心脏，看看这心要脏成什么样，才能成为这么恶心的畜牲。我喜欢粉碎他们所有的希望，毁掉他们最珍贵的东西，让他们跌进泥沼再也爬不起来，而我鲜花着锦，一片坦途。”
“怎么样，爽不爽？”万帆云低声蛊惑。
0628本来被万帆云说得难受，它真没想那么多，一直以来信奉的主神美学被万帆云硬生生揉碎，它整个系统的三观都受到了打击，对自我的怀疑也前所未有的深重，审视自己之余，它对于主神的崇敬也减淡了一丝。
听完万帆云的这番话，它自己脑补了一下：哇！好像真的很爽！至少比主神那种仔细一想越想越憋屈的剧情爽！
在这种情绪下，它对于大魔王的恐惧逐渐转变为钦佩。
这届宿主能处！
有事她真上！
傻子0628还没意识到，它已经被万帆云套路了。
主统两人正说着话，万帆云身边突然传来凹陷的触感，她偏头，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曾星天。
“在发呆？”曾星天问，她的眼圈泛着红，似乎才哭过。
“没有。”万帆云懒懒笑道，“在想李家沟。”
“成先生那边会跟进的。”曾星天眼底泄出一丝恨意，“我不会让他们太好过。”
“这事儿交给我如何？”万帆云撑起下巴，看向曾星天，“李家沟还有很多被拐卖的妇女。调查需要一些时日。你的时间很宝贵，不应该浪费在这种细枝末节上。”
“而且，李家沟应该是一伙人贩子集团的中转站。”她轻敲扶手，这是万帆云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保不准，就有李家沟人参与其中。”
“星天姐，我们的仇人，可不止于李家沟的人渣啊。”万帆云目光灼灼。
“当然。”曾星天扶了下眼镜，镜片遮住了她眼中骤然泛起的冷光，“卖方和买方，每一个，都要一一清算。”
“我的人早先就过去了。先让他们探探风。顺便，我给他们带了点小礼物。做了那么多亏心事，晚上可不能睡好觉啊。”万帆云面上的微笑无辜又单纯，说出口的话却饱含深意。
看天色还早，万帆云好意提醒曾星天：“既然已经相认了，趁现在多相处一会儿？你以后估计也没什么时间吧，大忙人。”
曾星天微微点头：“你也早点休息。这边暂时没有什么事了，过几天就会带雨山迁户口。”
万帆云站起身，从善如流：“戏也看完了，我走啦。拜拜。”她潇洒地一摆手，直截了当地抬脚就走，可以说是非常的不客气了。
“喂喂，别急。”曾星天好笑地扯住她，“雨山还要我给你带句话呢。”
万帆云适时停下脚步，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她说，非常感谢你，你是她见过最温柔的人。”曾星天郑重其事地将李春花——不，应该是曾雨山的感谢宣之于口。
略显笨拙，但真挚诚恳的道谢，确实是她的风格。
万帆云失笑，继而像想到什么，她回道：“既然如此，麻烦也帮我给她带句话吧。”
“就说……”万帆云又挂上了她那招牌似的，属于小白花女主的柔弱和善的笑，“希望她今晚能做个好梦，因为算算时间，有人要做不了梦喽。”
她的语调轻快婉转得像在唱一曲欢乐的歌谣，没有给曾星天询问的机会，万帆云利落地转身，踩着细高跟离开了。
直至走出好远，万帆云还在琢磨着那句感谢，“最温柔的人”吗，真是，好久没收到过这种评价了。
万帆云也说不准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有些意外，有些好笑，又有点隐隐的欢欣。强势，自我，不识抬举，高高在上，这才是她听到最多的评价。她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也从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而改变自己。
只不过，她从未想过会有人用温柔来形容自己，真是.....
昏黄的灯光柔和了女孩锋利的眼眉，竟然真的勾勒出些许温柔的模样。
“真是……意料之外……”她如此自言自语着，总如假面和利器一般的笑容染上了一抹真心。
作者有话要说：大保底40发了，那维莱特，你来不来？你来不来？
公子，好帅啊，公子，我好爱啊！！！
你一旦推过公子，你这辈子就定型了，你一辈子就是推公子的命了，早早的知道了公子的好，就再也推不了其他男人了，生活习惯，精神状态，审美品味都被抬高到了远超纯现充和纯二次元的程度，起码少走了起码一百年弯路，但是与此同时，也已经被同龄人视作传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