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如何得知?您不是直接?”
“回的京城吗?”
魏月怡对张之翼的作为诧异。
若是他已知情,那便是说明他来回自己的调查处,从村中到京城周转,只用了三天时间。
这三天必定是不眠不休,没有片刻停歇。
“本来是去村里接真儿,谁想看到岳父出事?打听到你们来到京城,便顺道过来一趟。”
“雪莲所在之处,只有我知晓。”
张之翼揉着眉心,若不轻易察觉,看不出他眼中疲惫。
魏月怡在估量之下是已然相信。
可是徐真真对他失望已久,并不做深思。
冷哼一声,直接讥讽:“这只是你的借口而已,谁知道你要做什么?做什么事都斤斤计较的人。”
“还会专门去接我?我可不敢承你的情。”
徐真真原本就对张之翼有怨。
再加上刚才表妹那一出,她说不生气是假的。
“徐小姐,还是听张大人说完吧!”
毕竟雪莲就在跟前,魏月怡万不想出现意外。
“我已经说完。”张之翼一如既往的稳重,修长的手指点着雪莲的盒子,语气淡淡,“去收拾吧。”
“我们自己回去。”徐真真再度拒绝。
本来来回奔波便辛苦,预想到在路上要时时刻刻对着这幅扑克脸,她想着便觉得难受。
“不行,我得在路上保护你们,老师身体此时变成这副模样,我作为学生也该去探望,他对我有再造之恩。”
张之翼极度疲惫,强撑着说话,身子往后倒了倒。
“你这人是不是听不懂话?”徐真真越发愤怒。
魏月怡急忙阻拦,手轻轻摁住徐真真的胳膊,锁眉摇头,低着脑袋轻声细语:“这可是京城,咱们拿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只是家中仆人保护,恐有危险。”
“这件事你得听我的。”
“你也站在他这边!”徐真真莫名一股无名火。
可她相信魏月怡,纵是不想为,却又不得已如此。
恶狠狠给了张之翼一个眼神。
她转头离去。
魏月怡在后面假装跟了一脚,直至徐真真的身影渐行渐远,她这才立刻返回书房。
屋内那一方高大身影果然支撑不住。
张之翼身形晃晃悠悠,眼见的整个人要砸在地上。
魏月怡眼疾手快,顺手拉了一把。
一颗保命的人参丸强硬的塞入张之翼口中。
对方混沌时疑惑的睁开眼睛,牙齿抵抗着异物,习惯性的要吐出。
魏月怡冷冷的警告:“这药五十两。”
“你要是敢给我吐出来,我立刻讹死你。”
张之翼想是听明白了!咕噜一声,醒神醒了许久,终于是稳住身形,晃了晃脑袋,总觉得后脑勺被石头砸过一般,整个人昏昏沉沉。
“万分感谢。”
张大人在迷糊时依旧有礼有节。
魏月怡皱眉摇头,满面的不解。
“你这性情实在内敛,刚才趁机给你把脉,忧思忧虑,劳其伤神,如若再不好好休息,我怕你这寿命也难长久。”
“宫中御医也是这般说的。”
张之翼苦笑着抬眸,瞥了一眼自身苍白的手臂。
眸子情绪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魏月怡微咳:“其实徐小姐这人也就是说话时不好听,为人还是好的,刚才说的话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同床共枕之人,怎么能够不了解?”
张之翼语气淡淡,因被看穿,并不掩饰自身倦怠。
“你了解便好。”魏月怡不曾准备掺和二人情事。
吩咐对方好好休息,又酌情改了回村的时间。
一来,她也想好好休息。
二来,以张之翼现在的状况,若真是出事,朝廷命官猝死这么大的帽子,要往谁的头上扣?
魏月怡离去不久。
张之翼原本迷茫的眼睛瞬间溢出冰寒。
他低呵一声:“还不滚进来?之前是如何和你交代的?”
话音落下,一直守在门口的管家低眉顺眼走来。
他深知犯下大错,不敢抬头对视,佝偻的腰此时底的更甚,管家苦哈哈开口:“是表小姐不愿意回去,我们也没有办法,一直死缠烂打,若真是刻意为之,恐怕影响不好。”
“那便将人赶出去,这个家,她不能留。”
张之翼面如黑墨,阴侧侧的开口,决绝不已。
管家难得见到张之翼如此阴狠。
心里怵了一番,赶紧点头哈腰的退出房门。
此时赵瑟瑟房内。
她打扮的花枝招展,正兴致冲冲的挑着衣服。
张之翼难得回来,深夜无人,她若是前去与人相会,想来表哥一定是欢喜的。
赵瑟瑟想到这时,顿时又露娇羞。
天空斜挂的弯月颜色渐浓,突然传来敲门声,男人声音低沉有力,和张之翼的声音有七八分像。
“表妹,你可在房中?”
赵瑟瑟瞬间狂喜,立刻整理衣摆,笑容满面的将门推开:“表哥。”
她声音未曾落下,眼前却突然被黑暗笼罩。
而此时外间,管家带着家中下人将控制赵瑟瑟的麻袋系紧,眼瞧着麻袋内的人要挣扎,立刻高挥手臂。
手刀一落,赵瑟瑟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至此,赵瑟瑟落入何处!不得而知。
第二日,张家的马车浩浩荡荡出门,在京城的动静不小,是刻意引人注意。
马车内的徐真真不说话,全程闭着眼睛,总觉得心烦。
魏月怡在二人中间,难免为难。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马车逐渐朝乡下而去
午后,一群人打算在驿站落脚。
谁知刚刚下车,附近一片激烈的打斗声音瞬间引起所有人注意:“此时驿站附近,若我大声呼救。”
“你们必死无疑。”
“把你东西交出来,老子打劫的,才不管你什么驿站。”
魏月怡闻言后脸色瞬变。
被打劫的那一方,竟然是刘不言,对方救自己一命,此时她来不及多想,立刻抽出随身的武器冲了上去。
张之翼看魏月怡动作,朝自己随身侍卫暗示。
半刻钟后。
劫匪被皆数压入驿站。
而满是伤痕的刘不言和下人,被救了下来。
魏月怡帮忙上药:“你们可是皇商,那么大一个旗帜在上面,他们这群糟贱的也敢动手?”
刘不言存有迷糊的清醒,想是所作之事不能言。
他只能苦闷摇头:“东西已经送去京城,这是我的私人行动,倒也怨不上别人,是我带的人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