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诺赫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毕竟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尽管从古至今人类男性发起情来都是怎么不管不顾,以及那些神秘莫测的虔诚修女可能从不像人们以为的那样冰清玉洁。
但这样丧心病狂的话还是洗刷了唐诺赫的三观,他原先觉得自己在道德上已经算是没什么底线,果然还是不能拿现代的道德标准来对比。
中世纪大舞台,掉节操你就来。
唐诺赫闭上双眼,在心里问道:“信仰之力吸收多少了?”
“不到下一阶段的20%,”威廉斯查探了下黄金树幼苗的状态,“想要达到您要的操纵多人的效果,至少要达到一半的量。”
唐诺赫倒是不意外,“汇集在这里的不过是修女对信仰的色|欲,还有一些游离的信仰。”
但愿索尔勒带他去的是个好地方吧。
人挪活树挪死,种下黄金树种子的机会只有一次,唐诺赫自然是想要找个最合适的地方。
但光只是种下当然不够,它只会像观赏装饰一样,并不会得到信徒的供奉,更是会有遭到破坏的可能。
他必须和这里的主教达成共识……最安全的方法就是直接控制这块神殿之地。
不仅是为了用这里的信仰去缓解黄金树的“生长痛”,还必须积累到足够支撑他使用黄金树的信仰之力。
等那帮维京人绑着他拿去卖给教会——
虽然这样说可能有些狂妄,但唐诺赫完全自信于这具充满少年感的身体和魔性的美貌,换作是货物时,必定属于“高级品质”,他无疑是被送给最上层的那批人享用。
那时他就能一次性控制所有主教和上位者。
但时势比人强,“完全不够啊……”
这边克里雷娜还在等待着男孩做出选择。
不过她心想无论如何,结局都只会是一样的——只要是神看上的东西,她们这些信徒最后一定会为祇拿到。
只要叫这些孩子心甘情愿地奉献出身体,哪怕叫自己付出得再多一些也没关系。
她熟练地牵起少年的手去引导着他抚摸自己。
“不用了,请直接带我去吧,”唐诺赫用着一种平静的语气对她说道。
这个羞涩又明亮的少年反握住她,脸上是种她从没见过的充满包容的微笑,让克里雷娜不由怔了片刻。
很多人都用压力、年纪等等借口来逃避责任。
急色是人的本性,无论是男人还是……男孩。
实际上这些孩子该懂的早就懂了,却无一例外耽于美色。
他们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帮自己抛开廉耻、释放欲|望的理由,男孩或者女孩们怎么会拒绝一个热情的修女帮他们温柔地启蒙呢?
可今天,她竟然有种被神以外的人珍惜的感觉。
很快这种微妙难言的情愫就被信仰给掩盖了去,她微微调整了姿势,站得直了些,脸上没有了刻意伪装的热情和善解人意,似乎这样才是最真实的她。
但实际唐诺赫心里想的却是——“我对被很多“神”享用过的身体没有丝毫兴趣。”
笑话,他以后会缺女人?
可事态并没有按他想象的来发展。
“不行哦,虽然我难得会想要在一个孩子面前做个可靠的大人,但我也不能真的叫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冲撞了神明,那样也太失格了。”
克里雷娜将他笼罩在阴影里,用浅褐色的眼睛看着他,只是这眼神不再是虚伪的暖意,而是带有一种真实想要亲热的温度。
见男孩愕然地微微张嘴,样子十分可爱,她愉悦到甚至起了些挑逗的心思,“就把我当做你的姐姐吧”
他的助手威廉斯突然在脑海里出声:“早泄对身体不好。”
唐诺赫没空搭理他,本能地后退两步想拉开距离,结果却被克里雷娜一把抓住。
“.......”他是真的不想把精神和信仰耗费在这种地方。
但接下来里面还有个难缠的家伙在里面等着他,要是待会不能控制住能力,恐怕会叫本就丧心病狂的炼铜读经员更加难搞。
对比躺平享受修女的服侍和被粗暴对待后面遭殃,只要不是变态都知道该怎么选。
唐诺赫心里忍不住咒骂这些不事生产的教会吸血虫,原本以为只要解决一个索尔勒,突然就多了个狂热的修女,还非得上来就送,强买强卖。
威廉斯已经非常自觉地进小黑屋,顺便锁了个门,面板上所有功能都变灰了。
唐诺赫:“.......”
知道早泄不好你还不赶紧给点实在的帮助吗?
作为创业路上的合伙人,他的这位助手真是各方面的体贴。
唐诺赫深吸口气,女孩却不放过他。
“我来教你该怎么做吧,”克里雷娜慢慢把头凑近,脸上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不过第一次都很快。”
“别……”唐诺赫按着她的头,指尖微微颤栗。
太可怕了。
为什么他遇见的总是这种女人。
门被敲响了,克里雷娜微微一顿,向大门的方向扭头看了一眼,轻“啧”了一声,拿起被扔在一旁的修女服外套。
“进来吧,”克里雷娜不耐烦地说道,就好像被打搅好事的是她一样。
男孩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引得看见这幕的修女心里更是瘙痒难耐。
先进来的是唐诺赫之前见过的那个老修女,此时她干瘪凶狠的脸上却露出了像菊|花一样的笑容,而走在她后面的,是一个他怎么都想不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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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还是那副看上去十分脆弱的忧郁模样。
他看见了克里雷娜身边的男孩,仔细地打量一番,两人身上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显然还没来得及发生什么。
这个总是忧愁的男人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幸好……”亚历山大语气还是有些紧张,却无比坚定地对他说:“来我这里!我带你回去。”
亚历山大的手微微颤抖着。
他当然怕啊,怎么会不怕呢?
他只有一个人,他不想回到这个地方、不愿闯到威严的神殿、不敢和教会作对、不想惹怒索尔勒读经员……
懦夫更害怕鼓起勇气后的黯然离场。
“亚历山大先生?”这个失明的可怜男孩像是不敢确定,惊喜道:“真的是你吗?”
唐诺赫的震惊不是作伪。
一个被他认定是懦夫的男人,在连忠诚的助手都背叛他的时候,却为他踏进了幽深的神殿。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至于控制高级神职人员和黄金树,对不起,还是下次找机会再来吧,这种女人他是永远也不想碰了。
就在唐诺赫刚上前一步时,立刻就被她搂着脖子拉了回去。
“你们在干什么!”克里雷娜将男孩牢牢地锁在怀里,气得大喊:“竟然放一个背叛者踏进神殿!?”
老修女们充耳不闻,对她们来说,克里雷娜和她们一样都是修女,却总是自命不凡,还觉得自己无比圣洁。
不仅能享用着不同的、年轻的男孩,还仗着索尔勒读经员的宠爱,成天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亚历山大先生会把我们买回去,帮他打理田产、卖些东西,都是些我们拿手的活。”
“我们已经受够了。”
“我们不是自愿来这里服务天主的!”
“……”
按照修道院的要求,修女们每天的生活都得按照作息时间严格执行,她们从凌晨2点到晚上睡觉之前,修女们前前后后要进行8次祷告。
除此之外,她们还要干一些修道院布置的日常工作,还要学习相关的礼仪,照顾来搬到修道院生活的贵族起居。
而这个逼着她们清心寡欲的人,自己的私生活却糜烂不堪。
亚历山大站了出来,走到了前面,“我从很多人口中听过你的名字——狂热的黑修女,克里雷娜。”
从那些被玩腻了扔出来的孩子口中,他们的语气或迷恋或憎恨,但都无一例外说出了这个名字。
克里雷娜又变成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该说是我的荣幸吗?没想到我的名字能从一个厌恶教会的人口里说出来。”
像是想到什么,她高兴地总结道:“神的敌人愈憎恨我,我的道路就愈正确。”
亚历山大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年轻的修女,“但我没想到你居然不过还是个孩子。”
可就是这样的女孩,却亲手毁了无数孩子的未来,让他们深陷欲|望的鸿沟,迷失在患得患失的生活和信仰中分不清现实。
克里雷娜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仰起头像是疑惑不解。
“这样的说教好多年都没听过了,让我想想,上次说这话的人还是我的母亲,她啊,总是阻止我从上帝那儿得到爱,说我不过是个孩子,根本分不清真正的信仰。”
就在亚历山大想说你母亲没错时。
“可她却让自己的丈夫被修女院的院长给勾引走了,还总是一副宽容谅解的样子。”克里雷娜平静道,“是神帮我完成了复仇。”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到黑修女的故事,亚历山大一瞬间有点卡壳。
空旷的巨大温泉间里此时连水滴的声音都能听清。
“谁需要她的谅解?我吗?还是我那无能的母亲自己?”她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你们都怎么说我——教会的妓|女。”
老修女质问道:“你不是吗?”
“但神需要我、神爱我,我即是神妓。”克里雷娜朝着她们假笑道。
“你们在教会的地位、你们想要的东西……我都会毫不留情地夺走,我要向你们这些背弃神的修女复仇。”
有节奏的掌声从主门后传来,所有人齐齐看了过去。
“说得好,克里雷娜。”
“索尔勒大人——”女孩愣了一下,随即兴奋地喊道,完全不难让人看出她毫无拘束的欢乐心情。
修女们慌张地跪坐在地,双手交叉在前表示谦恭。
索尔勒还是那副慢条斯理的样子,只是脱去了在圣殿时的披肩和外袍。
他踩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来,“多亏了维拉德先生的提醒,我们都没想到你真的会来这里。”
亚历山大惊惧地看着他,“你们?”
索尔勒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说:“我听赫罗尔夫尔主教提起过你很多次。”
亚历山大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他的瞳孔急剧扩张,就连唐诺赫都能清晰地看见他的身体在颤抖。
索尔勒当然也看见了,明明面带微笑,却无端地叫人感觉到一丝恶意,“看来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
“不——”
“他向我们称赞过你那时稚嫩又漂亮的身体,说你当初热情得要命,会甜甜地叫父……”
“别说了!住嘴!”亚历山大捂着耳朵,痛苦地跪坐在地上。
索尔勒耸耸肩,“不得不说,你现在可比刚才要顺眼多了,顺带一提,我和主教口味不太一样,不太喜欢活泼的。”
“索尔勒大人!”克里雷娜有些做作地控诉道,声音又软又甜。
索尔勒笑了笑,道歉得十分迅速,“噢,我没有说你的意思,亲爱的克里雷娜,乖孩子,女孩子活泼一些神会理解的。”
他抬手朝唐诺赫指了指,“那孩子才是我喜欢的那款。”
完全长在他的性|癖上。
“所以,克里雷娜。”索尔勒难以自制地舔了舔嘴唇,“你还在等什么呢,把他带到我的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