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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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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英在这次事件后开班会在班里训话,然后给全班来个大调位把张帅一等挪到大门的对角线,又给学生家长打电话要查小孩去网吧的情况。

徐佳语坐到靠走廊窗户的位置上,周边都是好相处关系也不错的女同学,同桌恰巧也在周晓的舞蹈教室跳舞。徐佳语这下可谓是如鱼得水,连期中考试的英语卷子在她看来都顺眼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青春作伴好还乡。徐佳语饭桌上给徐平她们念自己在语文课上写的诗:“太阳当空照!”

闻清钟配合地拍手叫好,又被徐佳语按住:“我还没背完。”掉了两颗门牙这句话还漏着风。

闻清钟点点头。

徐佳语松手后清清嗓子重新背:“太阳当空照,红日咧嘴笑。花儿真漂亮,小孩蹦蹦跳!”

“好!”闻清钟这回拍到点子上了。

徐平和闻意都在笑。

徐佳语很臭屁地坐回位置上“吧唧吧唧”地嚼芹菜。徐平夹起眉豆问徐佳语:“佳语,妈妈问你,知道这个为什么叫‘眉豆子’吗?”

徐佳语看了眼徐平的筷子又看看盛菜的盘子:“因为里面没有豆子,所以叫‘没豆子’!”

闻意笑着给徐佳语夹一筷子:“还别说,佳语讲的挺有道理。”

徐平放下筷子从菜篮子里拿了个豆荚解释道:“佳语你看,这个豆荚像不像人的眉毛?”

那个紫色豆荚宽宽短短的,徐佳语摇头:“不像,我们的眉毛都不长这样。”

“眉豆子的眉是眉毛的眉,这么叫就是因为它长得像人的眉毛。”徐平给徐佳语讲道理:“你不能光看我们的眉毛不长这样,肯定有人长这样的眉毛,不然也不会叫眉豆子。”

“谁的眉毛有胶带宽?”徐佳语不以为然,“白眉大侠啊?”

徐平刚端起的碗又被放下:“什么白眉大侠?”

闻清钟暗道不妙。

徐佳语有时放学直接去闻家,闻清钟在她写完作业后会找些评书给她听或者给她看小说,要是赶上央八播一些有意思的电影闻清钟也会放。这些当然都是闻清钟打着“劳逸结合”的旗号自己想看的。不过电影看得少,之前看《乱世佳人》的时候徐佳语很讨厌里面的白瑞德和艾希礼,觉得那两个人真不是东西,两人比较起来还是白瑞德更令她生厌,可能是因为戏份比较多,斯嘉丽和他接吻的时候徐佳语一直皱着眉一副难以下咽的表情。

“斯嘉丽和梅兰妮怎么没永远在一起?”徐佳语看到梅兰妮魂归天外的时候很震惊。

闻清钟不知道怎么跟徐佳语解释:“梅兰妮离开后斯嘉丽才能真的长大,而且《飘》就是这么写的。”

徐佳语气了好几天,因为膈应说脏话爆粗口,所以遇上讨厌的人就骂“你跟白瑞德和艾希礼一样丑!”、“你和艾希礼一样没用!”、“你比白瑞德还烦!”等等如此。

有天徐光临又一次在徐平家高谈阔论地吃完午饭后一抹嘴拍拍屁股走了,徐平就说他跟白瑞德和艾希礼一样讨厌。徐平听到她这么说徐光临就问,得知徐佳语偷偷看了电影气立马上来了:“不好好看书看什么电影!”

还顺便去教育闻清钟要积极上进,总不能甘心埋没在这个小县城。

徐平自己跑两个乡追过的电影尚且如此,何况是徐平自己不看的小说。

别的也就罢了,“白眉大侠”这个名字实在不像正经书里的人物。

徐佳语也反应过来了,心里凉了半截。

“不是单田芳的评书吗,”闻意开口打破僵局,“你爸以前不是还在街口讲过《七侠五义》。一讲讲一整天,讲完不收费还拿你那最后点钱请客,把你们留在家里饿肚子。最后还是你来我这寻了吃的。”

徐佳语义愤填膺:“太过分了!他可以自己饿肚子充面子,不能让别人饿肚子装他的面子!”

“说啥呢那是你姥爷。”徐平制止徐佳语的谴责责怪道:“评书一听就上百回,那也浪费时间。”说完搭闻意的话:“俺爹还会讲《说岳全传》,那时候要是能电视台来人录下来,他也是个艺术家。”

“那他也不能让你们饿肚子,凭什么牺牲别人啊,倒没饿着他自己,还拿你赚的钱请客。”徐佳语依旧不平。

“那是别人吗?那是亲人!是家人!又没饿死我们,我小时候上街抓过人家鸡腿就啃,他拽过来打完最后不也付钱了吗。”徐平脸皱出花脸褶,“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闻清钟拽着凳子把徐佳语拖过来,食指比在嘴前:“嘘。”

闻意就笑:“小孩护着你不挺好的?学业以后也不着急,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培养小孩正直的品格,听听这些评书也不错。”说到此处闻意感慨道:“正直的人过得难,但还是要正直啊。”

回去时徐平和徐佳语在楼梯上就听见家里电视的声音,开门后发现贺芳已经在徐光临那做完饭回来看戏了,徐平有些诧异:“妈,双休日你不去看天宇吗?”

“明天早晨不也能去吗!就非得搁那儿住一晚是吧!”

这肯定是又闹别扭了,徐平没再管贺芳看电视。

电视里《宇宙锋》唱到《金殿装疯》一折,这一本豫剧京剧俱有,故事相同只是唱腔和戏文还有人名有所区别。贺芳自然看的是豫剧了。戏台上赵花芝在府里看到哑奴比手势,说“小哑奴有口话难讲,比比划划像疯狂。是是是我明白了,她叫我快把疯魔装。”

接下来便是装疯:

“在头上我把乌云撕散,把钗镮和首饰板在一旁。

双手儿把我的粉脸抓烂,抓烂了这粉脸就撕衣裳。

素白鞋只脱到大厅地上,两只脚脱个净净光。

耍装疯还得我高歌大笑,又是哭又是闹浮躁飞扬。”

徐平在屋里和徐光临打电话,得知是范利把贺芳放自己屋里桌子上的钱拿走了。

“哎唏,不就两个钱吗。”徐光临不耐烦地说。

“两个钱?”徐平笑了,“两个钱拿它干啥呢?范利还是进俺妈屋子里拿的,她这种行为不就是偷吗?你们可是过……”

徐光临大叫道:“俺大姐!非要说恁难听吗!”

“诶,徐光临,你们做的事说出来就是这么难听。”

“俺妈不能就恁小气哦!我又不是没给她钱!她跳钱窟窿里喽!”

徐平稳一下情绪,冷静开口说:“俺老弟,第一,俺妈就是爱钱,你搁部队的时候我去看你俺妈每次都能拿出点钱让我带给你,那就是俺妈从俺给她的钱里抠出来哩,她不爱钱你那时候也没多哩。第二,你给她钱?你给她钱那是应该哩!俺妈生你养你,没咱妈哪来的你?你哪还能住小楼开小车?你才给她多少钱?你摸着良心说说你给咱妈多少钱,俺妈天天还带着菜去你家做饭,那都是俺妈拿我给的钱买的!俺妈可得花你给的呢?不都给你攒着吗。”

徐光临在对面“哇啊啊”蹦着。

“诶,光临你别急,你大姐还没说完。”徐平不屑地笑一下:“第三,那钱不管谁给哩,给咱妈那就是咱妈的了,那就不能拿。她想给谁花给谁花,再说她不都花给你家了吗?你可知道她天天给佳语冲麦片,她给天宇冲麦片了吗?俺妈可是把碱当盐放哩,她在你家做的不都挺好的吗?她还知道你家每个人爱吃啥,她就不知道俺的,她还把佳语弄到进医院洗胃,她把天宇吃坏过慢?俺佳语三天两头感冒发烧又拉又吐,我真不知道为啥吗?俺小孩害得吃恁些药,你小孩吃了吗?”

徐光临不说话了。

“而且,光临你没说实话,你别以为你能骗我。”

“俺咋没说实话唻!”

徐平笑了:“徐光临,这辈子没人能骗过我,光你骗我多少次,可有哪次成功唻?你要不说,俺问俺妈也不是问不出来,但那可叫老人伤心呢?非要人再回忆一遍哦?回忆一遍就是痛苦一次。”

“能有啥呢!不就在她屋堆两个箱子吗!又不是把垃圾往她屋里扔!”

外面电视演到赵花芝“疯”了后大笑上金殿骂胡亥:“皇帝老兄吗!我这里不下跪,你那里莫下观,请了吧。”

“诶光临,既然这样,你咋不把箱子放你屋里呢?你屋不还大些吗?”

“哎唏哎唏!”

“……你是个无道的昏君,霎时间反兵四起,江山你也坐不成了!”

“光临你说不上来了吧,我说俺妈咋说那话。我还想她不是双休日要去看天宇吗?”

“俺妈说啥唻!老太太还告状哦!”

“你别管她说啥,她想告状就告状,你自己先做好表率把东西从俺妈屋子里搬出来。我上次去你家可是听见徐天宇讲他奶吃他家苹果唻,我不知道你们咋教育的小孩儿,反正徐佳语不得说这话。你也得好好管管你家女人,那也是她妈,是她儿的奶。”

“管啥范利!个死女人!她反天喽!”

“……大好的山河乌云罩,皇府殿黑暗暗见不了日光。

赵花芝生就的烈性傲上,闺中女也晓得三纲五常。

小昏王你真是痴心妄想,癞蛤蟆要把那天鹅肉尝。

别说是封我到西宫下院,姑奶奶看不起你正宫昭阳。

……

越说越恼冲冲怒,泼上一死打昏王。挽挽衣袖往上闯……”

“气得为王面皮黄。”胡亥唱完“殿前武士一声叫,快快轰出疯婆娘”后大喊:

“轰下殿去!”

“赵花芝下殿来几声狂笑,哈哈哈哈哈!

眼中的热泪往下漂,好好的人我怎疯了,回得府去问赵高!”

徐佳语不知道贺芳能不能听见,反正她是能听见,不过她能听见贺芳未见得能听见,正因为她觉得她能听见,所以贺芳基本上就是听不见。

徐平打完电话出来问贺芳:“俺妈吃过饭没?”

贺芳冲她:“没吃你可做呢!”

“诶俺妈,你要说想吃,我还真给你做。虽然不一定做你想吃的,但我一定让你吃饱。”

“你可给后面那个做想吃的呢!”

“妈,这么多年了,俺闻姨也没招你惹你吧?之前还说带你去新疆摘棉花散散心。你咋啥都要提人家呢?我是你闺女啊,咱娘俩的事儿扯别人干啥?”

贺芳消停了,说:“吃过唻。”

“好,那俺妈,我给你提个意见。你这电视声音开太大唻,俺在楼道里都能听见。你现在关小点,佳语要学习唻。”

“她可学呢,天天往外跑……”贺芳一边咕哝着一边调小了声音。

徐平过来关了徐佳语的房门。

徐佳语作业写完就在纸上画舞蹈动作,画朝鲜族的柳手鹤步,画蒙古族的雄鹰展翅和骏马奔腾,画藏族舞的锅庄,画傣族的三道弯……画踹腿后桥、探海翻身、空翻腱子、紫金冠、单蛇腰、踹燕……说画也不像,只是几个线条翻转纠缠着。

徐佳语最后又画了那只瓢虫风筝,小小的三角,后面拖着长长的尾巴,线条打着弯儿散在空白里。

有瓢虫风筝之前,徐佳语每年都跟着闻清钟扎风筝。闻清钟教她画过传统的黑翅燕,也画过上美厂《大闹天宫》的美猴王,还给她画过猛虎下山。竹棍竹篾是乡下收的,风筝线是去渔具店买的钓鱼线。

除了猛虎下山那只,徐佳语都还挺满意的。可惜她再喜欢,那些风筝也逃不过被徐家亲戚家的小孩儿祸害的命运,还不如放飞了呢。

“猛虎下山怎么能做成风筝呢?”

徐佳语拽着线看着飞上天的风筝反思道。

闻清钟在一旁坐在沙地上拿着纸笔对着子乌河的“长河落日圆”打草稿,闻言搭话:“小徐同志,我又帮你画又帮你放,你现在拽了线挑刺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我就把猛虎下山画你作业本上。”说罢转身用笔隔空一点:“你可仔细着书包还在客厅呢。”

徐佳语也拽着转子盘腿坐下:“你看啊,画成风筝上天后,猛虎下山就没个落脚的地方,那不就掉下来了吗。”

“风筝总是要掉下来的啊。”

“是这样没错,但别的风筝飞的时候不会掉下来啊。”徐佳语紧两下线,感觉风筝在扯着她的时候就把风筝放高点,“燕子应该在天上,美猴王也应该在天上,老虎不是啊。而且上面还有山,老虎和山都是压着风筝的。”

闻清钟仰头活动脖子:“你要我画的时候怎么不想到这一点?”

“当时只顾好看啊,多好看啊。”

半空的风筝上几笔勾出的山崖峭壁模糊不清,只能看到老虎在阳光下闪着五色神光和翠竹边缘划过的铁线寒芒。

闻清钟躺倒把手挂在徐佳语肩膀上就笑:“那就够了,你是来玩的,想那么多还玩不玩了?既然风筝总会掉下来,你就在放风筝的时候好好体验游戏的乐趣嘛。”

“好不吉利的话,”徐佳语拍掉她的手,“我妈听到又要说了。”

闻清钟顺势把手搭在徐佳语的腿上:“怎么不吉利了?风筝不掉下来才是悲剧。掉下来线就松了,不掉下来就一直紧绷一直被扯着。你看《侠女》里面杨慧贞最后和书生在一起了,你不也不高兴?你还不高兴穆桂英在战场上生孩子。”

“那我就是不乐意啊,她们一个是要复仇杀奸臣的,一个是要打仗灭敌军的,凭什么非让她们中间生个孩子?不生孩子会出问题吗?不复仇不打仗才会出大问题吧。”

“那你还纠结什么呢?线给我。”闻清钟抬手拿转子,躺在沙地上闭着眼睛优哉游哉地放,说:“《太平广记》里面写崔韬遇见一只老虎脱下兽皮化作女子来自荐枕席,两人成家后女子又穿上虎皮变回老虎把崔韬和儿子都吃了。这不就是风筝总要掉下来吗。她做了一回人,但最后还是要回去的。就像你出来放一回风筝,放完还是要回去的。”

“但老虎变人不好,我放风筝还挺好的。”

“好不好这些也都只是暂时的啊。”闻清钟长叹一声,“‘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水浒传》鲁智深]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不是说杀人狂魔不杀了就可以被宽恕了,也不是说干了坏事后再做几件好事就能抵消。这个屠刀是屠自己的刀,老虎变人是在屠自己,不会飞的东西非要上天也是在屠自己。好风借力,送上青云,风筝不可能一直飞着。所以要顿开金枷,要扯断玉锁,只有自己放下架在自己脖子的刀才是立地成佛。”

徐佳语撑着下巴想了想:“但地球是飘在宇宙里的,地球爆炸后剩下的东西都会飞在宇宙里。”

闻清钟伸手挠她:“小姑娘怎么油盐不进的我是在给你讲科学吗?”

徐佳语忙不迭地躲:“哎哎,线!”

闻清钟拨开渔线又躺回去:“你要是跟旁人这样打岔能把人气死。”

“我只是突然觉得这个风筝寓意不好,哪知道你上纲上线。”徐佳语不服气地撇过头。

“这叫上价值不叫上纲上线,这个词不能乱用。你说这个风筝寓意不好,但有的老头子点名要学这个,只是它在风筝上让你有了不好的联想。”闻清钟跷起腿换个舒服的姿势:“说到这个,你看我还在老干部中心教那些退休的领导写字画画,他们有的人客气一下喊我老师我也不能当真应,大多数还是给我喊小闻。有的老头子一开始还总爱上手搂我肩……”

“噫!恶心!”

“……确实恶心,但我能正面教训他们吗?还没法跟姥姥和徐姨说。”闻清钟看着天上泼散的流云,又是叹气:“他们可以真学,但我不能真的把他们当学生。他们还在把自己当领导,而且全县的工作班子都还要把他们当老领导供着。那里面老头子在外面出轨的也不少……”

“啊?恶心!”

闻清钟冷笑道:“这才哪到哪啊,老干部活动中心在子乌公园里。晚上他们说去跳交际舞,都不知道在哪搂搂抱抱地就去旁边的酒店了,有的还直接让人安排。但人家退休了,一边又把他们当领导供着,一边又没法像处理在职人员一样处理他们。”闻清钟把线交回徐佳语,两手枕在脖子底下:“他们每年都要开画展,每个单位不还是要安排人去看吗?看的人未必真的想看,画的人未必不知道他们不想看,心思窄了闹起来还是要哄着,连累一帮人。有的还等着人买他们的作品,但我们都知道买卖的不是那一幅字画。他们就是放不下,放不下自己领导的架子和面子,还要耍领导的威风,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退休了吗?就因为知道所以摆谱得更过分。”

闻清钟悠悠地说:“他们活的越久就越痛苦,越久就越胆战心惊,风已经停了他们还要留在天上……”

“但有些风筝是好的啊,”徐佳语卡着转子坐在那,“那些风筝掉下来不就太可惜了。”

“风筝总归是人去放的,好与不好线都攥在人手里。你不拉风筝就飞不起来,风筝飞高了被束缚拉扯的就是你。”闻清钟坐起来撑在膝盖上,“而且如果没有风,再好的风筝也飞不上天,万事随缘啦。”

徐佳语还记得那天的风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刮走了,她攥得紧手被渔线剌了道血印,握住转子后线的接口处又被扯断,猛虎不知道飘到哪里下山去了。

夕阳也全部沉入河里。

“回家吧,”闻清钟牵过她,“明天还会有的。”

徐佳语发现风筝旁边被自己无意识画了几个线条,她看着那个图案,把纸折起来扔进垃圾桶。晚上趴着横叉睡了。

第二天一早,徐佳语睁眼发现自己躺得规规矩矩的,扭头看到旁边躺着孙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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