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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2 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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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烟想避开夏炎,但这地方太窄太小,让她无处可逃。

夏炎面无表情和她对视。

她立在那里,像把锋芒毕露的剑,让盛烟心虚不已。

她只好眼神闪躲,侧身靠墙上,盯着脚尖的影子看,嘴里回着盛昌平的话:“我不去。”

冷不丁的,夏炎嗤笑一声。

胡同里隔音差,经常有家庭深更半夜吵架,每每这时夏炎都会缩回库房内装作没听到,第二天没事人似的和邻居们打招呼。

但现在她没那么“懂事”。

报复性的,她旁若无人地捧着水杯盯着盛烟看,似乎不介意她的存在会给盛烟带来压力。

她把盛烟和盛昌平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没有为什么,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盛译是你儿子,你爱怎么庆祝怎么庆祝,反正我不去。”

“什么他很想我……从小到大,每次开这种庆功会他都在炫耀。你看不出来吗?”

盛烟气急反笑:“问我的意见?你们在我小时候突然从外面抱回一个儿子有问过我的意见吗?你们明知道我芒果过敏但因为他喜欢总是让阿姨做芒果拼盘时有问过我的意见吗?你们带着他出去玩的时候让我一个人待在家里的时候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她似乎总能在夏炎身上学到气人的手段。

“所以是现在我的意见变得重要了吗?所以你来问我的意见? ”盛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对,刚刚你开头也没问我的意见,你只是在通知,所以现在我也只是给你一个官方的通知,我、不、去。”

对面传来恼羞成怒的斥责:“盛烟!怎么说话呢?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是吗?更失望的还在后面呢。”

“你这次不回来以后别想要生活费!”

“谁稀罕。”

“那你就永远别想回家!”

盛昌平气冲冲挂断电话。

盛烟还处于吵架的亢奋状态,捏着手机冷静了一下,她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盛烟说不清刚才的“失态”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故意的“表演”成分。

她其实很擅长示弱,博人同情。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发现只要在盛昌平面前适当叛逆,控诉一下他的累累“罪行”,就能换来对方的短暂内疚,这种内疚往往伴随着固定的大额红包,以及随机掉落的,持续一天到一周不等的短信关心。

她也不知道她在期待什么。

盛烟深呼吸,凉风在肺部打了个转,觉得今晚就像个荒唐的闹剧。

她冲夏炎说:“我们扯平了。”

水壶咕噜噜冒着热气。

一出好戏。

人类就是这样,自己的不堪不愿让别人瞧见,但如若能看到别人的痛苦,却又天性好奇窥探。

甚至还能从具体的苦痛中找到一丝宽慰,继而觉得自己的生活也有一点甜头。

至少她妈已经没有精力跟她吵了。

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比较盛烟而言,夏炎是自由的。

只是夏炎不可避免想起之前下雨天盛烟对她邀请时的祈愿——

盛烟和她弟弟的第一场目光争夺战终究以盛烟的惨败而告终。

“我有原谅你吗?”夏炎轻飘飘讥道,“过不过去是我的事,这不由你决定。”

盛烟好不容易压下的火又窜了上来:“那你想怎么样?再看一场我的笑话当罚款吗?”

“也不是不可以。”

“你!”

夏炎嘴角挂着抑制不住的笑:“不过我很好奇,你爸真的会停你生活费吗?他能狠得下心?”

盛烟能活得下去?

盛烟一口气被堵在胸口,她反唇相讥:“这算‘赔偿款’吗?”

夏炎一副“你爱说不说,不说这事肯定没完”的表情,耸肩:“谁知道。”

盛烟读懂了她的潜台词,深呼吸。

反正都丢了一次脸,不在乎破罐子破摔。

她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无所谓,反正我会赚钱。”

夏炎本来想讽刺两句她能怎么赚钱,后来又想起盛烟似乎还在街头乐队卖过唱,于是又闭上嘴巴。

“那你准备怎么气他?”她换了个话题,表情莫测。

盛烟沉默着思考片刻,突然说:“之前盛译说过,想把我玩儿乐队的样子录下发给我爸,后来因为学校不在一起,所以不了了之。”

她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其实他比我更擅长惹他生气。”

也更擅长在盛昌平面前败坏“敌人”形象。

夏炎挑眉,恍然:“所以你才这么执着想让乐队展开活动。”

看起来那样肆意的一个人,没想到动机居然可笑的幼稚。

果然还是被宠坏的富家小姐。

就连叛逆都带着浪漫的理想主义色彩。

“算是吧。”盛烟长舒一口气,看向夏炎,“之前还有点犹豫,不过就在刚刚我决定了——就算没有最好的吉他,没有最好的编曲,我也要做,大不了提前录个混音。”

她是天生的领导者,一旦下定决心,便会排除万难。

夏炎看着盛烟的神情,来了兴致:“什么时候?”

盛烟歪着脑袋想了会儿,笃定道:“元旦晚会吧,既然要录,当然要录大场面。”

按照往年惯例,海中元旦晚会在体育馆举办,会请专业团队进行场地搭建,还会聘请校外的专业人员穿插节目,到时候全校师生黑压压挤成一团,规模不可谓不宏大。

夏炎点点头:“挺好。”

“不管怎么说,今晚是我唐突了。”

话题几经转移,盛烟已经能直面自己的窘况,彻底冷静下来。

她重新掌握了控场节奏,坚持说:“如果你感到被冒犯,我道歉。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是故意看你笑话的。而且要论‘赔偿’,你看的好戏不比我少。”

夏炎没吭声。

她转身把喝完了的空水杯放回桌上,没头没脑来了句:“我家没沙发。”

所以不能留宿。

盛烟读懂了潜台词:这事算翻篇了。

盛烟抿抿嘴唇,砰砰乱跳的心彻底定了下来。

她表面仍然风轻云淡地“哦”了一声:“那我走了,明天学校见。”

她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没想到夏炎又折返出来,叫住她:“我答应你。”

盛烟一愣。

夏炎看着她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元旦晚会我可以帮你,但我有两个条件。”

“什么?”

“第一,我可以像校庆那样帮你们纠音,编曲,可以事先录音,但我不会登台。”

上次登台夏炎记忆尤深。

乐队全员站在小小的舞台上,明明彼此没有接触,但眼神、音符却在台上的方寸间扭转、纠缠。

是比一群人挤在ktv里更令人喘不过气的距离。

招新过后,很长一段时间,别人看到夏炎不再直呼其名,而是“那个乐队的吉他手”。

她再次属于“某个团体”。

——她真的属于这个团体吗?

而且舞台就像个黑洞,能把所有的情绪吸收,再释放。

会上瘾。

好像之后一切的时间,思绪,未来,全部都要为之献祭。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拿,明知不可触碰的便不要触碰。”

夏炎还没想好要不要明知故犯。

盛烟今天情绪大起大落,夏炎答应她属于未曾设想的意外之喜。

她惊讶不已:“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夏炎漫不经心收回视线:“谁知道,可能听完某人吵架后,我心情好了一点吧。”

“还有呢?”她问。

夏炎说:“第二,我想知道结果。”

盛烟皱起眉毛。

夏炎解释:“就当是我要的‘补偿’,我很好奇你爸看到乐队的反应。”

盛烟没想到第二个条件居然是这个。

“为什么? ”

“吃瓜吃全套,看戏看全场,谁不爱看豪门八卦呢?”夏炎反问,“成吗?”

明显的借口。

反正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盛烟也不在乎多暴露一点。

而且如果她真的成功了,她也想找人阴暗地为胜利庆贺。

“没问题。”她答应了。

夏炎背过身去,冲盛烟挥挥手:“明天见。”

她没告诉盛烟的是,当初她爸沉迷赌博之前就会经常一连几天都不着家,不是出去喝酒就是出去打牌,偶尔回家,一切都可以成为他发脾气的借口,譬如难吃的饭菜,譬如她没有考满分的成绩;而她妈只会把骂骂咧咧气撒在无法反抗的她身上。小时候夏炎就想,等她长大后有机会一定要报复回去。

可现在夏炎却连气她爸妈都做不到,不是因为她爸已经带着小三远走高飞,也不是因为他妈囿于病床,而是因为她父母根本就不在乎。

因为不在乎,所以做什么都无法让他们生气,只会让他们无休止地感到厌烦。

某种程度上,她们都是独自一人。

只是一个不被选择,一个一无所有。

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夏炎突然很想看看盛昌平能被激怒到什么程度。

她帮她报复回去,就好像她也能对假想敌重拳出击。

夏炎很好奇,如果她爸没有沾上赌瘾,她妈没有被车撞断双腿,她家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她爸会因为她没考满分满屋找鸡毛掸子,她妈会因为她在写作业时偷偷听歌而去扯她的耳机线?

如果一切没有发生,他们看到现在的她会是什么样子呢?

何闻莺呢?

她听到或者看到后,会从病床上醒来,像盛昌平一样暴跳如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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