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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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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是王银蛾在单方面地拉话题,梁月庭只时不时点头或是嗯一声,但吃饭的场景落在外人眼里却是气氛融洽。

临时有事找王银蛾的书童脚步一顿,忍不住轻咳了声。

细微的动静被梁月庭听了进去,他扭头一瞧,面上闪过一丝讶然。

王银蛾也发现了不对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对上书童乌黑又焦急的双眼。

彼时,书童正站在竹廊中,两手交握在一起紧张地搓着衣角。

王银蛾站起身,问:“阿左,有什么事?”

“秦大娘叫你赶紧回去。”

“娘亲——她说了什么事吗?”

书童摇头:“没有,吴大娘帮忙传的话,具体的不清楚。”

闻此,王银蛾低声与梁月庭知会一声,便赶紧往私塾门口赶去,眼中却升起一丝担忧。

还未抵达家门口,王银蛾便远远地瞧见一箱又一箱缠着红绸的木箱子如流水般抬进了王家院子,伴随着喜庆的唢呐萧鼓声,一位媒人打扮的老妪扭着腰肢走进了院子。

一股不可置信的暴戾在胸腔中来回躁动,好像一把铁勺在刮着内壁上的软肉,王银蛾生生地控制住步伐,沉息,敛了敛表情后才走向院子门口。

方一踏入,便闻见一阵刺鼻的浓香扑面而来,紧接着一只手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前一带。

“这姑娘生的可真好,虽然年纪大了些,名声也不算贤良。”

“秦大娘,你就答应这门婚事吧。这次的亲家可是你们家高攀了。”媒人抓着她的手腕宛如评鉴货物似地打量着王银蛾,乐得嘴角憋不住笑。

王银蛾早已从不知所措的迷茫中回过神,看也不看媒人,扭头看向秦母问道:“爹娘,这是谁的意思?”

媒人插话道:“女大当嫁,自然是父母之命。”

话音刚落,王银蛾冷冷地瞟向媒人一眼:“我问你话了?”

媒人被一吓,脸色一瞬青白又恢复了笑脸,似嗔道:“你这姑娘家怎么如此不守规矩?”

秦母道:“银蛾,此事我和你爹也很好奇,到底是哪家请媒人上门。”

得了肯定的答案,王银蛾反手一扭,媒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痛呼,继而害怕似的看了她一眼。

“快放手!”

王银蛾轻轻地捏着媒人的手腕,垂下眸子,道:“不守规矩的人是你吧。未经主人家允许,擅自带着一群人闯进别人家里,将一堆垃圾丢进来。”

说着,凑近媒人耳朵,压低了声音道:“在地主老爷面前谄媚惯了,就真的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

媒人面露忿色道:“你可知道我主人是谁?”

“带着你的人和东西离开!”

“我主人可是卷烟城东的白老爷!你等着瞧吧,白老爷要你作妾就是高看你一眼!”媒人一边指使下人搬东西,一边恨恨道。

就在她转身之际,王银蛾突然从身旁抄起一把竹扫帚,朝媒人和那什么白老爷的下人身上打去。

“啊!你竟敢偷袭!我们走——”

望着一群慌忙逃命的背影,王银蛾突然大喊道:“回去告诉你家老爷,我王银蛾可是家中顶梁柱,决不与他人为妾!”

那群身影一顿,又很快拖着东西逃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随之散去。

秦母走上来,忧心忡忡道:“这一次虽说赶走了人,难保没有下一次。银蛾,你还是赶快嫁人吧!”

王银蛾别开头,没有看秦母,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

这时,王父突然说话了:“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把你直接嫁给吴家那小子!”

这和白老爷上门提亲有何关系?

气得王银蛾瞪了自家父亲一眼。

好一会儿,关上院门,王银蛾才问:“那白老爷是什么来头?”

“当今县令的小舅舅。”

“那不是快要入土的糟老头子?这么大个年纪啦,还要娶小妾,简直没脸没皮!爹娘,你们可别把我推往火坑啊——”

“自然。”

王银蛾心下奇怪,按理说白老爷在卷烟城也待了几十年,怎么会突然瞧上她这个名声不好的屠夫之女?

难不成有人在背后使诈?

这一想便想起了前两日,杜老二离去前阴狠的神情,王银蛾摩挲着衣裳上的花纹,面色逐渐发白。

无论怎样,那媒人说的有一句话是对的,在白老爷面前王家不过是一个蝼蚁。

自古,民不与官斗,何况是与县令有舅侄关系的白老爷,他想要毁了王家只需要耍些小手段。

思及此,王银蛾的脸色有点苍白,也有些忐忑不安和不甘。被白老爷的媒人一搅和,王银蛾再没了心思去私塾上课,故而整个下午都窝在家里焦急地想对策。

可想来想去,她悲催地发现,除了等死没啥办法。

这两天恰逢哥哥陪同秀秀嫂回娘家小住,家里更是少了一个可商量的人,于是所有的心事都压在了王银蛾身上。

秦母早年因为生产落了病根,王银蛾不愿意过多烦她,至于王父就更是指望不上了。之前,那媒人在院子里时,王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事在城西闹得广为人知,即使是五六岁小童都知道王银蛾怒赶媒人出门的事啦。

尽管如此,王银蛾照常出门不误,除了一些人笑嘻嘻地拉住她故意揭她短想看她热闹,倒是风平浪静。

可王银蛾却直觉地嗅出几分风雨欲来的气息,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警备的状态。

“字,重了。”梁月庭轻轻提醒道。

王银蛾右手捏着毛笔,双目望着纸页发直,突然被他一声打断,毛笔下端一重,墨汁飞溅开,将那些白纸上有些歪歪扭扭的字迹打得愈发有散架的趋势了。

王银蛾心虚地抬头觑他一眼。

却见他眉眼沉静温和,并无责怪之意,这才放下心来。

梁月庭听闻了这两日发生的事,不知出于何种心态,竟然提出教她写字。

这要落在往日,王银蛾都不敢想象,一向秉持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梁月庭愿意教她写字,难道被人换了性子?

其实她会写字,就是写得字不够美观,不够有风骨。

只要这一日的功课做完了,王银蛾就会被梁月庭监督练字。

两张书案并排而铺,梁月庭就坐在她右手边的那张,取纸铺陈,蘸水研墨。

淡金色的日光穿透窗棱的薄纸洒进屋内,落在他竹青色的衣袍上,精致的卷烟草暗纹闪烁着熠熠的光。

王银蛾就会左手支腮,一边握着毛笔,一边含笑地看着青年的侧影。

这时,往往会伸来一把漆过油的乌润戒尺,不轻不重地落在她面前的桌上。

“专心。”

“啊,我光顾着看你啦,怎么静得下心?”

这一回,王银蛾走神了,却没见到戒尺敲桌子的画面,因此很是惊奇。

“梁夫子,你的戒尺呢?”

“在这儿。”

“哦,我不想写了。”

梁月庭侧头看了看她的字,长眉紧蹙道:“我还是第一回瞧见这么丑的字,真不像你这个人。”

说时,目光挪移过来,落在她身上。

王银蛾眼尖地瞧见,他眼里倏地掠过一抹笑意。

他瞧了片刻这张被墨水毁了的丑字,起身,从柜抽屉里取过另一张练字的纸,那上面写满了墨迹,字还是很丑,但比起今日的这一张可算清秀多了。

王银蛾自然一眼认出了梁月庭手里的两张纸卷,那都是她的“杰作”,不免有些羞恼。

梁月庭收好了练字的纸卷,忽然问:“你最近有心事?”

“你不是明知故问,在看我的笑话?任谁也不想嫁给一个糟老头子!”

梁月庭半阖眸子,似觉得说错了话,歉疚道:“我并非这个意思。可你不是已经退掉这门婚事了?”

“退掉了,明面上是没有瓜葛,谁知道私下里白老爷会不会掉头对付我家。”

听她这样说,梁月庭很是不解:“既然已经没有关系,那白老爷找你家麻烦做什么?”

谁料,王银蛾嗤笑一声,自顾自地起身,朝门外走去。

“这世上有好人、有坏人。而我向来喜欢揣测别人是坏人。”

脚步在门口一顿,王银蛾扶着门框往屋内一瞧,唇角扬了扬。

看着人已打帘走远,梁月庭仍立在原地,一双清浅的茶歇色眼珠微闪烁。良久,只听衣袖摆动间的摩挲声响,梁月庭才坐回原位,伏首翻开一卷书本。

卷烟城的秋天总是来的迟缓,去的匆匆。

眨眼,西风渐盛,枯叶飘零。

先是一场淅沥寒彻的秋雨从山岚之外缓缓聚拢而来,雨丝织就的帘帷轻晃一下,顺势笼罩住了整个卷烟城。

私塾里面种的观赏芭蕉已被雨水打得稀疏邋遢,枯黄的叶片外缘微卷,折在另一片稍大的卷叶下方,随着冷意森森的秋风上下左右地摆动。

笔尖的浓墨在米黄的白纸上泅染,倏地划拉而过一道巨大的勾形,收手,迅速将毛笔搁置在笔架中,王银蛾轻吁一声。

梁月庭坐在她对面的一把躺椅中,右手握着一本《山海经》,有一搭没一搭地翻开着。

听见纸页摩擦的声响,他微抬起眼看来:“写完了?”

今日又轮到梁月庭教导她了,因此王银蛾半点懒都偷不了。

趁着梁月庭检查习题的间隙,王银蛾扭头望向窗外,忽然,背后升起一阵阴寒,她冷不防打了一哆嗦。

一道清润磁冽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可是冷?把窗关了吧。”

隔着一座书架,一位女夫子正全神贯注地批改作业。

王银蛾收回视线,轻轻地唔一声。

梁月庭收走了她的字,只留下一句“有所进步”,便从放杂物的架子上取出一把油纸伞朝门口走去。

看样子是要出门。

王银蛾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来到门口,问:“梁夫子,你是要去哪儿?”

“我吃午饭去。”

“这才午时不到。”转念一想,王银蛾笑道,“我和夫子一起去。”

“不必。”

正这时,雨幕里突然闯进一道人影,对着她大喊了声:“银蛾子——”

待人走近了些,王银蛾瞧见对方熟悉的面孔,面上一惊,忙不迭拉着对方钻入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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