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我想具体问问刘畅的情况。”舒捷不喜欢拐弯抹角，他擅长的是直接解决问题：“考试的时候，刘畅的状态很不好，我甚至怀疑他会晕过去，这是怎么一回事？”

舒捷对刘畅的状态非常担忧：“他这个状态，连正常考试都做不到，更别提提高成绩了，如果不解决心理上的问题，很可能会影响到其他科目的发挥。”

“唉……”听到舒捷直截了当地提起刘畅，作为班主任的刘森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因为校园里禁烟，他很想点一支烟。

高一开学没多久，刘森就发现张书衡总是在辱骂他们班的几个学生，说话的歹毒和恶劣超乎想象，经过了解后才得知，天天被张书衡侮辱的学生都是班里数学成绩最差的几个，有男生也有女生。

然而，张书衡从来不是就事论事，而是把学生当成了发泄的工具，甚至还对学生进行过分的体罚。

张书衡的所作所为都不是为了学生考虑，他只是以□□学生为乐，不仅如此，他还对长得漂亮一点的女生动手动脚的，如果女生有一点反抗的意思，他立刻变脸，用恶毒的嘴脸把反抗他的女生贬得一文不值，甚至连“勾引”“□□”之类的话也能面不改色的当着学生的面说出来。

高一开学才刚过半个学期，张书衡就与16班的学生在课堂上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几个男生带头把他围了起来，关着门对他拳打脚踢，只因为上课前有女生从他的办公室哭着回来，他们都知道了张书衡性骚扰女生的事情。

张书衡本来还想抵赖，却不料这一切都被好事的学生悄悄拍了下来，学生害怕学校强迫他们删视频，提前上传到了网络上，拍视频的学生还好心的给受害的女生打码。

视频一上传网络，立刻就在十二中的学生之间疯传，16班的学生就是上课前刷到了视频，所以决定联合起来给张书衡点颜色看看。

如果不是刘森和教务处的老师闻讯赶来，张书衡当天绝对会被救护车拉走。

即使如此，并不知道自己干的缺德事已经被上传到网络的张书衡还叫嚣着要16班的学生好看。

得知了前因后果的刘森气得直接打了张书衡一拳，把张书衡的鼻血给打了出来，要不是有其他老师拦着，刘森肯定会把张书衡的牙齿都给打掉。

如果早知道张书衡是这么个恶心的人渣，刘森绝对不会与他合作，更不会让张书衡教16班的数学。

然而，就是这么个恶心的玩意，最喜欢骂别人是垃圾和渣滓，哪怕他已经不教16班了，还是会在遇到16班的学生时故意讽刺他们，给16班的学生使绊子，毫不掩饰对16班的恶意。

尤其是数学不好的几个学生，每次见到张书衡都像是一场噩梦，这也导致他们越来越讨厌、害怕，甚至是畏惧数学。

刘畅就是这些学生里情况最严重的一个。

张书衡性骚扰16班的女生的事情曝光后，刘森向学校抗议，给16班换了一个数学老师。

金柯的确是个很好的数学老师，与张书衡完全不一样，但金柯的性格古板严厉，对待学生的学业一丝不苟，并且有很高的要求。

哪怕金柯的出发点是好的，可因为他严厉的作风，许多学生都怕他，刘畅更是见了数学就发怵，成绩越来越差，成绩不及格都是小事，从高二起就常常只能考二十几分、三十几分，到了暑期补课的时候，数学成绩更是一次比一次底，从两位数考到了个位数，最后考了两个鸭蛋。

金柯的性格很严谨，他对自己、对学生都有很高的要求，正是因为接受不了16班数学越学越差的现实，又为学生着急上火，这才病倒的。

自从金柯病倒了，就没有人管16班的数学了，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很不公平，对吧。”刘森对舒捷说道：“张书衡做了那么多缺德事，就因为他的后台是王强副校长，所以只是通报批评，停发奖金，暂停评职称，其他实质性的惩罚都没有，现在依然可以教书，在学校里大摇大摆地对学生颐指气使。”

“我们班的学生呢？他们的自尊被击碎了，自信被击垮了，变得敏感又自卑。”刘森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我都不知道他们要长到多少岁，才能从阴影中走出。你知道的，有些伤害，根本无法弥补，那些阴影一辈子都不会消散。”

舒捷安静的听着刘森的讲述，当听到张书衡当年做的那些事情的时候，舒捷只觉得一阵阵的怒火往头顶上冒，他没想到十二中就藏着一个畜生老师，而且还是有后台的畜生老师。

如果不把张书衡从教师队伍里清除出去，迟早还会有别的学生受害。

此时此刻，舒捷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能为力，接着他感觉到心中有一股火气在燃烧，他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对刘森说道：“刘老师，我一定会把他们的数学成绩弄上去，数学一点都不难。”

“那就拜托你了，舒老师。”刘森真诚地说道。

回到办公室，舒捷重新泡了杯茶，接着开始梳理今天要做的事情，等黎霄把试卷拿走，今天就可以下班了。

“系统，帮我记录考试数据。”舒捷叫出了系统。

“遵命！”

舒捷开始查看起全班同学的试卷，他只花了半个小时就看完了所有的试卷，看到刘畅的卷面时，又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十个题，只做了第一题的两个小问，答案还是错的。

舒捷看着那战战兢兢、歪歪扭扭的笔记，回忆起刘畅考试时脸色发布，浑身冒冷汗的模样，心里感叹道：“任重而道远啊。”

翻阅试卷只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看过试卷后，舒捷打开了电脑开始布置起今天的作业，不仅如此，他还把上课时列出的要求也打印了五十份。

与上课时的七点要求不同，舒捷打印出的纸面要求一共有八点，第八点就是下课时他对学生们说的，数学课前必须到教室外活动五分钟，他甚至能忍受学生们迟到，但迟到的时间不能超过两分钟。

在系统的帮助下，舒捷根本不需要费心排版，也不需要费力的输入学生的名字，这一切都由系统代劳了。

舒捷又一次没忍住在心里感叹，如果每个老师都有一个可爱的系统，那将会大幅度的提升工作效率，老师也能得到充足的休息，在课堂上发挥得更好。

哪怕刚上一天班，舒捷也发现了，有些事务性的工作比教学更累人。

搞定了课堂要求后，舒捷开始布置作业。

他不相信学生们的耳朵，也不相信他们的笔头，从一开始就决定把作业都打印出来，直接发给学生们照做。

舒捷才不会因为是新来的就不好意思狂用学校的打印纸，他所有行为背后的动机就是改变16班的数学现状。

况且十二中也没说过不允许老师直接打印作业发给学生。

最重要的是，今天的作业舒捷需要强调很多的事项，所以光凭嘴巴说有点费劲，还不如打印下来直接发给学生。

根据今天的小测结果，舒捷要求正确率在五道题（含五道题）以下的学生只用将前五道题记录到错题本上，并且要求他们把题目和解题步骤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正确率在五道题以上的学生则只用记录错题。

不仅如此，舒捷还附上了错题本的使用规则以及范例，他完全把16班的学生当成了幼儿园的小朋友。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从凌乱的试卷，以及巡视考场观察下来的结果，舒捷就能肯定这些学生做题的习惯不太好，如果不把事情讲清楚，他们刷再多的题都没有用。

有一种刷题叫过脑，有一种刷题叫过眼。

到底哪种刷题更有效，不言而喻。

除了错题整理，舒捷布置的下一项任务是让他们根据学校统一采购发放的高三复习册，复习第一单元和第二单元的内容，并用思维导图的方式对相关知识进行总结。

等到把课堂要求和作业都打印出来后，舒捷将每个学生的小测试卷夹在它们中间，又用回形针固定好，并把黎霄的挑出来放到最上面，等待着第一节课下课后黎霄来把它们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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