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人一动不动,似乎还在震惊,唐诺赫却是不愿再等了。
唐诺赫慢慢偏过脸,接着将脸压下,嘴唇似碰非碰的嬉戏般轻碰着身下人的嘴唇,睫毛随着拥抱与摩擦慢慢颤动着。
“唔呜……”
帕德尔恩瞪大了眼睛,嘴唇之间传来湿漉漉的触感,多年愿望一朝实现的狂喜几乎是要他熏熏欲醉了。
小指无意识地抽抖了两下,目光从半开的睫毛中对上,帕德尔恩慢慢放下手。
他摸到唐诺赫的背脊,起伏的肌肉,笔直的骨头。
手掌仿佛受到指引,探入唐诺赫的衬衣下摆,然后顺着腰线钻了进去,摸到了光滑又冰凉的肌肤。
就在他想要更进一步时,唐诺赫抓住了他的手,手臂忽一用力,竟直接将帕德尔恩打横抱了起来。
帕德尔恩双臂搭在唐诺赫的肩上,他们调转了身位,唐诺赫的目光恰好与莱莎对上。
“你怎么还不走?”唐诺赫笑了笑,肩膀故意向前靠了靠,将他那张脸送往帕德尔恩的面前,“难道待会我们办事的时候,你还想在旁边看吗?”
唐诺赫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漫不经心地补充道:“虽然我是不介意。”
帕德尔恩突然享受到梦中的爱护,已经陷入陶醉的幻想,沉浸在忘乎所以的快乐中,一句话也说不出话。
莱莎呆怔地看着他,面上慢慢显出了一副傲慢的哭相。
谁都知道,被骗当三和知三当三完全是两回事,没人会原谅那些故意而为的伤害。
唐诺赫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有多“婊”,但有一点威廉斯评价的没错,他只会以任务为最优先。
唐诺赫不会解释,哪怕为此挨两巴掌他也认了。
而唯二知道真相的帕德尔恩当然不会在这时站出来“认罪”,他是最巴不得其他人快点离开。
唐诺赫会答应他的要挟,是帕德尔恩做梦也想不到的。
但莱莎的关注点已经不在这里了,她嘶声道:“帕德尔恩……你不仅欺骗了我,而且居然还在下面?”
她又看了眼唐诺赫,面露复杂,“你应该离开他,离开这个卑鄙谎言与污秽的杜撰者,你随便都能找到更好的。”
唐诺赫有些愣住,他都准备好挨巴掌了。
只有帕德尔恩看得明白。
世上除了“知三当三”的哲学问题,还有一个课题叫做“颜即正义”,是人类学问题。
弗洛伊德曾说过,人的欲望常被压抑,而被压抑的欲望的核心是性.欲,或者说,受到压抑的至少是来源于性.欲或者与性.欲密切相关的强烈情绪。
但中世纪是什么时代?
一个人类欲望完全被解放的时代,社会对“美”的畸形追逐是普罗大众应允的。
“这只是一个巧合。”帕德尔恩试图向莱莎解释。
这几年,莱莎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她看着自己像游荡已久的蒲公英围着不同的女人旋转着不停。
诚然帕德尔恩交往过许多美貌出众的交际花,比夜莺都美得更是不知凡几,然而他却一直不愿碰莱莎。
正因他们之间确实存在几分情谊,帕德尔恩才不愿将她同那些打闹般的肉.欲混为一谈,而莱莎也知道这点,所以她一直等着帕德尔恩下定决心,并用这份坚持打动了帕德尔恩。
帕德尔恩实在找了太久,若非那天之后又凭着记忆重新画了一幅,他早就将男孩当初的模样忘得一干二净。
他把今夜当作是同过去的最后告别,可就在这时,当初那个梦又出现了!
活生生的!
什么是白月光?
那是只要一招手就能使人飞蛾扑火的光亮。
人们或许会因为他人的付出而感动,但帕德尔恩再次见到唐诺赫的第一眼,便知道——
人的一生旅途很长很长,但大多数情况,第一次心动就是最后一次心动。
“我对你确实是有感情的,但直到现在我才确定,那不是爱情。”帕德尔恩的嘴角还挂着银丝,他着急辩解的模样在莱莎看来无比可笑。
笑声从莱莎的嘴唇中溢出,“你昨晚可不是这样说的。”
“你真叫我觉得无比恶心!你这个无耻的荡.妇!”她的表情就像吃了口混合墨汁的腐肉,“终有一天,我会把你吊死在树上,并在你晃悠悠的尸体下面伸张女性的权利。”
“非常抱歉,”帕德尔恩已经无所谓了,此刻他不再顾虑任何人,他语调轻柔地说:“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而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才留在我身边吗?”
帕德尔恩几乎是立刻伸张起自己的“正义”。
爱一个人可以有无数种理由,而不爱却不需要任何理由。
对一个他不爱的女人,男人总是有办法令她死心绝望的。
莱莎笑了。
一句话轻飘飘地否认了她此前的一切努力。
她的父亲或许是为了贵族的权势和地位,可如今莱莎只庆幸自己没有嫁给这个家伙。
“戳破疖子总让人恶心,你永远不知道会有多少脓血流出,闻起来又多么刺鼻。”
丢下这句话,莱莎转身离开。
她的眼神告诉他们,她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帕德尔恩已然是动了情,女人刚走,他就迫不及待地环抱住唐诺赫的脖子,“求你了,快点……”
艺术家通常都不是实用主义者,并且毫无道德感可言。
当人性道德和卑微欲望做角逐,哪有什么道德的审判,甚至无需在泥潭里挣扎。
随它去吧!他承认自己是个卑劣的要挟者。
唐诺赫将帕德尔恩当作私有品一般抚摸了他的脸颊时,帕德尔恩立刻感觉到了兴奋。
这种兴奋带着些微的刺激感,同以往任何人给他的感觉都不一样。
“别着急,我的小公主。”唐诺赫搂了帕德尔恩的腰,将人压得靠近,抬起脸又低下头在他锁骨下亲了一口。
猛的一下刺激,帕德尔恩差点要跳起来,腰却是被按着不能动弹。
帕德尔恩只感觉自己是刚刚初潮的年轻处女,身体就像是少女脚边点起长长的白蜡烛,再将羊皮花环套在神灵的脖子上。
唐诺赫将他抱到床上,深深地吸了口气后,撑俯起双臂又亲了下去,“这夜还很长。”
“嗯……”
唐诺赫的掌心慢慢地从画家的腰身开始慢慢上移,“我原以为你会以此逼迫我雌伏,为什么做到这地步?”
帕德尔恩人都酥了半边,面上燥热得近乎有些羞涩。
“我知道自己不如你以前的主人富有,”帕德尔恩吸了口气,“但我心想,比起他们,我至少能包容你的一切。”
唐诺赫也不解释自己并无他所想的那些做下面的经验,当然,女体除外。
他轻笑道:“感谢你的信任,让我共享你与莱莎的爱意。”
帕德尔恩擦擦鼻子,“胡说,我不爱别人只爱你。”
竖起耳朵偷听的威廉斯:......
这也能成为竞争条件?
不过也没准,兴许就是因为这个,那些心怀企图的男人,还有那几个伯爵、主教才没成功上垒?
所以宿主还是更喜欢在上面,正太时期保持童贞只是因为作案工具不成熟?
「我以为你和葛孚雷处久了,已经习惯了当下面那个。」系统陷入沉思,难道在它不知道的地方,他们其实换过姿势?
唐诺赫斜睨系统一眼,平淡道:“或许你更应该在意另一件事,为什么技能会失效。”
威廉斯义正言辞地表示自己并没有摸鱼,「嘿!你们说话的时候我就在找原因了!」
「反魔法结界包围着这个地区,所以诱惑的能力无法作用在他身上……」
关于这点,其实唐诺赫也早有类似的猜测,但整件事存在最大的疑点——
“所以这是否说明,卡利亚的魔法比黄金树更强?”
唐诺赫少有这样无能为力的时候,依托黄金树的赐福,不管是祷告还是魔法,他向来都无往而不利。
这让他十分在意一点,“用信仰点也无法抵消反作用力吗?”
「魔法去除是可以,但如果打破魔法阶级造成的反魔法共振,会使核心宫殿无法修复。」
唐诺赫皱着眉刚想开口,但系统已经猜到他接下来想问什么,它指出:「核心是整个霍尔姆维克,她把要塞做成了自己的‘冥想室’。」
“法师塔”并不一定是尖尖的塔楼。
凡人眼中神秘的冥想室,或许是可怕的战争堡垒,充斥着法术陷阱、傀儡护卫、秘法卷轴、法术书以及来自诸宇宙难以名状的财宝。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系统认真回答道:「法师塔是法师的实验室,从开始到终极都是。」
若是真的动手,一是得不偿失,二是这花销只能用“天价”形容。
现如今这情况进退两难,前有“豺狼”后有“猛虎”,只是两相比较,若是必须从中选择,至少豺狼不图人性命。
“真新鲜,头一次有人拿枪架在脑门上逼我打这一炮。”唐诺赫自嘲道,看着这别无他法的光景,很是唏嘘。
最为讽刺的是,还是他妻子一手造成的局面。
身下的画家声音柔软,发色金黄,一绺头发遮住一边眼睛。
“唐诺赫——”
帕德尔恩忽然被整个身翻过来,惊呼一声后,心里混杂着羞涩、恐慌与期待。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是未经人事的雏,可只是被这双手一碰,从前向宫廷诗人学来的那些情话、叫他引以为傲的“阅历”……
全部烟消云散。
就像从未被点燃的蜡烛,他从未感到自己的身体如此饥渴难耐。
帕德尔恩“嘶”了口气,因为他感觉到了唐诺赫,热热的、很可观的和他紧紧地贴在一块儿。
画家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睫毛随着拥抱与摩擦慢慢颤动着,脸此时红得要滴血。
两人的目光透过半开的睫毛对上。
帕德尔恩被亲地张开手,手臂虚虚悬空,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空气中两人的气味难舍难分,吸进鼻腔又是一种格外的刺激性。
唐诺赫目光沉沉,手压在肩膀上,在他颈边嗅了嗅,“但在此之前,或许你该先去洗一洗。”
“女人的脂粉味太浓了。”
帕德尔恩的脸已经不能再红了,捂着脸轻点头。
他下了床,本来就是随手披了件提利尔绿金条纹的绸缎衣服,只靠一枚翡翠玫瑰把黑色丝绸短披肩固定在肩头,唐诺赫只用手指轻轻一拨,衣服便滑落在地上。
女仆准备的水还是热的,只是使用的主人却换了一茬。
唐诺赫随手拿起桶沿的毛巾,不管哪个时代,只要他做的是上面那个,他向来不介意尽力服侍,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
帕德尔恩抢先接过毛巾,“我自己来吧。”
他不想被看见昨晚留下的痕迹。
滴滴答答的水声在房间里响起,很轻,也很慢。
哪怕帕德尔恩有意去控制声音,但夜晚寂静,尤其两人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心知肚明,更是添了几分暧昧。
唐诺赫的余光捕捉到一抹红色,于是目光追着它滑入水里,只看见了一抹像是玫瑰的刺青。
“她并不在霍尔姆维克。”帕德尔恩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虽然帕德尔恩不想在这种时候提起其他事,但尊重交易是成年人默认的社交礼仪。
“据说很久以前,瓦雷利亚以东的地方魔法就一直是一种强大的力量,但马恩有些人对她的非正统信仰、侵略性政策以及神秘力量感到厌恶。”
帕德尔恩慢慢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因此,如今大多数时间她都待在学院里。”
唐诺赫重复道:“学院?”
又是以前没听过的东西,看来他回去的这几年,马恩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比起爱尔兰不遑多让。
没过一会儿,帕德尔恩从水桶里站起来,“没错,这件事只有少部分贵族才知道。”
“在诺克史黛拉的帮助下,她重启被尘封的学院,据说是为了能配上她的丈夫,蕾娜菈想要成为女英雄。”
唐诺赫拿毯子的手一顿。
伊瓦尔还真是一点没变,那种勃勃的生机与孤注一掷冒险的勇气。
真是让人——无法拒绝。
威廉斯还以为他要改变主意,松了口气:「你这是终于要觉悟了吗?」
「现在出去说明情况,看在贵族‘友人’的面子上,说不好你能被带到蕾娜菈跟前。」
凡事只要攀附上了贵族阶级,就和那些劣等平民划出了鸿沟。
总会有人愿意替他们带消息出去。
“但那时我会以什么样的姿态被抓到自己的女人面前?”唐诺赫轻嘲道,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我们分别很久了,我可不想一见面就是这种情形,你就当做是男人无聊的自尊心作祟吧。”
威廉斯吐槽道:“其实吧,我觉得还是出轨这个问题更严重。”
“放轻松,人生不过是场游戏。”唐诺赫笑了笑,依旧是满不在乎的,“还有,你真该改名叫‘男德’系统了。”
许是温热的水纾解了紧张情绪,那个自信张扬的帕德尔恩又回来了。
帕德尔恩甚至懒得穿好裤子,便一只脚踩在长凳上,扭腰提胯,向唐诺赫展示自己的杰作:在靠近腹股沟的大腿根部,翠绿的花茎及两片叶子之上,赫然印着一朵娇艳的红玫瑰。
这颜色与部位,其中韵味,不言而喻。
唐诺赫笑微微地去扶他的腰,“而且你看情况已经这样了。”
送上门的,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被一脚踹进小黑屋的威廉斯:......
妈的,我就知道最后还是会变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雨落千顷 50瓶;Ediacaran 9瓶;
woc,有新面孔,还是个小富婆。
下章应该是被拉塔恩抓j,然后换上玛莉卡马甲,来上一波母子相见和被儿砸追求(误,年纪太小,白月光了)
(本来这章就要写到,但我实在爱ntr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