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为了什么？”

对方没有回答，反而问华莱士：“你穿越了‘叹息之墙’，是天人么？还是跟天人有什么渊源？”

华莱士回想了一下，涡特将军和夫人都是普通人类，没听说跟天人有什么关联，而将军的政见似乎是站在地球独立派那边，跟亲天人派虽然没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但也属于互相敌对的派系。所以华莱士老实地摇了摇头。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叹息之墙？那是什么？”

“在远古希腊的神话中，叹息之墙是分界极乐净土和冥界的一块墙壁，据说由冥后贝瑟芬妮的三声叹息组成，意思是在冥界的灵魂眼看着极乐净土就在前面却被阻隔着，望着为之叹息。”

话语间，光明亮起来，挥退了四周的黑暗。面前的青年也不再是虚影，而更像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存在。

华莱士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大约四十平米，没有门。所以他方才是穿墙而入的么？这是一间有着一整堵墙那样大的书架和堆满琳琅满目物品的操作台的实验室。操作台另一边的角落摆放着一张简单的单人床。他现在正面对着的是房间里唯一干净的一堵墙，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古代文字雕刻着一句话，他摸到的正是这些石刻的字母。

褐发青年作为一位学识渊博且有礼貌的“主人”帮他把这些文字解释了一下：“这是现已失传的古希腊文字，意思是：那是一面墙，除了我脚下的土地之外，它向上，向左或向右永远也望不到边际，那就是死亡。”

“我听说过这个神话，”华莱士说，“可——不要告诉我这是来到冥界了？”

青年低低地笑起来：“你可以认为这是另一个‘世界’。在这里‘时间’并不存在，而物体得以不死不灭直至永恒。”

“永恒？是有可能的么？”

青年不答反问：“还是回到原来的问题：你是怎么进来的？只有天人的超强精神力可以凝结成钥匙进入这叹息之墙。”

华莱士想了想，说：“我不是天人。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只是为一个真相而来。”

“真相？”

“我失去记忆了。而失去的原因似乎跟总统私下里的研究有关。”华莱士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激动起来，“对了，你知道的吧？你知道那是什么研究？你跟‘总统’……你们是同一人！”

“不算是‘同一个’。我自分割出来以后，就没有他后面的记忆，我所知的一切不过是‘往昔’和‘从前’，他现在正在做什么，我并不知晓。”

华莱士露出失望的表情，他本以为终于等到了柳暗花明。

“你想知道的话，其实可以去伊甸。传说它知道所有。它记录一切。”

“伊甸？第一都市？那里不是……被毁了吗？”

“外界说伊甸中枢已然湮灭，其实不如说是沉眠吧？那是能经受第四次核打击的造物，怎么可能被摧毁得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我的记忆告诉我，伊甸还在，那里没有被全部毁灭。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你明明说……”

“具体点说，是不记得。”

“不记得？”

青年亚伯拉罕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如果我记得，那么这个第三都市的城市中枢也会知道。”

“中枢？”

“就是那被命名为‘伊芙’的超级智脑。”亚伯拉罕放下手中的书，看起来厚重的书本刚接触到桌面，就自动化为光芒点点，然后出现在巨大书架的一格里。“你了解这个世界吗？你了解这第三都市吗？你以为长老会对智能中枢的牵制会有多大？事实上，不如说，我们皆在‘她’的掌控下。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