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衿悠的哭声渐渐止息。万帆云收回手，拿出干净的手帕擦干净她带着泪珠的眼角。
“平静下来了？”她口吻平淡。
云衿悠抽抽鼻子，藏起满腔刻骨崩心的仇恨，大力点头。
“那就好。”万帆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历史试卷，眉眼带笑，仿佛一位温柔似水的邻家大姐姐，“接下来我们做套卷子巩固一下。”
云衿悠：！！！？你是什么魔鬼？！
万帆云两指夹着中性笔敲了敲贴在墙上的学习计划表，眼尾上挑：“今天的任务还很多呢。”
跟在她身边的秦孚羽煞有其事的帮腔：“高考前的每一天都至关重要，下午你还有数学生物要补。”
言下之意：你还有这么多课要补，你没时间挥霍了亲。
云衿悠瞬间有种想泪流满面的冲动，她抹了一把脸，心里戚然：“我学，我马上学！”
被三言两语挑明现状的云衿悠已经顾不上仇恨了，苦兮兮地继续投入知识的海洋。
随手捧着一本高考试题翻看，万帆云索性坐云衿悠面前等着她写完。秦孚羽也干脆坐在万帆云身旁研究云衿悠的数学教材。
她严格遵守与万帆云的约定，甚至更甚，几乎只在万帆云的视线范围之内活动。
柔和的日光透过窗玻璃铺了一地，书房内一片寂静，只余下书页翻合的细碎声响与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倒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模样。
在这种氛围下，0628清脆的少年音就有些破坏气氛了。
“呜呜呜，宿主，缈缈好惨，云衿悠也好惨，她们都那么惨了你还压着云衿悠学习，呜呜呜她怎么如此倒霉摊上你这么个姐姐......”0628咬着手帕，哭得稀里哗啦。
为什么宿主不走剧情之后遇到的每一个人都这么惨？！为什么宿主总是知道这么多人渣？！主神这不是玛丽苏世界吗？！
万帆云翻书的手一顿，有点想敲小系统的脑门，又想起0628脑子不太好使，敲一下可能把统敲得更傻了，只能好脾气地道：“我觉得我是个很不错的姐姐。”
0628：“......有吗？”
这人怎么这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有啊。”万帆云语气散漫，“学生的本职工作就是学习，我督促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还成了我的不是了？”
0628无话可说。好像、大概、可能？还真是！
“但她刚刚都那么难过了！你还让她学习，你有没有心啊？”差点被万帆云绕进去的0628终于揪出了一个漏洞。
秦孚羽将主统两人的对话都听在耳中，暗暗好奇万帆云接下来的回答。
万帆云所做的任何事，都不是无的放矢。她从始至终都对自己的目标一清二楚，并在朝这个方向前进。
而在某种程度上备受瞩目的万帆云懒散一笑，颇有些无赖风范地说：“对啊，我没有心。”
她满脸写着“你能把我咋样？”
0628......0628想套宿主麻袋，但它做不到，它还真不能把宿主咋样！
“深刻的恨意不会在短短几天内立刻消弭，也不会于报仇之后彻底散去。”万帆云话锋一转，她的视线在抓耳挠腮的云衿悠身上稍作停滞，又装作不经意地离去，“她的生活已经被无处不在的仇恨塞满，只要她还在呼吸着，只要她还清醒着，她必定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复仇。”
“因为她才十七岁，十几岁的感情总是最为赤诚而激烈的，喜欢也好，怨恨也罢，都浓烈得不把人焚烧殆尽不罢休。”
“所以，要想带她找回对生活的热爱，首先要把她从这种处境中拉出来，她不应该被仇恨裹缠着前行。”万帆云的语气不咸不淡。
“而学习，是目前最合适的方法。”
0628：“......我承认我刚才说话有点大声，主人你看我现在跪得标准吗？”
万帆云被它逗笑了：“一般般吧。”
话虽如此，她清亮的眼眸却满是笑意。
秦孚羽微微偏头，瀑布般垂落肩头的长发将她过于专注的视线遮挡了一二。
她几乎克制不住心底逐渐膨胀的对万帆云过分的喜爱。
这份喜爱似乎早在见到万帆云的第一眼就埋下伏笔，并伴随着之后的每一次接触发酵。
她心想：谁会不喜欢万帆云呢？
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妈妈曾给所有小朋友讲过一个关于宇宙中独一无二的星云的故事。
据说每个人见到的星云，都各不相同，这是独属于个人的独特风景。
而现在，几乎被这份莫名的喜爱冲昏了头脑的秦孚羽忽然无比确信：万帆云，就是她走过万千世界，最终寻到的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星云。
她无端对此深信不疑。
0628稚嫩的声音软软糯糯：“主人，你现在要开始搞人渣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把证据全都放到网上，还能免费给你整个热搜哦。”
万帆云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随意点着，宛若弹奏一曲优美的钢琴曲：“我不用童工。”
0628：......这话叫统怎么接？
童什么童，我跟在主神身边学习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况且，我身边这么大一个顶尖黑客，我本人又这么有钱，搞个热搜而已，弄那么花里胡哨干嘛？我要是想，能让热搜前十全是那三人渣。”万帆云微微眯眼，像一只被暖洋洋的日光晒得昏昏欲睡的猫儿，怼起0628却毫不客气，“系统也不会无偿为任务者提供帮助吧？我如果要你帮我，是不是要向你支付你需要的能量？那些能量从哪来，肯定要做你们主神颁布的任务啊。”
“支付完能量，拥有充足能量的你，就能掣肘我，用各种手段强迫我去完成主神的任务。接下来就是无限的循环，任务者做任务，系统获取能量，系统获取能量后就能更好的驱使任务者做任务。”万帆云食指轻点自己的太阳穴，“稍微一想就能想通的逻辑链。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明面上你们系统是工具，但其实任务者才是你们系统的工具，是消耗品。”
0628光速滑跪：“主人我错了！”
夭寿啊，大魔王这么可怕它真的只是想示个好，虽然、虽然主神植入的初始程序确实有宿主一旦接受系统帮助就必须完成任务这一条......
自以为把自己的那点私心藏得很好结果一开口就暴露的0628有点心虚。
但万帆云显然不想跟它废话，0628下半句话还卡在嘴边，就被万帆云麻溜踢进小黑屋面壁了。
0628：嘤！
秦孚羽向来波澜不惊的眼中泻出些许惊讶。
虽然她早就看出万帆云在与系统的关系中处于掌控者的地位，但她也没料到万帆云居然想到了这一层。
这可是主神玩的文字游戏里的隐藏信息。秦孚羽也是在经历了一个世界后，才揣摩出来的。
而5321当时已经是B级系统了，知道的信息远比0628这个实习系统多。万帆云能从实习系统提供的有限的信息里提炼出这些，真是......
真是不得了。
难怪她喜欢逗这个脑子看起来不太好的实习系统玩，却从不要求系统为自己做什么。秦孚羽了然，对万帆云的了解又上了一个台阶。
万帆云完全有能力做到任何事。
这般想着，秦孚羽忍不住侧身，附到万帆云耳边悄声说：“你打算做什么，我全力配合你。”
云衿悠已经做到最后一道题了，万帆云随意给几人发了条消息，声调依旧是惯常的散漫：“还不到你出手的时候，你而今只需要好好辅导小崽子的数学生物。”
“至于那三人，距离缈缈祭日还有半个月时间，我要给他们每天都找点事做。”万帆云摩挲着左眼下的泪痣，弯起眼笑得像一只狐狸，“就从他开刀。”
她向秦孚羽展示手机上的那条娱乐新闻：《当红小生肖峥第一张专辑首发，粉丝：买爆！》
配图是肖峥的高清大图。唇红齿白，雌雄莫辨，笑起来算得上清爽阳光。
只是可惜，他嗑药吸毒。
万帆云一边啧啧感叹，一边动动手指，将肖峥的独家新闻连同几条附带指示发给手底下的人，让他们去找狗仔搞肖峥。
肖峥，华盛娱乐目前的头牌。而华盛娱乐，背靠褚家，卫家与柳家也有参股，算是三家合资的公司。
拿这家公司开刀，最合适不过。
云衿悠把不会的题编完，一抬头就看到秦孚羽和万帆云头碰头，姿势亲密得插不进第三个人。
云衿悠：“咳咳，那我走？”
“呦。”万帆云抬起头，吹了声口哨，“写完了？给我改改。”
她说得轻快，拿起云衿悠的卷子却越看越凝重，好不容易看完，她疲惫地抬手按揉眉心。
“其实还好，至少及格了，能看出你在很努力的编了。”为了不打击小崽子的自信心，万帆云还是绞尽脑汁夸赞一句。
顶着秦孚羽冷淡视线的云衿悠压力山大，听闻此言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我谢谢你。”
“郡县制以后不要写群县制了。”万帆云用红笔勾出那个错字，对小崽子招招手，“我现在给你讲题，你坐近点。”
云衿悠：“......好。”坐在两位大佬面前我真的很心慌啊。
云衿悠本来以为万帆云的毒舌是她的极限了。没想到下午被秦孚羽辅导数学时才是彻底的折磨。
不，不是折磨，是备受打击！
这位不知道万帆云打哪找出来的老师批改试卷比万帆云还快，严格按照高考知识点给她讲题。
直到这时，云衿悠还以为这位比万帆云靠谱，不会打击人。
直到秦孚羽拿着压轴题，“刷刷刷”写下七种解法：“这道题可以用七种解法写，涉及的知识点比较多，我们从易到难一个个讲。”
她说的每个字云衿悠都听得懂，连一起就听不懂了。
为什么你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么离谱的话？！云衿悠觉得如果可能，她已经变成那副名叫《呐喊》的名画了。
脑子里被迫塞了一整天知识点的云衿悠已经五六个小时没有想缈缈了，这对她近一年的状态来说，堪比太阳打西边出来。
高强度的学习很耗费体力，晚饭时云衿悠含泪干了三大碗。
这才第一天而已，一想到以后都要高强度学习，云衿悠便觉得前路黯淡无光。
晚饭过后，万帆云不出所料接到了云衿悠班主任常老师的电话。
“喂，您哪位？”万帆云窝在柔软的沙发上，旁边坐着手捧改正的卷子翻看的小崽子，班主任熟悉的声音自听筒那边传来之后，云衿悠立马停止翻阅，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余光瞧见她这铆足了劲偷听的模样，万帆云轻笑一声，主动打开通话免提。
常老师温文尔雅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客厅里：“万小姐你好，云衿悠今天一整天没来学校，也没有请假。她不来学校这件事，你知情吗？”
万帆云脸上满是温柔笑意，语气也客客气气——如果忽略她所说的内容的话。
“我知道啊，这就是我的主意。”
云衿悠微微睁大眼睛，在心里偷笑。
这位姐还真是，不管啥时候嘴都这么毒！
常老师从没遇到像万帆云这样无礼的家长，被噎了一下，一时没接上话，气势无端矮了一头。
他此时正站在校长办公室内，对面的办公椅上坐着长得像弥勒佛的校长，身边站着脸色阴沉的褚宇阳。
昨天对褚宇阳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当他们三人被接到电话闻讯赶来的司机找到时，他们感觉自己的自尊心都被人碾成渣渣踩进了泥里。
他们一贯是居高临下的，就连寻找猎物，都觉得是自己纡尊降贵，他们能被自己看上是他们的荣幸。何时经受过这种侮辱？！
因此，当他们回到家里，洗完澡换过衣服，惨嚎着在伤处涂上药膏之后，他们就聚一起商讨了第二天从云衿悠处找补回来的计划。
他们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忍下这口气，第二天硬是拖着隐隐作痛的身体来到学校，结果发现云衿悠根本没来上学？！
卫卓凡和柳晨琦受不了身体的疼痛，失去乐子之后就回家了。
但褚宇阳左思右想，越想越气，问过班主任云衿悠并没有请假之后，找来了校长办公室。
他无论如何也要让云衿悠吃一个处分！
注意到常老师看过来的视线，褚宇阳一抬下巴，示意他继续。
校长也乐呵呵地冲常老师点点头。
背靠两座大山的常老师底气充足，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万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万帆云捏住垂落肩头的长发，将其分叉的地方细细捋直，话里带笑：“字面意思，常老师语文不好可以找语文老师补补课。”
“不过，既然常老师电话已经先一步打来了，我今天必须说道两句。”没有给常老师说出下半句的机会，万帆云口吻温和，说出来的话却一点儿也不客气，“我对贵校的教学水平非常失望。”
本来就是语文老师，且是特级教师的常老师情绪激动起来：“万小姐是在质疑我们学校的教学水准吗？你自己看看，整个深城所有学校的教育资源加起来，有我们鸿德教育资源多吗？我可以毫不夸大的说，鸿德是全深城教学水平最高的高中。”
“那常老师能否解释一下，我家好好的孩子，怎么到了你们鸿德，成绩直线下滑？她在市一中的时候，不说名列前茅，但努努力考个重本是没问题的。怎么到了你们教学水平数一数二的鸿德，她连个二本都困难了？”
听出了万帆云言语间的讥讽，常老师只觉得心里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卡着的感觉让他异常难受。他作为高二实验班的班主任，从来都是被家长尊敬的，哪里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家长？！
听声音年纪也不大，这么不尊敬师长的人考上大学也没什么大出息！
这么想着，常老师出口的话也多了些轻慢与不屑：“因为她不学好呗。我们老师再怎么认真的教，也架不住学生不好好学啊。”
“我不知道云衿悠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对我们学校有如此偏见。但云衿悠本身就没有什么问题吗？她来鸿德一年，从来不跟任何同学来往，上课也不听课，时常不交作业，还经常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这些——你都知道吗？”
万帆云笑得很欢，像听了什么笑话一般，笑得浑身发抖。她一根根掰开云衿悠紧握的手心，安抚性的拍了拍，而后问了常老师一个问题：“您觉得您是个关心学生的好老师吗？”
“当然。”常老师不假思索地回道。
“很好。”万帆云一点头，秦孚羽立刻将自己的电脑屏幕转过来面对着万帆云，打开的文档上条理清楚地罗列着她刚刚查出来的常老师的罪证。
“没错，我不觉得我家云衿悠有错，错的只能是你们。”万帆云的声音很轻很慢，却字字句句砸在常老师心上。
“从不跟任何同学来往，是因为他们都是她苦难的冷漠旁观者，都是那三个畜牲的帮凶；上课不听课，是因为她被折磨得听不下去：不交作业，是因为她的作业经常莫名其妙的不翼而飞；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是因为那三个畜牲会费尽心思欺负她□□她……”
“我说得对吗？常俊，褚宇阳，校长？”每一个名字都在唇边滚过一圈，说出来的时候仿佛死神的喃喃轻语，意味着他们被标记，成为了死神的下一个猎物。
“常俊，你对这一切心知肚明，但你不会说出真相。因为，五千万的礼物，让三位太子爷在学校随便玩玩，挑中的也不是什么种子选手，对你来说，很划算，对吗？”
校长正准备无声安抚常老师，万帆云的话头却转向了他：“别急着安慰他啊，校长。贵校的学生知道那几栋大楼是他们的卖身费吗？”
“我真的很好奇，如果我现在就给贵校捐四栋楼，你们还敢放任这些畜牲霸凌我家孩子吗？”说到此，万帆云皱起眉，颇感苦恼的样子，但很快她又一拍手，语气嫌弃得不行，“我才不要给你们捐楼，烂透了的根上能结出什么好果？我有那钱我干点什么不好？”
校长依旧是那副乐呵呵的模样，眯起的眼眸却划过一道精光：“这种事，等小姐您有足够的钱，再来与我们商量吧。”
“但万小姐，如果云衿悠再旷课下去，我们就只能无奈又惋惜的，强制她退学了。”
此话一出，万帆云欣喜又激动的声音紧接着传来：“还有这种好事？！”
云衿悠：噗！
云衿悠实在忍不住了。她自父母离世之后就一直孤独的生活，缈缈是她贫瘠生命中的唯一一束光。缈缈死后她愈发孤寂，只有复仇的信念一直在支撑着她。已经很久很久，久到她都要忘记，上一次有人将她护在身后，无条件信任她，为她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暖流缓缓盈满心房，滋养着早已干涸的地方。是那么的……让人怀念。
她终是顺从自己的本心，像小孩子撒娇一般，轻轻扯住万帆云的一边衣袖。
万帆云注意到她这个细微的动作，顺手揉了一把小崽子柔软蓬松的短发，继续对着电话那头持续输出。
“我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无非是拿捏她的学籍，给她安上处分，让她不管去哪人生都背上了莫须有的污点，你们无外乎就会这点手段。因为你们自以为拿捏住了她的未来。”
万帆云冷笑一声：“但是真正光辉璀璨的未来怎么会因为你们这点波折就夭折？我家孩子，即使没有高中上，即使后面一年要自学自主复习参加高考，她也能考得很好。离开了你们这些蛆虫，她才能长出翱翔于天的羽翼。”
“所以，你们爱咋样咋样。因为云衿悠迟早会让你们收回你们所泼给她的一切污水。而在此之前，我只想代替她说一句，莫挨老子，滚！！！”
“还有，转告褚宇阳一句。”万帆云右手玩着云衿悠的头发，挑衅地笑了，“好好享受你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吧，因为这将会是你为数不多的能仗着爹妈横行霸道的日子了。”
她并不想继续听狗叫，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让另一边的三人对着“嘟嘟嘟”的忙音无能狂怒，再打过来时发现已然被万帆云拉黑。
褚宇阳黑着脸摔了常老师的手机。
他现在已经不想折磨万帆云了，他只想把云衿悠和她的这个表姐一起碎尸万段，好让她们知道，他们是不可僭越的！
校长胖乎乎的脸黑如锅底：“尽快给云衿悠处分，能让她背上的，都背上吧。”
常老师喏喏应是，背过身时却带着快意的笑。
“还是要想办法把云衿悠和她表姐弄到学校。”褚宇阳扭头看向校长，“就这个月二十号吧，刚好，也到那个时候了。”
他舔着唇，眼中是发现猎物的兴奋和一丝怒气：“她俩，就是本次的猎物。”
校长了然，想到去年的跳楼案，还是叮嘱一句：“暂时别搞出人命，如果要做，也隐蔽一点。”
褚宇阳浑不在意：“我们家一年给你那么多钱，要这都帮我摆不平，这个位置你也不用坐了。”
三人又商讨了一番细节，褚宇阳这才拖着阵痛的身体一瘸一拐的离开。
好巧不巧通过秦孚羽的监控软件旁听了全过程的万帆云三人：………
秦孚羽用眼神询问：要不要将计就计？
云衿悠：“那是缈缈的祭日！”
万帆云眼中满满都是兴致：“这位畜牲真听话。”
“我本来就想在那天换个玩法搞个大的！他居然给我一路开绿灯！”
秦孚羽默然一瞬，转而换上一副温柔的神情：“都听你的。”
围观这出川剧变脸的云衿悠：……
不知道为什么，云衿悠突然不怎么担心了。有万帆云在，成为猎物的，应该是那三个人渣才对啊！
作者有话要说：吸血鬼其实不喜欢吃辣，因为他们喜欢吃blood。
这句话的笑点在于blood谐音不辣的，所以吸血鬼不喜欢吃辣【煞有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