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祖宗,你别闹腾了,要是庄主知道了我们可担不起。”
“影三哥,你去把李子易的身世背景查探一番,我要知道他全部的消息。”
“是。”
在水月山庄铺天盖地的搜查下,李金琪和向映月无奈之下只好躲在了水月山庄和彭城交界的一个山洞中,这些天全靠着影子部队到处找寻食物才不至于被饿死。
吃了这么多天野果的向映月看着树叶中包裹着东西,强忍着胃里一阵不适。
“李金琪,这附近到处都是水月山庄的人,你的伤也不轻,我们这样东躲西藏的也不是个办法,我看不如先回天地教再做打算。”向映月刚说完,就遭到了李金琪的否定,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
“不妥,你我二人皆不知天地教的所在地,就这样出去,怕是不等我们进入天地教,就先入了水月山庄的死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坐在这等死啊。”向映月撅着嘴,不再理李金琪,抱着剑坐到远处的大石块上,随手捡起一只树杈,在地上不断的画着圈。
看着闹脾气的向映月,李金琪思量片刻,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搬过他的身子,“好了,别闹了,我们闯出去,我知道一个地方很安全,李刚一定想不到我会再回那个地方。”
向映月看着大哥哥一般的李金琪,点了点头,“李金琪,我想吃肉。”
宠溺的抚了抚向映月的头发,微笑着道,“好,我们到彭城去买。”
出了山洞,向映月便背着李金琪,朝着前方的路走去,还时不时唠嗑两句。
“李金琪,这辈子,你有没有想过,拼尽全力去保护一个人?”
“有。”听到向映月的话,李金琪没有做任何思考便回了他。
见回复的如此之快,向映月顿了顿脚步,“哦,谁如此有幸能让李大公子去拼命?”
“曾经的小奕,如今的小奕和…”刚想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李金琪便哑了声,或许,那个人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
“你弟弟啊,也是哦!”向映月玩味的试探着,“还有谁啊?”
“还有你…”那位了不得的师姐。
“真的吗?你愿意为了我拼命?”向映月听了这句话,打横抱起李金琪转了几个圈,一红一白两抹身影好似一朵绚丽的双色花。
向映月冷静下来时,李金琪还是一脸懵,刚才发生了什么?
再次让李金琪伏趴在他身上,笑道,“走,前边再走个几里就是彭城了,我们去好好的搓一顿。”
刚到城门口,向映月便打发了无五进城打探,确定安全后才同李金琪入城。在城中晃了几圈,最终将目光停在了“君越来”酒楼。
向映月放下背上的李金琪,指着眼前这个人烟稀少的酒楼,“这彭城也是小,能入眼的就这个了,我无所谓,你觉着如何?”
“就它吧,反正我们也只是在这歇个脚,明日还得出发去阆苑仙境。”李金琪话刚说完,便听到无五一声呵斥,“你做什么呢?”
转过身,只见一个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男子拿着两张纸冲他们比划着。
向映月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纸,“什么东西?”
“水月山庄的通缉令?通缉你就算了,怎么还拉上我,还把我画的那么丑,严重影响我的美男形象。” 将纸张递给李金琪,飞起一脚将那个男子踢出好远,“敢通缉本公子,活的不耐烦了,赶紧滚。”
李金琪看着通缉令上的字幕,一声不吭,简单的撕碎了纸张,“走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走?大少主这是想去哪啊?”人未到,声先至。
一席藏青色锦衣的段果带着一群无面影将他们团团围住。
看着这般阵势,他可以肯定,李子易定是在他走后做了些什么,以至于李刚会对他下通缉令。
“段果,你不过是我爹的一个属下而已,有什么资格来管我?如果没猜错,残害同门,盗取钱财,畏罪潜逃,是你的片面之词吧!”
“少主做事属下自然是管不得,不过属于只听命于庄主,庄主有命,全力缉拿叛贼李金琪,生死不论。”
拿出怀中李刚的令箭,对四周的无面影喊到,“上,抓不了活的就杀了,取了叛贼首级回庄复命。”
大批的无面影将李金琪等人困在其中,向映月取出腰间的剑,将真气附与剑上,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李金琪,你吓傻了,快召唤影子部队,李刚他这次是铁了心想要你死。”向映月见李金琪还在发愣,吼了他一句。
无五见状,只得将怀中的信号弹向空中一掷,信号一出,隐藏于四周的影子皆从各方现身。
“向公子,你带主子离开,这里交给我们,无三,掩护。”无五提醒着正在打斗的向映月。
“好,你们小心,我们在城外汇合,记着暗号。”向映月将李金琪扛在背上,直接踩着无面影的头奔向远方。
段果这是才在心中大叫一声“不好”,介于向映月平时在水月山庄不靠谱的模样,他竟然忘记了这人的另一重身份,能成为太玄宫的掌门人,这个向映月便不一般,他怎么如此大意。
段果刚运功欲追,无一便拦住了他的去路。无一虽然不会说话,不过他的武功稳居影子部队第一。
无三是影子中轻功最好的,逃跑能力也属最强,有他做掩护,李金琪根本不用担心逃不出去这个问题。
较为麻烦的是这里地处彭城最为繁华之地,大量的本地居民被这番“砍萝卜”的场景给吓着了,不少的小孩蹲在地上大哭。
李金琪看着不远处那个约莫八九岁的少年蹲在地上失声痛哭,他的身旁,是一个男子,继续下去,除了影子和暗卫,就是这些平民百姓,都会收到他的牵连,“莫要恋战,快撤!”
“段果,你听好了,这些话,我原本不想说,可现在,我要说。”靠着向映月的身体,李金琪看向那个曾经帮过他的人。
“我可以放弃自己最初的信仰,来完成我最终的理想,我试图去还清所有的恩与情,只希望日后黄泉碧落,不复相见,也劝你一句,好之为之。”
话音刚落,一阵带着香气的白色烟雾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师姐?”向映月见玉兰婷出现在此处很是惊讶,又有些惊喜。
“闭嘴!”玉兰婷看着李金琪腿上的那些黑色纹理,眼神愈发的阴冷,“他的伤怎么来的?”
“他和李子易打斗的时候中了暗器。”瞧见玉兰婷的表情,向映月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师姐,他中毒了?”
“还用问吗!快,即刻出发回天地教。”玉兰婷揽着李金琪,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向映月不懂毒,他以前就算被人下毒了也有上官明清和宫廷御医,哪知他会遇到玉兰婷这个让他独自去承担一切的师姐?一腔怒火无处发泄,随手抓了个影子,“愣着干嘛,还不快跟上。”
安乐,军营。
杜若然端坐在主位上,为试探敌方的虚实,昨夜她派了四个小分队去偷袭南天府,一把鬼火烧的整个南天府都人心惶惶。
今日一早,安乐数万兵马直逼城门,南天府守卫也较为简单,其守将心思确是毒辣,他早就留意到西南一带不安宁,故而提前预备了一些特质的武器,再加上南天府地势奇特,易守难攻。
“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箭矢铺天盖地而来,势不可挡。
众人见状,即刻躲在坚实的盾牌之下,尽管如此,还是有许多的人命丧此地。
很快,杜若然和赵霆便发现,很多受伤之人的嘴唇都变成黑色,才明白这些箭矢上都被啐了毒,见事态严重,杜若然只好传书给南宫明月,暂且撤退,重回安乐商议后事。
两日前,南宫明月一行人便趁着这边使乱带着大部队前往了南站,加上今早的时间,应该距离南站不远了,就算南天府发现了什么,也已经迟了。
当南天府守将胡茂达得知天地教的人已经前往了南站那边,不由得后背发凉,也不管这边会如何,下达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指令,“快,集结所有兵马,从北门火速赶往南站。”
何明怀很是震惊,城外候着数万大军,若是人都去了南站,那岂不是将南天府拱手让给安乐?何况南站兵力强盛,至于他们一个府去支援?
胡茂达没有过多的解释,直接让他去传达指令,作为一个老将和对中州地域的了解,南天府失守事小,倘若南站失守,天地教的财力和设备将会更加充足,东站怕是也会失守,到时候中州就岌岌可危了。
今日这些人看似是在攻城,仔细一想才发现,没有一切攻城需要的工具,他们的行为更像是一种活靶子,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事实证明胡茂达的想法是正确的。
当南天府的大军赶到时,南站已经沦陷敌手,南宫明月笑着看向胡茂达,同朝为官多年,他这位曾经的同僚,当初可是找了他不少的麻烦,如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南宫明月,竟然是你!”胡茂达眼看着自己带来的这群人被南宫明月的天地军团团围住,心里愤然。
“胡将军,您觉得很奇怪吗?狗皇帝乱我江山,屠我至亲,囚我数年,压榨我格拉尔子民,我这样回报他,不应该吗?”南宫明月泛着红的双眼瞪着胡茂达,恨不得用眼神将其撕裂。
“中州的士兵听好了,如今昏君当道,残暴不仁,尔等若是还执意为其效命,那就别怪本将心狠。”南宫明月挥手示意弓箭手准备。
“我数三个数,一。” 小部分人蠢蠢欲动。
“二。” 更多的人互相观望。
“三。” 无数兵器落地。
“杀胡茂达者,为我天地教兵长,统领数百士兵。”
听到此话,很多放下兵器的人重新拾起兵器,纷纷冲着胡茂达刺去。
他们本就是普通儿郎,被强行抓来参军,不禁没有军粮,甚至还时常被胡茂达的小妾用来试药,早就心生不满。
南宫明月看向一旁的颂涵,“怎么样,两万士兵歼灭敌军八万,这场仗,打的漂不漂亮?”
颂涵微微点头,虽然说这场仗血流漂杵,不容置疑,确实赢的很漂亮,“你立了这样的大功,教主定会给你难以想象的奖赏。”
“不,这不是我的功劳,是将士们,是他们的功劳,待这场仗打完,我定会向教主请求,给这些为教捐躯的勇士,活着的人,一个答复。”
听到这话,颂涵顿时觉得这个南宫明月有一种难以抹杀的王者风范。
宁亲王府。
冷月和流星观察已久,这个宁王已经接手了中州的暗卫,比起那个昏君,他似乎更适合做皇帝,最起码,他还不会滥杀无辜。
夜半三更,韩然合上最后一本奏章,按了按略微有点疼的太阳穴,朝着门外唤了声,“阿龙,我去一趟皇宫,你去地牢看看那个魔头,给他灌点汤药,别让他死了。”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突然出现,回了句,“是。”
他们刚走,冷月和流星便跳下屋顶,“姐,那个韩然身边有高手,我去跟踪他你跟着刚才那个叫阿龙的,我倒要看看他们再玩什么把戏。”
“皇宫不比宁王府,千万要小心。”流星紧握着冷月的手,再三叮嘱。
“我先去了,不然他们都走远了。”冷月收回被握着的手,施展着轻功追去,
十二月位也一同跟着冷月。
紧跟着高龙,只见其七拐八拐的进了一间密室,为防有诈,星鼠和星牛将流星护在身后,一步一步跨进了那间密室。
“向映月,玉奕,你这人还真是,活着麻烦,死了麻烦,半死不活更麻烦。” 高龙看着那个被固定在刑床上的人,这人就是他姐姐的最爱。
高龙瞥了一眼那个半死不活的人,拿起了一旁火盆中烧的通红的烙铁,用力的按在那人满是伤痕的胸口,一股烧焦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
闻到焦味,流星即刻朝着味道传来的方向走去,却见高龙正拿着一只烙铁狠狠地按在一个人身上。
“唰”两粒石子脱手,击在高龙的脖颈处,高龙当即倒地,烙铁也被扔在了地上。
“去看看。”流星指了指被绑着的那人,介于此人是裸体被人绑着,她一个女儿家,自然是要回避。
星鼠上前仔细查看了一下,这人的双手、双脚和颈部都被玄铁铸成的铁铐扣住,不仅如此,铁铐内侧还布满锯齿状的尖刺,这人的身上也是布满了各式各样的伤痕。
掀开他乱糟糟的头发,星鼠突然睁大了双眼,眼前这人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