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章简略写一下大概,以后修饰,最近比较忙,基本不会更新了。该文会写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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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蟾悠悠地感慨了一句:“你妹妹作诗挺厉害的啊。怪不得裴子玠……裴郎君,那么多年,都喜欢她。这么些年,还喜欢她。”
“我那么‘一不小心’知道的,就有俩……花树摇空烟,素月流晚天。花梢雪,寒溪月,淡雾沉绵,三更天。
青梅酒酸,花雕酒浑,酪浆皮厚,酪奴味薄。美人遗我金错刀,我赠美人赤练蛇。”
“今天又知道了俩更好的:以胶投漆中,痴爱胶漆坚。少年当拏云,试手补天裂。筹策百万兵,心中自不平。真是又坚贞,又博学,又刚毅的姑娘啊。”
司马赜不可思议地看她,甚至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赵蟾在夸司马灵泫,像是在夸一个聪明美丽的好姑娘,而这个人,她曾恨得牙痒痒。
司马赜抿了抿唇,道:“这是帝京,别人称美裴郎君的,不是她说的。”
赵蟾啧了一声,摇摇头,道:“噢……看来她都没夸过裴郎君,裴郎君便这般念着她,她若是夸过裴郎君,那还了得,那还得了。”
继而恍若感同身受,幽幽地道:“风又飘飘,雨又萧萧(恨无消息到今朝)。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又踏杨花过谢桥)。她曾经也一定很想念他吧,那个只能一个人看花,看雪,看月,看雾的姑娘。觉酒酸,觉酒浑,觉浆厚,觉茶薄的姑娘。真难过啊,那个时候,裴子玠不在她的身边。到如今……也是罪有应得吧。”
到如今……她不要他了,怕也是罪有应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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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蟾这个白狐脸儿的张飞,居然是真对裴子玠情根深种啊!
似乎只是见着了个那么美丽优秀的姑娘,也那么真心实意深爱着赞美着裴子玠,她便对其改容。真是……情之一字,诲人不倦!毁人不倦!
着实……匪夷所思。
司马赜凤目含威,双目如渊,微微笑道:“并非没有褒美过的,冰眸神仙有棱,足以映照一世之豪。鸢肩少年有负,足以荷载四国之重。”
赵蟾点了点头,细呷此言,只觉咳唾清香,人亦神爽。怪不得有人觉得不读李馥诗觉口臭呢,怪不得甜言蜜语谁都爱听呢。
司马赜简直是看不下去她这副不值钱的模样了,做不到同仇敌忾也就罢了,竟然有人真的愿意承认薄情人和情敌是“郎才女貌”、“两情相悦”啊!
真是什么不染纤尘的纯良啊!
司马赜不知道,这句话说完之后的二人,是如何甜言蜜语,互诉衷肠的。她炫耀着宣布:“宗庙瑚琏,若为我握里瑾瑜,岂不可惜。”
他更骄傲地回复:“嗯……那你得报以多少‘阶庭兰玉’,方能回馈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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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赜只是回来找刘彦之的,并不打算在此过多纠缠。
虽然重要事务不让司马赜插手了,日常琐事还是扔了一部分给他装点一下门面的。
此等庶务虽不算什么,然而也是要刘彦之决策首肯的。
刘彦之不知是为了晾他一会儿呢,还是真的有心思给自己放个假舒坦会儿。
司马赜本就不爽,还得往返过来请示他。到了这庭院,还跟“后院起火”般地见着自家妹妹和老相好,打得火热。
直觉人生未有此时此刻之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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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彦之却是不以为意,跟个没事人儿似的。四两拨千斤地说道:“今日我家夫人不辞舟马奔波之苦,前来看我,我本想去城外迎接她。但是府衙众人,担心我的安慰,这才作罢。刚巧你来得正好,公孙公子邀我等吃烤串,你也一起吧——”
公孙钰觑了司马赜一眼,脸色讪讪,简直是一个活灵活现的“丑媳妇见公婆”样儿。
沈聪戏谑道:“怎么?他没叫你啊?”
余下几人交换了眼色,那是一个门儿清啊。
公孙钰要和司马灵泫说会话,吃个饭,司马灵泫与司马赜未必同意。那便“罪不责众”,见者有份,一群人一起。
再顺便捎上司马灵泫,就司马灵泫这性子,肯定也就“却之不恭”了。
这招“先斩后奏”,也是逼不得已,谁让他司马氏,是真的家教甚严!此举虽过分,但是司马赜后续知道了,也已“木已成舟”了。
司马赜点点头,拍了拍公孙钰的肩,笑得很假很假,道:“三天叫请客,俩天是叫客,当天叫提溜。我便算了,我还有‘庶务’要忙,大家吃得开心。”
公孙钰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提留着后颈的猫!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刘彦之道:“封霍奕率部回他的妫州老巢了,只带二子。”
司马赜道:“都尉运筹帷幄,何必更问于我?”
刘彦之道:“昨日不也问你了吗?”
司马赜道:“一则都尉也只能羁押他们;二则封氏大族,爪牙甚众。即使证据确凿,也只能杀鸡儆猴,不能连根拔起,自然投鼠忌器。三则杀他还不如放了他以示恩泽。既然这结果,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更言一二。”
刘彦之轻轻叹了一声,似流云般浅淡,只道:“司马公子,我也只是想与你,坐下喝杯水酒。”
白梅花自二人之间飘落,一阵风过,衣衫上便堆叠了好些。
其人,温文尔雅。其言,未必不实。只是在如今的司马赜听来,倒像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司马赜淡笑道:“你与公孙,或许能喝。不妨问一问裴郎君,他喝不喝吧。”
江山早为他们说了永诀。
道不同,不相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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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赵蟾淡淡地道。
司马灵泫甫一出来,便看到司马赜走远了。
她抚了抚胸口,呼了口气,道:“我哥这么走了?还以为他得训我呢。”
公孙钰支颐叹道:“找你吃饭,还真是不容易啊。”
“吃饭是好事儿啊。”司马灵泫说着便坐下了,先给自己斟了酒,又十分自来熟地给众人斟了酒。
沈聪等人,皆夸了司马灵泫几句。又都吐槽了司马赜几句,说他乃是“小古人”。
司马灵泫不动声色地为司马赜回怼了好几句,终于是将话茬子引到了刘彦之身上,看他们几个门下珠履客,红口白牙两片嘴,还能造次说是非!淡笑道:“我哥是要做‘纯臣’的人,都尉雅人深致,想必‘志操’不会居于人后。”
刘彦之淡淡地道:“非也,跟裴郎君一般。”
司马灵泫皱眉,扫了一眼裴子玠,不想说话。
裴子玠摸了摸鼻子,道:“戏言。”
赵蟾道:“裴子玠最出格之言,是,且,仅是:立第一等功业,娶第一等绝色。若是不能,现在也已经是很好了。”
谁听了这话,谁便是这“第一等绝色”。若是“裴子玠对其所言”,那么这指示得是相当明显了!
赵蟾语气平平,娓娓道来,仿佛是在说着毫不相干之事,毫不相干之人。
司马灵泫摇了摇头,简直是想翻白眼……就不想搭理。
赵蟾道:“这第一等绝色,我是见着了。这人嘛——”
赵蟾意在沛公——司马灵泫。
若是此言非虚,此绝色亦非虚。虚的只有男人这张嘴,自是真绝色,若是真爱真誓言,何必还会出走觅封侯!
这话假不假,真不真,不重要,能刺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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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彦之从士李珏给司马灵泫烤好了一枚蟹螯,递至她手。
司马灵泫瞟了她一眼。
她倒是一边扇风,一边布菜,眼色都没给她一个,只淡淡地道:“女的。”
李珏一副文士打扮,亦是为了行走方便。
河朔果真王化未及之地,民风剽悍,男女不分!司马灵泫恶狠狠地咬了口,道:“河朔巾帼,个个都如荀家姐姐,剑气箫心,剑胆琴心。“
“你荀姐姐正躺着呢,吃完饭,带你去看看她。”公孙钰笑得温煦,称美道,“这话倒是不错。比赵女郎的‘流星蝴蝶’,也不遑多让。”
司马灵泫这才想起来荀斐这伤,好像也有她那么一丁点儿的原因,登时叹了口气。
沈聪道:“好,不过琴心不及箫心好。”
司马灵泫给他扔了串鸡心,道:“这个呢?”
公孙钰忙把司马灵泫面前烤的一些内脏串子换了个地儿,还扇了扇风,道:“这个撒胡粉好吃,鹅肝蜜渍的好吃,大家多吃点儿。”
赵蟾道:“我记得李馥有诗‘箫长琴短衣流黄’,可见这诗人也以为了,琴心确实不及箫心好。”
司马灵泫道:“箫再长也比短琴短——这是韩弢的,不是李馥的。”
赵蟾一惊一乍地笑道:“噢?韩弢啊。韩弢……”
公孙钰顺手往她碗里扔了十几串鱿鱼须和大虾,道:“多吃点。”
李珏给赵蟾添酒,并深深看了她一眼。
赵蟾晃了晃酒卮,淡笑道:“琴短,琴断,犹可续其弦,毕竟琴弦丝不好,弦外更有弦外音。”
一语双关,明晃晃地朝人脸上打,说着弦有问题,人有问题。
裴子玠并不多言,作壁上观,自斟自饮而已。这便是也觉得,弦有问题,人有问题。
司马灵泫啧了一声,偏头向刘彦之笑道:“都尉也觉得‘改弦更张’,很不错吗?”
这话更是一语双关。
此时她故作天真无辜,还眨了一下眼睛,仿佛是真的很困惑,在请教他解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