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姜月华和姜云涛不注意，姜姜连夜跑向方糖家，顺道带了两杯葡京珍珠奶茶。
在楼下的珍珍理发店外张望片刻，发现方糖的妈妈贾桂珍不在店里，她悄咪咪地绕进去上了三楼。
方糖家住在三楼，老宅拆迁分到了步行街上的房子。
方糖在广东出生，小学时，和贾桂珍一同回到老家安江市。
贾桂珍用和他老公一起在广东挣到的钱买下了一楼的临街商铺，开起了理发店。
凭借大城市学来的手艺和潮流的发型，获得安江市理发比赛金奖，声名鹊起。
“嘟嘟嘟。”姜姜敲响方糖家的门。
门从里面打开，方糖穿着白色法式蕾丝睡裙，又有艺术气质，又风情，拿着画笔惊讶道：“姜姜，你怎么来了？”
一见到方糖，姜姜连忙抱住她呼救，“方方，方方，救我。”
“你怎么啦？”方糖抬起手向后仰，以免画笔上的颜料涂到姜姜衣服上，“小心小心，我手里有画笔。”
“嗯嗯。”姜姜抱着她像小狗一样蹭了蹭，才放开。
“快进来。”方糖边把她拉进门，边问：“怎么啦？”
姜姜：“我妈妈说，要让你妈妈给我说媒。”
方糖一脸便秘。
“没事吧。”姜姜鬼鬼祟祟，探头探脑，没看到贾桂珍，“你妈妈呢？不在家吧？我在楼下店里没看到她。”
“嗯。她不在家。”
姜姜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哪儿好了？”方糖无语，漫不经心道：“她和明宇的爸爸搞到一起了。”
“什么！？”姜姜差点惊掉下巴，“你妈妈和你爸爸不是很恩爱吗？你爸爸在广东当了大公司的经理，每个月都会打很多钱给你们。怎么……”
“都是说给外人听的。”方糖再次惨笑，“要是让别人知道她有个赌鬼老公。哪个还敢找她说媒。”
姜姜惊掉下巴，“你不管她？”
方糖将手中的画笔随手扔进笔筒，“我管她做什么？”
“她实现了她年少时遗憾的事，睡到了她想睡的人，得到了情敌的男人，能做几夜富家太太。”
“她是胜利者，我为她感到高兴。”
方糖眼角下拉，嘴唇也下拉，一点都不看出她的高兴。
姜姜嘴唇嗫嚅，最终没有揭穿她。戴着面具的假笑，灵魂在哭泣。
“你爸爸呢？还在广东不回来吗？”
“他死在外面才好。”方糖没好气道。
转瞬，她笑着安慰姜姜，“你放心的啦。不要担心，不要害怕。我妈妈虽然嫁的老公不咋地，但说媒她可是一流的。我让她帮你说个高富帅。”
姜姜：“……”
“方方，你都不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吗？”姜姜很是怀疑她妈妈的眼光。自己的婚姻都一塌糊涂，还乐此不疲的帮别人说媒。
“这重要吗？”
“这不重要吗？”
“当然不重要啊。”
“有钱有颜就好了啦。”
“万一我不喜欢呢。”
方糖拍拍她，“姐妹，爱情虚无缥缈，婚姻没啥意思。”
姜姜：“那你想和什么样的人结婚？”
“我不结婚。”方糖：“等我有钱了，我就去精子库，生个孩子玩玩儿，不挺好嘛。男人算什么东西。现在婚姻法，现在的家暴，负债，婆媳关系。哪个不是要命的东西。”
姜姜：“你怎么这么悲观？你妈妈还是媒婆儿。”
方糖叹口气，“我妈妈就一直后悔为啥不和有钱人结婚。要为了爱情和我爸爸结婚，结果捞到个赌鬼。”
“爱情是什么？”方糖自问自答，“爱情是狗屁。”
“狗屁爱情。”似乎不解气，又反过来骂一遍。
“你知道吗？明宇的爸爸以前追过我妈妈，我妈妈没同意。最后和我爸爸结婚了。”
“我妈妈现在可嫉妒明宇的妈妈了。常常诋毁明宇的妈妈，说她年轻的时候又矮又邋遢。现在也一样，指甲里还有灰，哪像个富家太太。”
“呵。”方糖一笑，“左右总不过是她的不甘心。”
姜姜：“额……父母一辈的狗血真多。”
“多得很，你只是不知道而已。”方糖一屁股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我不想成为狗血剧的女主角，也不想变成我妈妈那样的，所以我决定什么都不要，不要爱情，不要男人，不要婚姻。”
姜姜把两杯奶茶放到茶几上，也跟着她把自己扔进沙发，沙发的弹性很好，很软很弹很舒服。
方糖转头看向她，“你不知道吧。大学里很多男生的第一次都给了校外的鸡。”
姜姜在很软很弹很舒服的沙发里僵住了。
方糖：“爱情有什么纯真可言。都是动物本能。”
“追求激情，激情过后，就剩肮脏糜烂腐臭的内里，还要披件爱情的外衣。”
姜姜和方糖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想大一那次三人捉奸行动。
捉的是方糖男朋友的奸。
-
“哗啦啦。”
“啪啪啪。”
入夜，纪家如同宫殿般的别墅里响起一连串的碎裂声。
别墅外面停着一辆呜啦作响的警车，两个警察站在警车边，对着门里喊话，数十个仆佣站在门里不肯开门。
下午，眼看纪莹修整得差不多了，纪玉东想将她带回家关上一段时间，哪晓得她趁自己不注意开车走了。
白色玛莎拉蒂闯过一路的红灯，交警一路跟着追到家门口。
纪玉东差点要吓出心脏病，了解后，幸好只是闯红灯，没有闹出什么伤亡事故。要是被外界知道了，肯定影响世纪上市。
联系了局里的熟人，一个电话过去，一个电话过来，两位交警直接被劝走。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纪莹披头散发，看到什么就砸什么，地上全是各种物品的尸体。
“爸爸，你离婚吧。”纪莹歇斯底里地叫嚣。
纪玉东刚跨进家门就听到纪莹这句“爸爸，你离婚吧。”
“离婚吧。”叫嚣变成哀求。
“啪。”纪玉东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扇到纪莹脸上，火冒三丈，“混账，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纪玉东此生有两个逆鳞，一个是世纪，另一个就是盛馨。
这混账今天得罪了他最重要的客户，现在还想让他和盛馨离婚，死不足惜。
“啊。”纪莹惊叫一声，摔倒在沙发上，捂住脸，不敢置信爸爸又打她了。。
“爸爸，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今天你已经打我第二次了。”
“从前，你都舍不得碰我一根指头。”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
纪玉东吼道：“那是你妈妈。”
“我没有那样的妈妈，我没有。”
“我要把那个女人从我心里挖走。”
“她太狠心了，她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狠心，我是她亲生女儿啊。”
“以前盛斐活着的时候，她向着他，连带着对姜姜那个贱人都那么好。”
“终于，盛斐死了。我以为她会多看我一眼，可是到头来，她一眼都不看我。”
“为什么，为什么。”
“我哪里不好，我哪里比不上盛斐，比不上姜姜。”
“我不过宰了个畜生，她就砍断我一条胳膊。”
“为什么？”
“为什么？”
“我把新交的男朋友带回来给她看，她却避而不见。”
纪莹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绝望。摇摇晃晃站起身，抬头看向璀璨的水晶吊灯，旋转着大哭大笑。
转了两个圈就头晕目眩，她跪倒在花纹繁复的地毯上，抓住胳膊痛苦呜咽，“妈妈，我好痛，我好痛。”
“你那么多男朋友，她看得过来嘛。”纪玉东捏紧拳头大吼。
“……”纪莹吓得忘记了哀嚎。
纪玉东继续大吼：“没事别去烦她。”
“爸爸，为什么，为什么，你眼里只有她。”纪莹跪在地上掉眼泪，“我不是你女儿吗？她不是我妈妈吗？”
“为什么你总护着她？”
“难道我才是多余的那个？”
“既然你那么爱她，为什么要放个高秋艳在身边，为什么，为什么。”纪莹吼得嗓子嘶哑。
纪玉东抬起脚想踹纪莹，又恨恨放下。
-
“姜姜这死丫头又去哪了？”
发现姜姜不在房间里，姜月华满脸烦躁地推开卧室门，看到姜云涛优哉游哉地躺在床上，气不打一处来。
“你猪头啊，女儿不见了，你也不晓得着急。”
姜云涛拍拍床上的空位，“啊呀，你不要着急嘛，她肯定又去找方糖了。没事的，没事的。”
“她药还没喝。”
姜云涛：“少一顿也不是什么大事。”
“都是你惯的，都是你惯的。”姜月华爬上床，捶打姜云涛。
姜云涛憋着笑躲避。
姜月华一脚把他踹下床，姜云涛非常熟练地翻身站稳。
姜云涛笑着道：“谁让你吓唬她说要让她寒假就相亲。这暑假还没过完呢。”
“我是为她好。你就不应该放任她去A市。那个……唉。”姜月华叹了口气。
姜云涛脸色也有点落寞。
突然想起出现在姜姜身边的陌生人，姜月华咬着手指转来转去，“你说那个易洺是什么人？”
“他好几次救了姜姜，我们拿什么来感谢人家好呢？”
姜云涛爬上床再次躺下，“老婆，老婆，你别转了。”
姜月华嘀嘀咕咕：“直接给钱，太俗了。”
“送房子？”
“送铺子？”
“还送游艇？”
姜云涛无语，“我们家没游艇。”
“没游艇，可以去买啊。”姜月华瞪他一眼，“又不是豪华游轮，我们家买得起。”
姜云涛：“……”说的好有道理。
姜月华：“也不知道那个叫易洺的是啥来头？”
“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
“我看他气度不凡，这样的人，怎么突然出现在梅里这个小镇上？”
姜月华突然想起什么，目光炯炯地看向姜云涛：“我们家有啥传家宝？”
姜云涛舔舔有点发干的嘴唇，“只有母亲传下来的玉镯，可惜碎了，还少了一块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家怎么这么穷，连个传家宝都没有。”
“是我们家。”姜云涛纠正她。
“唉，人情债难还啊。”姜月华越想越担心，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还记得盛馨喜欢的那个外地人吗？”
姜云涛沉默片刻，道：“记得，知遇是我爹的徒弟，我自然记得。”
“我怕这个易洺会像他一样给我们女儿带来灾难。”
“那个外地人也是可怜，怎么突然就失踪了。盛馨也是命苦。”
姜云涛勉强一笑，“你又不是盛正兰，我们也不会为了利益让女儿联姻，放心好了。别多想。”
他打了个呵欠，“忙了两天，累死了。老婆快来陪我睡觉。”
“死相。”姜月华娇嗔，紧接着又摩挲着下巴沉思，“难道真的是为了给长辈选疗养院，才来安江的？可全国好的疗养院有很多呀。”
“你真的别多想了。”姜云涛：“要我说，请人家来家里吃顿便餐，心意就到了。”
“再看吧。”姜月华叹了口气，“我听说国外有植物人康复了，要不我们把爹爹送到国外去治疗吧。”
姜云涛想了想，“爹爹这样睡下去也不是办法。到国外治疗要花到不少钱。正好世纪要上市，那边的股份也该动动了。”
“早该交割清楚了，断了和纪家的联系吧。”姜月华爬到床上，“纪玉东不像他爹纪茂才那么诚信，就因为是秘密合同，分红已经好几年拖着没给了。”
姜云涛想起这个也来气，“那小子以前还想拜我爹为师，滚他的蛋。”
“明天我就去把他的蛋踹碎。”姜月华拿起枕头□□，“敢欺负我女儿。”
“老婆。”姜云涛呼吸一窒，“手下留情。”
“知道知道，留他一命。”姜月华把枕头摁在身后，死死靠住，“盛家那两位还在新加坡吗？这么长时间到底在干嘛？”
“不清楚。”姜云涛摇头，“正国哥没和我说。难道是新加坡那边的公司出问题了？”
“有可能。”姜月华点头，“国际形势多变，海运可能会面临很多问题。”
姜云涛摇头，“他们再不回来，船厂就要被顾诚搞得乌烟瘴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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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餐厅里甜腥味正浓。
手机铃声突然在空旷的餐厅里响起，顾诚吓得一萎，投壶未中。
为了挽回男人的面子，他大声道：“我有电话。”赶忙退开去接电话，接完电话就着急忙慌的穿上衣服往外跑。
“怎么了？”殷萍似乎还沉浸在激情中，发出猫儿似的娇弱声。
顾诚骂骂咧咧，“妈的，盛正兰回来了。”
“这娘们怎么突然回来了？”
“艹。”
嘴里骂着脏话，似乎能用脏话显示男子的气概，遮掩他的不足。
“砰。”别墅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殷萍睁开迷离的双眼看着水晶吊灯，不上不下，瘙痒难耐，走就走吧，她惦记着另一根呢。
片刻之后，她眼里哪有迷离，双眼诡谲。
原先紧闭的房门打开，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
殷萍这才施施然从餐桌上起身，用高档提花餐巾覆住重点部位，依偎到他怀里，不屑冷笑：“他也是个傻的。”
“谁说不是呢。”男人也是满脸不屑，摩挲着殷萍光滑的肌肤，“吃下去的东西，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谁吃到就算谁的喽。”殷萍娇笑，“你想吃吗？我还没有吃饱，你来喂。”
“遵命。”男人低头吻住她的红唇。
他出手快狠准，命中她的敏感点。
比起上了年纪的顾诚，眼前这个男人更能满足她。
在他勇猛的攻势下，娇喘声声，混杂的甜腥气息再次弥散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淘米水喝多了，绿得油光水滑。
小剧场：
姜母：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女儿？
易洺：钱我有。
姜母：房子要吗？
易洺：我有。
姜母：铺子要吗？
易洺：我有跨国公司。
姜母：游艇要吗？
易洺：我有豪华游轮。
姜母：你缺啥？
易洺：那边那个。
姜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