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以为你死了.......”,季驰光闷在宋羲肩膀里,闷闷地说。他边说边抽泣,咬字是不清晰的。
宋羲微微惊讶,明明受重伤差点死亡的是及驰光,但季驰光却认为他会死。
他心中微微触动,像是一潭清水中投入石子推出的水波纹,涟漪一圈碰着一圈。从里到外,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闪过,但抓不住。只瞬息便淹没在重重迷雾里。
“我会好好的。”
“你不要怕。”,知晓季驰光只是做了一个可怖的噩梦。感到身后两个手微微松开。便也松开手,扶着季驰光的肩膀,把季驰光从自己身上推开,细细地看着季驰光的脸。
季驰光便躲开了,他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耳廓浑然是红的。
小时候他就被人说是爱哭鬼,长大了依然改不过来。泪腺发达得要命,眼窝子浅,总爱流眼泪。
“都红了......”,宋羲体温似乎是偏低的,指尖触碰到脸上,感到一阵凉意。
宋羲帮季驰光擦完眼泪,便按呼叫铃。
医生检查完发现季驰光没什么大碍,就又出去了。这个科室似乎很忙,医生忙到脚不沾地,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这个药水要打三个小时,可能会有点疼,我给你调慢点。你醒了就可以吃点流食了,也能坐起来一会儿。”,管床护士麻利地换了药水,她一边说话,一边伸出手指将输液管上的小气泡都弹掉,又嘱咐了几声。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单人病房,与管床护士擦身而过,每经过一个人就会像护士道一声谢。
“诶哟,瓜瓜,瓜瓜,我的乖孙,好孩子......”,季婆婆由一个中年妇女妇女扶着胳膊进来,她依然穿着一件的确良的衬衫,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睛也是红的,一见到清醒的季驰光,深陷入眼眶的眼里,泪水夺眶而出。
泪水砸到了干瘦的手上,季婆婆忙不迭地抹掉眼泪,向宋羲问了一声好。
季婆婆手上拿着一个保温壶。扶着季婆婆的中年妇女手上也拿着一个保温壶,中年妇女看到季驰光醒过来,眼圈也有点微红。
在她们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以及两个穿着交1中校服的学生。
“婆婆好。”,见到季婆婆,宋羲立马站起起来,他冲着那对中年夫妇点了点头便当作是打招呼。一手病房里的多余椅子,一手便和那位中年妇女一起扶着季婆婆坐下了。
季驰光原本盘腿坐在床上的,他一见到婆婆,不顾这里还有不认识的人在,只是张开手臂抱住消瘦的老人家,一边哽咽一边说:
“婆婆。我们,我们不去泰国......不坐,不坐嘟嘟车......”
“好好好,不去泰国,不坐嘟嘟车......”,季婆婆像小时候哄季驰光那样,用苍老的手轻轻地拍着季驰光的背。
待季驰光慢慢平复下来,季婆婆便向那边拘谨的中年夫妇招了招手:“阿珍啊,大贵啊,过来坐过来坐。”
病房里面可移动的椅子不多,宋羲把椅子让给季婆婆后自己都是站着的。季婆婆便拍了拍季驰光的床边,让那对中年夫妇坐下。
季驰光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只顾着自己的情绪,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他呐呐地喊:“叔叔阿姨好。”
因为刚哭完,季驰光的声音还有些颤抖。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谁知道那个中年男性三两步便走了上来,一到季驰光床边便要往下跪,季驰光和季婆婆连忙拉着,那两个学生模样的人也上了来,病房骤然一团乱。
男人双膝还是跪在了地上,他抓着季驰光的手,声泪俱下:
“谢谢你救了我女儿,谢谢你......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身体好一点了,头还是疼的,喉咙也疼,缓慢复建中,今天更得比较少,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