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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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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芳做的是肠癌手术,需要常去市里检查。手术后为了敞快也在乡下住了几天。以图保险,徐平没有告诉徐红兰和徐素菊贺芳得的是癌症。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徐爹之死就是那个典型案例。

徐爹当年得的是食道癌。徐平那时还在当民师,家里的一点积蓄全砸在徐爹的治疗上了。徐平为了让老人放宽心,教弟妹们不要对徐爹说漏嘴。他们嘴上答应着,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好说了,何况当事情发生的时候呢?也是口头应着重要,心里想着次要,行动起来就不必要了。徐爹最宠爱的孩子是徐红兰,宠爱到徐红兰是全家唯一一个可以跟着他吃干饭的人。这种情况很是少见,但作为一种现象却并非无迹可循。徐红兰小时候得过脑膜炎,是徐爹找□□皮给她治好的。在常规地歌颂完伟大父爱后我们也可以假装不经意地畅想一下:或许是徐爹把徐红兰当作了自己“本质力量的对象化”,从她身上发现了自己某种别人说出来还要在后面加上“罪过,罪过”以示自己并无冒犯这种伟大父爱的意思的潜能。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徐爹是很宠爱徐红兰的。徐红兰在家里横行无忌,动辄拿起门闩打人,等徐爹回家再扑去他怀里哭,徐平便再挨一顿打。徐爹做完手术在家里当个闲散的臭犟老头,觉得自己还能等着徐平奉养个几十年,结果徐红兰在婆家受了委屈回来重新拿起门闩打向唯一留在家中的徐爹。徐爹左右躲闪,嘴里骂着徐红兰“白眼狼”。徐红兰则把门闩往地上一插,挺着胸脯叉腰骂道:“我嫁过去都是你安排的!你个造孽的老不死!俺大姐还让瞒着你,我告诉你!你得哩是癌症!你活不久啦!”

徐爹那原本在科学医学上痊愈的健康身体又在徐爹心理学伦理学的混乱中垮塌下来。徐佳语最开始徐平处听到这里时一边可惜徐平的积蓄打了水漂,一边庆幸徐爹死得早,表面上还是叹气。

徐平说徐爹临死前说对不起她,不应该在她小的时候拦着她不让读书,也不应该不让她去上大学。

徐佳语吃着饭不多说话。

若是在旁的子虚之地、乌有之乡,徐爹的临死忏悔或许就是情真意切地觉得自己对不起徐平。可惜此子虚乌有非彼子虚乌有,此徐爹也非彼别的什么爹。徐爹的临死忏悔无非是对自己死后在底下可能会遭到的非人待遇的惧怕。另外,都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一两句话就能收复人心的好事谁不愿意看在天地银行的面子上去做呢?徐佳语想这人祸害了徐平一辈子,轻飘飘两句话就想把一切抹去,徐平还不让她说徐爹的不是,实在荒唐。徐爹在徐佳语那也分不到什么注意,无非是在徐佳语想起来时多遭两下恨罢了。徐佳语后来有资格上坟了,徐光临在前面磕头求保佑,徐佳语在后面拜托他们遵守唯物主义世界观的设定别再搅上徐平。

徐红兰这一句话的威力是很大的,谎言有多大力量实话就有多大力量。徐佳语心里感慨这样的人做的坏事居然也能变成好事,辩证法诚不欺我。

后来心里也没什么想法了,反正无论如何对他们都可怜不起来。

检查基本都是徐平带贺芳去市医院,费用自然也都是徐平的。徐佳语看在徐平在贺芳身上下的这么多时间精力金钱的成本上愿意希望贺芳健健康康的。

都是看在徐平的面子上。

孙雪儿上初三后徐佳语不方便再去孙霞家打扰,徐平偶尔一两次会把徐佳语拜托给程瑞。徐佳语曾多次思考反思过自己和孟清扬的友情到底在徐平和程瑞的友谊之前还是之后,自己跟孟清扬的关系好到底是真的还是大人说久了成了一种自然而然的设定。关于前一个问题,徐佳语自认为徐平和程瑞的关系肯定是以自己和孟清扬的关系为基点。至于后一个问题,徐佳语拿自己和季星的关系做了参照。虽然长辈说自己和季星关系好,但她感觉出来的也就一般。虽然她觉得自己和孟清扬的关系并不一般,但她和孟清扬并没有那么多用以增加联系和亲密度的相处时间。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徐佳语明白自己和孟清扬不是这样,那这种不一般从何而来呢?徐佳语也是在学业上花的心思太少才有心情想有的没的,“见上利之从壹空出也,则作壹。作壹,则民不偷营”,徐佳语这就属于“偷营”。徐佳语记得是徐平先说她和孟清扬是朋友的,徐平夸过孟清扬阳光、体贴之后,说徐佳语会交朋友,徐佳语便开始把孟清扬当朋友处。可朋友是什么呢?徐佳语也不知道。徐佳语会想自己和孟清扬之间更多是互相倾听的关系,并不是朋友。两人只在需要对方的时候才会凑到一起,朋友是这样的吗?孟清扬和季星之间的亲密是显而易见的,两人有很多话题可聊,也做过很多年同学。徐佳语体育课跟孟清扬讲完故事后就回到教室发呆,对她们在操场上所欢笑的事情不感兴趣。孟清扬在自己旁边笑的频次和开心程度远比不上在季星她们旁边,徐佳语能察觉得到,因此更迷惑孟清扬怎么还能在自己身边陪着。

徐佳语认为这是孟清扬在陪自己,徐佳语想孟清扬真是个好人。

程瑞带着徐佳语一起下了乡。好像是孟清扬的哪个表哥结婚罢,徐佳语也记不清。徐佳语只记得那个乱糟糟的农家院子,里面每张桌子上都铺着红色塑料布,土地上都是随手丢下的烟头、塑料杯、骨头,几只脏兮兮看不出原本毛色的狗在地上抖着毛啃着散乱的骨头,像在试图用舌头舔干净泥地一样。狗顺着骨头来到桌子下,每个人都可以把他们踢走。所有人吃着、喝着、吵嚷着,基本说着和这场婚礼……不对,和新娘子……唉,他们除了说说新娘子的相貌家世再也不会提及和新娘有关的话题,连几时要孩子的问题也不是有关于新娘的。喜宴上的男人都是放肆的,他们只在乎吃喝,婚宴的唯一意义是让他们聚在一起。他们拉着新郎评点新娘,或真或假地说声“你小子有福”,但一定带着下流的想象和语气说“你小子有福哦!”。新娘在喜宴上不过这点用途!徐佳语没见到新娘,新娘在屋子里,外面的每个人都像新郎。他们的笑声太刺耳了,跟院门前搭起的台架上尖锐的演出音响一样刺耳。正房的门洞像个眍陷的眼眶,新娘就坐在那黑色瞳孔里的正中央。徐佳语想到乡里的废窑,那个把人烧成乌盆的窑,里面总是传来尖叫。

孟清扬带着徐佳语远远地去了田地里。

野树半枯,在它发出新的叶子之前没人知道它是不是活着。徐佳语指着被树杈托住的落日问孟清扬:“像不像刚发育不久的蛋黄?”

孟清扬跟徐佳语抱歉,说知道她不喜欢这种场合,但今天实在……

徐佳语笑着打断她:“你有什么要抱歉的?怪你哥不该今天结婚还差不多。较真论起来还没个头了,就怪宇宙不该存在好了。”

两人在草垛子边坐下,徐佳语给孟清扬讲张果老在仙庄集升仙的故事。讲完后院子里兴奋的浪潮还没退下,田间的浮尘随着声浪翻涌。

“虽然不太好,”徐佳语咬了一口面包慢慢咀嚼,“但真的很像年底杀猪卖牲口。”

孟清扬抱着膝盖看她:“我都没见过。”

“就像这个一样。卖牛的会在牛头上绑个大红花,猪会被用红绸子绑在棍子上抬走。然后大家欢聚一堂、喜笑颜开。”徐佳语忽然笑一下:“性质也蛮相像的。”

孟清扬靠过来:“怪不得你作文写得好,老卫天天拿你的当范文。”

“就这两次。而且我考试时候写的不行,也没见老卫看在范文的份上给我多点分。”

徐佳语写出的第一篇“范文”里描述母亲像个神龛,里面能供任何别人要求的神。徐佳语写自己想砸了神像、拆了供台。卫书礼在办公室跟龙听雨念完后叹气,说写的好。

“就是写的太好了,反而有点不太好。”

徐佳语再去办公小屋时常能接受到龙听雨的投喂。这篇作文卫书礼没有拿出来,所以只有徐佳语看到了卫书礼留下的评语。往后的作文徐佳语换了写法。

“一共也就评了两次。”孟清扬挽住徐佳语的胳膊,“你真的好厉害。”

“你可是校前五十,论厉害也是你在先。”

孟清扬笑着蹭她:“还是你厉害,光凭学跳舞那也是你厉害。”

“你如果说这个那我是厉害。”

孟清扬听完搂住徐佳语:“嗯~你真的好可爱。”

孟清扬经常说徐佳语可爱,徐佳语并不能理解。不过世界上有些自己不能理解的事也不错,徐佳语没打算问明白这个问题。孟清扬起身跑田地深处大喊,喊完跑回来继续坐着。

与孟清扬之间的朋友关系问题委实困扰了徐佳语一段时间,大约困扰到初三分班两人交集在外力作用下更加少了才结束。程瑞和徐平的关系依然君子之交淡如水。程瑞有时会打电话和徐平说自己在兄弟姐妹们赡养老人的义务分配一事上的困惑,高考后又会向徐平咨询关乎孩子教育的问题。程瑞和季星母亲倒不聊这些。

寒假开学后邹海燕开了个家长会。黄日凤因为是考了全校第一名的盛润的母亲所以有个上台发言的资格。黄日凤上台后低头扣了扣讲桌上掉的漆,闪巴两下眼睛憋不住笑说:“嗯……俺也不知道怎么教育小孩,平时就是跟季星家长,孟清扬家长,还有徐佳语家长走得近点。嗯……都是从她们那学的……”

座上的三位母亲心思不一,徐佳语在跟着朱慧在后门外偷听到这里只是偏头回去。

季星的母亲名叫鲁美香,职业是牙医。季星的父亲是公职人员。后者的升官基本都是鲁美香跟那些人喝出来的。鲁美香玩得开,玩得大,来者不忌,久而久之有什么酒局都会有人想起把鲁美香叫去助兴。一次鲁美香被灌得实在找不到魂了,让在座的男人们在包间里朝外站着围一圈,她蹲在里面小解。凭借鲁美香和局长书记们这样拼酒,季星父亲最后升到了副局长。

季星父亲对鲁美香是很鄙夷的。

鲁美香原本在县医院里工作,后来自己出来单干。黄日凤在南城一小的路口附近开早餐店,鲁美香忙起来就让季星去吃早餐。黄日凤后面为了赚钱,午饭晚饭也开张,季星在这里吃的就更频繁了。孟清扬也跟着季星成了黄日凤饭馆里的常客。时间久了黄日凤心思活络起来,把鲁美香和孟清扬当作盛润女朋友预备役。特别是在盛润父亲从鲁美香那借了一百多万出去做生意后,黄日凤在外面总以鲁美香的未来亲家自居。直到季星高中快毕业,和以后的男朋友差不多算确认了关系,两方家长一起吃过饭了的时候,黄日凤还在季星男朋友的家长面前说季星毕业后就能和盛润在一起了。

季星也在全校前十之列,是课代表和听默写批改者。孟清扬同样是课代表。

至于徐佳语,徐佳语本人在班里白丁一个。她是不知道黄日凤什么时候和徐平关系好了。如果买菜遇到的时候会聊上两句也算作关系好,那她无话可说。徐佳语想黄日凤这么说一则拉关系,二则给自己充门面。一个浅薄又可笑的人罢了。徐佳语知道徐平会跟黄日凤保持距离,但防不住对方硬要蹭,又不能去撕了别人的嘴,只能自己调整心态。

朱慧收回身一脸茫然地问徐佳语:“盛润?你俩认识?你俩说过话吗?”

徐佳语初中三年和盛润说过的话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季星与孟清扬同盛润之间的交流确实比较多。高中分科后徐佳语一个人去了文科跟理科班的那些故事彻底划清界限,除了精准扶贫期间黄日凤在徐平下乡工作时自告奋勇要招呼徐佳语一次午饭,可那也是高三的事了,盛润父亲的生意那时也有衰败之象。

“小学同学过一年。”徐佳语叹气拉着朱慧从小屋那边的楼梯下楼:“算了,跟大人计较什么。”

“她这是在侵害你家名誉吧!而且她什么意思?她报了一堆女生出来干嘛?”

阴暗的楼道里回旋着朱慧的质问。

“什么人啊!”

徐佳语扶着栏杆笑起来。

“诶!你居然还笑!你知道她在说什么吗!”朱慧模仿着黄日凤重复一遍那段话,接着翻个白眼:“她也看得起自己儿子!”

朱慧无疑给徐佳语对人情的理解开通了一条新的路径,或者说徐佳语终于开始“正确”认识某些个体价值。

家长会上沈大伟的父亲见到了徐平,回家后和自己妻儿说了点往事。沈大伟从父亲那听说后自以为知道了些关于徐佳语不便与人知的秘辛短处,在她面前稍长了一截,因此格外自矜,直到高中分科之前都极其热衷于在徐佳语面前摆谱装相。当与别人谈到徐佳语的时候,沈大伟还会摆出一副对徐家知根知底的模样:“她家我知道,她啊……”把徐佳语的那些情况如何如何地评论一番,俨然是把徐佳语当作自己鼓掌之中的物件了。沈大伟其人每逢知道些他人的事情,便像比别人更尊贵一般,八成是把自己当作了全知全能的上帝,而那些被他知道了的人就像他偷窥下的牲畜一样。偷窥狂心里大抵都有这般的优越感罢。他对于政治课代表职位的热爱也无非是源于他对“政治”一词的向往——你们的机关算尽不过是我尽收眼底的小小把戏、你们芸芸众生不过是我垂眼下的蝼蚁、尔等仅仅是我人生棋盘上的旗子罢了、我对你们这些愚蠢无知的人类了如指掌——他对于政治家的想象也不过如此了。徐佳语出手收拾过他。某晚放学沈大伟来到前面问邹海燕要□□号码。徐佳语在第一排整理书包准备回家,听到邹海燕报完号码后沈大伟忙着找同学借纸笔让邹海燕再说一遍时,徐佳语快速地将刚才那串数字报了出来。

邹海燕抚摸着肚子告诉沈大伟:“你就让——徐佳语告诉你呗。”说完走了。

沈大伟拦着背着书包要出去徐佳语,见徐佳语不停下还要上手拽。徐佳语拉过班门挡住沈大伟。

沈大伟急了:“你快把老邹的□□号告诉我!”

徐佳语看着他,说:“我忘了。”语毕便扬长而去。

事后徐佳语又觉得没意思,还是应该完全无视他们才好。

徐平则是见到了王明庆的母亲后发现认识,回来跟徐佳语说起王明庆有个姐。

“王明庆是超生的。他姐那时候都多大了,应该比你李昕姐还大几岁。唉……那么大了还行给亲戚,前两年为了结婚才迁回来。”

徐佳语对王明庆不感兴趣,徐平与她分享这些也没什么特殊的用意,无非是见到熟人后想起些尘封在带有霉味的阁楼上的相关物件。徐佳语正因为王明庆在数学一科上总咬着她而深感不快,再加上王明庆在语文课上吼了好几下让他同桌站起来,徐佳语基本上把这人当神经病。

那节语文课卫书礼正在讲台上念古文,“夹岸高山,皆生寒树,负势竞上,互相轩邈,争高直指,千百成峰。泉水激石……”,讲台下的同学们都在安静地听卫书礼富有韵味的朗诵。在好鸟的婉转轻嘤中王明庆大吼一声他同桌的名字让她站起来,把全班同学吓一跳,卫书礼书都快吓掉了。这大概是邹海燕暗地里给组长的权柄,谁知道呢?同桌一开始不站起来,王明庆一遍一遍地喊,卫书礼说着“好了”试图缓和气氛,王明庆还是在喊。王明庆这张桌子在教室中段靠过道的地方,同桌站起来后后面的同学看不到黑板,王明庆又大喊让人坐下。卫书礼都没来及念完课文哪想班里再逢变故。他放下书,撑着教棍,拿着话筒低头叹气,看着窗外犹豫许久,最后说:“可能是做得太过分了才让人这么生气……这篇课文怎么就念不完了?”说罢倒“嘶”一口气:“好!我再念一遍。”

王明庆是数学课代表,每次数学小考改卷都盯着徐佳语的卷子不放。就算步骤扣不出分也要在卷面上扣个一二,总归不能让徐佳语拿满分。徐佳语是目睹过他在改卷的时候对其本人和其本人的暗恋对象的试卷暗箱操作的,他暗恋对象的卷子还是从她这里抢过去的。徐佳语因此被迫知道了“王明庆暗恋对象是谁”这个无聊的八卦。

“他有病吧?他居然说我卷面不好?难道我解个数学题还要写欧颜柳赵吗?他怎么不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呢?明着考不过我就耍些脏手段,什么东西!”

徐佳语说得多了,徐平就怀疑徐佳语是不是对王明庆太关注了,刚巧赶上家长会徐平又确认了王明庆的身份。

“……你不得喜欢他吧。”

“妈,这一点都不好笑。”徐佳语被说得食不下咽,脸一下就垮了,胸下顶得直想吐。

“这开个玩笑有啥好不高兴的呢?那妈也不是怕你心里有什么事儿吗。你卷面好好写让他扣不出分不就行了。你还应该感谢他督促你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

“但卷面分只要他想扣那就是计算机打印的他也能扣,不要美化别人的恶劣行为啦。”

徐平换了个角度:“青春期的小男孩儿为了吸引女生注意耍些手段也正常,这不也说明你是个值得他重视的对手吗。”

“那他真恶心。他算什么还当对手,我的对手只有试卷和出题人。”

“你瞧瞧,有啥好气的呢?咋又动不动就说人恶心唻。咱们心里要阳光……”徐平夹一筷子菜放碗里,“你班主任在选县人大,要你们上网投票。”

“没电脑,不投。”

徐平循循善诱:“你去清钟那玩一下,也是体验生活了。你还能以此为题材写一篇作文,名字就叫《我给老班投一票》。”

徐佳语心想这个世界太荒谬了,鱼肉学生的老师能选人大代表,学生还得写纪念文。

徐佳语另一篇被徐平按头写的作文是怀念贺芳的。此文敷衍出的真情切意将徐平感动得热泪盈眶。徐平看完抱着徐佳语哭:“你姥俩感情好啊!”

徐佳语觉得这个世界太荒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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