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在休息了一整天以后，傍晚时分又返回到了文书房。不知道是不是新君王即将大婚的问题，我们前半夜处理的文书突然变多了起来，草拟的诏令都是关于大婚的程序和细节，还有如何安排其他的国家君王，以及商定征讨事宜的会议等事项。当前半夜结束的时候，夜班大人又走到床边躺下休息了，在他睡着了以后，我就起身走出了房间，又轻轻地关上了房门，接着转身朝着大殿走了过去。

当我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昨天的下人，我只好直接走进了大殿，又掀开帷帐走了进去。新君王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坐在炭火旁边翻看着文书，这个场景跟昨夜见到的无缝对接在了一起，让我恍惚之间以为没有经历过白天一样。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堆放在地上老师傅的文稿少了一摞，这才感觉到自己确实又过了一天。新君王看到我走了进来，就相当直接地说道：“这次大婚典礼，你就负责记录举行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只是中途不要询问任何事情，也不要跟陌生人搭话，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跟你一起负责记录的。”

“好的，这些都是没有问题的。”我对着他恭敬地行了大礼，然后确定性地回答道。

“我对这次大婚没有什么期望，对西方国家的这位公主也不抱什么幻想。”新君王指着椅子示意了我一下，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

“那您打算如何应对大婚典礼和婚后的生活呢？”我坐下来之后，又是连忙对着他问道。

“我还没有见过西方国家的公主，也不知道她的人品和性格，我昨天也跟你说过了，这次大婚的目的就是为了和西方国家结盟。我们国家需要的煤炭和铜铁主要是他们提供的，他们需要的谷物和盐茶主要是我们提供的，所以两个国家之间的关系相对来说比较友好。不过我父王在位的期间，他们已经对我们颇有怨言了，所以朝廷也想借此稳固双方的关系，彰显一下我们的诚意。我现在只能是先赶紧完成大婚典礼，然后进一步看怎么跟西方国家的公主相处了。”

“那这样的话，您的大婚就是叔父和大臣们的媒妁之言了。不过目前您也只能如此了，我还是期望西方国家的公主会符合您的心意的。”

听到我这样说之后，新君王并没有立即回应，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即转头一直看着旁边的炭火。如此看来，想必他肯定有其他中意的人了，但是既然没有主动跟我明说，那我也就不好询问什么了。接下来我们就一直沉默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我决定主动打破这个氛围，于是就对着他说道：“朝廷确定大婚典礼的时间了吗？是在这个月的下旬吗？”

“是的，大婚典礼三天之后就要举行了。”

“但是为什么近期我没有看到王宫里大操大办，也没有看到下人们进行装饰呢？”

“西方国家的公主觉得我父王刚殡天不久，就不同意在王宫里举行大婚典礼。在朝廷交涉了好多次以后，她还是坚持自己之前的意见，而且制定了大婚典礼的特别仪式。朝廷无奈之下只好选定在太子府举行了，因此她也就没有其他的意见了，毕竟现在是我们国家求着跟他们国家结盟的。”

我听到他说的这些话，就立刻感觉到西方国家的公主不是一般的女性，她不仅非常有自己的想法，还一定要完善自己的婚事。从新君王刚才的描述中，我也能感觉到她的气质刚好与新君王形成明显地反差，于是就更加期待接下来的大婚典礼了——不仅可以亲眼目睹一下西方国家的公主，还可以看到她如何对待新君王和他的大臣们了。

“那我们这些负责记录的还有其他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没有其他的了，你们只需要按照我交代的办事就可以了。大婚典礼的前一晚，我会安排你们入住太子府的。”

“好的。”听到新君王刚才说的这些话，我感觉今晚不是跟他聊天的时候，于是就赶紧对着他说道：“如果您没有其他什么要交代的，那我就先回去继续值守了。”

“那就先这样吧。”在他叹着气说道的时候，我就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这次没有再盯着炭火了，而是仰头看向了窗外的灯笼，接下来也没有对着我说话了。

看到他这样之后，我就恭敬地行了大礼，接着转身走出大殿返回了文书房。但是当我推门走进去的时候，不知道是声音太大，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就把沉睡的夜班大人给惊醒了。于是他就起身坐在了床边，接着又晃了一下脑袋，有些疲惫地对着我问道：“你刚才出去有什么事情吗？”

“刚才新君王召见我，让我负责记录一下大婚典礼的事务，又交代了一些注意的事项，我现在也是刚回到文书房的。”

“那这样的话不得了啊！”他听到我说的话，整个人立刻精神了不少，然后颇有感慨地对着我说道：“这个事务不是谁都能干的，看来新君王还是信任以前太子府上的人啊！我们这些人都只能参加一些小的典礼，像上次老君王的葬礼我们都是没有参加的。”他一边站起来伸展着身子，一边打着哈欠走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含糊地对着他说道：“可能是新君王觉得我用着比较顺手吧，他要是跟你们熟悉的话，你们也会有这样的机会的。毕竟新君王现在励精图治，这样的机会以后只能是越来越多的。”

“这个情况你说的也对。”他仰头打了个哈欠，随即又对着我说道：“那我们就接着处理事务吧，我看到桌子上有一些新的文书，应该是下人们在你出去的时候送来的，我们只需要在他催要之前完成就可以了。”

在我们草拟好了几份文书之后，下人们又过来给我们送来了其他的文书，接着带上草拟好的文书转身离开了文书房。整个后半夜我们一直都在忙碌着，直到下人们过来打扫房间的时候，我们才处理完所有的事务。在靠着椅子休息了没有一会儿，白班的大人们就都过来了，于是我们赶紧跟他们完成了交接，接着离开文书房各自回去休息了。

02

就这样过了三天之后，当我傍晚时分来到文书房的时候，看到一个下人正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我立刻就意识到他应该是带着我前往太子府的了。于是我就上前询问了他一下，果然他有些急促地对着我说道：“你赶紧准备一下带上的东西，然后跟着我去太子府报到，接着明天就要开始记录大婚典礼了。”

听到他这样说之后，我就赶紧走进文书房收拾起了纸笔。此时夜班大人也刚好来到了文书房，他看到这个场景就对着我说道：“你收拾好了就跟着下人走吧，不用担心夜晚的事务的，我一个人是可以处理的。大概过了后天你就可以回来了，到时候多给我讲一些大婚典礼的细节就可以了。”

“好的，那就多谢大人了！”我在收拾好之后，就赶紧跟他道了别，又跟着下人匆忙地离开了文书房。当我们走出王宫大门的时候，看到一辆马车正停在门口等待着我们。下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话，拉着我就直接坐上了马车，车夫也是匆忙地驾驶着赶往了太子府。大概过了两刻钟左右，我们感觉到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于是下人就催促着我走下了马车，此时才发现又到了上次跟老师傅一起前来时的小门处。

下人带着我走进小门之后，旁边的卫士门又是赶紧关上了门。接着我们像上次折返了几条道路，才来到了举行大婚典礼的地方。新君王之前召见我跟老师傅的大殿，现在被装饰的很是华丽，不过暂时被帷帐遮蔽了起来。大殿前的广场也打扫地相当整洁，目前被装饰的也很喜庆，大部分物品也都摆放的差不多了。整个大殿和广场都被灯火照映地一片通明，我还看到一些箭靶和铜盆被放置在了正对大殿的广场尽头，不过这些物品的装饰风格明显不是天下之中国家的。按照新君王之前的说法，想必这些就是西方国家的公主特别安排的仪式物品了，只是我现在不知道用来做些什么的了。

当我想进一步细看的时候，下人又是催促了我一下，于是我只好快步地跟着他走进了大殿左侧的一处院子，接着就看到了一排明亮的房间，不过并没有走动着的身影。下人一边上前打开了房门，一边对着我说道：“这就是太子府的文书房，你们这些做文书记录事务的，这几天都要在这个地方待着了。”

此时我看到有三个人在大厅里等待着我们，其中一个看着像礼仪处的大人正坐在椅子上，跟其他两个跟我穿着一样但是站着的人交流着。大厅的左侧是处理文书的地方，右侧则是可以休息的地方，整体上看来没有王宫的文书房那样地拥挤，不过也是没有摆放着炭火。当他们看到我们走进来的时候，那个像礼仪处的大人就站了起来，对着我们说道：“好了，现在所有人都到齐了。我是负责这次大婚典礼的礼仪处的大人，接下来把这几天的事务给说明一下，你们务必都记好不要出任何差错了。”

听到他这样说之后，我就赶紧走过去站到了其他两个人的身边，其中一个人立刻拿出笔纸开始了记录。不过当他说完的时候，我才发现要处理的事务并不是非常复杂，主要就是全程跟着新君王，把大婚典礼的主要细节以及新君王、西方国家的公主和其他国家的君王的言语、表现都详细地记录下来，在整理好以后就统一交到档案房保存了。因此大家在听到之后，并没有表现出感到很难的样子，反而都松了一口气，甚至房间里的紧张气氛也舒缓了一下。

礼仪处的大人看到我们的表现，在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至于你们之间如何协调进行记录，就看你们自己的安排吧！这几天你们有什么事情的话，直接前来找我询问就可以的。西方国家的公主和其他国家的君王目前都到了驿馆，新君王和大臣们已经在接待他们了，大婚典礼会在明天的午前时分正式开始。我现在还要再去巡视一下典礼的现场，你们准备一下就赶紧休息吧，明天清晨时分就要出门待命了。”说完他就转身走了出去，把我们都留在了房间里。

我们相互寒暄了一会儿，得知除了我之外，其中一个是档案房的文书，另外一个是外务处的文书。考虑到明天是新君王大婚典礼的隆重日子，我们就决定大家都要详细地记录大婚典礼和在场主宾的言行举止，晚上回到文书房后统一进行整理；第二天就是我跟外务处的文书负责记录，晚上协助档案房的文书进行整理；第三天就是外务处跟外务处的文书负责记录，晚上协助我进行整理。如此一来，我们都有机会目睹这难得的大婚典礼，也能更好地记录各处的细节。在商定好了以后，我们都赶紧洗漱了一下，接着到右边的房间躺下休息了。

03

这一夜我睡的比较安稳，因为既没有熬夜处理文书，也没有下人前来打扰。以至于天色还没亮的时候，我就有些兴奋地醒了过来，随即就听到了门外匆忙的脚步声，想必是礼仪处在进行最后的准备了。过了一会儿，一个下人就匆忙地推门走了进来，对着我们说道：“各位大人，你们现在可以起来了。我现在带着你们去吃饭，等到大婚典礼开始之后，你们就可以进行记录了。”

档案房和外务处的文书听到之后，就一骨碌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接着匆忙地开始了穿衣和洗漱，由于我已经在榻上躺着一会儿了，所以就不紧不慢地完成了这些事情。随即我们又带着记录的纸笔，跟着下人走出了院子，经过大殿和广场来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院子里，然后看到一大群人在这里排队领粥，喝完的人则是放下餐具就转身离开了。下人一边带着我们走进院子里，一边对着我们说道：“你们喝完粥就到广场上找礼仪处的大人吧，接下来听他的安排就可以了。”说完他就转身走出了院子，继续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我们排队领取了粥，就找到一处角落坐了下来，接着又匆忙地喝了起来。但是没过一会儿，档案房的文书突然对着我们问道：“你们之前参加过这样的典礼吗？”

“我们外务处的人应该参加的不少，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参加，所以这次机会难得啊！”外务处的文书停下了喝粥，抬起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对着我们说道。

“我也是第一次，不过听文书房的大人说过，他们之前参加过不少其他的典礼，但是像今天这样的确实没有。”我头也没抬起来，一边喝着粥一边对着他们说道。

“我们档案房的人一般是不参加这种典礼的，都是你们其他各处的人记录好以后统一送过来，我们在此基础上进行最后的整理归档。所以这次整个档案房都感到意外和兴奋，因为之前老君王的大婚典礼，我们的人就没有机会参加。这次之后说不定可以形成惯例，我们后续的人也是可以参加的了。”

档案房的文书说的其他话我倒是没有在意，但是当他提到老君王大婚的时候，我就随口对着他问了一句：“老君王的王后也是其他国家的公主吗？”

“这个倒不是。”档案房的文书靠近了一些，然后低声地对着我们说道：“老君王的王后，也就是新君王的母后，是一位大臣的女儿。不过他纳的第一位妃子是民间的一个女子，只是后来不明就里地被大臣们请求废黜处死了。”

“这个事情我也听说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的。”外务处的文书也饶有兴致地低声对着我们说道。

“这个确实有意思，不过我并不清楚，因为没有人主动提及这个事情啊！”为了避免尴尬和他们的怀疑，我也就附和着说了一句。

“我也只能简单地说下了，一会儿我们还得赶过去见礼仪处的大人的。”档案房的文书喝了一口粥之后，继续低声地对着我们说道：“老君王之前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喜欢游山玩水，后来在一处山庄看上了一位商贾家的女子，据说长的非常妖艳。随即他就把这个女子以侍妾的身份带回了太子府，并向他的父王请求把她立为太子妃，但是他的父王、母后和大臣们一直都不同意，以至于在他即位以后也没有实现这一愿望。在他的父王举行葬礼之后不久，他的母后和大臣们就安排他和一位大臣的女儿成了婚。我也是整理老君王档案的时候才发现，当年他的父母和大臣们之所以不同意，是因为这个女子的父亲虽然名义上是个商贾，但是做的都是与边境部落往来走私的生意。她的父亲不仅反对和拒绝执行朝廷的诸多政策，还经常施舍和救济贫苦的人们，以至于当地的民众都愿意听从于他，而不是服从当地的官员，这就让朝廷上下都对他十分地忌惮。加之我们国家选择王后的标准一直都是品性端淑，像那种妖艳的女子他们怎么可能会同意呢？”

等到他低声地说完之后，他的粥也喝的差不多了，我们看了一下他的碗，也赶紧把自己的给喝完了。此时我想到大家对老君王在位期间不作为的描述，再联系一下档案房的文书刚才说的话，就有些模糊地意识到老君王行为的一部分原因了。当我又想到之前见到新君王谈到大婚典礼时候的惆怅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因为面临着这样的命运。但是当我想进一步询问的时候，档案房的文书就起身催促着大家离开了，于是我们只好放下餐具跟着他匆忙地来到了广场上。

04

此时大殿前的广场上仍然是一片忙碌着，礼仪处的大人正指挥着下人们搬运和放置大婚典礼的物品。于是我们就上前询问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他就一边指挥着一边对着我们说道：“你们先把太子府的大门到大殿之间布置的物品都熟悉一下，然后做一个基本的描述记录，接着就可以到大门外站立着等待了。等到新君王和其他国家的君王驾临太子府，你们就可以正式地开始记录了。”

尽管之前我在太子府上休养过，但是平日里却不敢随意地走动，所以对太子府的整体布局并不是非常熟悉。大殿前的广场到太子府得大门之间的路程并不是很长，不过每个影壁和每处院落的装饰都不太一样，因此清楚地加以描述记录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当我们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外的广场已经被帷帐完全遮蔽了起来。迎接西方国家公主和其他国家的君王的礼仪物品也都摆设好了，乐工、下人和卫士们也都分列在大门两边静静地等待着。随即我们在大门的左侧找了一处人少的位置站立着，又跟身边的卫士们说明了一下身份，然后就和周围的人们一样等待了起来。

当大家都站立好的时候，太阳也已经渐渐地升了起来。尽管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寒冷，但是太子府内外却是一片热闹的气氛，让在场的人们也忍不住心潮澎湃了起来。这应该是灾荒发生和老君王殡天以来，难得的让大家欢欣鼓舞的时候了。毕竟大婚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值得庆贺的，因为这对于个人、家族和国家都相当重要，所以哪个朝廷都会加以重视和鼓励的。不过我又转念一想，尽管太子府内外的人们都在欢欣鼓舞，或许只有新君王自己是相当惆怅的，尤其是当他不知道迎娶的王后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度过以后生活的的时候，这大概就是欢庆的大婚典礼让人感到些许无奈和悲哀的地方了。

正当我出神地想着这些的时候，一个下人突然跑了过来，对着我们大声地喊道：“太后和大臣们驾临，在场的所有人整理仪态进行迎接！”于是我就立刻回过神来，踮起脚朝着大门外望了一下，然后看到一列马车缓缓地停到了广场上，新君王的母后和叔父们，还有一些大臣们都依次走了下来，接着他们的马车就先后地离开了广场。但是我却发现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面色严肃地走到大门口的台阶上站立着。过了一会儿，我又看到一个下人跑了过来，对着我们大声地喊道“新君王驾临，在场的所有人整理仪态进行迎接！”

听到他的这句话，我们赶紧从大门的左侧走了出来，在靠近新君王的母后、叔父和大臣们站立的地方开始了记录。随即我们又听到一阵阵锣鼓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大队的下人和卫士们走在前面开道，此时礼仪处的大人赶紧让乐队演奏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我们看到新君王的马车缓缓地在大门口停了下来，接着他就穿着婚服从马车上慢慢地走了下来，也是面色严肃地来到他的母后、叔父和大臣们的身边，只不过站到了最前面的一处台阶上。

当新君王的马车离开广场的时候，紧接着又过来了一辆马车，在停稳之后一个人就走了下来，从他高大威猛的外表和装束上看出应该是一个国家的君王。果不其然，礼仪处的大人很快对着我们大声地喊道：“西方国家的君王御临！”——看来他就是西方国家的公主的父王了。此时新君王立刻走上前去迎接，对着他恭敬地行了大礼，又侧着身子把他延请到门口的台阶上立定。然后就是北方、东方和南方国家的君王依次到来，新君王也都是恭敬地把他们延请到西方国家的君王的身边立定。接着就看不到后续的马车了，现场也沉寂了一会儿，正当我有些疑惑的时候，新君王就清着嗓子开口说话了，我们也只好赶紧侧着耳朵开始了记录。

新君王首先表达了一下自己对各位君王的欢迎，尤其是西方国家的君王，当然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他很快就要成为新君王的岳父和同盟者了。接着又依次介绍了自己的母后、叔父和大臣们，我估计他们之前就跟西方国家的君王反复接触过，不然怎么会促成新君王和西方国家的公主大婚呢？最后表达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和对大婚典礼的期望。在他把这些话都讲完之后，我才看到他的母后、叔父和大臣们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我们又听到礼仪处的大人大声地喊道：“现在恭请各位君王进入太子府！”于是新君王就侧身延请他们走进了大门，然后是他的母后、叔父和大臣们，我们也一边紧跟着队伍一边记录了起来。

礼仪处的大人走在前面详细地介绍了一下太子府的建筑历史、典礼的装饰以及大婚的流程之后，大家就绕过影壁来到了大殿前的广场上。此时我发现大婚典礼的仪式物品都布置好了，最显眼的就是正对着大殿的三个箭靶和一个燃烧着的铜盆，大殿周围的帷帐也都全部被撤了下来。西方国家的君王在看到之后，突然就对着大家笑了一下，然后拍着新君王的肩膀说道：“我的这个女儿可不得了啊，平时就喜欢舞刀弄枪的，你今天确实得好好地应对一下了。”

听到他这样说之后，其他国家的君王也都跟着笑了起来，于是我看到新君王艰难地露出了诚恳的表情，对着他们缓缓地说道：“今天是我的大婚日子，就是她再怎么不得了，我也得好好地应对一下了。”随即我就看到西方国家的君王他们又都对着在场的人们大笑了起来。

在礼仪处的大人的引领下，新君王带着各位君王走上台阶进入了大殿，让下人们给他们都奉上了一杯热茶，然后又让他们坐下来暂且休息一下。新君王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大殿的布局，又说了一些自己以前在这里居住和处理事务的趣闻，很快就让各位君王开怀大笑了起来。在新君王刚刚讲完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下人走到礼仪处的大人身边说了几句，然后他就立刻走上前来，对着我们大声地说道：“西方国家的公主的马车很快就要到太子府了，现在有请新君王亲自出门迎接，过一会儿大婚典礼就可以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