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
魏月怡是个直肠子。
怨不上别人?难道那一群没有心肝的劫匪还不能怨了吗?想着刘不言平日还算清醒,现在却是个没脑子的。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是回去,还是?”
“我就不回去了!”
刘不言瞧着身体恢复一些,和下人们缓慢起身。
“行,路上注意安全,小心谨慎的好。”
魏月怡拿了一些伤药,郑重其事放在刘不言手上。
刘不言不小心触及魏月怡掌心的温暖,眼中情绪不免翻滚,不免生出眷恋之意。
可他自己也清楚,这是有夫之妇。
强压着内心的不甘,他有些颤抖的开口:“这是救命之恩,我一定会记得的,等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你也救过我,就当扯平。”
魏月怡没准备久留,轻快的交代,随后便上马车。
“我不想”
刘不言拿着药瓶站在原处,满是伤痕的身体更显沧桑。
他苦笑后扯了扯嘴角:“我不想扯平,月怡,我会等到你一个人的那一天,一定。”
马车上,诡异的气氛继续延续。
徐真真想到曾经的事,无明火迸发而出。
龇牙咧嘴,毫不客气的讽刺着张之翼:“瞧瞧,刚才咱们月怡都直接冲了上去!你堂堂一个张大人。”
“连救个人都不会吗?”
“不会,我并不会武功。”
张之翼正经的解释。
他乃是读书人,读书人的武器便是诗文,他当年的家世不好,不可能兼顾两样东西。
“我不是这个意思.”
徐真真总觉得对牛弹琴,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张之翼却默默抬眸,莫名其妙的开口,甚至眼中带着真诚:“你变了许多,和当年嫁给我的时候一样。”
正是这句话,再度将徐真真心头的怒火激起。
她气的手抖,此时磨着后槽牙:“说的当真没错,反正你又可以像当年那样忽视我,虚伪至极。”
直到这时,张之翼才意识到自己言中有误。
眼角微垂,这才没有接话。
魏月怡在车厢末尾,紧锁眉宇,越发觉得头疼。
一天一夜的赶车。
他们终于在第二天上午回到村中。
魏月怡第一时间确定徐琛的身体,好在没有加重,只需要将药材熬好,再观察一段时间,这位的身体便能见好。
而这水到渠成的路上。
却又卡在了雪莲之上。
张之翼不愿意交出药材,甚至是在徐琛的病榻之前。
他面无表情的开口:“这个药材若是想要拿去,必须得答应我一个要求,不然我会毁掉它。”
“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徐真真瞬间目红耳赤,恨不得当场剁掉张之翼。
徐夫人不免慌神,落泪相求:“是我们徐家哪里对不起你?原本不是说好的吗?若是你想要钱,我们给你就是。”
“我不要别的,我只要不和离,别无所求。”
张之翼拿着药材盒,一字一句。
这个要求对于他人来说并无影响,但是对于已经下定决心的徐真真来说,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
徐真真崩溃,冲上去质问:“你害了我这么多年,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你凭什么还要害我一辈子?”
“凭什么?”
张之翼垂下冷眸,长身往后退去三步。
继续表述:“我愿意交出药材,因为我对于你们徐家是女婿,如果徐真真一直有意与我和离,这份关系我又何必维护?希望你们能够谅解我,莫要再作为难。”
“这”徐夫人深知对方所言有理,一时无法开口。
徐真真被逼出眼泪,心头是强烈的抗拒。
魏月怡抬眸望向四周,不免也作为难。
可事实摆在跟前,这样的雪莲百年罕见,如果张之翼不愿意给,他们从别处找,不仅耗费心神,更是找不到。
“月怡.”
徐真真握拳,求助性的看向她。
魏月怡无声叹息,不说话,却早已言于溢表。
“行!我答应你,张之翼,夫君,从今日开始,我便会好好伺候你,你可满意?”
徐真真言语之时,身体几乎颤栗。
张之翼全程高抬下颌,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确定对方答应,他的薄唇微微勾起,随后将盒子扔给对方:“好好治疗我的岳父,务必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魏月怡冷笑,只觉得讽刺。
徐琛在两个小时之后清醒,得知实情之后,他将张之翼留在身边,因为身体虚弱,他站不起来。
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愤怒。
“不愧是我的好学生,用我的性命来威胁我的家人。”
“这么多年来,你可学的真好。”
张之翼恭敬站在床前:“都是老师教的,我对真儿一见钟情,本就预备与其相
持一生,老师你如此纵容她与我和离,这件事本身就做的不对。”
“你这个糊涂东西。”
徐琛咬牙切齿,脸色被气得青紫。
随后二人发生了争执。
张之翼在末时警告对方:“这一年之间,你们在这里好好呆着,我不会把你们的消息说出去。”
“我也会让大哥,在朝廷好好耕耘。”
“一年之后我可千万要看到你们。”
张之翼放下狠话,不顾徐琛表情如何,直接走出房门。
徐真真还在房外。
他瞬间收起脸上的阴翳,走过去要做询问。
徐真真气冲冲走来,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不和离也可以,你大不了把我折磨死,咱们走着瞧。”
“力气更重了。”
张之翼丝毫不露愤意,摸了摸微有肿胀的脸颊,甚至笑出声来。
有徐真真在身边,果然有趣,不过这个地方,他可不能待了
张之翼没有打招呼,很快和马车离开村落。
而留在院中的徐真真却越想越气,她坐在石凳之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这人怎么能这样?”
魏月怡叹着气安抚:“朝廷之人,哪里有简单的?”
张之翼之所以如此坚持。
只恐怕徐张两家必有牵扯,只是这其中的事,他们不得而知,仅此而已。
此时屋内的徐琛终于能够起身。
他佝偻的身体微微靠在门前,瞧着自家闺女伤怀模样,心绪不免繁杂。
不由又想起当年张之翼和他说的话。
“进入朝堂之后,我会把那些人,一个一个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