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可以说谎,但是死人不会。
院子里的那两具尸体足够可以说明所有.
她倒要看看,当真是他们夫妻二人有意谋害,还是这刘青凤和林友山丧心病狂在背后捣鬼。
刘青凤或是没想到魏月怡会如此直截了当。
不免的哭声戛然而止,快速闪过法子,突然叩地求饶。
“老天爷呀!咱们林家这是造的什么孽?人好好的死了!居然还要被掏肠挖肚,您若是有眼,且让他们遭遭报应。”
“好还了我这可怜婆婆和丈夫的冤情呀!”
围观的百姓大多不知晓刘青凤和林友山平日的模样。
听这位女子细细述说,他们甚至有些动容。
“这世上哪有把别人尸体挖开的道理。”
“就是,别是想在其中动手脚,想逃脱吧!”
魏月怡面上浮出一丝冷意,只觉荒谬的摇头。
逃脱,若是想逃脱,她大可胡诌,何必耗费这些力气?
绝不叫自己受冤。
魏月怡立刻尖锐说道:“没杀人,自然要找证据,而且按照衙门的流程,没有证据,可不就是要请仵作。”
“你们圣母心我不管,我只要清白。”
魏月怡一字一句,县令小有震惊。
虽然只接触两面,但他能分明的感受到,这位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不要,不要这样。”
眼看已经来不及,林友山突然跪着磕头,泪洒当场。
至此时,场上的说法已经瞬间倒戈。
县令位于座上,早已满意的眯起眼眸,他拍了拍肚子,为自己心中的悲悯而作赞叹。
别怪他!谁叫这是贵人盯上的人?
与其将他们留在村子里,现下还不如将他们困于牢房,等到贵人过来的时候,他人活不活,死不死的模样,他才能够邀功呢!
毕竟生不如死远远比死来的恐惧。
不然的话,他又怎么会在刘青凤完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突然提审,抓人
“行了行了!”随着气氛逐渐焦灼,县令终于开口说话,毫不留情的宣布,“既然人证物证俱在,那就是说明林豪宇和魏月怡杀人之事证实,从今日起关押大牢,永不离开。”
这一次宣布的尤其草率。
就连坐在一旁打盹的师爷也愣了又愣,他没反应过来,直到县令阴狠的眼神传至他跟前,他这才张着嗓子大喊。
“押送大牢.”
“放开我,放开她。”
捕快试图上前,林豪宇一声呵令,竟将他们吓得毛骨悚然。
魏月怡则是气的直笑:“人证物证?上面那个死胖子,你是瞎了眼还是聋了耳?他们在哪?”
“你管他们在哪?”
县令威严再度被挑衅,已然气急败坏。
捕快再度去抓人,心里仍旧留着胆颤,魏月怡已然懒得挣扎,现在事情已然分明,刘青凤和县令勾结,这是要至她于死地。
不行,她得做点什么?
魏月怡忧神,正巧路过两具披着白布的尸体,她眼底情绪复杂了一番,是无奈,心中默念着抱歉,迅速从空间中抽出两根银针。
捕快也不知魏月怡何时逃脱
等他们去追的时候,魏月怡已经从两具尸体上取样。
“你是疯了不成?杀了他们,还要毁了他们。”
刘青凤冲了上来,表现的正义凛然。
魏月怡已经得到样本,她扭过头去看向此人,眸光深邃,生生是将刘青凤给看透,她淡淡的说:“你最好祈祷我别出来,不然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你和你的儿子,生不如死。”
她这辈子,从来不虚言。
刘青凤莫名觉得背后一寒,可想事情已成,她脑袋再度骄傲的仰起:“你是杀人犯,过不了几日,你就会被杀头的。”
“从我手上抢走的所有东西,都该还给我。”
“原是这样呀!”魏月怡嘴角微勾。
她家这位好嫂嫂,但真是心思歹毒,谋算用尽啊!
林豪宇和魏月怡正式被押送大牢,县令松一口气,吩咐了不能用刑,随后便想闭门谢客。
这时候刘青凤摸了上来:“大人。”
“你又有什么事?”县令下意识的将手抬高。
不知是假象还是他的错觉。
这个女人盯着他时,他总觉得背后阴策策的。
“钱呀!”刘青凤毫不要脸的伸出手,掩饰不住的贪婪,“我知道大人已经去搜过我这弟弟和弟媳的家,他们最近挣了很多钱,大家都知道的。”
“你怎么能拿走呢?那些钱应该是我儿子的呀!”
现在林家的血脉只剩下林玉莲和林友山。
那小蹄子是个赔钱货,钱也好,房子也罢,可跟她没有关系,所以魏月怡挣到的钱,就该是她儿子的。
县令平日并非是个要脸面的人。
只是今日,他才觉得自己遇到了对手。
他扯了扯衣袖:“没搜到,一分钱也没有。”
县令
没有撒谎,就算中途没有林玉莲来捣鬼,他们也连个铜板都没搜到.
大两千两的银子,就像消失了一般。
“怎么可能没搜到?”刘青凤的声音突然一尖。
县令只觉得耳膜都要破了去!
他揉了揉耳朵:“我还能骗你不成?”
刘青凤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跪了下去,她心心念念的就是那笔钱,拿不到手,她也只能猜测是县令偷去。
不管如何,那些钱就该是她的。
“大人,可怜可怜我们母子吧!孤儿寡母,我们日后可怎么活?您是青天大老爷,您不缺钱,现下把我们的钱抢了去,难道你们良心能安吗?你晚上睡得着吗?”
她指着院中的两具尸体:“可怜我的婆婆和丈夫,他们死的冤呀!”
“你这婆娘到底要我怎么说?真的没拿。”
县令第一次觉得自己有嘴也说不清。
刘青凤根本不相信,深觉县令刻意作为,索性变了脸:“成,大人,你若非要这样做,我也拿你没办法了!”
县令一皱眉:“你这是何意?”
刘青凤没有理他,转头便拉着林友山走出衙门,大门还没有关,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哀嚎声,这位说得有鼻子有眼,县令是如何偷取他们的钱财,县令又是如何欺压他们母子!
甚至是说!
因为县令的贪污,他们母子二人连下葬的钱都没有。
外面的百姓大多已经瞧见衙门刚才的情形。
大家也都晓得县令平常的作为,正好借着此番机会,不少人跟着发泄起来,偌大的衙门,烂菜叶子,臭鸡蛋。
县令也得了大家一通臭骂。
“贪官污吏。”
“滚出来,滚出来。”
县令横行霸道一辈子,那经得起这番污蔑。
人还没来得及反驳,身体却是扛不住了!头一阵一阵的疼,才一闭眼的功夫,人已经晕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