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地吻,
夺了我的呼吸,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想要挣扎,
他宽大的手托着我的后脑,
逼着我凑前,
我刚抬起手,手腕也被他按住,
张口便咬,
他也不松口,
闷声低笑。
我赶紧松了口,
他又追赶来,
逼得我无法呼吸,
不多时,额头上浸出冷汗来。
好不容易得空喘息,连忙用手抵着他胸膛,恳求道:“陛下,使不得。”
他捏着我下巴,
凑上来如蜻蜓点水一样碰了碰我的唇,道:“国师不愿意?”
这不是愿意不愿意,
而是不能。
我别过脸,不去看他眼底赤白的炙热,道:“陛下,微臣来是有正事。”
他拦腰将我抱住,又凑上来,低声在我耳边笑道:“让朕亲一下,国师想做什么朕都依着。”
这语气,分明是调戏。
而我就像一个良家妇女,被轻薄了!
我挣扎着赶紧起身,
他又来强,
急得我浑身冒汗,道:“陛下,若再相逼,微臣要动手了。”
那人一点都不把我的威胁放在眼里,拉着我的胳膊,又将我拽到怀里,侧着脸凑过来,嗯了一声,无赖道:“国师想动手,动手便是,但不要打脸,朕明天还要班师回朝,在众军面前点将统兵,若脸上有个瘀痕血块的,有损君威,众将问起,朕也不好回答。”
我又气又急又没有办法,
总不能真出手打他,
可他一点脸皮也不要,
只是纠缠,
我想了又想,趁着他入了迷,伸手朝他背后一掌拍过去,
但出手有所顾忌,
也不敢真伤着他,
他却是变本加厉,手往下伸,
急得我心慌意乱,连忙拍出,
趁机逃窜,
那人似乎对我出手并不惊讶,揉了揉肩膀,看着我,道:“国师的手上功夫不错,估计和朕单打独斗,朕用武力还真强逼不了,只是……”
我嗅到他语气中暗含的危险,愣愣道:“只是什么?”
他端起桌上的茶水,捏着杯子,轻轻地晃了晃,凝着里面的碧绿清澈看了一会儿,挑起修长的眉,望着我,道:“只是,朕生来是君,卿生来是臣,臣为君生,亦为君死,朕既然对卿有了念头,卿又能躲到哪里呢?”
说着话,目光沉沉,
眼底尽是贪欲。
我竟不知他何时对我起的心思?
按我现在易容的相貌,
他怎么看得上?
难道他认出我来?
也不可能,
倘若他认出,
以他癫狂疯痴,不死不休的劲,早按着我做了八百回,岂会一直忍着不动?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他现在又逼得甚急,
不如我先退一步,
说点好听的哄哄他,
等回到京师,
解了皇城危机,
再伺机离开。
想到这里,我双腿一弯,跪在地上,道:“陛下,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怎么能来强的?”
他一听,来了兴趣,笑道:“国师倒说说如何你情我愿?”
说着又凑过来,这次我没躲,任他先抱着,
只当是给老虎撸毛,先顺着,缓缓图之,心里慢慢盘算着道:“陛下,儿女情长,情情爱爱的事,总得先有个幽会唱歌什么的,两人总要有点么情意,您虽然是君主,也不能这样威逼微臣……”
说完之后恨不得把舌头咬断,
我都在说些什么?
他眼中顿时神采奕奕,手抚摸在我脸上,看着我认真地道:“国师不会是在哄骗朕吗?”
我连忙摆手,道:“微臣怎么敢哄骗陛下?”
他听了,眼神晦暗,恍若寒山深潭,幽深不见底,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又像饱含酸涩苦楚,琉璃一般的眸子凝视着我,指腹摩挲在我的眉梢,合上眼帘,俯下身,寻着我的唇厮着。
我只觉呼不上气,快昏了过去,
待他放开我时,
我猛地喘息,脸上烫得像烧滚的开水一样,快急得哭出来。
天底之下,倘若有任何人敢这样强我,
我早一掌将人打飞,顺带打得连他亲娘都不认识。
偏偏是九霄,我便不能动手。
他指尖抹去我眼角的泪水,手指顺了顺我鬓边的头发,在我额头上亲了亲,体贴道:“朕不来强便是,国师也不要惊着。”
说完,眼像穿过秋水一样,幽幽暗暗地望着我。
我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
太过复杂,
我也不想看懂,只想逃。
无论他想做什么,
想说什么,
我只要先陪着他演戏,
拖着他,
等到合适的时机,远走高飞,
那时,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再无任何交汇。
我想着,拉着他的手道:“陛下,先回京,解了京城燃眉之急,再做他议,微臣长伴陛下左右,往后多的是红帐鸾俦,相欢之好,何必急在一时?”
我以为他会放心高兴,
却没有,
只是看着我,
眼底的光彩一点点散去,如秋水湖面,平静无波,凉凉如夜,
目光一直在我身上巡回,
最后紧紧地抱着我,
那力道快将我的骨头碾碎,
下巴落在我的肩膀上,
头埋在我肩窝里,
我以为他要放开我的时候,
突然一阵刺骨的疼痛,
尖锐而猛烈,
顿时眼冒金星,
倒吸一口冷气,
好疼啊!
我浑身发颤,肩膀抖个不停,
他在咬我,
这一咬,
太过突然,
我始料未及,
更无法出手,
怕会错伤了他。
但他却不松口,
我实在受不了,哽咽道:“陛下,疼。”
他没理我,
不一会儿,
肩头上的血顺流而下,
流到前襟的衣领处,
疼得打哆嗦,却不敢动,
冷汗直冒,
心惊肉跳,在想:
若我此刻出手,
打过去,
他会不会咬掉一块肉下来?
只能忍着,
快昏过去的时候,
跟狼狗一样凶狠的人,终于放开我,
我侧脸去看,
左肩膀处一道血肉模糊的牙痕,
血星子还在往外冒,
牙印深陷下去,
小洼里荡着血液,
我抬头看他,
仿佛看到一个冷漠刺骨的地狱厉鬼,
脸色煞白,
唇边沾着鲜红得血,
眼神犹如雪山一样,
冰寒刺骨,
阴狠地盯着我,
我被他眼中的恨意惊了一跳,喃喃道:“陛下,你。”
他伸过手,抚摸着我的脸,轻声道:“朕留的印记,国师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