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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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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彤姐找了家商场里的火锅店。全程认真吃饭的大概只有我一个,彤彤姐将她儿子安置在服务员搬来的儿童座椅上,前半程在照顾小孩儿吃饭,我的母亲和她的婆婆时不时行注目礼。等我吃饱后彤彤姐才跟她婆婆换位置,这才算吃上饭。

怪不得彤彤姐瘦得像纸片,上次见她胳膊上就已经像没肉一样了。

彤彤姐在吃饭的时候说生完孩子后不痛经了,母亲就讲生孩子让女人全身的气血活了。彤彤姐又转过来看我说她生完孩子后好像长高了一厘米。

“是不是骨缝被撕开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会影响韧带什么的吗?”我很关切彤彤姐的身体状况。

彤彤姐被我问懵了,说不知道。

我于是建议道:“彤彤姐还是去医院拍个片看看吧,万一提高了骨折概率就不好了,毕竟不是真的骨头在长,还要多补钙!”

那个小男孩在旁边哼哼唧唧地让人带他出去玩,彤彤姐的婆婆带着小孩离场了。

出门前母亲让我抱抱摸摸这个小孩,我果断拒绝了:“我毛手毛脚地碰坏了怎么办?”

多说多错,“没抱过”这种话差点就从嘴角溜出来了。

我吃饱后百无聊赖,中间看了小孩儿几眼便转开视线,没有兴趣。我对小孩子没有太多的好感,特别是对年纪再稍微大些的能听懂话又很不听话的小孩儿,完全可以说是讨厌。即使母亲总说我也是从那样过来的,听完这样的话我除了加深对过去自己的厌恶不会在态度上做出其它改变。对于这个年龄无法沟通无法理解的幼儿我敬而远之,对于大点的能沟通能理解但就是不听话的小孩我敬谢不敏。三姨家那个表哥的儿子女儿来家里的时候简直是灾难,再加上徐一鸣,更是在养蛊了。

很抱歉我不知道李满的两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可能他们告诉过我,但我一定没有记住。

包括二姨家的小表弟小表妹,他们小时候把跟着廖康拿我的笔和墨把我家阁楼的白墙画得不堪入目,这也导致了母亲卖房子的时候价格被压低。

那只笔还是书画老师送给我的,被他们弄得不能用了。姥姥护着他们,说他们也没干什么,说我小题大做。母亲也不能怎么样。

也不是所有小孩都讨厌,昕姐家的大姑娘我就还挺喜欢,至于小姑娘……

唉……不好多说。

吃完饭后回到彤彤姐家,母亲在客卧中的一间休息,我坐在客厅地毯上继续我的建筑事业。所谓的苏州园林在我的手底下逐渐成形,花里胡哨彩绘滚金边的不知道是哪门子苏州园林。在我将玻璃罩最后固定在模型上,通电确认灯带可以正常工作后,我悲哀地发现支撑我的扶手碎裂,我要直面正在坠入的深渊。

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已经和彤彤姐聊到我的工作、未来、婚姻,和孩子上,我自然错过了一大半的议程。

彤彤姐说她最开始想找个代孕,说在台湾和香港都物色几家机构了。

“机构那边把代孕的简历发给我看唻,有几个长得好看学历也高的。一开始找代孕是想着工作好不容易做到现在,后来觉得吧,小孩还是应该在妈妈肚子里长大,就辞职专心照顾小孩。”

母亲夸彤彤姐做得对:“小孩不在母体里长大跟妈妈不亲,而且外人的肚子她知道不是妈妈的子宫,知道不是自己的家。工作啥时候都能拼,小孩要晚了确实没精力。”

母亲察觉到我的工作结束,开始引导话题:“咋突然想通要小孩唻?”

“不是三十岁了,觉得是得要个小孩,不然就很……枯燥,觉得人生要进入一个新阶段,养个小孩也挺好玩儿的。”

母亲和彤彤姐都转过来看我,不是寺庙里落了灰的四大天王那样怒目而视,但也高高在上,像一座山般耸立的浪峰,带着镰刀一样的侧剖面朝我压来。

我开始盘算现在把玻璃罩卸了找个哪个阁子拆开重拼,但她们一直在看我。

我才不抬头。

这不是第一次,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寒假里瑶瑶姐生完孩子给母亲打电话,母亲就进屋把电话拿给我让打个招呼。瑶瑶姐在那边说:“大学里要谈个恋爱,后面没得在学校好找好的。”

她和她丈夫是在大学里认识的。

我也是笑笑,想着应该是母亲方才在外面通的气。

世界上有那么多被遗弃的小孩,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想要小孩,世界上又有那么多人丢掉小孩。

母亲认为彤彤姐没选择代孕是正确的的原因是孩子要在母亲的子宫里长大才跟妈妈亲,而不是代孕侵犯了另一位女性的人权,会让别人发现出售女性是有利可图的。家务劳动、色情作品、代孕,这三者对于女性来说,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是一样的,代孕和性工作在本质上也没有区别,都是在出卖女性,另一方在购买女性,购买她的身体、她的时间、她的空间,购买有关于她的被幻想并强加上去的符号,购买有关于她的一切,女性的一切都可以被购买,而剩下的都可以被当作垃圾丢弃。

代孕母亲和性工作者为什么在他们的文化里得到了不一样的眼光呢?大抵是因为男性的□□官没有直接进入代孕母亲的身体,而代孕母亲像圣母玛丽亚一样,没有经过纳入式性行为就诞下孩子。

哦,圣母玛丽亚。

她是处女,她生孩子。

她为上帝生孩子。

男性从不承认自己购买过,罪责都是别人的,代孕要女性找,保姆阿姨也要女性找,闝倡是别人怂恿的,偷窥和意淫是欣赏,怀孕期出轨是因为女性无法履行所谓的婚内义务,总之他没消费过女性,这些都与他无关。

彤彤姐在这个男性社会里拼搏到一席之地,她若想保持这个地位就要去压榨牺牲另一位女性,女性在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可能在不伤害其他女性的前提下进步呢?在这个世界里本就没有人可以不以别人为前进的代价,我能跳舞,能上大学,背后不都是母亲的付出吗?她本可以更好。

彤彤姐不是没想过代孕的合法性,我在大一的时候问过,她知道在大陆不合法,所以要找个合法的地方。姐夫则是无所谓的,孩子长在谁的子宫里对他来说有什么区别呢?反正不会长在他的子宫里。彤彤姐想保留自己在公司里的位置,产假似乎是个好选择,但产假不够。女性可以像怀孕前一样上班在大多数情况下只是人们的美好幻想,而生产完后姐夫不会留在家里,彤彤姐去上班后,难道要把孩子交给一个陌生人吗?交给谁她都不放心。代孕不可能解决生育问题。而彤彤姐重返职场也成了问题。

如果她们真的找人代孕了,难道我可以跟她们争辩什么吗?

沉默是这个世界的通行证。

彤彤姐送我们去地铁口的路上,我背着只剩下水杯和纸巾、折叠伞的书包,提着因为轮子在地砖上的滚动太吵而被我拆了捆起来的拖车,继续跟在母亲和彤彤姐的旁边。

彤彤姐说起她后来的求职:“我以为我之前做到高管,又有这么久的工作经验,找工作不会成问题。但我回到原公司都很难。”

母亲问彤彤姐之前说的要考的金融分析师证书考了没,彤彤姐摇头:“根本没时间,我在小老虎一岁后又接了可以在家里工作的项目,但小孩太闹腾了,离不了人。”

“他现在闹点还好唏,等长大了才难伺候。”母亲把话题转回小孩子上,“她小的时候啊,吃东西掉地上想捡起来吃,那不是不卫生吗,就不让她吃,但那时候徐福记多贵又舍不得扔,不就我捡起来擦擦吃嘛。然后她可能是看会唻,东西再掉就捡起来给我说‘妈妈吃’。我当时就想这样不行。”

“可是呢。”彤彤姐笑着看我一眼。

母亲继续说:“我就跟她讲道理,‘佳语不能吃的东西妈妈也不能吃’,给她改掉唻。所以养小孩真的一点都不能大意,她当时乡政府一圈人看着觉得可爱,但当妈的得知道分寸。”

“小老虎现在还好,就是有点闹人。吃东西啥都还行,中午单请个阿姨做饭,不让他奶弄唻。”彤彤姐说回找工作的事:“我也是看他能跟他奶出去唻快上幼儿园才想找工作哩。我一开始想我都生过孩子了应该好点,但还是难找。而且我回原公司面试的时候,有个女面试官特别凶,她年龄资历又高,我都以为她不打算录我唻。”

“可能是觉得不应该为了生孩子辞职吧。”

彤彤姐转过来看我:“这样吗?”

“或者是觉得没有平衡好家庭和事业?以己度人嘛。”我看了眼路对岸的公园,偏头回来笑:“嗯……我猜的啦。”

回家路上母亲只是叹气,上高铁也叹气,下高铁也叹。我这次说在外面吃母亲没反对,只是说她来了之后还没请孟清扬吃饭。

“没关系啊,她大姨也没专门请过我,都是孟清扬捎带的。”

“那是她大姨,我是你妈,能一样吗?人不能没规矩。你现在上班了以后要是去什么长辈家不能空着手。”

……我记得上个月跟孟清扬去大姨家的时候,是空着手的。

我问孟清扬要不要出来跟我们一起吃饭,我刚好抢到一家椰子鸡的优惠券,还是三至四人餐的。孟清扬直接来高铁站接的我们。

吃饭的时候母亲很克制,只是问了孟清扬工作方面的问题。我埋头苦吃,虽然也吃不下去多少。我毕业前有段时间半粒米都咽不下去,吴眠琴不容许她的饭搭子如此堕落(之前团里排练演出订盒饭,我俩加一起是三盒起步的),即使我后面搬到校外住她也在微信上“耳提面命”地告诫我要好好吃饭。

“不吃饭没力气跳舞听到没有啊您?中不中?”

“中中中,你不要那么凶啦。”

楼下的广场上全靠一楼大厅的灯光照明,远没有影视作品里繁华的“不夜城”场景那样光鲜。树上的灯带不知是被拆掉了还是暂时没到安装的时间,树叶连在一起像失去信号的老电视在屏幕上显示的黑白雪花一样颤动,又像团马赛克挡住后面的内容。

我想起大二平安夜那晚去和学姐去对面的商场买替换的头饰。那一晚还在下小雪,我能想到团里的广东姑娘看到雪会有多疯,她前一年从体育馆彩排出来捧着从车盖上薅下来的雪激动得眼睛都瞪成探照灯了,组织不出一句完整句子,只是“啊!雪!快看!雪!啊!是雪欸!”这般不停地感叹着。简直是恨不得睡在雪地里,我们拖她不走只好一直陪着她玩。

每到下雪我朋友圈里的广东人都像仓鼠一样整整齐齐地探头,大一刚入学的时候我还以为这只是一个江湖传说、都市怪谈,一个拿来开玩笑的刻板印象。“疑似远古巫术现场!广东人集体望天呼吼为哪般?”、“青春学子为何倒地不起?狂野翻滚竟是因为它!”、“一个人的痛哭,一个家庭的热泪,欢迎收看本期的××××——保温杯里的秘密”……

嗯……类似这种。

我用围巾和厚衣服把自己裹起来走在学姐旁边。抬眼看她时视线会被自己哈出的白汽遮挡,云里雾里地像在温泉边一样。我和学姐商量着妆面,聊到我出国比赛时候的妆容设计,最后变成单纯地闲聊。

“感觉你很适合水润的、正红附近颜色的口红,而且只涂口红就够了。衣服越素越好,之前跳的现代舞那身衣服,一身白丝,都在发光你穿着。大一带你试颜色,你带着口红又去楼下试那套白色的民国装……你读过张孝祥的《水调歌头·泛湘江》没?‘蝉蜕尘埃外,蝶梦水云乡’。那家店灯光挺暗的,你从试衣间出来我想的就是这句。”

我一时宕机:“……啊?我……有点不好意思。”

学姐就笑。

“我最喜欢的就是这后半句欸。”我贴着学姐的胳膊抬头:“‘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这半句分得太清。‘蝶梦水云乡’……头回看这首词的时候就特别喜欢这半句,又说不上来哪里好。把它放那儿后去跳舞,跳着跳着觉得自己清晰又模糊,越明晰就越惚恍,不知跳的是我。然后就,哦……原来我跳舞跳的就是这半句呀。”

学姐歪头过来,头发拂上我的肩膀:“不过张孝祥可能不是这个意思。”

“哎呀,‘断章取义’嘛,以我为主,为我所用。不过比赛的时候不能只涂口红吧?”

我们聊着天,突然我的侧衣角就被拽住了,吓我一跳,差点反射性踹过去。回头是个挎着筐的小姑娘拉着我,筐里都是发黑将腐的红玫瑰,焉着气往筐子里藏。拽着我的那只手也藏在绒袖子里,袖口脏得有些僵硬。她也不看我的眼睛,低着头躲闪视线,声音是泄了劲儿的弓拉上绷紧的琴弦:

“姐姐,买支玫瑰吧。”

脑子里响起信号受到干扰时的尖鸣,身体的机能失灵,像胸口的主控板进水短路的机器人。这处广场空旷地回荡起电流通过时的“滋滋”声,商场的大门还在前面一半距离外,眼前是黑暗的大楼的影子,灯光生硬地从后面照过来,像个尚未准备好就开始行骗的局。我感觉到嗓子的痉挛一路传到耳朵,空气在我的耳室内膨胀,说出的话小锥子一样细密地敲着我的脑膜:“这是月季。”

“姐姐,买支玫瑰吧。”小姑娘不依不饶地拽着我,甚至那只手攥得更紧了。我感觉到自己在被她往后拖,衣服被抓出一道扯着皮肉的筋。她脚下用力蹬住,而我不能挣脱开把她摔倒在地。

“姐姐,买支玫瑰吧。”

“我不……”

“姐姐,买支玫瑰吧。”

仿佛已经悬空在崖上,我想我可能在往下坠落,背后是从不见底的深谷里涌上来的冷风。

“小妹妹,我们不买噢,你去后面那个广场,那边约会的情侣多。”学姐揽住我,劝对方离开。

她抬头看了眼我们,又撇开。

“姐姐,买支玫瑰吧。”

她不断地重复这句话,双眼没有焦距,如同一个失败的木偶。她的举动太假了,不像个真人,她的眼珠会不会就是块石头——我是说,拽着我的究竟是什么。

学姐应该是强行把她掰开的,我不知道,她带着我进了商场,问我怎么样。

“……没事,就是有点冷。”

冻得我都有些发抖。

我缓了一会儿后有些想笑:“不会是新型的人贩子招数吧?”

学姐的声音轻轻传来:“碰瓷的可能性也有吧。”

“她怎么力气那么大?怎么总说那一句话?”

“今天不是还在上课吗?”

学姐将我抱得更紧了点,我突然想哭。

“我是不是应该买一支的?”

“不买也可以的。”学姐拍着我的后背,“给你买杯热巧克力?那边写字楼下面有梅花糕,地铁口里有炒栗子,楼上还有个烤红薯。”

梅花糕的楼上是我入职的公司,从椰子鸡店里出来时路过烤红薯的店位,下地铁前我买了两包板栗,把其中一包递给孟清扬。

回到家里,我把板栗放进冰箱。母亲坐在床上说:“你彤彤姐说你姐夫想当CEO。”

我想这应该是在我拼积木的时候母亲与彤彤姐的聊天内容,但我没听出来这跟我又什么关系。

“嗯,彤彤姐也想当吗?”

母亲哽了一下,而后狠狠憋出一口气,叹吁声像哨子一样尖锐:“给你说话咋恁费事,我跟你有仇吗?咱俩是仇人吗?”

我站在关了门的冰箱前,真的很无助。

“她说你姐夫疫情刚结束的时候还帮他家里的一个亲戚进公司工作,你要是想去上海工作他可以帮忙。”

“我现在也挺好的,都是金融服务业——”而且卡里还有之前出去比赛时得的奖金,这是现代社会里最让人安心的事情。

有钱真好,感谢汇率,感谢许老师,感谢赵老师。

“——以后再看吧。”

“你就是犟得跟牛昂,你扈淼姐学的法律,又不是啥好学校,考研也考了两年去省会,现在不考公务员在上海一个司法局里工作吗?食堂有补贴,交通有补贴,工资都花不出去几个钱,你杜姨跟你扈叔不在她单位旁边给她家买套房子吗?她生俩小孩你杜姨带着不劳累她,她老公也听她的,日子过得好哩狠唻。”

我觉得有些好笑:“房子是淼淼姐家买的,她对象装也要装听话啊。”

母亲的脸皱得更严重了,像块树瘤:“你咋这样想?你咋回事啊?人心里要美好,你小时候不挺阳光的吗。你扈淼姐大学谈一个,上研究生后遇见现在这个不是果断把人家踹了吗。”

……好好一个爱情故事素材,怎么讲得这么奇怪。

“还有我之前同事她小孩,考公务员时候认识的对象,那男方也好的很,现在不也在一起了吗?你得走出去,多见见人。

我不接话,收拾衣服去洗澡。

唉……这真是。

我一直觉得有明确答案的问题都不能算作问题,可母亲想要的答案是一种主观抽象的明确且本质上又是个概率问题,这就导致我无法证伪这个答案也不能说概率为零。我一度怀疑概率学的创始人就是为了在这种情况下让人哑口无言才建立了概率学。当然我可以说不存在这种男性的概率也不为零,但这种文字游戏我自己都觉得没意思。要有个男性伴侣,要有孩子,最好是兄妹俩。房子、事业、包括身体健康等等都可以随着这几个符号的出现船到桥头,更仔细一点的,两人之间如何相处、两个家庭之间如何交往、如何抚养新生命……她也只是很抽象地想象,觉得只要我足够努力就可以解决问题。有的问题她可能也没想过,好像我之外的人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一样。

不,她就算想过了也跟我没关系,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人生丢去一条满是不确定性的凭空出现的道路上。我从未在这条路上停留过视线,连想都没想过,却被不停地往那边推,就像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突然一辆车冲刺斜撞过来一样,要命。这跟业外人去盲目□□比特币和元宇宙概念股没什么区别。

母亲希望我找一个浑身只有“优秀”的男性,而且因为她的眼光高,所以她可以接受我花上一段时间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以此来遇见她想象出的优秀的男性(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幸运,她暂时还处在说服我的阶段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因为她也没有见到什么优秀的男性,我有时候会冷不丁地带着一种侥幸心理去幻想可以这样一直粉饰太平),然后结婚生孩子,就能顺利步入她以为的“幸福生活”。她其实也知道这只是美好的想象,因为她的句式一直都是“总有一位……”、“总会……”。总之这位“优秀”的活在概率学中的男性是敲门砖,是金钥匙,是“芝麻开门”的咒语,是一种很玄乎的东西,类似于封建迷信,甚至还有点像□□传销。我以为这种毫不理性的想法在这个以理性为基石的现代社会里是没有前途的。

反正我自己的感受、我的想法、一切独属于我自己的东西都是是一文不值的了。

我理解母亲对于让我得到这样一种“幸福生活”的执念,但也只是理解,我是个自私且冷漠的人。

没错,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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