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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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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亲戚捣乱的时候,徐平家庭里的氛围是很和谐的,虽然徐佳语的成绩像过山车一样的不稳定人还经常生病,总体上仍然是个开朗阳光聪明懂事的小姑娘。徐佳语在学习一事上是典型的小孩脾气,高兴了就好好学,不高兴就胡乱考。南城一小的课桌在换掉之前是木质的,桌面上常有裂纹。徐佳语有回期末考试把试卷放在裂纹上拿笔戳烂玩得不亦乐乎,考场里都是她“噗噗”打孔的动静.监考老师也被她气到了,抢过试卷拿透明胶带粘回去。徐佳语喜欢哪个科目哪个科目的分就高,即便是不喜欢的科目若是遇上喜欢的代课老师也一样能考个满分,颇有古代皇帝临幸臣子后宫的意思。哪怕是数学,高一分科前她遇见个说话大舌头的男数学老师,脸洗得也不干净,开学第一堂课忘了拉裤子拉链,恼得她一学期没翻过一次数学书。分科前班里成绩抓的不严,徐佳语连数学作业也不写,分科考试数学光荣地考了两位数,跟文理三科都是九十多。

“我之前的数学老师都是很好的女老师,他怎么脸都不好好洗!裤子也敞着!”

孟清扬对这句话是很认同的:“小龙老师真的很好看又很会教,唉,怎么就跟老卫不是一对儿呢。”

龙听雨是徐佳语和孟清扬的初中数学老师,卫书礼是两人的语文老师。初三分班后徐佳语班里换了语文老师,徐佳语的语文又开始在及格线徘徊。孟清扬初中的时候在龙听雨家里补课见过龙听雨丈夫。

“太丑了真的,老卫多帅,小龙老师受委屈了。”

徐家语在办公室见过龙听雨的儿子,不过徐佳语不补课没见过龙听雨丈夫,但这不妨碍两个初中上了一年的小姑娘得知噩耗后一起抱头痛哭。

徐平想让她在学习上一视同仁,就问她:“你怎么知道你喜欢哪个科目呢?你是因为喜欢才考得好还是因为考得好才喜欢?”

徐佳语也很有道理:“在我喜欢前就能考好那我喜欢它也是应该的。”

“人要学会适应环境,适者生存。”徐平下决心拧徐佳语的性子:“你以后参加工作,要是遇见不喜欢的领导不能还不干哦?”

“我还没参加工作啊。”

徐平生气了:“那你遇见个不喜欢的老师就不好好学了,高考是老师替你考吗!”

徐佳语五年级在遇见了一位好班主任,这是她在学校里遇见的第二位也是最后一位能称之为好老师的人。这并不能说明南城一小在世纪初教师队伍的整体素质,更大程度上或许是在反映徐佳语的运气问题。

五年级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姓左,叫左英,是个高高壮壮的女老师。第一次学科考试后发试卷,徐佳语数学考了满分,底下同学窃窃私语说是徐佳语抄她同桌张帅的。徐佳语拿着试卷坐回去,没理他们。数学老师在上面继续发试卷,念到张帅的时候成绩只有九十五,这下班里安静了。

张帅这人像个黑猴,长得有些猥琐,最喜欢别人夸他聪明,也喜欢显摆自己聪明。张帅数学总考九十八,平时的课间爱好是拿着本《脑筋急转弯》到处向同学发问。南城一小每年级都会重新排班。徐佳语班里有她之前的同学,不知道带出来的是什么话让张帅觉得自己这个同桌在学习上不堪大用。如果徐佳语别的科目比他高也还没有打击到他的军事重地,数学是什么?数学是大后方,是大本营!在世人眼中数学好对女同学来说是锦上添花,但对男同学来说那可是立身之本!徐佳语数学考得比张帅高那不就是武科场上岳飞枪挑了小梁王,岳飞一行被围了,张帅下课后也找人把徐佳语拖墙角围了。

要是别人也就罢了,徐佳语可是个差生啊。

南城一小有两栋教学楼,低年级在前面一栋,高年级在后面一栋。后一栋楼的北面楼底下是垃圾堆,被墙围了严实。东面也被用砖墙围起来,中段一个月洞门后面开着小卖部。徐佳语回来的时候就被几个男生围在这两座墙和教学楼组成的夹缝处。徐佳语下楼去操场对面也就是校园的最南边上厕所,教学楼又在最北边,一来一去课间十分钟就过去了。那几个男生也不想上课迟到,以张帅为首的三个男生直奔主题扒徐佳语的衣服,徐佳语一脚踹张帅□□上,把人疼得嗷嗷叫,蹲在地上开始哭。夹缝窄,张帅蹲下了两边的人活动不便,而且带头人哭了剩下的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徐佳语从口袋里抓出石子在墙上剌一下就攥着往他们脸上招呼。

那会儿学校里流行抓石子,抓石子流行起来玩家基数大了彼此之间就有了高低优劣,这个高低优劣不仅靠技术划分,还靠石子划分,谁的石子好看趁手稀罕那大家都愿意跟他玩。傍晚放学后河边和建筑工地上全是捡石头的,跟北京人搜寻蝈蝈一样。小卖部文具店里买的工业制品大家都看不上眼。老子说:“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石子就成了让人“为盗”难得之货。说出来倒是让大人们捡笑话——一颗小石子有什么好偷的,又不值钱。那是他们太自大了,大人社会里的潜规则都是小学生们明着玩剩下的。石子是游戏之外的排位标准,就像游戏是成绩之外另一个的评价体系,各做自己赛道的头部,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年纪第一玩不明白游戏就没有发言权。校园文里学霸和校霸经常英雄惜英雄,那也是一种顶峰相见。

抓石子最先在南城二小流行,那边在扒房子建新商圈工地上石头多,徐佳语在舞蹈教室跟同学玩了一次后就发现南城一小里也流行起来。徐佳语玩这个玩得早,闻意、徐平、闻清钟,个个都是江湖高手,逮着手还没长开的徐佳语使劲欺负。闻清钟觉得胜徐佳语不武没有竞技精神,从乡下找来几个厚底的瓷碗砸了用碗底给徐佳语磨了一副小的。这个方法还是徐平教她的,闻清钟小时候也有一副徐平磨的瓷石子,都玩出包浆了,瓷色都泛黄。

徐佳语偶尔会带着石子去学校找孟清扬玩,但绝不离身。徐佳语的瓷碗底石子上面有章,还有花纹,羡人得紧。孟清扬的班级与徐佳语隔得远,张帅他们又看不上抓石子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天天泡网吧,自然不知道徐佳语这天口袋里有东西。不过他们知道也不会放弃这次行动,毕竟一个矮不楞登瘦胳膊瘦腿的小姑娘拿五个石子也砸不疼他们。

然后他们就见了血。

顺道一提,周晓那时候在教徐佳语前后桥和空翻,徐佳语隔天晚上都会在河堤上手脚负重跑步,平时和下雨就在家里练习跳跃。最开始周晓是给她放铅板,后来换成绑沙袋。

左英去教室前听到这边在叫唤就过来看,一看不得了,抓住两个见势不好想跑的男生,抬眼就看到徐佳语低头站在狭长的楼缝尽头,她底下徐帅蹲着哭,还有两个男生捂着脸缩着腿哭。

徐佳语也看到了左英。她的眼睛黑得慑人,像两个被烧穿的洞。徐佳语眼泪一直在掉,就是不出声。

上课铃响了。

左英跟别科老师换了课。

左英调查事情的时候小卖部老板出来说是那几个男生把徐佳语拖过去的,他看到了。左英听完生气:“你看到了你还不拦着!”

“俺就是开小卖部的,管他们干嘛?里面有校长小孩啊,校长小孩都在北城实验上!”小卖部老板抠了抠衣服上的饭黏子,“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说不定还是小对象闹别扭唻!”

后面一句也非毫无根据,徐佳语上三年级的时候就看到隔壁班男生手捧玫瑰花单膝跪地求婚,一圈人在外围起哄。

左英有些发愁,事情是张帅他们挑的,但徐佳语把人脸划破了自己却没什么伤,男生家长闹起来不好收场。

两边都打电话叫了家长,徐佳语这边来的是闻清钟。

左英先按住躁动的男生家长,说是张帅他们先欺负的人。

“她有啥好欺负嗲!啊?俺儿可得欺负人捏!俺儿要被踹坏了你包哦!”最后这句是对着闻清钟说的。

“张帅嫉妒我考的比他高。”徐佳语无所谓地看着对方,“我们为什么要包?他带着四个男生围我要扒我衣服的时候就该做好这个觉悟,我是正当防卫。”

张帅妈愣住了,旋即声音更大地闹起来:“你可被扒了捏?你衣服有啥好扒!你怪好看是吧!”

“我知道阿姨注重小孩的教育,我也相信阿姨您不会教自己小孩这么不尊重人,但这些可能是您不在家的时候张帅从哪学的。无论……”

闻清钟赶紧把徐佳语拉到自己后面:“阿姨您这话实在不合理,首先您儿子不应该……”

“这小孩儿刚才在说什么?”张帅妈反应过来后很生气,“她什么意思!”

“张帅天天去网吧您不知道吗?他还在班里组团呢。”

张帅妈发现徐佳语的意思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羞恼得又是要闹。左英彻底听不下去了,把人按在凳子上说:“张帅家长,无论如何,您儿子都不该做这种事。你们五个学生家长欺负人家小姑娘也太不像话!”

办公室里站的都是人,那两个在外围要逃跑的男生的家长在后面一声不吭。脸被划破的两个的男生的家长原本想站出来找闻清钟讨说法的被张帅妈扒拉后面去了了。其中一位父亲听到徐佳语说张帅在家里不知道从哪学的时候又往后缩了缩。

“谁欺负谁?她被打了吗?被打的是我儿子!”

“这位家长,”闻清钟生气了,“您是希望您儿子打别人吗?您的意思是,我妹的反抗是欺负您儿子吗?您是想说我妹应该乖乖挨打吗?您仔细想想能不能说这种话,您站在这片土地上您该不该说出来这种话。左老师……”闻清钟看向左英:“是我教徐佳语受了欺负就打回去的。她的反抗如果给您增加了麻烦和困扰,我会为此道歉,但我绝不会为她的反抗感到抱歉。”

“徐佳语家长你不用道歉,我是班主任,这都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左英摆摆手,“班里出现这种事我才该道歉。”

“你什么意思啊左老师?”张帅妈又站起来抬头看着左英:“你不能就这么算了哦?我儿子被打了!”

“张帅家长,我在电话里已经解释过了,是张帅先带人起事。我打电话叫各位来一是把事情说清,二是希望各位家长注重自己孩子的教育问题。而且张帅他们并无大碍,但如果让他们得逞了,那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张帅已经承认自己是要……”左英看了眼徐佳语和闻清钟,闻清钟垂眼,带着徐佳语到走廊上。

“……是要把人扒光了!”左英心潮澎湃一时控制不住语气,“我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但他们有这种想法并付诸实施已经很说明问题。各位家长,如果你们的孩子是成年人,这就是在犯法!我不是希望你们重视,而是作为老师我在向你们提出忠告!你们不要以为把孩子放在学校就可以不上心!老师不是你们孩子的监护人!他们是从家里来到学校,还要从学校回到家里!家庭要配合学校才能做好学生教育!以后踏入社会他们如果再胡作非为,可没个老师给你们打电话!”

左英说话中气十足,把几个家长都镇住了。张帅家长有些心虚:“那我儿为什么不找别人就找她!”

左英气得想笑:“张帅家长,您是故意的还是真不明白?您儿子就不该找人!”

走廊上,徐佳语看着下面操场冒出一句话:“其实可以听到。”

“给你老师个面子。”闻清钟叹口气,过会儿又笑起来:“你还知道给人戴高帽,哪学的?”

徐佳语站直了:“我姥看的那些电视。”

“诶,我等到你下课带你去路口吃沙县小吃?反正周五下课早,徐姨回不那么快。”闻清钟手肘支在栏杆上扭头问徐佳语。

徐佳语趴在她旁边:“你不去画黑板报?”

“早画完了,就是那些字还没写完,都是些场面话还说这么多。”

“就是因为场面话才说这么多,不然怎么撑场面。你让他们提炼一下少写点,油漆闻着难受。”

闻清钟搂着徐佳语肩头:“校长是徐姨老师,我当然得特别支持人工作。”

这个点学生都在上课,办公楼在操场上投下的巨大的阴影里空无一人,周围只有风吹过大观杨的沙沙声。往远处望都是如落日余晖中湖水般荡漾的橙红色的瓦,徐佳语和闻清钟两人的马尾也飘荡在风里。

徐佳语把石子拿出来:“不能用了。”

被磨圆的石子重新锋利起来,上面倒没粘上血渍,看来是单纯用切面磨得人脸,那些血是磨破后才渗出来的。

“回头再给你磨副新的,这个脏了就扔掉。”

说话间左英送剩下的学生家长出来了。左英最开始的打算是调解完让男生这边道歉,关键是要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不是单纯地等他们再去惹事再被打这样恶性循环。结果聊到现在也别道歉了,学生一个不来不说几个家长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还是赶紧把人送走吧。

张帅家长出门后看到徐佳语和闻清钟,张口骂道:“没爹没妈没教养。”

“张帅家长!”

徐佳语脑子“嗡”地一下,被闻清钟及时按住。

闻清钟朝左英微笑道:“辛苦左老师了,我先送徐佳语回教室。”

左英点点头。

闻清钟拉着人走了,路过楼梯间垃圾桶时没忘提醒徐佳语丢垃圾。看到徐佳语进教室后闻清钟掏出手机给徐平打电话。

晚上回家,贺芳就在沙发中间坐着看电视。徐平听到开门的动静出来把电视关了:“俺妈,你可看一天电视唻,下楼走走。”

贺芳瞥她两眼,“哼”一声下楼了。

贺芳关门后屋里安静下来,徐平又说:“清钟你先回去。”

“姨……”

“俺姨在等你回去。”徐平盯着徐佳语不看她。

闻清钟看徐平这副模样是真生气了,想留下也不敢,便给闻意发个消息后在门外等着观察情况。

屋内,徐平坐到沙发上:“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还在上班。”

“上班我不会请假吗?人家小孩儿咋知道给妈打电话?”

徐佳语心脏一下一下地在胸腔里砸:“我没有吃亏,左老师人也好,我想不是大事。”

“那你老师要是不好呢?你要是吃亏了呢!你可叫我难受!”

“不好也这样过来了。”徐佳语看着茶几仅自己可听地小声嘟囔。

“说话!”

徐佳语低头沉默。

“你给清钟打电话,她自己年龄还不大!你们俩小孩儿被欺负了怎么办?我在你心目里就这么不顶用哦!”

“我怕你生气,你不能生气。而且已经处理好了”

徐平站起来指着徐佳语:“处理好个屁!我没出面叫处理好了吗?你这样我就不生气了?!你是不是还想瞒着我?你还以为自己有本事瞒我哦!我从你呱呱坠地的时候就抱着你,你在学校放个屁回家我都能看出来!你低着头干啥?我说错了哦?你不高兴?”徐平撑着膝盖坐回沙发:“你可是不高兴?我也是第一次当妈,你有不满意的你说!你说了我改可好!”

“……那个字念‘咕’。”

徐平一怔,然后痛苦地扶着头:“我的天内!”

徐平换了一口气:“别人家小孩受了委屈都跟妈讲抱妈怀里哭,你回来就跟我吵架!一个字你还……我可*[ke,阴平,方言里表疑问]是你妈唻!你不想认我了是吧!”

徐佳语还是沉默。

徐佳语以前说过,但徐平就像在嘲讽她一样地一直问“我去学校把他们打一顿好吧?妈去学校把他们打一顿?”徐佳语也不知道该不该当真,就想着徐平有心脏病和高血压绝对不能去,于是就说:“不用妈,我能处理好,只要我成绩好了老师喜欢我后就没人敢欺负我。”这话当然是假的,但徐平爱听,还会夸徐佳语真棒。这就够了。

不过徐佳语知道这句话不能拿到现在说。

徐平又牵过徐佳语抱在面前:“你有什么事就跟妈妈说啊,你是妈妈的唯一,妈妈也是你的唯一,只有咱娘俩是共同体。有什么事你也别怕啊。你跟妈妈说说到底咋回事。”

徐佳语从她数学考的比张帅高开始说,说到上厕所回来被张帅他们拖到墙角的时候徐平问她:“你不能就让他们拖哦?不会躲吗?”

啊……又是这个嘲讽的不耐烦的表情,嘲讽的不耐烦的语气。

徐佳语闭嘴了。

“继续说哎,你怕啥!妈妈在唻,说!”

徐佳语嗓子里像被抽成真空,过一会儿说他们要扒她衣服。

“你这还叫没吃亏?!”

“……我打回去了。”

“那是你运气好!要是他们先打你呢?你咋不知道躲远一点唉!”徐平跳起来手心拍手背地说,“我都说了小女孩在外面很危险,要保护好自己,我说了多少次你咋就是不听诶!”

徐佳语忍了下没忍住:“可我没错啊,有错的是他们,难道要我不上学吗?他们又不退学,我难道要躲开他们在的地方吗?我又没错,为什么成了我没保护好自己了?分明是他们没被拴好,是他们该被教训。难道哪天他们拿刀捅了人,也是受害者没保护好自己吗?我已经踹了他们,刮了他们的脸,我又改造不了他们的思想,他们想做坏事是他们自己脑子有毛病啊。”

“那他们要是出去乱说怎么办?小姑娘名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你知道他们有毛病你还不躲!你昕姐,刚工作的时候坐公交车上下班,总有男的在她背后贴着蹭她,那男的裤子都湿了!她也没法报警吗,名誉有损啊,还抓不到人,抓到人家还能说不是故意的,还不一定能关几天,不还是你孙姨给她买辆车吗!”

闻清钟在外面听不下去,又进不了门。

“为什么不报警?喊一声让车上人帮忙不就好了。这些人就应该被关起来,我们又没错,不应该是把坏人消灭掉吗。”

徐平更加恼怒:“我都说了名誉有损你没听到吗!”

徐佳语是真不明白:“那也是他们的名誉有损啊!他们违法乱纪行为不检,真要坐牢也是他们去。”

徐平痛苦地叫了一声,说:“你咋就是不听诶!我是为你好啊!咱俩是仇人吗!你不能真不懂哦?你不是挺聪明的吗?你可是想气我!你!”

徐平晕得扶着沙发慢慢躺下去。

“妈!”

徐佳语慌了,拿固定电话打了120后跑到徐平旁边哭着不停地道歉。

闻清钟听着动静不对赶紧拍门:“佳语开门!佳语!”

好在当时小区路口对面就是县第一人民医院,救护车来得快徐平却不愿意上,还是因为徐佳语哭得太厉害徐平才去医院做检查。

检查结果没事,徐平继续教训徐佳语:“现在知道怕了是吧,你可是担心我呢!多得是人想当你妈!你有啥好担心的!”见徐佳语真被吓到了又安慰道:“没事啊,妈妈不会抛下你的。”

闻清钟见这个样子,虽然有担心也不好明说,只是提醒徐平说徐佳语想东西简单,帮徐佳语把徐平送回家后就回去了。

贺芳已经在阁楼上睡下。

徐佳语半夜被楼下摩托车发动的声音惊醒,心有余悸地坐了一会儿,回神后跑洗手间关门吐了一场。

后来徐佳语说不要石子了,闻清钟告诉她徐平还会扎毽子,徐佳语摇头不要。

最后徐平带徐佳语到西城买了个暖橙色的瓢虫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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