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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孤院乌啼(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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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明的陛下指派了高大人前去监刑,他乃是当今的中书监,也就是左夫子口中的高老狐狸。

老狐狸向来心思缜密,手段毒辣,常于无形之中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比如今日,他在大殿之上未曾有只言片语,却依然能做司马皇帝的眼睛,在金庸城【1】内监刑。

一张刑凳,两个持杖的差役,一旁的高大人正气凛然的顺了一遍胡须,道:

“这罪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宋著作早已入土为安,但律法尚在,今日宋大人不受杖刑难以安抚朝廷官员的心,还望宋大人勿怪。”

宋习墨早已卸下了冠冕,褪下了官服,站在刑凳旁,她薄唇轻启,回到:

“宋某不敢。”

“这些年朝廷正是缺些贤能,前日左大人才走,今日宋大人就来受皮肉之苦了。”

高狐狸的的目光越过宋习墨,落到他身后的那面墙上,又道:

“左大人也是可怜,平时就是松松垮垮的性子,这一不小心犯了圣颜,陛下也只是想打他几杖,可他说什么士可杀,不可辱,就一头撞死在了你身后的墙上。”

宋习墨循着他的目光看去,那破旧的墙上似有一摊污血,刺得她的眼睛生疼,又觉如刺在背,如鲠在喉,已至她再也无法盯着那抹殷红。于是她别过了眼,规规矩矩的趴在了刑凳上。

“高大人,行刑吧。”

闻言,高大人对着两个差役拨了拨手指,嘱咐到:

“哎,宋大人平日深居简出,身子弱,你们得……打轻一点。”

若是差役没听错的话,高大人特地放慢加重了后几个字,两个人贼眉鼠眼的瞟了一眼高大人,只见他眼中寒气逼人,其中的暗示意味不言而喻。

这是要他们下死手啊!

于是乎,两个有眼力见的差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轮着棍子一棒接着一棒敲下去。足足三十杖,打得两个正直壮年的大男人气喘吁吁,额头布满一层密汗。

宋习墨偏偏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趴在刑凳上的她不哭也不喊,后背上的疼痛已到了腹腔,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给撕碎了,可她也只用手指扣着刑凳的边沿,扣的关节泛白,一口一口往回咽着浊气。

这样重的杖刑若是落在某些软骨头身上,怕是早已疼得嗷嗷叫。比如说宋染,只单单是敲了一下膝盖窝,就疼得坐在地上呲牙。当时宋习墨就觉得这样的人一看就晒不得太阳,淋不得雨,娇贵得很。

刑凳上的宋习墨嗤笑了一声,混着鲜血的浊气从她嘴中吐出,飘散在昏暗潮湿的牢狱之中。

而此时,娇贵的宋染和轻云正站在府门前,等着宋习墨回来。宋染心里也是诧异得很,她可从未听说过这上朝要从清晨上到夜幕。

好在她也只是诧异,倒是没有像轻云那样担心,月色将至,她还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半开半掩的门后,剥着手中的橘子。

“公子怎还不回来?”

宋染听后,往嘴里塞了瓣桔子,笑到:

“兄长今日肯定舌战群儒,说得那些大臣脖子梗都红了,然后一下朝就被那些大臣扣下了,现在正在街上的某个犄角旮旯群殴他呢。”

“小姐,公子为何要舌战群儒?群殴又是什么?”

“这是我常年漂泊在外的经验之谈。总之,说不定兄长回来的时候就会灰头土脸,鼻青眼肿的。”

宋染话音刚落,只见府门前的大道上有一人骑着高头大马,正往这边赶,身形和宋习墨颇为相似。

宋染眯了眯她一百多度的近视眼,往门外看去,接着道:

“这是不是宋习墨?”

轻云在一旁道:

“这是陆大人,公子的旧友。”

“哦。”

“小姐你还记不记得,你曾与陆公子有过婚约?”

宋染惊得一抬头撞上了轻云的胳膊肘,半响从嗓子里憋出一个字:

“啊!?”

见到宋染这副反应,轻云叹气,接着道:

“哎,轻云就知小姐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这桩婚约早已毁了,陆大人现在也已娶妻生子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

宋染抚了抚胸口,暗自想到:没把我吓死,这要是平白无故,莫名其妙的有了婚约,这我还不得亏死。

门前,陆子兮对着宋染行了个士礼,有了上次的教训,宋染连忙从凳子上站起身,屈膝回礼。

陆子兮从袖口中摸出一个瓷罐子,递给宋染,道:

“宋姑娘,突然拜访,多有冒昧。这是在下给子良兄求来的良药。”

“我兄长真被打了?”

“陛下亲自下令,杖责三十。”

宋染吃惊的接过瓷瓶子,心里估摸着,三十杖应该也算不上太重,养个两三天就应该差不多好了。

“宋姑娘……”

陆公子似对眼前人愧疚万分,以致声音底气不足。但宋染向来耳朵灵,是个听八卦的人才,别说两个只隔了两三步远,就是隔数十步,她也能听个大概。

月色中,宋染错愕的抬起头,笑着回他:

“怎么了?”

“在下……在下听说是佛祖将宋姑娘送回来的?”

“嗯。佛祖将我送回来的。”

宋染婉然一笑,继续道:

“陆公子还有事吗?”

“啊……无事,那在下就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子良兄。”

“多谢陆公子的膏药,陆公子慢走。”

待陆子兮走后,宋染将瓷罐收回了袖口之中,笑着问轻云:

“轻云,我现在是不是有规矩多了?”

轻云却答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哎,公子被杖责三十,现在也不知怎样了。”

若是宋习墨的妹妹,兄长在牢狱中受刑肯定是担心受怕得很,只是她才和宋习墨当了十几日的兄妹,加上宋习墨也没给她个好脸色,哪有什么情意之谈。只不过这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若不做他的妹妹,宋染还真不知道去哪吃饭睡觉。

思及此,宋染立即换了脸色,装作担心受怕的模样,软瘫在了椅子上,含泪掩面道:

“也是,我现在也是忧心啊。”

这一坐,就坐到了深夜。

月影朦胧,宋染强撑着眼皮子端坐在凳子上,还在一旁点了个灯笼,以示她等不到人就绝不回房休息的决心。

如此周到的表演,宋染打心里觉得宋习墨必须给她加钱。

方才轻云来了困意,请她回去先歇着,可这不是前功尽弃吗?于是她摆了摆手,回绝到:

“我担心兄长,我得等他回来。”

又约摸过好几个时辰,只见那半掩着的门后,一匹老黑马一瘸一拐的向这边走来,老黑马走得很吃力,仔细一看,那瘦弱的身躯上还驼着一个人。

再仔细一看,那人正是宋染装模装样等了许久的兄长。

宋染立马来了精神,起身摇了摇轻云的胳膊,指着门外的老马,说到:

“轻云,兄长回来了。”

轻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匹老马一个踉跄,趴在马背上的人便滚落下了。

见状,宋染拎着裙摆赶过去,扶起地上的宋习墨。

宋习墨披在身上的官服滑落在地,只见夜色中,她身后是一道道让人胆战心惊的血印,鲜血染红了大片里衫,而那里衫内定是血肉模糊。

触目惊心之状,让人难以直视,就算宋染向来与她不合,见此情景也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却挡不直往鼻子里扑的血腥味,以至于她扶着宋习墨的手止不住的打颤。

正欲提腿往回走,宋染发颤的手忽然间被人给扣住了。尔后,宋习墨半死不活的声音传到了她耳边。

“衣裳……落地上了,快捡起来。”

宋染往后一望,铺满灰尘的砖上落了昨日见到的官服。

“轻云,快,衣服掉了。”

轻云捡起那官服,又听宋习墨道:

“还有马……”

“我说大哥你就别惦记这惦记那了,你不怕下一秒就咽气了。”

宋习墨被她扶着往前走,明明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可她还是尽力挺直了腰板,捏着拳头放在嘴边,止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咳咳,区区三十杖……”

宋染见已经到了宋习墨的居室,不耐烦的打断了宋习墨的豪言壮语,嘱托道:

“行了,行了,轻云,快去请个大夫。”

此言一出,宋习墨似受了惊,呵斥道:

“不许去。”

“为什么不去?你有私人的?”

“我说不许去就不许去。”

语落,宋习墨挣脱了宋染的手,走进了居室,“啪”的一声关上了木门。宋染站在她门前的那颗玉兰树下,被这忽然的关门声惊得一抖。

轻云一手拿着官服,一手牵着老马,着急到:

“老爷生前仇家太多,怕是只有左大人能信任了,可前几日左大人又驾鹤西去,现在怕是……”

“左大人死了?”

“嗯,平常公子一般不许其他人进他到居室,这可如何是好?”

宋染揉了揉太阳穴,似在苦思冥想着对策,片刻之后,她心中拿定了主意,转头对轻云道:

“轻云你偷偷去请大夫,我先进去稳住他。要是洛阳城有人想要他的命,早就在路上把他杀了。”

“好,轻云这就去请大夫。”

轻云走后,宋染摸出了袖口中的瓷瓶,然后她提着裙摆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居室门前,抬起手指头轻轻朝里一推,门却丝毫未动。

果不其然,宋习墨上锁了。

但任凭锁得怎样紧,不过也就是个木拴子,怎能难倒宋染。

她从发髻上拔下了一根银簪,从门缝中撬着那根木拴一点一点挪动着,挪的时候还尽量将声响放轻了些。

不过片刻,木栓便被她给挪开了。她将门推开一条宽缝,轻巧的从中闪了进去。

进去后,还不忘将那栓子搭回去。宋染打心底佩服自己:这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啊。

不过这还只是第一步,断不可掉以轻心,她偷偷摸摸的靠近了屏风,怀着救死扶伤的想法缓缓的从木沿的边缘探出了一个头。

这一探,眼前的景象便让她惊到了下巴,心情简直比见到宋习墨血肉模糊的后背更加五味成杂。

只见摇曳的烛光下,宋习墨衣衫褪尽,正跪坐在一方苇席上,将血肉模糊的后背对着铜镜上药。

若是只看的后背宋染还不至于如此惊慌,可宋染正正的对着她的正面,从咬着的红唇到跪落在席的膝盖都看了个遍。虽说宋染祖上三代行医救人在她这断了根,可这就算是缺心眼也能看明白:这分明是个女子啊……

受到冲击的宋染一瞬间摊坐在了地上,大为震惊道:

“大哥,你……你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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