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妖怪味道的人类？”许洛书还是第一次听说南漠枝的奇异嗅觉，好奇的问道：“你能分出是什么妖怪吗？我有没有什么味道？”

南漠枝摇摇头，“分不出来，只是一种感觉。人类一般都没有味道。”除非是心存杀意，还有黎嘉丽那种未知情况。

许洛书一脸惊叹，眼中闪烁着探索的光芒，“姓白的是什么味儿？他这个男狐狸精味道一定很重吧。”

南漠枝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凝视着对方迷惘不已。

狐狸精？原来白先生的原型是狐狸吗？

老实说，白彦希是少年迄今为止闻到的味道最重的一个，南漠枝一直以为他是什么烧烤料成精。因为实在太吸引人的注意力了，他一直都不好意思离白彦希太近。

他也解释不清这些气味的原理，不甚了了的答道：“怎么说呢，味道确实很重。是一股烧烤的味道，感觉还挺奇妙的，和白先生好不搭。”

“难道是因为他说的那什么一饭之恩？”

许洛书本来理所当然的认为少年闻到的味道就是按妖怪的原型来的，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少年的神情更加茫然，“一饭之恩？还有这种事，白先生跟你说的？”

“没说过，只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多嘴问了一句。”许洛书也对白彦希的过去一无所知，他摸了摸下巴，不知在想什么坏主意。

“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问他，我也挺好奇的。”他总觉得白彦希过去和南漠枝有点什么，不然哪会这么照顾。

南漠枝不甚在意的点点头，似有所思。

“不说这些了，不是要去买衣服？”许洛书拉过慢吞吞的少年，往商场里面走去。

南漠枝仍然觉得现在的场景十分玄幻，莫名其妙的他就和一个认识没多久说话也不超过十句的朋友一起出来逛街了。

还是两个男生。

只不过是因为今天出门又遇到了许洛书，对方一个人站在昨天那个地方，脸上余怒未消。

南漠枝过去打招呼，对方得知他要去买衣服立刻欣然同往。

“买衣服？我也去。今年怎么这么冷？我这样的酷哥都要遭不住了。”

然后他就坐着许洛书的机车被带到了这里，变成了现在这样。

南漠枝面色纠结，黝黑的眸子迷惑的看向许洛书，“许哥你今天真的不用工作吗？”

许洛书想起来还是气不过，冷哼一声，“隔壁区的那个老鬼嫌我干扰他的进程，非要自己一个人干。我还乐得清闲了。”

他一脸忿然，眼睛里隐隐闪着怒意，“自己查了一个多月没个结果，还嫌弃起别人碍手碍脚来了。”

南漠枝再一次在心里感叹起管理局的办事效率，似乎是完全看负责人的能力，基本上没有上级监督。

也是，如果都是桀骜难驯的妖怪鬼物，谁能管得住呢？

“隔壁区的妖怪是这种性格的吗？”南漠枝有些好奇，虽然许洛书看起来和谁都不对付，但这次听起来似乎是对方更难相处。

许洛书长叹一声，“谁知道呢，果然对比产生美，我现在都觉得姓白的面目可亲起来了。”

只希望姓白的感觉回来接过这个烂摊子，狠狠打打隔壁的脸。

男生的逛街就是直奔目的地，南漠枝坚守本心，买了一件“一看就知道很保暖”的外套，许洛书劝说了很久都没能让人放弃这件衣服。

他更是把店里所有的衣服挑剔了个遍，认为没有意见配得上他的气质，最后还是穿着他的皮夹克站在寒风里。

然后打了个寒颤。

南漠枝无奈又好笑，没想到许洛书是这么臭美的人，忍俊不禁的把刚买的外套递过去。

许洛书坚定的推开袋子，语气十分抗拒，“我就算冻死，也不会穿这个。”

整个店里最糟糕的选择之一就是这件笨重的羽绒服，简直就像是从90年代挂着过来的一样，肥大、臃肿又土里土气。

他甚至一开始觉得南漠枝拿它只是因为好玩，没想到，这件丑衣服马上就要坐上他的车了。

南漠枝尊重他的坚持，但又害怕他冻出个好歹，犹豫着提议道：“要不你去买个围巾或者帽子吧？”他看了看许洛书风流倜傥的机车少年着装，语气十分不确定，“混搭起来应该也不难看的。”

许洛书不再硬撑，赞同的点了点头。

比起男装区所在的楼层，这一层的人多了很多，南漠枝好奇的看着几个抱着宠物，或者用推车推着宠物的人，轻声询问一旁的许洛书：“这家商场宠物也可以进来吗？”

许洛书倒是知道一些，“好像是最近在改造什么宠物友好商场。”他看了看旁边的小狗，感叹道：“还挺有想法的。”

但即便如此，带着宠物的人也还是不多，可能是因为政策才刚实行，也可能是出于别的顾虑。

没走几步，前面突然传来争执的声音，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口角声和嘈杂的人语。

人群骚动不安地聚集在一起，显得更加混乱无序。许洛书抓住少年的手臂，防止二人被人群冲开。

事情应该发生了一会了，已经有安保人员过来维持秩序。等到南漠枝走到前面时，争执的双方早已离开现场。

依稀还能听见旁边的人互相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南漠枝听见有人说是带狗的人没牵好绳，和害怕狗的人吵起来了。

“听说情绪特别激动，连宠物和主人一起骂，还咒她的狗出去被车撞死。那个养狗的小姐姐本来还道歉来着，后面听不下去就吵起来了。”

问话的女生惊呼一声，问了一句是真的吗？对方没有明说，说自己也是听来的。

“肯定有前排观众发视频的啦，你过会搜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两个女生聊着天，从南漠枝的面前经过。他看了看正在挑围巾的许洛书，默默拿出手机搜索。

果然，一搜商场的名字，相关的视频已经有了好几条。

绝大部分镜头聚焦在发火女人身上，甚至部分视频都没有大码。她声音尖锐，脸色苍白，可见被吓得不轻。

但也确实骂的对面狗血淋头。

言辞间，对狗的怨恨更甚，多是一些咒骂的句子，夹杂着对面女生的反驳。

许洛书突然把头凑过来，好奇的问道：“这是刚刚前面发生的事？”他看了一会，不太感兴趣的评价道：“虽然确实是这个女生没牵好狗有错在先，但她也骂的太难听了，评论区肯定大部分都是骂她的。”

“现在猫猫狗狗的地位可高了，当然，狐狸也是。”青年他似有所感的发出长长的嗟叹。

南漠枝已经习惯了他三句话不离白彦希的行为，搞不懂他究竟是什么想法，没有发表意见。

“不过现在的网友真是神通广大，都跟记者似的，刚发生的事下一秒就能广而告之……”许洛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极重要的事。

他摸了摸下巴，突发奇想，“不是说找不到死者有什么共同点吗？你说我能不能发到网上让网友找啊。”

南漠枝忧心忡忡的劝阻，“这样会引起混乱吧。”别说隔壁辖区的暴躁老哥，他怀疑白先生都会打电话回来训人。

他提出建议：“竟然想用网络的方式找人，要不去警察那边问问？这个案件是一开始就交给管理局了吗？”

许洛书冷笑一声，嘲讽道：“据说是某人和警方那边关系很僵，拒绝了派来的人手，只想当孤胆英雄。”

“罔顾人命，这样的人也就是管理局还当个宝。”

南漠枝早就预感管理局的不同种族之间会有矛盾，但没想到已经这么严重了。

“我们也不能找警察帮忙吗？”南漠枝头疼，明明有快捷的方法却不能用，难怪许洛书早上一身火气。

“我倒是不怕他，就怕那个老鬼不给别人安宁。”许洛书想起他的一些阴狠手段，眉眼间的阴鸷戾气加深，冷冷的说道：“不过没关系，只是网络的话我能找别人，我们管理局也有自己的黑客。”

南漠枝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确定的询问，“人类？”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这些妖怪虽然活的久，但是相当复古，会发表情包的殊见柏在里面都是时代前沿的人物。

许洛书也是深有同感，语气中都带着几分匪夷所思，“是妖怪，你也觉得奇妙吧。据说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全能型人物，可惜一般不在局里都是电话联系，所以我也没见过。”

许洛书围巾都不买了，立刻就掏出手机把几位受害者的资料一股脑发给了对方。

“你接下来去哪里？不会又是去打工吧？”许洛书又燃起了对工作的信心，只等对方的回复一来，他就立刻大显神通抓住凶手，然后去隔壁老鬼面前耀武扬威，狠狠挖苦他一通。

“我打算再去宠物店看看，小白还在那里。”南漠枝的周末一般安排的很满，但因为要买衣服，空出来半天时间。

当然不仅仅是去看猫，小白摸都不让他摸，相比之下，还是满身秘密的卢念蕊更让他感兴趣。

“就是万峥那家店？”许洛书想起少年之前提供的线索，很快联想起来。

“万峥？”南漠枝记得店主人是姓师。

“就是你说的那个大白狗啊，我昨天去那看了，是登记过的妖怪。”许洛书毕竟入职不久，一开始还打算用正规手段偷点妖气回去匹配，不过被对方发现了。

“而且似乎是管理局的人，我就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回去就找人打听了他的事。”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就像一个打开的话匣子一样，“你想不想听八卦？”

南漠枝无法拒绝他的热情，顺从的点点头。

“他应该是执法部那边的人，请了很长时间的假，据说是找到了转世恋人。但是也不找人家说话，明明是狼妖，变成狗的样子，在人家店里一呆就是两三年。”

“你说，他这是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