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清鹭照常在门口等着逛街回来的阮瑟,大老远的就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吃力的扶着个人过来。
“江宗主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清鹭接过江珏,焦急地询问道,“师娘可有哪里受伤?”
“我没受伤,珏哥哥有好好保护我,但是好像中了毒,你把他送去南竹哥哥那里瞧瞧吧。”阮瑟有些脱力的摆摆手。
“好的师娘,师尊刚回来,就在房间里。”清鹭说完就扶着人走了。
……
刚进房间,阮瑟就落入了泛着丝丝凉意却又熟悉的怀抱。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墨雪最近越来越爱撒娇了。
“路上出了点事,”阮瑟伸手抱住他的腰,“碰到了个什么妖君,珏哥哥为了保护我中了毒。”
“?!”墨雪赶忙解开她的袍子。
“可有哪里疼?他中毒了没事,你有没有受伤?”他引导着灵息在她的身体里仔细查探着。
“我没事……”阮瑟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沐灼的事情。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墨雪长吁了一口气,“瑟儿,下次摇玉铃,阿墨就来了,知道了吗?”
“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真是笨死了,给了铃铛也不用。”他声音微颤,“以后我怎么放心放你出去?”
“阿墨……对不起嘛,我当时被吓到啦,所以就忘记了。”她讨好的蹭了蹭他的鼻尖试图萌混过关,刚要撒娇就被墨雪板着脸堵住。
“江珏就是个废物点心,以后想去哪儿玩,我都陪着你出去。”墨雪的话严肃且不容反驳,却又感觉自己语气可能重了,小心翼翼地接着说道,“乖瑟儿,就让我跟着你吧,不然我会担惊受怕的,若是再出现今日这种事,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也不能再……失去你了,知道了吗?”他垂下眼帘,声音抖得可怜极了。
“好……我一定不会再让阿墨担心了。”少女轻柔地在他眉心一印,接着依偎在墨雪有些凉意的怀抱里。
……
与此同时,惊昼置身于一片黑暗空茫,过往如浮光掠影般地与他擦肩而过,熟悉又陌生。
脚下水面好像是着空间中唯一流动的东西,无数张阮瑟的脸孔缓缓漂过,或嗔或喜,那样鲜活。
他沉默地注视着她,良久缓缓伸出手来,点了自己面前的第二块碎片。
指尖与锋锐擦过的那一刹那,殷红的血珠一闪而过,被碎片吞噬。
他闭上眼睛等待着被水中漩涡再次卷入,然而红光一现后,水面上的一切又重新归于平静,他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进入碎片之中。
惊昼收回手来,眉心微微蹙了一下:“为什么这块我无法进入?”
他的话音刚落,空间中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声音不大,却好像在四面八方回荡着。
所谓的天道终于开了口,说出来的却尽是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因着前世缘分不浅,所以你才出现在了这里。她的命线交织杂乱,却并非条条都与你有关。这条线与你无缘,你且寻找下一个对的因好了。”
惊昼闻言皱了皱眉,没有再说话,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他放过了那片毫无反应的碎片,将血痕未干的手指伸向了另一块儿从他面前漂过的碎片。
血迹被吞噬的刹那,脚下的水面忽然涌动起来。以他为中心的漩涡拔地而起,眨眼间便要没顶。
惊昼没有反抗地任由漩涡将自己拖往不知名的地方。
再睁眼时,眼前一片雪亮。
长期处在黑暗环境使得他难以适应这种光线,缓了几秒才定住视线。
紧接着,那张波澜不惊的冷俊面庞上缓缓浮现出一丝疑惑。
这是哪里?
摩天大楼直入云端,镜面玻璃反射的太阳光有些刺眼。
各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灯光令人眼花缭乱,他好像置身于一个车流的中心,来来往往的车辆发出刺耳的噪音,令人无所适从。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就听到一声长长的汽笛在耳边响起。
周围的一切都那么陌生,那么阮瑟呢?
惊昼无暇理会这些从未见过的奇怪玩意儿,一袭白衣穿梭于来往的人群中,寻找着那个身影。如同一个陌生来地的过客,旁观着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与无数人擦肩而过。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
神殿中,数以万计的方形棋盘摆满了整个宫殿,年轻的天道注视着其中一个仅有三枚棋子的棋盘,良久后,他叹了口气,将其中一枚白子往黑子处挪了挪。
几乎是同时,惊昼便被传送到了阮瑟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